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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而你,下地獄

賀元白收了槍,俊臉覆了層很厚的冰霜,“她是會回來。”

易琛眼里,精光之下藏著得意。

但他沒得意多長時間,聽到賀元白依然冰冷嗓音,

“我會陪著她?!?/p>

“而你,下地獄?!?/p>

賀元白他們這邊撤退。

港城警方帶走了易琛。

易琛面色不改,絲毫不把這個當(dāng)個事。

走個過場他就可以出來了。

江瑛是不可能跟賀元白在一起的,結(jié)婚也不過是逼他交出阿布。

可他沒想到,這次沒出去,教父之位也被取而代之。

見到來人,他驚訝之余又在意料之中。

“我當(dāng)初就不該留你一口氣?!?/p>

那人笑,“好好看著我姐幸福吧,人渣?!?/p>

……

賀承蘊(yùn)沒跟賀元白在這里多逗留,他跟祁淵說了聲,就先飛回來了。

祁淵:“你就這么著急見老婆?”

賀承蘊(yùn):“記得來參加婚禮。”

這里也沒祁淵的事情了,“三哥,我回了,有空來玩?!?/p>

賀元白點(diǎn)頭,“也歡迎你去燕城,這次謝了?!?/p>

“客氣?!?/p>

祁淵離開,賀元白交接了這邊的任務(wù),也準(zhǔn)備回去。

他去找江瑛,她正在阿布身邊。

“他沒事。”賀元白說,“裝的?!?/p>

江瑛愣了下,然后一巴掌打下去。

阿布捂著頭坐起來,他頭發(fā)長,蓋著眉眼,只留流暢的下頜。

病態(tài)的白。

“很疼,我腦袋受傷了。”

江瑛剝開他的頭發(fā)查看,確實(shí)有一處紅腫。

她看向賀元白。

賀元白一愣,“我可沒碰他頭?!?/p>

他倒下的時候,自己還特意墊了下他的頭。

阿布說:“就是你打的?!?/p>

阿布的身份,賀元白已經(jīng)從賀承蘊(yùn)嘴里知道了。

他舌頭抵了下臉頰,沒解釋。

阿布看向江瑛,他皮膚很白,能看到青色細(xì)小血管。

所以襯得眼圈非常紅。

賀元白磨了下后槽牙。

臭小子。

這要是他兒子,早一腳踹上去了。

他也沒說話。

就看著江瑛。

江瑛了解賀元白,若不是他做的,他就會沉默,不屑于解釋。

如果是他做的,他會直接承認(rèn)的。

“說實(shí)話。”江瑛也沒怒氣沖沖,很平靜說出三個字。

阿布垂下了腦袋,將帽子也帶上。

江瑛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起身到賀元白面前,攏攏披肩,“麻煩你了?!?/p>

賀元白摟住她的腰,“跟我說什么呢?!?/p>

突然,一直瘦弱白皙的手伸過來,拉開了江瑛。

賀元白懷里一空,低頭,對上阿布仇視的目光。

江瑛給他頭扭過去,“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p>

阿布死死抓住江瑛的胳膊,“我們才是最親的。”

江瑛冷冷淡淡,“等你什么時候,去掉了他所有的影子,再談?!?/p>

阿布松開手,又縮進(jìn)連帽衫里。

賀元白有點(diǎn)看不懂。

江瑛愿意跟阿布過來,陷入險境,但跟他關(guān)系不太親。

也對,從小沒養(yǎng)在身邊,難免。

只是,阿布卻對她很依賴,卻又害怕。

難道是母性壓制?

“走吧,去機(jī)場?!?/p>

江瑛帶著阿布跟上去。

坐上飛機(jī),賀元白給江瑛一杯熱牛奶。

江瑛接過來小口喝著。

賀元白在她對面坐下。

抬腕看了眼時間,跟她說,“睡會吧。”

他叫空乘拿了毛毯。

江瑛確實(shí)有一段時間沒睡好了,接過毛毯,調(diào)整座椅閉眼睡了。

賀元白也準(zhǔn)備閉眼休息會。

冷不丁和阿布對上視線。

但他不把一個小屁孩放在眼里。

閉上了眼睛。

阿布恨恨看了他許久,見他不搭理,憋著氣縮進(jìn)連帽衫里。

四個小時的航程。

賀元白聽到廣播睜眼,感覺有人看他,他沒理會。

問江瑛,“怎么樣?不舒服我抱你下去?!?/p>

阿布站起來,盯著他,擋在江瑛面前。

賀元白環(huán)抱雙臂,也不急。

江瑛緩了緩,說道,“讓開?!?/p>

阿布抿抿唇,讓開了。

江瑛越過他往外走,賀元白跟上去。

阿布趕緊也追上去。

錯后一步跟著江瑛,隔開賀元白。

賀元白輕微扯唇。

有些嘲弄。

他快走兩步,與江瑛并排,“去哪?送你。”

江瑛想了想,“你有沒有空房子?”

