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張賀年揉她耳垂的手一頓,她躲了下,從唇瓣溢出一聲輕哼,“別、別揉了。”
張賀年臉色沉沉的。
她剛什么反應(yīng)?
他問她是不是后悔了,她點頭?
“昨晚不是還主動要我?現(xiàn)在后悔?”
張賀年將秦棠抵在樓梯處的欄桿上,上半身懸空,余光看到空無一物的樓梯,她恐高,下意識抓緊他的手臂衣服,沒反應(yīng)過來他的那句話。
秦棠臉上一燥,意識到他誤會了,解釋說:“我不是說和你在一起后悔?!?/p>
張賀年不信,“那你點頭?”
十一在旁邊看,歪著頭,很好奇寶寶似得。
“我的意思是怕,但不是后悔。”
之前的那些搖擺已經(jīng)全被拋之腦后。
張賀年想起卓岸有次和他說起秦棠,別看她看著好說話,柔柔弱弱的,其實骨子里是有脾氣的。
她有棱角,藏得深,不輕易顯露。
之前拒絕他的時候不就是。
對他改變主意后,變得柔軟主動,會回饋他的情緒。
能讓她改變主意真的挺不容易的。
北城兩個月,加上回來這幾個月,他們確定關(guān)系的時間不算長,卻仿佛過了好些個年頭。
張賀年低頭啄吻她淡粉色的唇,她往后躲,不太配合,還想說什么,他不由分說追過來,曖昧那把火又蹭地一下燃燒。
“等、等會……”
秦棠呼吸急促,受傷的手被他頂開掛他胳膊上,腰上一緊,人被他拖起來坐在窄小的欄桿上,上半身完全懸空,沒有著力點,她只能緊緊抱著他,深怕摔下去。
“我沒說完,張、張賀年,你先別親……”
一句話,秦棠斷斷續(xù)續(xù)說完,唇被吻得一陣陣發(fā)麻,連接心里那根弦,崩得緊緊的。
過了會,張賀年才松開她,站在她雙-腿之間,強勢分開,胸膛起伏著,眼神無聲描繪她如黛的眉眼,“你說?!?/p>
秦棠被他親得都忘了剛剛想好的話,愣了愣神,余光一掃,是樓梯,頭皮一麻,求他:“你先放我下來?!?/p>
張賀年照做,換了個方向,他靠著欄桿,眼神漆黑,卻很溫柔,等她的回答。
“我剛的意思是,我怕,是真的?!鼻靥穆曇糗?,舌尖還有他的氣息,吞咽都變得很澀情,“但是不后悔?!?/p>
秦棠胸口都是熱的,被什么填得滿滿的,很充實,轉(zhuǎn)而想起昨晚的事,她說:“對了,我有件事想和你說?!?/p>
“你說?!?/p>
“昨晚那個人跟你有什么過節(jié)嗎?”
昨晚回來就被他摁上床,來不及細(xì)想這些事。
提起這事,張賀年眸光深了深,“有,挺深的?!?/p>
“是不是在北城那天晚上開了好多車堵我們那次那個人?”
“嗯,他叫陳湛,坐過牢,去年剛放出來?!?/p>
秦棠想起之前在北城景苑有次遇到一個港城人,難不成那會就被盯上了?
“之前我沒跟你說過,還在北城我有次在景苑遇到一個男的,港城口音,在景苑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知道是不是那會就被盯上了。”
“那會我不是還怕你么,就沒告訴你……而且也沒出什么事,就沒放在心上?!?/p>
張賀年眉頭是擰著的,逐漸皺成一個“川”字,看著比平時嚴(yán)肅很多。
“以后出什么事都要告訴我,一件都不能漏,昨晚是最后一次。”
秦棠是怕影響他工作,不想分散他的注意力,昨晚陪張夫人去參加活動也沒想到會有后面的麻煩,知道他是在擔(dān)心她,但她是成年人,有些事自己能解決處理,不想麻煩他。
但是嘴上還是說:“好?!?/p>
手受了傷,張賀年幫她跟醫(yī)院請了假,而他今天推掉安排,在秦園一塊吃了早餐,還出去遛狗。
張賀年讓今天遛狗的人不用過來。
秦棠還是怕十一的,不敢牽繩子,躲在張賀年另一邊,離十一遠(yuǎn)遠(yuǎn)的。
張賀年嘗試讓秦棠過來牽繩子,她不敢,猛搖頭,“我怕我拉不住?!?/p>
“我拉著你,不會讓你被拖走?!?/p>
“……”
更怕好吧。
秦棠看看自己的胳膊再看看十一的雄厚的爪子,對比強烈。
遛彎狗子回秦園,秦棠黏著張賀年,寸步不離。
張賀年盛狗糧給十一,她跟著。
張賀年洗狗繩,她跟著。
張賀年上洗手間,她跟到洗手間門口。
一樓都是十一的地盤,沒有張賀年的命令,十一不敢上樓。
秦棠挨著洗手間的門,余光警惕盯著十一看。
十一剛剛進來跟著秦棠跑,秦棠去哪里他去哪里,其實秦棠是跟著張賀年,她不敢和十一單獨待在一塊。
十一和其他狗狗還是不一樣的。
不會隨便撲人,更不會亂舔,很聰明的。
張賀年看在眼里,故意逗秦棠:“一起?”
