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周傾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
她頗感興趣地挑了挑眉,“什么意思,那件浴袍被誰穿過不成?弟弟,坦白從寬,抗拒……”
周放不以為意,眼皮都沒掀一下,“抗拒你想怎樣?”
周傾揚(yáng)唇,“立馬回國,把我兒子帶走?!?/p>
“……”
撤走他的輔助,算她狠。
周放放下手里的工作,咬住一根煙,點(diǎn)火吸燃,“昨晚是阮南枝來了?!?/p>
周傾驚了,“進(jìn)展這么快??”
都穿浴袍了!
“狗屁。”
周放笑罵一聲,又言歸正傳,“她被人下藥了,十有八九是姜云舒那個(gè)女兒下的手?!?/p>
昨晚阮南枝剛回去,他就找人查了宴會名單。
整個(gè)宴會上,清一色都是娛樂圈的人,而阮南枝認(rèn)識的人,只有姜云舒。
姜云舒對阮南枝的照顧,不像假的。
唯一有可能下手的,只剩姜初夏了。
“姜云舒的女兒?”
周傾疑惑,“她和南枝有過節(jié)?”
“兩年前,沈星妤找來頂替清梨身份的那個(gè)假貨,就是她?!?/p>
“???”
周傾越說越震驚,“她不是姜云舒的女兒嗎,為什么要做冒名頂替的事……”
“我不是正在拜托你打聽嗎?”
“……好的?!?/p>
周傾這才知道內(nèi)情,也不八卦了,言歸正傳道:“姜云舒的事,沒那么好打聽,據(jù)說,只有她身邊的晶姐知道她的所有事?!?/p>
“晶姐?”
周放蹙了蹙眉,“她那個(gè)經(jīng)紀(jì)人?”
周傾點(diǎn)頭,“對?!?/p>
周放撣了撣煙灰,“那你想想辦法?!?/p>
“想說什么辦法?”
周傾愣了一下,旋即氣笑了,“你還想我去和她經(jīng)紀(jì)人打交道?”
“女人和女人,話題多。這不是你的拿手戲?”
“……”
周傾翻了個(gè)白眼,“知道了,等著吧。麻煩記一下賬,這是另外的價(jià)錢?!?/p>
“行?!?/p>
周放難得大方,“你這趟的差旅也都給你包了?!?/p>
“謝謝老板!”
周傾開心過后,轉(zhuǎn)念,不知想到什么,斟酌著開口:“你最近,情緒控制得怎么樣?醫(yī)生怎么說的?”
他的心理醫(yī)生,是自己朋友,周傾并不算熟。
聞言,周放將指尖的那抹猩紅摁滅,“大多時(shí)候,還算穩(wěn)定?!?/p>
只要,阮南枝別惹他,像昨晚一樣乖。
他就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聞言,周傾有些試探地開口:“那昨晚,你和阮南枝什么進(jìn)展都沒有?”
“……沒有吧?!?/p>
阮南枝主動吻他了。
這算嗎。
他瞇了瞇眸子,想到昨晚女人躺在他懷里,軟聲攀著他的脖子吻上來的瞬間。
長發(fā)如藻散下,與白皙細(xì)嫩的肌膚形成極鮮明的對比……
她在他懷里喘息……
只一眼,就足夠挑燃他所有欲火。
可最后,他還是放過了她……
他怕她清醒了會后悔。
他要她心甘情愿。
心理和身體,都心甘情愿給他!
周傾挑了挑眉,繼續(xù)問:“你沒趁著昨晚,問問她前兩年到底干嘛去了?”
“沒有?!?/p>
當(dāng)時(shí)看著她那么難受,周放哪里顧得上這么多。
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克制欲望上了。
險(xiǎn)些給自己憋死。
周傾思索著,狀似閑聊道:“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樣的回答?”
“什么意思?”
“你到底是希望聽見她過得很好,還是不好?”
聽見這個(gè)問題,周放懶懶靠在輪椅里身軀,微微一僵,眼眸深邃。
他從未想過,自己到底想聽見什么樣的答案。
只是想弄清楚,她到底把自己當(dāng)什么。
至于她到底過得好不好……
說出來怕被人笑話,前二十多年,只希望她過得好,一生順?biāo)?,至于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不是自己,不重要了?/p>
只想她活著。
可這兩年,他希望她過得好,但必須有他。
如果阮南枝沒有身邊了他,那不管過得好與壞,他都要欺負(fù)她。
他見不得阮南枝跟別人在一起。
也不放心阮南枝跟別人在一起。
她太笨了,身邊不能沒有他。
半天沒聽見回應(yīng),周傾納悶,“周放?你在聽嗎?”
“在。”
周放抽回思緒,扯了下唇,“我希望她過得好,比我好?!?/p>
“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你?”周放問。
周傾輕輕挑眉,“你猜?”
她只不過是明白了,倘若周放知道,阮南枝那兩年一直陷在抑郁癥里難以自拔,好不容易走出來,還被他刻意為難,冷臉對待,周放恐怕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