“我不住他家。”

江瑛看向阿布,“那你睡大街?!?/p>

阿布下巴繃著,“你不是有溫泉會館。”

江瑛:“我和他結(jié)婚了,現(xiàn)在住我們的婚房?!?/p>

阿布臉色變得很難看,“那我也住你們婚房?!?/p>

江瑛拒絕了,“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阿布雙手握拳,像炸毛的小獅子,“我就要去,你不讓我去,我就睡大街。”

江瑛不讓步,“你睡吧。”

阿布嘴唇緊緊抿著,可以看出一身犟骨。

賀元白也不參與他們之間,只是回答江瑛,“空房子是有的?!?/p>

其實(shí)江瑛也沒跟他住一塊,他都是空了,去她溫泉會館。

她住那里方便些。

江瑛看著阿布,阿布低著頭,無聲反抗。

“那你睡大街?!苯R元白離開。

阿布看著他們慢慢走遠(yuǎn)。

倒是有隨行的隊員問,“賀隊,真不管嗎?”

“感覺好可憐。”

賀元白面無表情,“那你管,你不是住單身公寓,也沒個活物,正好帶著玩?!?/p>

隊員撓頭,“賀隊,你不擔(dān)心我是彎的嗎?”

賀元白:“不擔(dān)心?!?/p>

說完就被拍了一下。

他側(cè)頭看過去,勾唇,“既然擔(dān)心,何必對著來?!?/p>

江瑛不說話。

賀元白問:“信得過我?”

江瑛點(diǎn)頭。

賀元白:“那我來處理?!?/p>

江瑛:“好?!?/p>

……

賀承蘊(yùn)到家,先去洗了澡。

池書文本來有話問他,結(jié)果就人都沒看清,就感覺到一陣風(fēng)過去。

她跟著到浴室門口,“你這么著急嗎?”

賀承蘊(yùn)衣服都脫了,正要打開花灑。

聽到她的聲音,應(yīng)了聲,“等會說?!?/p>

“好?!?/p>

池書文在沙發(fā)上坐下,一邊看書一邊等。

賀承蘊(yùn)洗的很仔細(xì),好一會兒才出來。

池書文聽到動靜,放下書起身。

“要吹頭發(fā)嗎?”

“要。”

池書文去給他吹頭發(fā)。

剛吹干就被他按在了沙發(fā)上。

“想我沒有?”

其實(shí)也沒幾天。

之前比這次不見的時間久的,多得多。

但她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賀承蘊(yùn)低頭親上去。

池書文稍微推拒,“要是懷上了,會不會……”

“不會。”

那就沉淪吧。

江瑛沒立刻回溫泉會館。

婚房她也是第一次來。

賀元白安頓她之后,要去趟單位。

出門看到阿布被攔在保安亭。

“我認(rèn)識他,我來處理?!?/p>

保安也是要找警察的,給賀元白還省事了。

阿布倔犟道,“我不走?!?/p>

賀元白直接給他拎走了。

阿布掙扎,但賀元白練過,他掙不開。

便威脅他,“你等我告訴她的。”

賀元白無所謂,“隨便?!?/p>

給他按在機(jī)車上,強(qiáng)行帶上頭盔。

“我告訴你,襲警犯法,不想被拘留,就老實(shí)點(diǎn)?!?/p>

阿布坐在機(jī)車上不動了。

賀元白跨上機(jī)車,帶著他到警局。

丟給一個隊員,他去忙。

阿布安靜坐在休息椅上。

等的快睡著了。

深夜還沒見賀元白身影。

隊員給他拿了些吃的。

阿布問賀元白。

隊員說:“還在忙,有個案子挺棘手的。你要是困,可以去他休息室睡一會兒?!?/p>

阿布看了眼時間,“他要通宵?”

隊員:“家常便飯,所以才有個休息室在這里?!?/p>

阿布冷臉,“那他哪有時間照顧老婆?!?/p>

隊員不解,“賀隊的老婆也是大人了……”

“有了孩子也這樣嗎?”

“他們好像沒要孩子的打算……”

阿布愣住,“結(jié)婚為什么不要孩子?”

隊員撓頭,“這……我就不知道了?!?/p>

阿布啃著面包,安靜下來。

隊員覺得他陰沉沉的,不太好溝通。

也沒多嘴問什么。

……

凌晨兩點(diǎn),賀元白走出來,活動脖頸。

阿布看到他,站了起來。

賀元白問:“想去哪兒?”

阿布:“你們婚房。”

賀元白沒再問,帶著他離開,給他安置在婚房附近的一個小公寓。

阿布不滿意,“我說去你們……”

“小鬼?!?/p>

賀元白身高比阿布有優(yōu)勢,他眼皮薄,垂下來看人,很有壓迫感。

阿布畢竟是個孩子。

他除了是長輩,還是警方。

“我呢,沒什么耐心,能管你,是因?yàn)槟愫臀依掀诺年P(guān)系匪淺,所以無理取鬧也要有個度?!?/p>

阿布急了,“什么關(guān)系匪淺,我是……”

賀元白直接轉(zhuǎn)身走了,只留下一片冷意。

阿布站在客廳一會,還是接受了現(xiàn)實(shí),在公寓睡了。

賀元白回到婚房,江瑛還沒睡。

看到他,還給他遞了杯溫水。

賀元白接過來都喝完了。

江瑛問:“安排好了?”

