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堰禮很喜歡揉她頭發(fā),她的發(fā)質柔軟,黑亮,致力于把她的頭發(fā)揉亂,本來氛圍都到了,眼淚在眼里打轉,被他一打斷,她往旁邊躲他的蹂躪,躲得著急,一個不留神險些沒站穩(wěn),被他撈回去抱住,他無奈輕笑,“當心?!?/p>
沈曦眼睛亮亮的,專注看著他。
“怎么這么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沈曦搖搖頭,說:“你把頭低一下。”
“嗯?”
“你太高了,我夠不到你?!?/p>
沈曦一米六五,不算太矮,身材勻稱,和張堰禮一比,她過分清瘦了,張堰禮經常投喂,也不能把她喂胖,體重在九十斤徘徊,張堰禮又高,塊頭在這,襯得她過分嬌小。
他配合低頭。
沈曦墊高腳吻上他的唇,很純潔的一個親親,親完,抬眼看他的反應,他嘴角帶著笑,說:“沈曦曦,想親你就說,我以為怎么了?!?/p>
“干嘛,親你也不行?”
“當然行,想親多久就親多久。我很大方的?!?/p>
沈曦說:“說得好像我很小氣?!?/p>
張堰禮靠近她,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尖,“不小氣,沈曦曦最大方了。”
沈曦圈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口,蹭了蹭他,“張堰禮,我好喜歡你?!?/p>
張堰禮何嘗不是,他吻她的發(fā)頂,忽然將她抱起來,放在桌子上,和他平視,他緩緩靠近,呼吸發(fā)沉,彼此心有靈犀,在他緩緩靠近的時候,她閉上眼,唇瓣重合。
沈曦感覺他的呼吸很熱,很軟,也很濕潤,荷爾蒙強烈,她身心都軟了下來,身子往后仰,被張堰禮撈住腰身,用力摁在自己懷里,不斷加深這道吻。
要不是手機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他們倆,張堰禮艱難把人分開,靠在她肩膀平復呼吸,這才分開,沒再繼續(xù)。
“我接個電話?!彼f。
沈曦說好,她的聲音軟得不像話。
張堰禮拍了拍她的后背,才把人松開,去接電話了。
沈曦攏緊衣領,胸口熱熱麻麻的,緊張不已,從桌子上下來,差點站不穩(wěn),小腿發(fā)軟。
之前很少親到這份上,嬌軟站不住還是第一次。
張堰禮很快打完電話回來,對她笑了一下,說:“還好嗎?”
“嗯,還好?!?/p>
外邊天黑了,張堰禮帶沈曦出去吃飯,找了家餐廳,他們倆不吃辣,點的菜往清淡去的,張堰禮吃得快,一會兒就吃完了,剩下沈曦細嚼慢咽,看他放下筷子,她也加快速度。
“慢慢吃,不要著急?!睆堁叨Y溫柔道。
沈曦咽下去才說話:“你怎么吃那么快?”
“習慣了。你慢點來,有的是時間,不著急?!?/p>
沈曦點點頭,等她吃完,張堰禮問她去不去附近的古城走走,消消食,隨便逛逛。
古城遠離市區(qū),沿街的店鋪生意興隆,熱鬧非凡,賣什么的都有,沈曦到處走走停停,對什么都充滿好奇,張堰禮差點忘了,她第一次出桉城,活潑得像個小孩子,她又停在一家攤販面前,看上一對耳環(huán),張堰禮說:“喜歡嗎,喜歡就買?!?/p>
沈曦看到價格標簽,三十五元一對,她放下耳環(huán),說:“不要了,太貴了?!?/p>
“千金難買你中意,喜歡就買,不要想那么多?!?/p>
沈曦笑了聲:“你怎么像個暴發(fā)戶?!?/p>
“我想給你買禮物,你罵我暴發(fā)戶,沈曦曦,沒良心啊。”張堰禮佯裝生氣,捏了捏她鼻子,“不帶你這樣的。”
沈曦說:“沒有罵你,我的意思是太貴了,現在喜歡,也許買回去就不喜歡了。就不要浪費錢了?!?/p>
“放心,你男朋友沒那么窮,買不起一對耳環(huán),買了吧,你喜歡我就愿意?!睆堁叨Y拿上耳環(huán)就去買單了。
