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檸倏然回神,抬眸間,極具氛圍感的二樓玄關(guān)燈下,一抹高大身影邁上來。
沈淮擎今天穿了冷調(diào)灰色西裝,簡約有型,沒有領(lǐng)帶,襯衫的扣子解到第二顆,頗有幾分放蕩不羈的味道。
江晚檸皺了皺眉,心想,他來莫不是知道她要起訴孫思羽的事情?
“你怎么來了?”江晚檸站起身問道。
“沈家的產(chǎn)業(yè),我想來就來,需要原因嗎?”男人冷淡回一句。
江晚檸攏了一下秀眉,說的也是。
原本安靜舒服的二樓會客區(qū),這會兒因?yàn)檫@個男人的到來,讓她不那么舒適了。
她想下班了。
“那你休息吧!我下班了?!苯頇幷f道,扔下他想走。
“站住?!蹦腥艘宦曒p哼。
江晚檸站住,但沒有回頭。
“你有沒有背著我吃藥?!蹦腥梭E然發(fā)問。
江晚檸咬了一下下唇,真是該死,又忘了吃藥,但前天晚上都錯過了最佳時機(jī),現(xiàn)在吃藥還有用嗎?
“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談,孫思月把我的珠寶損壞了,我現(xiàn)在要起訴她,請你不要插手這件事情?!苯頇庌D(zhuǎn)過身望著他,提前向他打聲招呼,免得孫思月向他告狀,他要找自己的不快。
沈淮擎劍眉一蹙,“有這個必要嗎?”
“有,我必須維護(hù)我的利益?!苯頇巿?jiān)定答一句。
沈淮擎眸光一抬,性感的唇鋒吐出一句話,“她的損失我來賠。”
江晚檸美眸閃過一抹苦澀,壓著胸口難受,她爽快道,“好,麻煩明天一早把賠償金打到我的私人賬戶上,全款賠償一億整數(shù)?!?/p>
能訛錢的機(jī)會她也不手軟。
沈淮擎瞳仁一縮,“你的私人賬戶?”
“沒錯,這永恒之星從設(shè)計(jì)到制作,再到拿獎,都沒有動用沈家珠寶行的錢,是我個人出資打造的一款珠寶,屬于我的個人財(cái)產(chǎn)?!苯頇幝暰€清麗,吐詞清晰。
沈淮擎倒是小看了她,竟然還有這等賺錢的能耐,當(dāng)年還以為她只是一個吸食沈家,毫無作為的物質(zhì)女。
“不信,你可以查珠寶行公賬。”江晚檸可一點(diǎn)不心虛。
“錢我會按時打給你,轍消對她的起訴?!鄙蚧辞鎽?yīng)下了。
江晚檸的心房被什么狠狠擊打著,一個億,他說賠就賠,果然夠?qū)檶O思月。
江晚檸很快調(diào)整心態(tài),三年了這個男人都沒有將她放在眼里,又有什么可傷神的?
和他離了婚,她相信這輩子總能找到一個捧她為寶的男人。
“好,我會聯(lián)系律師撤訴?!苯頇幷f完,邁步下樓去了。
一樓的大門口,兩個站在門口的服務(wù)員小聲聊著天,見到她下樓,頓時站得筆直。
這時,一輛黑色商務(wù)車在門口戛然而止,副駕駛座的保鏢快速下車,拉開后車廂的門,一抹全身武裝的黑色身影邁下來,戴著運(yùn)動兜帽和墨鏡,格外神秘。
這個男人步履輕快,幾步就小跑進(jìn)店里了。
兩名迎在門口的服務(wù)員瞬間驚喜激動,天哪!是戰(zhàn)野。
娛樂圈近幾年的一匹大黑馬,多棲發(fā)展,全面開花的斷層頂流男星。
他沖得比較急,差點(diǎn)與低頭走向門口的江晚檸撞了個滿懷。
“?。 苯頇巼樍艘惶_步往后退,而戰(zhàn)野非常迅速的拉住了她,兩個人的腦袋撞了一下。
“咚!”不太響,但也夠江晚檸疼的了。
“對不起,姐姐。”非常抱歉的男聲,很甜。
江晚檸抬頭一看,忍禁不住笑了,“你大晚上的跑過來干什么?”
“找你借東西,還有,看看能不能蹭姐姐你的飯?!睉?zhàn)野笑得燦爛,露出一排閃亮的牙。
本店的人都知道,戰(zhàn)野在人前是高冷頂流,但在江晚檸面前,他就是個嘴甜討喜的弟弟。
“又想蹭我的飯,你蹭上癮啦!”江晚檸笑著打趣一聲。
“少奶奶…”一個服務(wù)員的聲音突然提醒過來。
江晚檸也想到這里還有一個人在,便扭頭望向二樓,果然看見燈影下,一抹清冷高挺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在那里了。
戰(zhàn)野也望過去,臉上的笑意消失,帥氣的眉眼里倒有幾分看情敵的意味。
江晚檸招了一下手,“小郭,你來接待一下小戰(zhàn)?!?/p>
一聲小戰(zhàn),聽著關(guān)系不淺。
戰(zhàn)野有些不滿道,“你這個老板娘就不能親自接待我?”
“我還有事,要離開了,下次見?!苯頇幷f完,走出店門了。
戰(zhàn)野的目光有些失落地目送他,這時,他感覺一束凌厲的眼神射來,他抬頭,與沈淮擎四目相對。
戰(zhàn)野早就聽聞了這位沈家太子爺和孫思月的緋聞,也很清楚江晚檸有多受委屈,眼下,見到正主,戰(zhàn)野也有一種同仇敵愾的心理。
江晚檸的車停在店旁的私人車位上,她正系著安全帶,就看見沈淮擎的身影走過來,她落下車窗等著他要說什么。
男人卻沒有來駕駛座這邊,而是走到副駕駛座拉開車門坐進(jìn)來。
江晚檸有些錯愕,這個男人不是開了車嗎?
沈淮擎?zhèn)壬?,一只手撐在她的椅靠,一只手按在中控臺上,姿態(tài)慵懶,卻極具針對意味。
“婚還沒有離,就找好了下家?”
江晚檸看著他清冷的眉眼,知道他誤會了她和戰(zhàn)野。
她想解釋一下戰(zhàn)野是店里的客人,但想想又沒有必要,她和孫思月都緋聞滿天了,也不見他解釋一句。
又為何要她解釋呢?
“我和戰(zhàn)野的關(guān)系,只是朋友?!苯頇庍€是回了一句。
男人輕哼一聲,冷嘲道,“朋友?到哪一步的關(guān)系?”
“總之不是你和孫思月的那種關(guān)系?!苯頇幱吧湟痪?。
“最好收斂一點(diǎn),你要敢給我戴綠帽子,后果自負(fù)。”男人警告意味明顯,推門便下車,揚(yáng)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