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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我心懷不軌,我是狗

我無法否認(rèn),這幾句話實(shí)在是有些動聽。

動聽到,我有一剎那恨不得就此忘掉過去的種種,可是又始終難以釋懷。

有些東西,早就烙在了心底,留下深深的隔閡。

就好像曾經(jīng),他徹夜未歸,我也絕不會懷疑任何,只會體諒他為了傅氏實(shí)在付出太多。

可有了已經(jīng)發(fā)生的這些事情,我做不到信任了,也做不到不計后果、全心全意地去愛了。

會開始有保留、有防備、有猜疑、有敏感與不安。

哪怕和好了又如何,長久這樣下去,還是遲早會破碎。那么,不如及時止損。

“傅祁川,別說這些了,我們都理智一點(diǎn)吧?!?/p>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會做到的。”

傅祁川語氣虔誠得猶如在發(fā)誓一般。

我視線微垂,將另一份文件遞到他面前,扯開話題,“你先看吧,我去找護(hù)士來給你再量個體溫?!?/p>

“秦澤?!?/p>

他揚(yáng)聲開口,吩咐道:“找護(hù)士拿一支跌打損傷的藥膏過來?!?/p>

秦澤很快去了。

我疑惑,“你不是換過藥了?”

而且,跌打損傷,也和他的傷不對癥。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后腰處,微微用力,“撞得不疼?”

“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埋怨道:“知道我撞到了你還用力?”

沒一會兒,秦澤就將藥送了進(jìn)來。

我接過,傅祁川好整以暇地睨著我,“給我?!?/p>

“我自己能擦?!?/p>

“你后腦勺有眼睛?”

他不容置喙,直接將藥膏奪了過去,掀起我衣服一角,輕輕擦拭著藥膏,“都撞得淤血了,還不吭聲,你當(dāng)自己沒有老公?”

他曾經(jīng),從未有過這種細(xì)心的時刻。

別說是磕了一下,就算是一身滾油,他也依舊云淡風(fēng)輕。

擦藥的疼痛和回憶帶來的苦澀,一并交纏,我按捺下情緒,習(xí)以為常道:“這三年,我都是這么過來的?!?/p>

……

傅祁川一向不算難伺候的人,再加上他說的那番話,我照顧他的時候,他就更配合了一些。

最多在吃飯的時候,非要人喂。

一問就是手又疼了。

只是到了晚上,我才知道他憋了個大招。

他直勾勾地看著我,“我想洗個澡。”

昏迷了兩個晚上,都沒洗成澡。

他一個潔癖的人,現(xiàn)在覺得忍不了了也正常。

但我記得醫(yī)生的叮囑,搖了搖頭,“醫(yī)生說了,你的傷口不能碰水?!?/p>

他身上最厲害的兩處傷,一處胸前,一處胳膊,腿上也有點(diǎn)擦傷。

他抿著唇,隱含期待地開口:“可是我難受,老婆。”

“……”

我有些頭疼,已經(jīng)懶得糾正他的稱呼,只道:“要不讓秦澤給你用毛巾擦擦身上?”

秦澤本來守在一旁,準(zhǔn)備和傅祁川匯報明天公司的重要事項。

聞言,秦澤是拒絕的,笑得比哭還難看,“少夫人,您就別開玩笑了,傅總守身如玉得很,我今天給他擦了,明天就打包滾蛋了。這種事,還是只能拜托您了!”

話落,他跑得比兔子還快。

連工作都不匯報了。

傅祁川看著我,點(diǎn)評道:“我覺得是個好建議?!?/p>

“……”

我當(dāng)然明白他什么意思。

秦澤跑了,我還在這兒。

傅祁川輕輕挑眉,“還是說,依舊對我心懷不軌,連身體都不敢?guī)臀也???/p>

我皺眉,“誰對你心懷不軌了?”

他問,“那你這么心虛干什么?”

“誰心懷不軌誰是狗。”

我承認(rèn)他的激將法管用,起身就去洗手間,接熱水出來,拆了個一次性浴巾,準(zhǔn)備給他擦身體。

以前那么親密的事情都做過,該看的也都看了,擦個身體而已,也不是什么多難的事。

在我努力心無旁騖地幫他擦著身體時,突然,他發(fā)出一聲極輕的狗叫。

“汪。”

“?”

