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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江萊,新年快樂

得了吧。

池一腹誹。

您了什么時候管過陌生人,熟人都經(jīng)常懶得管。

明明在意,嘴那么硬。

“不管別人,不管你是路過還是怎么,這次你救了我是事實,我就該留下照顧你。”

池湛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扯了下唇角,淡淡嘲諷。

“你該不會是想趁機,跟我重修舊好吧?!?/p>

“……”

“抱歉,我這人不吃回頭草?!?/p>

“……”

池一想把池湛的嘴縫起來。

該說話的時候高冷,不該說話的時候,倒是多話。

江萊沒有因為他說的話退縮。

“池總想多了,我也不吃回頭草,照顧您僅僅是因為您因為救我受了傷。”

池湛還想趕她走,卻聽到她意有所指的說:“啊,該不會池總怕再次被我的魅力吸引吧?!?/p>

“……”

江萊如愿留下。

池一借口去拿洗漱用品,給兩人空間。

江萊見池湛起身,連忙問道:“需要幫忙嗎?”

池湛:“……我腿沒斷,能自己去衛(wèi)生間?!?/p>

江萊哦了聲,“我是想著你這肩膀受傷,手一動肯定疼,我可以幫你扶一下的。”

“……”

他們熱戀的時候,什么沒見過,什么葷話沒說過。

有時候,池湛都未必說的過江萊。

耳根微微發(fā)熱,他面無表情地拒絕,“不用?!?/p>

江萊點點頭,“那你有事喊我,千萬別跟我客氣?!?/p>

“買賣不在仁義在?!?/p>

“……”

池湛腳步僵硬的走了兩步。

似乎覺得挫敗,轉過身道:“我覺得,以我們現(xiàn)在的關系,有些話不適合說?!?/p>

江萊揣手手,“池總別這么敏感嘛,否則我會覺得你對我,余情未了?!?/p>

“……”

池湛一時恍惚,覺得回到了她撩撥他的那段時間。

她無所顧忌,坦然直率。

但眼下,不合適了。

他能按住自己對她的感情,不容易。

“如果你不能好好說話,那我不需要你照顧。”

“好好好。”江萊舉手投降,“我盡量不說話。”

晚上,周放來看池湛,打趣:“學老子英雄救美啊?!?/p>

池湛斜他一眼,不語。

周放靠在椅背上,環(huán)抱雙臂,見他不說話,踢了下病床。

“怎么,忍不住了,想重修舊好?”

池湛淡淡回:“巧合?!?/p>

周放點頭,“我信了?!?/p>

“……”

熱水房。

阮南枝問江萊:“為什么留下?”

江萊如實道:“就是他替我擋了傷,我不照顧他,良心上過不去?!?/p>

“沒別的想法了?”

“哦對了。”

江萊轉移話題,“盛凌雪這也是狗急跳墻了,應該再也不能作妖了,我就回我的小家了。”

阮南枝拿手戳她腦門,“跟我都不說實話了?”

江萊關上水龍頭,默了默:“其實內心有搖擺,但也僅僅是搖擺一點點,真要和好,那倒是沒想過?!?/p>

“那你不用照顧?!?/p>

阮南枝挽住她的手臂,往病房走。

“他不缺人照顧,而且那些專業(yè)的比你照顧得好,你把醫(yī)藥費出了就行了?!?/p>

江萊猶豫了。

說實話,真不是借著這機會和好。

就不知道為什么,池湛不顧自己受傷,在分手的情況下,還保護她。

她確實不想丟他一個人在醫(yī)院。

即便他身邊那么多可靠的人。

“我還是想留下?!?/p>

阮南枝沒再說什么,“等他出院,我?guī)湍阋黄鸢峒??!?/p>

這段時間住著,也添置了一些東西。

江萊點頭笑道:“好啊。”

好姐妹之間,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明白。

都懂。

阮南枝和周放沒有停留多久。

放下飯菜就離開了。

都沒有跟他們一起吃。

不管他們以后如何,此時還是不約而同的想給他們多點二人空間。

池湛住的是VIP套房。

池一把洗漱用品送來之后,池湛吩咐他弄張床來。

江萊說睡沙發(fā)就行。

池一看了眼那足夠躺下兩人的大病床,說道:“少爺,醫(yī)療資源也緊張,一張床湊合幾天吧。”

“把床給更多有需要的人,就當是積德行善,希望以后沒有這些糟心事了?!?/p>

池湛冷冷看著他,“我現(xiàn)在命令不了你了?”