沈曦攔都攔不住。
付完錢,張堰禮問她還喜歡什么,一塊買了。
沈曦說:“你不要付錢了,錢不多那也是你辛辛苦苦賺的,沒有誰賺錢是輕松的?!?/p>
張堰禮知道她會這么說,說:“沈曦曦,你有時候挺招人氣的?!?/p>
沈曦因為從小的經歷,特別的節(jié)儉,她不管別人花什么錢,但不能給她花錢,尤其是張堰禮,張堰禮稍微對她好一點,她就有壓力,這些年談戀愛出去吃飯日常開銷都是aa,她不占他便宜。
張堰禮有時候被她氣得肝臟疼,脾氣犟,太過獨立,他不能不管她的感受,所以很無奈,只能長長嘆氣。
“對不起嘛?!鄙蜿匾詾樗f的是她被騙的事,心里過意不去,這次真真實實給他添了很大的麻煩。
張堰禮氣笑了:“又道什么歉。”
“我這次太麻煩了……不好意思?!?/p>
張堰禮捏她臉:“你再說試試?!?/p>
他好像生氣了,板著一張臉。
沈曦抿了抿唇,沒再說什么。
她差點被路人撞到,張堰禮眼疾手快把人拽到自己身邊,壓低聲音惡狠狠說:“你這嘴有時候說話是真氣人,沈曦曦,我是你男朋友,你忘了嗎。我們倆不分那么多,我從來沒覺得你給我添麻煩,用不著不好意思,更別道歉,我不喜歡聽你說這話。”
沈曦無辜看著他。
張堰禮對上她的視線,到底于心不忍:“沒有下次,再說一次,等會回酒店,我嘴死你?!?/p>
沈曦被逗笑了。
張堰禮說:“對你好還不行,是不是要我對你壞啊,真是的。”
他嘀嘀咕咕碎碎念。
沈曦說:“抱歉嘛,我這不是……”
“你別說了,走,繼續(xù)逛會,給奶奶買點禮物?!?/p>
沈曦說好。
兩個買完禮物回到酒店快晚上十點多了,張堰禮又接了個電話,沈曦進去洗澡,她隱約聽到張堰禮講電話的內容,她聽得不真切,洗完澡出來,張堰禮還在講電話,看著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過去。
沈曦擦著頭發(fā)走了過去,坐在他身邊,他順勢張開手圈住她,聞到她身上的沐浴露味,很好聞,他低頭蹭了蹭她的頸間,問了句:“換沐浴露了,好香?!?/p>
手機那頭的方寒正在說正事,被他沒頭沒腦打斷,翻了個白眼,吐槽說:“你能不能正經點,有沒有聽我說?”
“我聽著,你說?!?/p>
張堰禮已經抱住沈曦了,欠欠笑了下。
沈曦不敢發(fā)出聲音,眼神警告他別亂動。
方寒繼續(xù)說:“現在問題就是怎么混進去,得有個介紹人,他們這幫人沒有內部人介紹,陌生人很難混進去,很難取得他們的信任,這是最棘手的?!?/p>
“我有個辦法?!睆堁叨Y琢磨了一陣,“你們制造一個意外,他們不是經常跑出來晃么,制造一場意外,找個目標接近?!?/p>
張堰禮詳細說自己的計劃。
方寒聽完:“行,我讓他們試試,看看怎么著?!?/p>
張堰禮掛了電話,沈曦問他:“他們找到我媽的行蹤了?”
“找到了。接下來想辦法怎么混進去,沒有內部熟人介紹,經過你這次的時候,他們應該會很謹慎。”
沈曦說:“那他們不會有危險?我的意思是他們不會被洗腦吧?”
“放心,他們是專業(yè)的,從事這行救助不知道救了多少人,沒那么容易被洗腦。”
沈曦仍舊止不住的擔心。
張堰禮摟著她往后一塊躺到床上,她跌在他身上,他摟著她的腰身,說:“沈曦曦,不怕,有我呢。”
沈曦趴著沒說話,安靜聽他心臟跳動的聲音。
又待了兩天,張堰禮送沈曦回桉城,沈曦看著飛機升到三萬英尺的高空,趴在舷窗往外看,外頭白茫茫的,近距離接觸到天空,她好奇問張堰禮:“你們平時訓練也飛這么高嗎?”
“飛,都飛。”
“和這種飛機有區(qū)別嗎?”
“有,我們的戰(zhàn)斗機靈活,可以做各種高難度特技,民用航機肯定不能,一般平行飛行,角度不能隨便傾斜,掉頭啊轉彎,沒那么靈活,戰(zhàn)斗機幾十秒能做出反應,這種飛機得幾分鐘?!?/p>
他們訓練不能拍照片,沈曦沒見過他開飛機是什么狀態(tài),有點好奇罷了。
沈曦說:“你會不會怕?”