賀元白點(diǎn)頭,放下水杯抱住她,“有什么獎勵?”

江瑛伸手,撫過他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到他的薄唇。

她的狐貍眼魅惑如妖,勾著他的魂魄。

“你想讓我怎么獎勵你?”

賀元白托起她進(jìn)了浴室,“你說呢?”

江瑛的手一路往下,她笑,“好啊。”

賀元白眸色驟然發(fā)沉,鋪滿欲念。

……

滬城。

太陽緩緩破出地平線,慢慢升起,給大地鋪上暖色。

有調(diào)皮的光,透過沒拉緊的窗簾滲進(jìn)來,落在女生熟睡的臉上。

她應(yīng)該是做了美夢,還咂了咂嘴,唇角彎起。

陳則坐在床邊看的得趣,進(jìn)來半小時了,也沒叫醒她。

“混球!”

忽然她大罵一句,一個翻身翻下了床。

落在柔軟的地攤上,哎呦一聲。

陳則都沒來得及扶住她。

還沒忍住笑出聲。

許靜宜都摔懵了,聽到笑聲還以為自己做夢,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她腦袋一卡一卡的轉(zhuǎn)過去,看到陳則的一刻,直接炸了。

“誰讓你進(jìn)我房間的!?。 ?/p>

陳則不慌不忙,“你媽。”

“……”

許靜宜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fā),忽然反應(yīng)過來她穿的什么睡衣,尖叫一聲,趕緊鉆進(jìn)了被窩。

陳則靠近她,“沒想到,你私底下喜歡這種風(fēng)格?”

“那咋了?”許靜宜把自己裹緊緊,“滾出去?!?/p>

陳則樂,“我現(xiàn)在滾出去也沒用了,都看到了?!?/p>

“飛天小女俠。”

“……”

許靜宜社死了。

最不能在他的面前,社死了……

陳則看她氣的都鼓起來了,揉揉她的腦袋,“穿衣服,出門了?!?/p>

許靜宜想起泡溫泉的事情,直接拒絕,“不去,我今天有事?!?/p>

陳則問:“什么事?”

“少打聽?!?/p>

“行?!?/p>

陳則伸手扯她的被子,許靜宜緊緊抓著,“你干什么!我說了有事?!?/p>

“那你還不起床?我陪你去辦事?!?/p>

許靜宜:“你不能去,涉及商業(yè)機(jī)密。”

陳則目光幽深的看著她。

都給許靜宜看毛了,“你……我告訴你啊,君子動口不動手?!?/p>

陳則就動手。

許靜宜被他抓著,在他手里完成了換衣服。

又被看著刷牙洗臉,化妝。

出了臥室,發(fā)現(xiàn)家里沒人。

陳則說:“你爸媽出門了。”

她親媽可是真放心,居然就把還沒睡醒的她,給一個算是陌生的人。

心真大,也不怕她出點(diǎn)事情。

但想到這里,想起她讓別人出了事情。

平靜了。

無話可說。

她太不是人了。

沒有資格那么想別人。

“去哪兒?”陳則給她拉開副駕駛的門。

許靜宜不想坐,“陳少爺,你回到滬城,沒事做嗎?”

“沒有。”

“朋友呢?去約,去玩啊?!?/p>

陳則給她塞進(jìn)車?yán)?,“我今天就陪你,你辦完事我們?nèi)ヅ轀厝瞾淼眉啊!?/p>

這個溫泉是非泡不可了。

許靜宜煩躁,“你說不逼我的。”

陳則給她扣好安全帶,關(guān)上車門,繞過車頭坐進(jìn)主駕駛,回她,“我說的話多了,你就記得這句?”

許靜宜覺得他不可理喻。

無數(shù)次后悔,怎么就惹他了呢。

“去哪兒?”陳則又問了遍。

許靜宜報了個地址。

陳則發(fā)動車子。

到她說的地方。

許靜宜解開安全帶下車,走進(jìn)了寫字樓。

陳則想跟,被她制止。

只能在車?yán)锏戎?/p>

但他耐心少,沒一會兒就想辦法進(jìn)去了。

找到許靜宜的時候,她正和一個男生有說有笑的。

就是她喜歡那種小奶狗。

陳則周身冷下去。

旁邊接他上來的公司老總擦了擦汗,聽到他問,“你員工?”

老總啊了聲,“那個那個,男生是,女生是對接一個項目的負(fù)責(zé)人?!?/p>

陳則問:“什么項目?”

老總:“國外一個小項目,不值一提,比不上您千萬分之一。”

“國外哪里?”

老總說了個地址。

陳則咬牙,那么偏不說,還是他去不了的地方。

重點(diǎn)是,她真是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