池一搖頭,“那沒有?!?/p>

“但我這一生,為您做的黑事太多了,我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所以想多做好事。”

“醫(yī)療資源緊缺,少爺您忍耐兩天吧?!?/p>

池一從小就跟著的池湛,池湛能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

“去辦?!鄙ひ粲掷淞藥追?。

池一應下后出去,但沒有去辦。

點了份炒面在門口吃起來。

病房沉默下來。

氣氛略顯不對。

江萊開口打破凝滯,“我睡沙發(fā)就行。”

池湛掃了眼沙發(fā),沉默須臾,開口道:“我這個傷不嚴重,晚上不用留人,你可以回家?!?/p>

他覺得池一這個床是弄不來了。

換別人也是一樣。

他也不想驚動家里,讓江萊跟池家人碰面。

江萊是可以回家,明天再來。

但是她不想走。

想想晚上他一個人忍著疼躺在病床上睡不著,就心里泛酸。

她回家也睡不著,還是陪著他,可以說說話什么的,緩解一下疼痛。

“我們看個電影吧。”

池湛薄唇抿直幾分,“你不必覺得愧疚,也不必感恩于我,換做別人...”

“看個喜劇片吧?!?/p>

江萊打斷他,坐到病床邊將手機遞給他,“笑會讓人忘記疼痛的,你看看你想看哪個?”

“我不想看。”池湛冷漠回應,“這點傷對于我不算什么,你不必小題大做,回去?!?/p>

江萊斂了笑意,盯著他看。

池湛避開她的審視的眼神。

江萊彎腰湊近,問:“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如果你說出來你喜歡我,那我就走?!?/p>

池湛不傻,江萊這人看著做事利落,游刃有余,不拖泥帶水的。

但她私下里是會撒嬌,會耍賴的。

他若是說了,她肯定還有后招等著他。

“隨便你。”

丟下冷漠的三個字,他背對著她趴下。

江萊看到他肩膀上那一大片燒傷,不自覺紅了眼睛。

壓住那股想和好的沖動,她找了個喜劇片投屏。

后半段,兩個人倒是安靜和諧的把那個喜劇電影看完了。

池一在門口偷摸觀察。

對自己的智慧滿意的不行。

但他不知道,池湛出院的那天,就給他發(fā)配非洲了。

……

病床正對著電視。

江萊不好坐到床上去,就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但角度有點斜,不知道不覺就半趴在床上了。

她不知道,她在津津有味看電影的時候,有人一直在看她。

脊背有些僵硬,江萊伸展了一下,扭頭去跟男人說話。

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背對著她躺下了。

她也不打擾,輕手輕腳的拉過被子給他蓋上,小心避開燒傷的位置。

然后去沙發(fā)上躺下,跟阮南枝聊了幾句。

又看了看春節(jié)系列的衣服款式。

困意襲來的時候,她先起來去看了眼池湛,確定他能睡得安穩(wěn)。

可剛要轉身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不對。

“是不是疼?”