“還行?!?/p>
沈曦說:“那你們會開戰(zhàn)斗機,是不是也能開這種飛機?!?/p>
“不一樣,得培訓,考核,考證,考過了才能開?!?/p>
“我聽說空轉民特別厲害?!?/p>
“專業(yè)技術扎實吧,心態(tài)好,抗壓能力強,說不準以后我以后退下來也來開民航混口飯吃?!?/p>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p>
張堰禮望著他目光愈發(fā)溫柔,“所以沈曦曦,準備什么時候和我回家見見家長呢?”
沈曦霎時臉紅:“是不是太快了,再等等?!?/p>
“還要等多久?我們都談這么多年了,是不是,感情很穩(wěn)定吧?!?/p>
沈曦說:“不著急,等我先畢業(yè)找到實習工作?!?/p>
“好吧,聽沈曦曦的?!?/p>
張堰禮不得不聽。
抵達桉城機是晚上八點左右,隨著飛機緩慢下降高度,沈曦很開心,想回家看奶奶的心情很迫切,她也意識到張堰禮要走了。
在下降的過程中,沈曦問他:“你是不是送我回來就走?”
“不舍得我了?”
“有一點點?!?/p>
“行,我大發(fā)慈悲,晚幾天再走?!?/p>
“張堰禮,你別開玩笑,我是說真的。”
“我也說真的,騙你干什么?!?/p>
張堰禮挑眉,張揚肆意又有少年感,他不壞,最多喜歡逗她玩,尺度拿捏剛好,她一認真了,他立刻收斂,道歉哄她,不再鬧騰。
沈曦偏偏吃他這套,喜歡得不得了,“你真能多待幾天嗎?那我畢業(yè)拍照你還能來嗎?”
“當然能,為什么不能?!睆堁叨Y說:“你別操心我,我心里有事,你放寬心,我不是隨隨便便胡亂來的人。”
沈曦就笑笑。
“傻兮兮,沈曦曦變傻兮兮了。”張堰禮又來逗她。
沈曦佯裝打他,拍了下他胳膊,“壞蛋,又給我取花名。”
“那叫什么,沈曦曦大美女,行不行?”
“張堰禮,你還說我氣人,你有時候也氣人?!?/p>
張堰禮胸膛微震,目光溫柔:“我哪敢,沈曦曦,不可以血口噴人?!?/p>
說話間,飛機平穩(wěn)落地。
回到桉城第一時間,張堰禮和沈曦在機場隨便吃了點東西,吃完后一塊回她家,她迫不及待想見奶奶。
在路上的時候,沈曦買了水果回家,先回到家里看奶奶,奶奶看到她很高興,問她這么快回來了,怎么不多玩幾天。
沈曦報喜不報憂,不告訴奶奶她那幾天發(fā)生什么事,怕奶奶這么大年紀跟著操心。
奶奶問張堰禮怎么也回來了,這么晚不回家,家里人會擔心。
張堰禮蹲下來和奶奶說:“奶奶,我這么大人了,不怕的,我不放心曦曦一個人回來,晚點我就走?!?/p>
奶奶說:“小同學有心了。”
沈曦奶奶習慣喊他小同學。
沈曦問奶奶吃飯沒有,洗澡沒有。
奶奶說都洗了,本來要睡覺了。
這么晚了,沈曦沒有去打擾鄰居,把水果放在冰箱,明天再送去給鄰居,她相當于是付錢請鄰居幫忙的,只是鄰居沒要那么多錢而已。
照顧奶奶進房間睡覺后,沈曦走出來,張堰禮倒杯水給她喝,她一股腦喝完,說:“謝謝?!?/p>
張堰禮說:“沈曦曦,辛苦了。”
沈曦搖頭,說不辛苦,拿出手機和他對賬:“對了,這幾天的住宿吃飯還有機票錢,我算了下,轉給你?!?/p>
張堰禮又來氣了:“說什么呢,又和我算這些。”
“沒道理都讓你出錢,張堰禮,我不是和你不親近,就是覺得經濟上我們……”
張堰禮不說話了,沉默望著她。
沈曦越說越沒底氣。
“沈曦曦,我明白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沈曦曦,這在我能承擔的范圍內,你不用有負擔和壓力,知道嗎?”
張堰禮難得這么較真和她說這話。
沈曦在這方面比較敏感,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絞盡腦汁想:“那等我條件好一點,我再還給你,行嗎?!?/p>
“你非得和我分這么清?”
她態(tài)度堅持:“要的,誰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p>
“行吧,我還能怎么著。”張堰禮想生氣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