秦棠:“……”
“我站你蹲?嗯?”
“……”
不知道是被他帶壞了,還是什么姿勢都試過,秦棠瞬間想歪,滿腦子的黃色廢料,畫面一出來,她又羞又燥,“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怎么了?”
他明知故問的語氣。
秦棠塌下肩膀,說:“我怕狗?!?/p>
小時候被狗追過,記憶深刻,留下不小的心理創(chuàng)傷。
學(xué)醫(yī)她不怕,第一次上解刨課不怕,就是怕狗,但她喜歡貓,知道自己養(yǎng)不好,從來不敢嘗試。
跟喜歡張賀年一樣。
張賀年拉著她進了洗手間,十一看不到人了,跳起來扒拉門,著急得嚶嚶叫。
秦棠以為他真要一起上洗手間,她連忙捂著臉,雖然有過很多次,但沒像這種情況下,那也太挑戰(zhàn)她的臉皮了。
“你想看也沒關(guān)系?!?/p>
張賀年很大方說。
秦棠語塞。
說得好像她很饑渴。
其實學(xué)醫(yī)的什么沒見過。
只是學(xué)習(xí)時候的心態(tài)和看自己喜歡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前者是虔誠毫無雜念,后者……七情六欲,全是雜念。
秦棠捂著臉,張賀年真上了洗手間,水流聲響起,她睜開眼時,是張賀年在洗手,手上涂滿泡沫,鏡子里倒映出他五官線條冷硬的臉,皮膚比健康色還要白點,衣領(lǐng)敞開下面的肌膚更白,鎖骨深深凹進去,暴露出來的胸膛線條很結(jié)實,有力量感。
秦棠看他出神,想七年前那會的他,雖然個子高腿長,到底還沒長到一個男人最成熟的階段,可以形容為少年氣。
又有點壞。
那樣的男生很招人喜歡。
秦棠走神了,回過神來時,張賀年高大的身影將她團團籠罩,她抬起頭,抿著唇,還沒開口,聽到張賀年的聲音響起:“還沒告訴我,昨天和別的男人聊了什么。”
他沒忘記,還記得。
秦棠說:“真要在洗手間里聊天嗎?”
“那到床上聊?”
“別……”
中午,秦棠還在秦園,期間程安寧來過一通電話,程安寧昨晚在周靳聲那,自然不知道秦棠也沒回去。
程安寧一搭沒一搭和她聊著,她在吃飯,張賀年做的菜,剛端上來,她早上吃的少,沒到中午就餓了,張賀年做好了一個菜就讓她先吃,不用等他,她家教好,在家的餐桌禮儀向來都是人齊了才能吃。
兩道菜出來,張賀年看她筷子都沒動,拿了筷子夾了塊肉喂給她,再次說:“餓了先吃,不用等我。”
秦棠還是想等他,廚房的工作,她實在不會,秦家有傭人,輪不到她下廚做飯,而且張徵月口味很挑,只有特地請來的廚師能讓她滿意,更不會讓秦棠做飯。
于是就乖乖坐著。
十一被張賀年關(guān)到院子,院子的花花草草被十一折騰了遍,秦棠和程安寧說話時,看到的就是十一嘴里叼著什么在院子瘋狂跑來跑去,一地的泥巴還有被扯壞的花。
十一玩得很開心,沒人管,沒人看。
花花草草都是玩具。
秦棠想去攔著,又怕十一。
狂奔的身形都有殘影了。
“你在哪呢?怎么還有狗叫聲?”
十一嗷嗷叫了幾聲。
程安寧聽見了。
秦棠解釋:“在張賀年家里。”
“你們、見家長了?!”
“不是!”秦棠眼皮狠狠一跳,哪跟哪,怎么可能見家長。
程安寧回過味來,“他自己的家?你們單獨待在一起?”