池湛沒回應。

江萊去找護士,問問止疼的辦法。

隨后拿著藥膏回來,跪坐在他背后,動作輕柔的上藥。

在冰涼的藥膏落在傷口處的時候,池湛睜開了眼。

感覺到她還在輕輕吹氣,就發(fā)覺血液再往一個地方去。

避免尷尬,他裝睡。

江萊上完藥,又觀察了一會兒。

看他眉眼舒展,呼吸聲均勻,才關了燈去睡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被抱起來。

然后就接觸到柔軟的床,她眼都沒睜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睡了。

池湛給她蓋上被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無奈失笑。

江萊,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因為什么事情和你糾纏,我便不會放過你了。

……

池母是凌晨來的。

池湛處理完盛家的事情,就搬去自己的房子住了。

池家人是想挽留的,但深知這次留不住了。

擔心他找江萊,派人盯著。

但好長一段時間,他都是在工作上。

今天,池母本意是去看看他。

卻因為有事耽誤了一會兒。

看時間太晚,就準備天亮再去。

卻得到消息,他為了江萊受傷住院了。

“你還抽煙。”

池母拿掉他手里的煙,看著他光著的后背,肩膀處一大片燒傷。

只是看著都疼,可想他這個受罪的。

“你不是說……”

池湛淡淡解釋,“路過?!?/p>

池母不信。

自己的兒子怎么會做好人好事。

他若是那么善良。

早就不知道被仇敵大卸八塊多少次了。

“你是不是在計劃著什么?”

池湛淡著一張臉,反問:“您覺得我在計劃什么?”

池母捏緊手里的包,試探道:“你是想壯大自己勢力,放低我們的警惕,等你接管池家,我們就管不了你了?!?/p>

“到時候,你就可以跟江萊戀愛了。”

池湛笑了,但黑眸卻沉冷,“媽,她跟著我會有危險?!?/p>

“盛凌雪就是個例子?!?/p>

“僅僅是她自己放出消息,跟我要結婚,聞家就抓了她,折磨的不成樣子?!?/p>

“我呢,是不會讓江萊也這樣的。”

“所以,我不會和她在一起?!?/p>

池母不是三歲的小孩,哄騙兩句就信了。

池湛怎么說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

母子連心,多少能猜測兩分。

“你是在等一個時機?!?/p>

池湛沒回應,只道:“小傷,您和家里別惦記,也別再過來,明天我就出院?!?/p>

池母嚴肅起來,“那你留下她照顧。”

池湛:“醫(yī)生說我需要休息,不送。”

“……”

池母在原地,目光沉沉許久才離開。

到家的時候,池父正好出門,問:“你去哪兒了?”

池母說了池湛受傷,還有池湛說的那些話。

池父肅著一張臉,“你覺得,池湛對江萊,并未真正放棄?”

池母點頭,“我看著是這個意思?!?/p>

她猶豫一下,“你說我們要不要……”

池父擺手,“先按兵不動,看看情況?!?/p>

池母有些擔心,“他馬上就要去上班了,等過完生日,掌權人的位置就要給他了,到時候恐怕會來不及?!?/p>

池父:“先過完年。”

……

江萊睡醒發(fā)現(xiàn)自己在床上。

她趕緊去看池湛,結果床上就她一個人。

翻身下床,就看到池湛從衛(wèi)生間出來。

病號服換下,一身熨燙妥帖的襯衫西褲。

她立刻走到他面前,“你的傷口還沒好,怎么穿上衣服了?醫(yī)生不是說了么,會沾在衣服上,到時候處理起來,你會很疼。

池湛只說了兩個字:“出院?!?/p>

“什么?”

江萊著急道,“你這傷口還沒長好,還流著膿呢,怎么能出院?”

池湛拿上手機,“小傷,不礙事。”

他的態(tài)度一直很冷淡。

江萊琢磨了一下,問:“是因為我在這里,所以你才出院。”

池湛對上她略微暗淡的神色,是不想傷害她的,但又不得不。

“嗯?!?/p>

江萊哦了聲,“那你別出院了,我走就是了。”

江萊拿上包就離開了。

池湛的手伸出去一些又收回了口袋里。

池一探頭進來,“少爺,我看江小姐好像不太高興,您惹她了?”

