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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h1>

秦棠真沒想過自己是這種體質。

她得承認,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張賀年見她走神,走過來關切詢問,“在想什么?”

秦棠搖了搖頭,說:“沒什么?!?/p>

“沒什么失魂落魄,當我看不出來?”

張賀年拉著她到沙發(fā)坐下,她整個人嬌小玲瓏,依偎著他的臂彎,他下巴蹭蹭她的頭頂。

“到底怎么了?跟我說說?!?/p>

秦棠吞咽了一下,才開口:“醫(yī)生說我體質寒涼,不是那么容易懷孕……要是調理不好,一直懷不上,怎么辦?”

尤其是張夫人要是知道……

“那就不要,又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秦棠心里壓力驟增,眉眼染上一絲傷感。

“沒有但是,而且醫(yī)生不是說了么,調養(yǎng)還是能有的,就算最后真懷不上,那就懷不上,又不是非得要孩子,你要是喜歡,可以領養(yǎng)?!?/p>

她的體質不是天生原因導致的,醫(yī)生說了也是可以調養(yǎng)一段時間,配合藥膳和針灸,她有過了解,只是擔心結果不如人意。

張賀年摟緊她的肩,嗓音慵懶,溫柔哄她,“棠棠,不要給自己壓力,這種事順其自然。”

秦棠挨著他的胸口,好久都沒說話。

張賀年溫柔摸著她的脊背,她的低沉失落他能感同身受,還有憐惜,“沒你想的那么糟糕。”

秦棠久久抬起頭來,說:“我想去看中醫(yī),明天開始去調養(yǎng)。”

“好,我也看,我也得調養(yǎng)?!?/p>

“你調養(yǎng)什么?”秦棠不解。

“我強勁點,你少遭點罪?!?/p>

秦棠沒忍住,破涕而笑,“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張賀年一雙如幽潭般的眸子瞇了瞇,“在外正經,在內對你不用?!?/p>

一番話,又葷又渾。

和正經真不搭邊。

張賀年頭仰頭,大掌一把扣住她的后頸,吻上她的唇,未盡的語聲淹沒在滿是纏綿的吻里。

窗簾敞開,露出皎潔明亮的月色。

……

早上七點多,張賀年帶秦棠起來吃早餐,昨晚上沒折騰很晚,到了十一點,張賀年便放她睡覺,免得她又熬夜傷身。

飯桌上,老爺子問張賀年:“老王呢?”

老王便是王叔。

張賀年說:“回家養(yǎng)老了?!?/p>

“你干的?”老爺子一眼看穿。

秦棠這才想起來好像有段時間沒見到王叔了,王叔也沒聯系過她,去醫(yī)院那幾次也不見王叔在醫(yī)院出現過。

張賀年慢條斯理喝粥,“年紀大了,也該讓他回家享福了?!?/p>

“什么享福,他兒子生病,在醫(yī)院住院。”

“您怎么知道?”

“他早上打來電話說的?!?/p>

張賀年冷笑,“跟您說這些干什么?借錢?”

老爺子‘嗯’了一聲,“本來找你媽,你媽不在?!?/p>

“您答應借錢了?”

“給了一點。”老爺子念在昔日的情分上給的。

“給了多少?”

“不多?!崩蠣斪雍滢o,不說具體數字。

秦棠在一旁低頭喝豆?jié){,文文靜靜。

張賀年穿了身黑色的襯衫,嘴上端的紐扣沒扣上,微微敞開,露出深直的鎖骨,輕笑了聲,“忘了跟您說了,當年下命令送棠棠出國的人是張夫人,執(zhí)行命令的王叔。”

老爺子一怔,沒料到這點,“所以你讓他提前退休?”

“嗯,我趕的?!睆堎R年爽快承認,劍眉黑眸,似深潭,冷冷泛著幽光。

老爺子說:“錢還沒匯過去,不匯了?!?/p>

“您英明?!睆堎R年恭維。

秦棠說不出的心跳加快,下意識偷偷看向張賀年,他長得是真好看,高鼻薄唇,眼眸深邃而內斂,襯衫包裹下的肩寬窄腰,整體輪廓線條立體,氣質獨特突出。

無時無刻吸引她所有注意力。

張賀年跟秦棠吃完早餐和陳媽說了一聲便走了。

昨晚夜里下過雨,早上路面還是濕漉漉的。

上了車,離開張家,張賀年說:“我約了中醫(yī),先去看看?”