“嗯?!?/p>
“我還以為你們直接敲定終生要見家長了,不過他回桉城了,不走了?”
“嗯,暫時可能是?!?/p>
他工作那邊的事,她不太清楚怎么安排,也不好問,只是知道他回來了,在桉城,其他不清楚。
“你們還養(yǎng)寵物了?”
“不是,是他從北城帶回來的退役軍犬,原本是要給別人的,出了點意外,留下來養(yǎng)了。”
程安寧哦了一聲:“對了,上次讓卓岸查的那人有消息沒?”
“只有名字,其他還不知道,卓岸說不太好查。”秦棠看了一眼廚房,聲音壓低,“昨天我陪張夫人去參加慈善晚宴撞到他了,想跟過去,結(jié)果跟丟了,現(xiàn)在只能肯定的是他現(xiàn)在還在桉城?!?/p>
“要不我找周靳聲幫忙?”
“別?!敝芙暫蛷埣矣嘘P(guān)系,他幫張夫人做事,應(yīng)該有交情,秦棠不敢賭,“別告訴他,他幫張家做事,我怕萬一知道……”
“我明白了,好,我不說。我去催催卓岸,再不行的話花點錢找專門做這行的人查,我就不信了查不到。”
“好?!?/p>
“我要去忙了,下次聊,先不能說了?!?/p>
“嗯,拜拜。”
掛了電話,秦棠陷入沉思,要是張賀年知道張徵月的事,他會站在哪一邊?
秦棠又在走什么,張賀年端著菜出來,身上系著不合尺寸的粉色哈巴狗圍裙,反差挺大的,秦棠腦子冒出一句話: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宜家宜室。
大概沒想到他也有這么煙火氣的一面。
被盯著看的張賀年大大方方的敞開,還說:“看得夠嗎,不夠吃完飯回房間給你看,身材這塊,還是很富裕。”
那樣子仿佛又在說她想看就直接看,他有的是。
秦棠:“……”
她徹底敗下陣來。
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雖然確實也是,他的身材好,不是健身房吃蛋b粉出來的輪廓,而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渾然天成,沒有特地單獨練某塊部位。
肌肉線條自然流暢,不夸張,壓著她情動的時候,肌肉鼓起,青筋突起,很有力量。
尤其是后背線條,真的讓人抓狂。
上大學(xué)那會和室友經(jīng)常晚上一起研究人體,在看到男模一樣的男人身體,起初大家會很不好意思若無其事轉(zhuǎn)移話題,再后來全都是老司機,跟研究學(xué)術(shù)一樣討論哪個部位最吸引人,最性感。
一個室友喜歡大腿內(nèi)側(cè),另一個喜歡腹肌,輪到秦棠時,她說的是后背,肩胛骨那塊。
張賀年的就是后背特別性感,弓著背肌肉隆起,很硬很結(jié)實。
吃完飯,秦棠要收拾餐桌,張賀年沒讓,洗了水果給她吃。
“你早上出去了?”
水果是新鮮的,能看得出來。
他這幾天應(yīng)該沒在秦園,不會是之前買了放在冰箱的。
“早上網(wǎng)上訂購送過來的?!?/p>
“給我的?”
張賀年說:“那不然?”
“謝謝?!?/p>
張賀年輕哼:“謝謝不是說的,是做的?!?/p>
他眼神直勾勾盯著,“晚上別走了,你的手受了傷做什么都不方便,來我這里,我伺候你?!?/p>
秦棠算是明白,他就在這等著,挖了坑給她跳。
秦棠堅持,沒上頭:“不行,最多只能待到晚上,旗袍還得送去干洗,要還給夫人?!?/p>
“衣服我網(wǎng)上叫外送,你不用跑來跑去?!?/p>
“可是……”
“就這么說定了?!?/p>
秦棠:“……”
一個下午,是在樓上房間度過的。
十一在一樓樓梯口爬著,苦哈哈的,秦棠下樓看到十一可憐兮兮的,心里一軟,還是張賀年跟過來握住她的手摸了摸十一的頭。
毛發(fā)比她想象中的要軟。
明明看起來刺刺的,很粗糙。
張賀年問她:“觸感怎么樣?”
秦棠欣喜發(fā)現(xiàn),“好軟,跟奶油一樣。”
“不,你的更像奶油?!睆堎R年說完,她的耳垂肉眼可見的變得淡粉。
好不容易冷下去的熱,又被他勾起來。
這里是一刻都不能再待了!
張賀年開車送秦棠回程安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