池湛淡漠道:“你去趟非洲。”

說罷,大步離開。

池一都沒來得及問原因。

池五接替池一的位置,送池湛回了自己的住處。

這么一折騰,衣服和傷口有些粘黏。

池五小心處理著。

正要上藥的時候,門鈴響了。

池湛的這個住處,能來的人不多。

他示意池五去看門。

池五看到來人愣了下,想到池一的下場,不敢說話也不敢動。

池湛半天沒見池五回來,起身走過來。

迎面和江萊撞上。

不用說,肯定是周放行的方便,否則江萊上不來。

“我以為,我的話說的很清楚了。”

江萊臉都沒洗,趕緊去買了池湛喜歡吃的飯菜。

倒也不是為了很池湛和好,就是心里過不去,很難過。

她想著,等池湛傷好了,她的愧疚感才會消失吧。

“你現(xiàn)在不能吃辛辣海鮮,所以我買些酸甜口的菜,快來吃?!?/p>

“有你很喜歡的糖醋肉?!?/p>

池湛給她擋在門口,垂下眼皮看她,眉眼冷漠又凌厲。

“江萊,你想干什么?”

江萊把飯菜放到玄關,“就是送個飯,你不想看到我,我走,但你記得吃飯?!?/p>

“還有這個傷……要是池五手重,我可以給你……”

“江萊。”

男人嗓音又冷下幾分,“是你要分手的,我放過你了,別找死?!?/p>

“……”

江萊走了。

池五縮在門后邊,不敢說話不敢動。

池湛抬手指了下柜子上的飯菜,“扔了?!?/p>

池五立刻去扔,剛拿起來,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搶過去。

他摸摸鼻子。

死裝。

……

江萊回到麗景苑收拾自己的東西,搬回自己的小窩。

阮南枝看她神色懨懨,問:“池湛欺負你了?”

江萊搖頭,“是我的問題,雖然他是替我扛了傷,我難受想照顧他,但卻忘了,之前是我非要分手,說了那么多難聽的話,逼著他別再纏著我?!?/p>

“所以,我應該像你說的,給醫(yī)藥費就好了,沒必要親自照顧他?!?/p>

阮南枝笑笑,“聽聽你說的這些話,帶著濃濃的幽怨?!?/p>

江萊嘆氣,“前任就應該跟死了一樣,他救了我,我也應該把他當成一個活雷鋒般的陌生人,給醫(yī)藥費,給補償,而不是湊上去非要照顧他?!?/p>

“萬一他跟千金小姐在相親,誤會了多不好。”

阮南枝聽著這話有點酸,但也沒戳破,“別想了,晚上請你吃好吃的?!?/p>

江萊抱住她,“還是你最好啦?!?/p>

……

一月底的時候,景城下了場大雪。

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這么大了,到小腿的深度。

城市已經(jīng)開始張燈結彩,在一片白雪中,紅色清晰耀眼,像是紅梅點點,很是漂亮。

江萊和阮南枝去了趟公司,給員工發(fā)了禮品和年終獎。

至于線下店鋪的,年終獎直接翻倍。

兩人順便在商場吃了頓飯,然后回到麗景苑,帶著穗穗堆雪人。

江萊抓了些雪摸到穗穗臉上,逗她冷得皺眉頭。

她還不會說話,就拿小手拍她。

江萊跟阮南枝吐槽,“穗穗跟周放太像了,皺眉的時候,感覺要處理人似的?!?/p>

阮南枝最近也是發(fā)現(xiàn)穗穗正在朝著周放的方向發(fā)展。

小丫頭笑著,但心里已經(jīng)冒壞水了。

她打趣江萊,“你以后要是生個兒子,想跟我家姐弟戀,肯定要被欺負死,你做好心理準備。”

江萊無所謂,“男人嘛,就是要被老婆管著?!?/p>

兩人經(jīng)過一番努力,堆出了一個大雪人。

姜云舒給穗穗胡蘿卜,握住她的手,給雪人做了個鼻子。

江萊用葡萄做了眼睛,阮南枝拿了圍巾圍上,一個雪人就做好了。

趁著雪景,四個女生在露臺圍爐煮茶。

江萊問姜云舒:“舒姨,你跟蕭瀾叔還辦婚禮不?”