自從知道檢查結果后,她一直憂心忡忡的,深陷焦慮,盡快去看了中醫(yī),打消她心頭的顧慮。

秦棠乖乖點頭:“好?!?/p>

就算張賀年不約,她自己也是要去看中醫(yī)的。

路上還接到方維的電話,張賀年沒空閑談,“有事快說?!?/p>

“一大早的,你干什么這么著急,我找你肯定有事,今天有空沒?”

“沒空,有其他急事?!?/p>

方維說:“不會這么快在籌備婚禮細節(jié)吧?”

“沒這么快?!?/p>

日子還沒找人看。

方維:“嚇我,我還以為你都去看婚禮現場了,我有點工作上的事和你見面聊,下午有沒有空,三點?開個會?”

“行,我聯系你?!?/p>

現在是早上九點多,去到醫(yī)院,見到一位老中醫(yī),桉城很有名氣的中醫(yī)世家,傳承百年,想要他老人家的號不是有錢就能解決。

見到老中醫(yī),張賀年將情況一說,老中醫(yī)給秦棠把脈。

秦棠雖然不是學的中醫(yī),也聽說過眼前這位老中醫(yī)的名號,放下心來。

“小姑娘飯吃的多么?”

秦棠點頭。

張賀年拆臺:“一頓一小碗,跟喂貓似得?!?/p>

秦棠:“……”

她小聲抗議:“有的貓吃很多的?!?/p>

“你連貓都比不過。”

她閉嘴。

不說話了。

老中醫(yī)又問:“生理期一般來幾天?”

秦棠如實道:“三天,四天就減少了?!?/p>

一番問診下來,老中醫(yī)開了藥單,一長串,手寫藥方,不懂行的人一點都看不懂。

秦棠看那單子便意識到不妙,還要配合針灸,老中醫(yī)親自給她扎針。

秦棠閉眼,不是很敢看。

張賀年問老中醫(yī):“也給我看看?”

秦棠心想他搗什么亂。

老中醫(yī)看都沒看他一眼,“生龍活虎,你少折騰小姑娘就行?!?/p>

張賀年還真說了那句:“我是說,我強壯點,她少遭點罪?!?/p>

秦棠臉紅得不行。

他還真敢說!

……

扎完針,拿完藥,一大包。

秦棠已經想象得到有多苦澀了。

中午在外面餐廳吃飯,張賀年趁機說:“還是請個阿姨吧,我不在,有人給你煲中藥,做飯?!?/p>

秦棠搖頭:“我自己來,不要阿姨。”

那些中藥可不便宜,暴利是真暴利。

“聽話?!睆堎R年不由分說道。

“我反正還沒有工作,閑著也是閑著,我自己來就好了,不費那個錢了。”

“這么擔心我養(yǎng)不起你?”

“沒有?!彼橇晳T了,而且確實被他養(yǎng)著,她好像也沒什么付出。

張賀年說:“不用擔心,養(yǎng)你綽綽有余,不用替我省錢,要不這樣,讓陳媽來照顧你?!?/p>

“可是陳媽不知道我沒懷孕……”

“知道也沒事,陳媽不會告訴別人?!?/p>

秦棠咬了咬嘴唇,無比糾結和煎熬,最后還是拗不過張賀年,答應了下來。

于是張賀年直接打給陳媽,跟陳媽說了后,陳媽也沒說什么,連忙應下,說晚上就過來。

秦棠捂著臉,壓力好大:“陳媽沒說什么嗎?”

“沒說什么,她最多罵我,不會說你。”

“為什么?”

“她老人家只會認為是我欺負你。”

秦棠嘟囔:“你確實有欺負我。”

“不欺負你,你想我欺負誰?”張賀年理直氣壯,聲音磁性沙啞,意有所指。

還好他們進的包間,有一定私密性,說什么話不會被聽了去。

明知道他是開玩笑的,秦棠膽子大了,跟著開:“你想欺負誰就欺負誰?!?/p>

“那只有一個人了?!睆堎R年故意拉長尾音,緊盯著她的眼神仿佛在開車,高速上轟油門,“非你莫屬?!?/p>

秦棠躲避視線,急忙起身:“我去上個洗手間?!?/p>

“要不要我陪?”

“我又不是小孩!”秦棠嬌嗔。

張賀年放過她,眼底笑意漸濃。

秦棠臉頰火熱走出去,問了服務員洗手間在哪里,服務員指了指方向,秦棠低聲道謝走過去,需要經過電梯,好巧不巧,周楷庭從電梯里出來,他一眼看見秦棠,喊住她,“秦棠?”