我動作微頓,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他眸中浸著柔和,嗓音清潤,十分坦蕩道:“我心懷不軌,我是狗?!?/p>

“……”

我正欲說什么時,視線往下,就看見了某處的蓄勢待發(fā)。

一瞬間,臉頰都熱了,把浴巾丟到一旁,“自己擦吧!”

變態(tài)。

都傷成這樣了,還有這種精力。

……

傅祁川的傷勢雖然嚴(yán)重,但圣心的醫(yī)生也名不虛傳,再加上VIP病房照顧得很周到。

一周不到,醫(yī)生就說可以出院了。

還感嘆了一句,“傅太太,傅總能恢復(fù)得這么快,少不了您親力親為的照顧,你們真是模范夫妻!難怪網(wǎng)上總是說傅總是寵妻狂魔,這么好的妻子,可不得寵著?!?/p>

傅祁川笑得滿意。

后半句,我聽得諷刺。

后來聽說,這個醫(yī)生當(dāng)天就被提拔成了副院長。

當(dāng)下,我沒說什么,只把收拾好的衣物都交給秦澤,“你送回老宅就行,不同的衣服,他們知道該怎么洗?!?/p>

秦澤應(yīng)下。

一同到達(dá)車庫,傅祁川率先開口:“我送你吧?!?/p>

“不用?!?/p>

我指向不遠(yuǎn)處的帕梅,“我開車了?!?/p>

他似有些舍不得,在我以為他是不是又要強(qiáng)勢霸道地干些什么的時候,他斂下情緒,克制道:“好,開慢點(diǎn)。”

“嗯!”

我點(diǎn)頭,如釋重負(fù)地轉(zhuǎn)身往車子走去。

終于,兩清了!

在醫(yī)院呆了幾天,盡管病房再舒適,也還是沒休息好。

回到家洗頭洗澡后,把肚子一填飽,我就一頭栽到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第二天,連江萊來了我都沒能吵醒我。

直到中午,她進(jìn)房間叫我吃飯,我才迷迷糊糊地爬起來,“你來了?!?/p>

“看看你這個黑眼圈?!?/p>

她嫌棄地開口:“知道的你是去醫(yī)院照顧傅祁川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些天做賊去了?!?/p>

我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眼淚,“照顧病人,不比做賊輕松?!?/p>

雖然傅祁川已經(jīng)屬于很好照顧的病人,但說到底還是傷得重,傷口要仔細(xì)護(hù)理不說,又連續(xù)兩三天都在反復(fù)發(fā)燒。

常常半夜,我都會下意識醒過來,摸摸他的額頭。

“快去刷個牙,吃了飯再繼續(xù)睡,好好補(bǔ)補(bǔ)覺?!?/p>

江萊一邊催著我起床洗漱,一邊罵道:“天殺的渣男,都把你虐待成什么樣了?!?/p>

在餐桌上等待著的午飯,是她認(rèn)認(rèn)真真點(diǎn)的外賣。

不過,都是我愛吃的東西。

我忍不住感動,“萊萊,你真好?!?/p>

“那可不?!?/p>

江萊義憤填膺道:“他傅祁川什么時候能有我對你一半好,再來談追妻的事?!?/p>

我輕咳了一聲,沒敢提那天傅祁川在家里做飯的事。

剛吃完飯,她的手機(jī)驟然響起,她一看來電顯示,眼睛一亮,堆起笑容接通,“莉姐,您這個大忙人,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啦?肯定是有什么好消息吧?”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江萊立馬打開擴(kuò)音,叫我一起聽。

是投資的事。

對方幫我們找到投資人了,并且準(zhǔn)備約今晚的飯局。

江萊看過來,征求了一下我的意見,當(dāng)即笑盈盈道:“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都有空幫我引薦,我還能沒時間來嗎?去去去,當(dāng)然去?!?/p>

“行,那可就說定了!”

莉姐笑了聲,聽得出和江萊挺熟,“說起來,也談不上是引薦,你們肯定認(rèn)識,對方一看你們的公司資料,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