“到時候阮阮可以給你們設計禮服?!?/p>

姜云舒笑著搖頭,“我們這個年紀還辦什么婚禮,等過完年找個時間,領個證,然后大家坐一坐?!?/p>

江萊不贊同,她邊吃烤橘子邊說:“什么時候都有愛情,年紀跟辦婚禮沒有直接的關系?!?/p>

阮南枝贊同江萊說的:“可以辦一個簡單的,畢竟你也是第一次結婚,只不過是為了事業(yè),遲了一些時間而已?!?/p>

姜云舒有些不自在,“你們兩個小丫頭,就別打趣我了,我和蕭瀾商量好了,不辦婚禮?!?/p>

“那婚紗照總要照吧,你們這顏值,隨便一照都是大片,我們選個風景好的地方,我也蹭幾張照片。”

拍婚紗照的事情,姜云舒和蕭瀾是聊過的。

只是具體還沒定。

她說:“還是等年后再看吧?!?/p>

“什么等年后?”

周放踏雪而來,手欠的拍了下雪人的腦袋,沒想到給拍掉了。

然后收獲了四個女生不滿的眼神。

“……”

周放在四個女生要把他大卸八塊的視線注視下。

把雪人頭安好,還找了個毛線帽給戴上。

他伸手抱過穗穗,穗穗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周放眉骨抬起,笑了,“行啊,不高興就打人,你跟你爹,是越來越像了?!?/p>

江萊遞給阮南枝一個眼神。

阮南枝無奈扶額。

基因的強大,她干不過。

……

年三十那天,江萊自己收拾了一下小窩,斷舍離了一下。

她在阮南枝那邊吃飯,冰箱也騰空了,好好整理了一番。

給家里斷電斷水斷燃氣,她鎖好門去了麗景苑。

路上買了些禮品還有給穗穗的衣服玩具。

張姨回家過年了。

家里的年夜飯,是周放和姜云舒準備的。

江萊和阮南枝對做飯實在是無能了。

兩人帶著穗穗玩,在穗穗睡覺的時候,找了部電影看。

中午飯簡單吃了一口,下午她倆跟姜云舒學著包餃子。

反正是五花八門,都捏住了。

煮的時候不爛就是好的。

八點,電視放著春晚。

他們舉杯慶祝新的一年。

穗穗坐在兒童椅上,還拿她那玩具杯子跟他們碰杯。

等到倒計時的時候,姜云舒煮好餃子。

“我們看看誰能吃到硬幣啊,明年發(fā)大財。”

因為江萊和阮南枝包的餃子很有特點,沒在她們的餃子里放東西。

而周放和姜云舒包的,那叫一個整齊好看。

很難猜,只能靠運氣。

江萊晚飯?zhí)匾鉀]多吃,就是留著肚子吃水餃,非要吃個硬幣不可。

頭一個吃到的是周放。

江萊撇撇嘴,“周總,您還發(fā)什么大財,誰還能比你有錢。”

“說到這里,我想采訪一下周總,您有這么多錢花不完,不發(fā)愁嗎?”

周放拇指一彈,硬幣在空中轉了幾圈,又穩(wěn)穩(wěn)落在他掌心。

隨意又氣人道,“不會,我很快樂?!?/p>

“這種快樂,你想象不到?!?/p>

“……”

江萊繼續(xù)吃餃子,零點時,她必須吃到硬幣,她也要發(fā)大財!

第二個是阮南枝。

“我跟你們兩口子拼了。”

第三個是姜云舒。

江萊一下子萎了。

電視里開始倒計時。

阮南枝幫她找,一個一個戳餃子。

周放用筷子夾住她的,戲笑道:“老婆,作弊可是會破財?shù)摹!?/p>

“……”

江萊聽不得這個,“阮阮,你別管,我自己來。”

阮南枝放下了筷子。

倒計時還在繼續(xù):“四、三、二、一!”

“新年快樂!”

“啊啊啊??!”

江萊跳起來,“我吃到了!”