秦棠下意識站住,回頭看到周楷庭,眉頭緊皺,心想的是太不湊巧了。

周楷庭身后還跟著一個長相極具攻擊性的大美女,煙熏妝,高鼻梁,大紅唇,白色襯衫和黑色包臀裙,很職業(yè)的裝扮,手里拎著挎包,問周楷庭:“遇見熟人了?”

“嗯,你們先過去,我等會到?!敝芸フf完朝秦棠走來。

秦棠出于禮貌,沒有立刻走開,“有事?”

“來吃飯?”周楷庭視線上下掃視她。

她點頭,“嗯?!?/p>

“上次見面有點冒犯,我跟你道歉,我沒惡意,你知道的,畢竟我們認識那么久,你突然一聲不響出國,我只是好奇你的近況。”

周楷庭似乎怕她又躲,跟躲債主一樣,說:“貓咪怎么樣?”

秦棠不想多說:“我去洗手間,抱歉,失陪了?!?/p>

秦棠從洗手間出來,周楷庭就等在過道上,似乎特地等她。

秦棠走過去,正要經過,周楷庭又叫她:“秦棠。”

秦棠只能停下來,問他:“有什么事?”

“能給我一個你現在的聯系方式么?”

“抱歉?!鼻靥木芙^。

周楷庭眼眸閃了閃,說:“我聽說你爸的事了?!?/p>

“是么?!彼鏌o表情,語氣平淡。

“你、你需要幫忙么?”

“不需要,多謝。”

秦棠還是不想多聊,正要開口,周楷庭問她:“你還和張賀年搞地下情?”

秦棠眸光微動,眉心蹙了蹙,“我還有事,先走了?!?/p>

她避而不答的態(tài)度讓周楷庭察覺到異樣,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這么多年不見,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冷淡。

以及不待見他。

仿佛他是什么讓人惡心的東西,她巴不得遠離。

“這么不待見我,是被我說中了?”

“周楷庭,我的事跟你沒關系。”秦棠眉眼冷了幾分,瞳孔驟然一縮,全是厭惡。

“你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葉繁姿都告訴我了,你出國是被張家送出去的,為了斷了你和張賀年的破事?!?/p>

周楷庭拽著人到了安全通道的樓梯間,這里沒人來往,他扣著她的手摁在墻壁上,厲聲問她:“這么多年了,真看不出來,你們倆用情這么深,回來還是勾搭上了?!?/p>

“葉繁姿告訴你的?”秦棠問他。

“不然?”周楷庭莫名笑了聲,“要不是她說,我還真不知道真相,我就說呢,你對我愛答不理?!?/p>

秦棠懶得和他廢話,抓住他的手低頭咬上去,惡狠狠的,使了全身力氣,他疼得禁錮她的手,她重獲自由,第一時間便是跑。

離他越遠越好!

跑出去太著急,經過拐彎角撞到了一個人。

那人眼疾手快拽了她一把,她才沒往后栽,站穩(wěn)后,秦棠趕忙道歉:“對不起!”

“是你?!?/p>

頭頂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秦棠抬起頭,赫然看見溫聿風的臉。

今天什么日子,都碰上了。

“秦棠,好久不見?!睖仨诧L戴著眼鏡,滿眼溫和的笑意。

秦棠飛快眨眼,有些尷尬,“是,好久不見?!?/p>

她揉了揉胳膊,余光一掃,周楷庭走了過來,她跟見到鬼一樣,話都沒多說一句準備跑。

“棠棠?!?/p>

就在這會,張賀年從走廊那邊走過來,見到他出現,秦棠毫不猶豫朝他跑過去,神色掩飾不住的慌亂。

“出什么事了?”張賀年在包間等了會遲遲不見她回來,怕有什么事趕緊出來找人。

他視線飛快在她身上掃了一圈,落在手臂上,他問:“手怎么紅了?”

而周楷庭也出現在視線里,他捂著被咬傷的手,定定盯著張賀年和秦棠看,果然如葉繁姿所說,他驀地勾起唇角,笑了。

溫聿風和張賀年認識,仿佛沒察覺氣氛不同尋常,和張賀年打招呼:“賀年?!?/p>

張賀年視線穿過溫聿風,落在周楷庭身上,一瞬間明白過來發(fā)生什么事了。

秦棠的手被張賀年握緊,十指緊扣。

溫聿風眸光一滯,視線有所停留,反應再遲鈍的人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聿風,下次有空再聊,我得辦點私事?!?/p>

溫聿風微微一笑,“好,等你電話。”

他進了電梯,先行離開。

周楷庭滿臉嘲諷,走過來,“我終于搞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