我暗暗尋思,好名字啊,倆姑娘長的的確是如煙如云,豆蔻年華,人美如詩,哪怕放在萬里無一的佳人中,也算頂級的絕品了。
林詩煙看我的表情特別古怪,她可能在尋思:我說出自在天三個字時,他咋就不怕呢?他是不是不懂這三個字的含金量???
“非天,自在天,福生天這三大境界,是邁入高維世界的象征,遠(yuǎn)不是黃泉,地獄等低級境界能比擬的,自在天一出手,往往山崩地裂,恐怖無邊……”
林詩煙竟開始跟我科普起來了,她不知道,我生前,也有類似的稱號,我的稱號中也帶個天,自在天若是遇到我這個天,會跪在地上把膽兒掏出來,嚼碎了再吞下去。
但那畢竟是生前的輝煌,如今我改走惡鬼道,再提當(dāng)年勇就很多余了。
所以我也不打斷林詩煙,默默地聽著,女孩給我科普了五分多鐘,站起身,很是不安地在屋里來回踱步:
“你如今已是尸魅,相當(dāng)于地獄境圓滿了,你與我們?nèi)寺?lián)手,說不定能有五成把握……”
妹妹林詩云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亮晶晶的淚珠,有些激動地看向姐姐:“五成獲勝的把握嗎?那不低??!”
“獲勝?獲你個頭的勝!”林詩煙恨鐵不成鋼地在妹妹腦門上輕輕一彈:“我是說逃跑的把握??!”
林詩云揉著腦袋,賭氣地嬌哼一聲:“那就趕緊挖坑啊,賈畜生在村外劃了一個大圓,咱們干脆挖地道逃出去好了。”
林詩煙冷冰冰地?fù)u頭:“賈畜生出門時沒帶腦子嗎?他能讓我們這么輕易就逃出去嗎?”
林詩云氣的咬牙切齒:“那就干脆不逃了,咱們和他拼了,殺了他,給恩師報仇!”
林詩煙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妹妹:“你這智商?你確定和我是一個媽生的?那賈狗養(yǎng)手下養(yǎng)著一萬猖兵,兵馬還不是他的強項,那畜生的強項是斬妖誅鬼,一出手就是排山倒海的大神通,大仙法!”
“他想殺咱們,一個眼神看過來,咱們就煙消云散了!”
姐妹倆爭論不休,我的思緒卻已經(jīng)越過了賈天養(yǎng),開始琢磨下陰間的事了。
首先有一點可以確定:幻境里的陰間,和現(xiàn)實的陰間一定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按照收音機的提示,接下來我該去往陰間,在那里完成衛(wèi)家三女的靈魂救贖,并迎接第二陰劫。
我問對面兩個女孩:“你倆知道怎么去陰間嗎?”
林詩云美目頓時一亮,樂呵呵地沖我豎起大拇指:“還是我男……有主意,咱們是鬼,當(dāng)然去陰間避難啦!”
林詩煙緊皺秀眉,粗暴地捏住妹妹的嘴唇:“你我這樣有道行的鬼,陰間是不對我們開放的,需要攜帶【陰證】才能下去。”
“但我知道賈天養(yǎng)手里一定有陰證,我們被囚禁時,曾多次聽他提起過這個。”
女孩咽了下唾沫,繼續(xù)補充道:“有不少富人委托他,給下面的親屬送錢,姓賈的經(jīng)常出入陰陽兩界,從中撈了不少油水?!?/p>
我通過詢問得知,陰證類似于出國的護照,只不過出的是死人國,我聽到這時就問:“賈天養(yǎng)人呢?”
“在村外候著呢!”林詩煙咬著柔軟香艷的嘴唇說:“我們剛才逃跑時,就瞧見大老遠(yuǎn)起了一道黑霧,那黑霧有好幾百米高,把村子圍的密不透風(fēng),我見狀不對,趕緊拉著云兒躲進(jìn)了一條土溝里。”
“不一會,從黑霧里走出賈天養(yǎng)和他的陰將,姓賈的對陰將說,等天亮他就要進(jìn)村采藥了,還說白天陽氣大,仙藥無處遁形什么的。”
我把一大沓黃裱紙塞進(jìn)懷里,帶上剪刀,抱起馬家的富貴氣,徑直朝門外走去,倆姑娘嚇的花容失色,趕忙沖上前阻攔:“你瘋了?你一個小小地獄境,又單槍匹馬,你拿什么和賈天養(yǎng)斗?”
“那人師傳茅山道家,精通殺鬼的法門,又高出你整整三個大境界,你這是在送死??!”
攔我的是妹妹,女孩死命抓著我胳膊不肯撒手,淚珠在眼眶直打轉(zhuǎn),我扭過頭,冷冷地瞥了她眼:“不想死就別靠近我,我關(guān)閉理智后,六親不認(rèn),會把你們兩個小娘們生吞活剝了!”
林詩云盡管害怕的要死,卻依舊固執(zhí)的不肯撒手,林詩煙用力將她拽了回來,大有深意地注視著我:
“這只尸魅大有來頭,我第一眼瞧見他,就知道他兇到連陰間和地獄都容不下了,你看他的眼睛,他只用眼神就能把你撕成碎片!”
說到這時,林詩煙的嗓音變得顫抖起來:“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兆億的尸山!看到了滅世的血海,你再看他身上的血腥因果,連閻王爺見到了都要遠(yuǎn)遠(yuǎn)繞開!”
“這種家伙,一定是大兇之物的轉(zhuǎn)世,讓他去!這世上除了他,再沒人能收拾那賈畜生了!”
林詩云臉白如紙:“我們要幫他!”
林詩煙滿臉決然,冷笑道:“當(dāng)然,你男人若是死了,下一個就該輪到咱們了,橫豎都是死,咱們就和那畜生拼他個魂飛魄散!”
雙胞胎跟著我出了院子,我已經(jīng)提醒過她們一次了,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一會開啟非人模式,她倆的死活就再與我無關(guān)了。
月亮濕噠噠的掛在天上,風(fēng)是殺人刀,這世界的色彩只剩下了黑與黃兩種,黃的是萬家燈火,黑的是遮天的霧墻,我站在村外的曠野之上,夜風(fēng)撕扯著我的白發(fā),撕出百里花香,在失去理智前,我有些不放心地回頭瞧去,雙胞胎倒也機敏,沒有冒失地靠近,而是躲進(jìn)了數(shù)百米外的一處廢棄民房里,探出小腦袋偷摸地觀看著。
我回過頭,注視前方的黑霧,不久后,霧中出現(xiàn)細(xì)碎的馬蹄聲,一個騎白馬的道士走了出來,身后跟著森森多的兵馬。
他管他的兵馬叫猖兵,在我看來,它們遠(yuǎn)遠(yuǎn)夠不上猖兵的級別,充其量只是一群惡臭的,空洞的軀殼,我抬頭瞧去,這道士四十來歲,臉白的像尿池,留八字胡,長得很像唐伯虎里的奪命書生,眼神里堆著深深的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