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xù)觀看著,猛地想起那天在王老板家,雪道長走后,地板上那個緩緩收縮的黑洞。
我記得特清楚,黑洞在消失前,曾冒出過一股慘黃色的氣,順窗戶飄走了,和這三人散發(fā)出的氣高度類似。
三人面前堆著高高的籌碼,這倆胖子已經(jīng)胖到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因?yàn)樘^虛胖的緣故,兩人熱的滿頭滿臉大汗,不停用袖子擦著汗。
有兔女郎端來冰鎮(zhèn)冷飲,倆胖子看都不看,拿起來就一飲而盡。
倆胖子除了發(fā)型略微不同,長相極其接近,都是豬森森的,似乎是對雙胞胎兄弟。
而兩人中間,那個消瘦的中年婦女,則一口口不停地抽著煙,從我進(jìn)來看她到現(xiàn)在,婦女煙就沒停過,那張干尸般的臉藏在煙霧中,神色無悲無喜。
荷官給莊家和閑家各發(fā)了兩張牌,大伙開始下注,這三人也跟著下,有輸有贏,但基本上輸小贏大,三人以一種潛移默化,細(xì)水長流的形式,不斷從賭桌上瘋狂斂財(cái)。
一會功夫不到,婦女贏了兩萬多,倆胖子則各贏了四五萬。
這個賭桌很是火爆,聚了不少圍觀的賭客,我跟鹿島夾在賭客中間,沒人留意到我們。
金瑋也在一旁觀看著,見這三人贏錢,金煒臉色別提多難看了,都恨不得立刻上去,將三人腦袋割下來當(dāng)尿壺。
又一輪結(jié)束,圍觀人群里,有個賊眉鼠眼的男的笑著說:“竇姐手氣這么火,弟弟羨慕的不行,弟弟煙癮犯了,想管竇姐討根煙抽。”
這個叫竇姐的婦女,夾起個五百面值的籌碼,朝那男的彈過去,頭都不回道:“小兔崽子,每次都輸成光腚了,跑來找我討彩頭?!?/p>
“滾去買煙抽吧!”
眾人都笑著,那男的臉皮極厚,也不怕人嘲笑,興高采烈地接著籌碼,道謝一番后走了。
后來金瑋告訴我,賭場里有的是這種騙吃騙喝的市井之徒,都是些賭破產(chǎn)的社會爛人,跟討飯似的,誰贏錢了,就去跪舔,管人家要彩頭。
別小看這些人,嘴巧,會來事的,一晚上要個千八百是沒問題的。
可惜,這種人完全無可救藥了,要到的彩頭,自個吃不著喝不著,遲早還得還給賭場。
所以才說賭是五毒之首,無論窮富,別碰就對了。
我看了會婦女,收回目光,死死盯著那倆胖子,剛才我明明親眼看到,金瑋手下弄死了其中一胖子。
現(xiàn)在他卻完好無損地出現(xiàn)在這,這到底是個什么原理?
是類似畫皮的傀儡?還是幻術(shù)呢?
我們看了半個來鐘頭,歐陽薇在外邊輸光了籌碼,也跑來觀看,歐陽薇皺著眉,細(xì)細(xì)端詳那三人,悄悄問我:
“這三個,到底是什么來頭???”
始終沉默的鹿島,突然開口道:
“是油鎧!”
我問他什么是油鎧?鹿島也解釋不了,一個勁重復(fù)這個詞,我聽到后面總算聽懂了。
他說的是妖怪。
日文的發(fā)音是油鎧。
那么,具體是哪方面的妖怪呢?
我思索片刻,心里大概有了個初步的判斷,這時,金瑋手機(jī)響了,他拿起來接通:“是,好的?!?/p>
金瑋來到我身邊,小聲對我道:“老板想見你?!?/p>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歐陽薇和鹿島也想跟過去,金瑋攔住她倆,又遞上兩疊籌碼:“老板指名要見李師傅,兩位請自便?!?/p>
兩人捧著籌碼,興高采烈,一臉貪玩之色。
金瑋領(lǐng)著我離開貴賓區(qū),打開幾扇門后,來到賭場監(jiān)控區(qū),這里隔音極好,外面的喧囂完全傳不進(jìn)來。
能看出,賭場在抓千這塊做的還是很專業(yè)的,監(jiān)控設(shè)備都是最頂級的,能非常順滑地慢放賭客手部,眼部每一幀的動作特寫。
每張賭桌上,都至少有四部監(jiān)控全程跟拍,而竇姐和那倆胖子的貴賓賭桌,居然夸張地安了十六臺攝像頭。
一些從澳城那邊請來的專業(yè)分析員,正對著屏幕指指點(diǎn)點(diǎn),不知爭論著什么。
穿過監(jiān)控區(qū),我們又穿過幾扇門,走進(jìn)一個寬敞的辦公室里。
這辦公室有二百來平,層高有八米,這層高,讓我忍不住想在里面打場籃球。
裝修已經(jīng)不能用奢華來形容了,我一進(jìn)去,就有了種深深的自卑感。
沒辦法,農(nóng)村人是這樣的,沒見過啥大場面,也從沒接觸過這種層次的有錢人。
之前接觸最牛比的,就是王老板了,跟這比,王老板家簡直就是貧民窟。
金瑋將我請到老板桌前,示意我入座。
在我身旁,整面墻壁都是巨大的玻璃窗,18樓的層高,能將哈市夜景盡收眼底。
在我面前,能打臺球的寬敞老板桌,是整張紫檀木制的,光這張桌子,就看的我驚心動魄,世上,哪可能有這般粗的紫檀?。窟@樹齡不得超百年了?
這種紫檀,怕是都成精了,拿來做桌子,多可惜???
老板桌后方,坐著一女子,正背對著我打電話呢,說的都是什么天使投資人,什么第幾輪融資之類的話,我也聽不太懂。
而在女子身旁,則站著個穿白色絲綢唐裝的老者,這老者滿頭白發(fā),大概70來歲,長的很威嚴(yán),正冷冷地上下掃視著我。
所以他倆,誰是老板呢?
我給那白發(fā)老者各種端詳,有些不自然,回頭看向后方的金瑋。
金瑋筆直地站在我身后,沒有要入座的意思,我招呼他坐過來,金瑋搖了搖頭,意思是他不夠這資格。
女子不停說著電話,到后面,直接開始說英文了,我就坐這干等著,老者不時拿眼睛瞟著我,面色有些不詳,似乎在用眼神問我:你誰???你也配坐這?
我不太好把握老者的身份,也不敢和他對視,沒辦法,賺錢是這樣的,千萬別覺得風(fēng)水師有多牛比,南洋白龍王見到馬總,不也得點(diǎn)頭哈腰地陪著笑么?
我干坐了10來分鐘,老者也盯著我瞧了10來分鐘。
總算,女子電話打完了,她嘆了口氣,顯得很疲憊,轉(zhuǎn)動著老板椅瞧向我。
正所謂,奈何兄弟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
在我看到女子正臉時,整個人都跟電打似的,心里直呼臥槽!
這女子應(yīng)該比我大個一兩歲,美到讓人不敢直視,我一看到她,就想起了港星阿嬌,女子像極了年輕時的阿嬌,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女子留一頭淡金色的長發(fā),扎著個高高的馬尾,皮膚白皙如脂,小臉像個價值連城的工藝品,亮晶晶的柔軟小嘴上,涂著酒紅色的成熟系口紅,微微張著,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