“明年老娘我必然發(fā)大財!”

阮南枝豎起大拇指點贊,隨后給她一個紅包。

江萊捏了下,很薄很硬。

“銀行卡?”

阮南枝點頭,“新年快樂,愿你以后的日子都順遂開心?!?/p>

江萊好感動,緊緊抱住她:“你也是?!?/p>

“我沒準備紅包,但是我準備了煙花,走吧,我們去放煙花?!?/p>

一行人出發(fā),到江邊。

因為下雪,江邊的溫度要更低一些。

但也擋不住放煙花的熱情。

“好不容易能放,我買了好多種,但我最愛仙女棒?!?/p>

江萊給阮南枝和姜云舒都發(fā)了,也給穗穗一個,但是不點。

讓她看著她們放。

周放在一旁,點了大煙花。

瞬間點亮夜空。

璀璨了煙花下,四個女生笑得很開心。

周放往不遠處,隱藏在夜色里的黑色轎車掃了一眼。

黑色轎車的后窗戶完全降下,一縷白煙隨風消散。

風聲似乎帶出了男人偏淡卻沉磁好聽的嗓音。

“江萊,新年快樂?!?/p>

……

過完年,江萊和阮南枝投入到工作中。

姜云舒和蕭瀾拍婚紗照的位置定在圣彼得堡。

與此同時,池湛朝九晚五的起來。

但也沒有真正五點下過班,全是酒局。

有一次,池母正好撞見他散了酒局,被池五扶著上車。

手按著胃部,一看就是酒喝多了胃疼。

她讓池五送池湛回了池家,讓張醫(yī)生給看看。

等他醒了,她說:“這些酒局,你可以不參加?!?/p>

“你這樣拼,是為了江萊吧?!?/p>

池湛輕勾唇角,“我又不是去當少爺?shù)模瑥幕鶎娱_始,不就是這樣,官大一級壓死人,你應該比我懂啊,媽。”

池母瞪他一眼。

池湛笑了,“等我到我爸這種程度,就可以喝茶了?!?/p>

池母覺得池湛心里還是有氣的。

他現(xiàn)在的努力和步步為營,不是為了池家。

他不說,她也感受的到。

是為了江萊。

“兒子,你最好是真的放下了?!?/p>

池湛斂了笑,“媽,如果您動她,你也會失去我?!?/p>

“不是威脅,是告訴你?!?/p>

池母沉了臉。

“你為什么那么喜歡她?你們才不過相處那點時間?!?/p>

池湛頭疼胃疼,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但既然說到這里,就說清楚。

“媽,你心疼我?”

“廢話,你是我兒子?!?/p>

池湛輕笑了聲,“你是心疼我,接我回來,讓醫(yī)生給我治療。”

“但我這酒喝了好幾天了,并且你派人盯著我,不可能完全沒消息。”

“可你今天撞見才來關心我。”

“我這么難受,你還在跟我說江萊的事情,甚至威脅我?!?/p>

“但我現(xiàn)在只需要喝點溫的蜂蜜水緩解?!?/p>

“你根本就想不到這一點,但是,江萊曾經(jīng)就算是跟我一起喝酒,到家也會先給我一杯溫熱的蜂蜜水?!?/p>

“她知道,我胃不好?!?/p>

“……”

池母離開池湛的房間,回到臥室,還有些心不在焉。

連池父什么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你怎么了?”

池父拍拍她的肩膀,她回神,“什么?”

“我和你說半天話了,你都沒反應,想什么呢?”

池母搖搖頭。

池父問:“池湛惹你不高興了?”

“不是?!?/p>

“那是因為什么?怎么他今晚回來,你就這幅樣子了?”

池母抿唇,默了會兒才把池湛說的話轉述。

池父有些微驚,“這樣看來,江萊是動不了了?!?/p>

“不過也沒事,只要他同意跟顧家聯(lián)姻,日后事業(yè)利益緊密相連,留著江萊也無妨?!?/p>

池母面無表情反問:“真的無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