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緩緩滑落,皮陽陽的雙眼中,露出了驚駭之色。
在這個女人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原本應(yīng)該精美絕倫的胴.體,卻如此的觸目驚心。
羅露的肌膚上,一道道猙獰的傷疤,縱橫交錯,新舊交疊。
不管是腰上、腹部還是大腿上,都布滿了可怕的疤痕,宛如一條條蜈蚣,猙獰可怖。
有好幾道可以看出來,是新添上去不久。
可是,梅夫人并沒有絲毫痛苦的神情,舌頭在紅唇上輕輕一舔,一只手輕輕拉住皮陽陽的手,媚眼如絲,吐氣如蘭。
她任由裙子直接掉在地上,拉著皮陽陽的手,緩緩向那張龍鳳床走去。
“來呀……看看你能不能治好我的病……”
聲音輕柔,充滿媚態(tài)。
皮陽陽像是著了魔一樣,木然跟著她往床邊走去。
當(dāng)她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皮陽陽的眉頭猛然跳了一下。
女人的后背,更加嚇人。
好幾道傷疤甚至都是翻轉(zhuǎn)的,雖然已經(jīng)愈合,但翻轉(zhuǎn)的猩紅肌肉,讓人看到不寒而栗。
皮陽陽實在想不明白,一個有錢、有勢的梅夫人,身上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傷痕?
這個女人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正在思索間,他已經(jīng)被梅夫人拉著手來到了床邊。
皮陽陽猛然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掃視了一眼這張古色古香的龍鳳床。
當(dāng)他看到掛在床頭的幾樣物品,目光當(dāng)即一凝。
這幾樣物品,都是各式各樣的皮鞭,有粗有細(xì)。
他正在驚愕的時候,梅夫人忽然轉(zhuǎn)身,摘下其中最粗的那一條皮鞭,遞向皮陽陽,媚聲說道:“來呀,開始吧……”
皮陽陽下意識的接了過來,然后只見她往床上一趴,一臉享受的側(cè)轉(zhuǎn)頭看著他。
她這神情, 好像就是等著皮陽陽給她狠狠的抽一頓。
但皮陽陽當(dāng)然不可能抽她。
因為她確實有病,而且病的不輕。
這個女人,在別人看來,威風(fēng)八面,讓不少人羨慕,甚至很多女人以她為目標(biāo),想要過上她這樣的奢華生活。
可是,又有誰知道,她居然會有這樣的癖好?
皮陽陽將手中皮鞭丟掉,快速打開針包,取出一枚金針。
梅夫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的手腕一沉,金針自她的背脊中心位置扎入。
她頓時渾身癱軟,徹底趴在了床上。
“你……干什么?”
梅夫人并沒驚恐,反而顯得興奮,好像接下來,她將會得到極大的享受一般。
皮陽陽目光凝然,手中金針接連扎下,很快,七枚金針沿著她的背脊扎了一排。
真氣凝聚于手掌,反手一掃,金針顫動。
隨即,他雙手輕輕揉動幾下,猛然拍了下去。
“啪啪啪……”
一陣急驟的聲音響起,如暴風(fēng)驟雨。
轉(zhuǎn)眼之間,梅夫人的后背,后腰全部被拍打的緋紅。
所有的毛孔中,都沁出一絲絲鮮紅的血滴,沐目驚心。
皮陽陽的手掌,也一片嫣紅……
“嗯……”
梅夫人哼唧著,眼神迷離,一臉的享受。
“舒服……再快點……再用力點……”
她甚至大聲喊了起來,聲音傳出閣樓,就連坐在下面花壇邊的肖云,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不禁驚愕的抬頭看向閣樓上的窗戶,心中暗暗驚嘆:這大哥……這么猛的嗎?
守在門口的兩個傭人,樓下的保鏢,倒是神情如常,好像這樣的情景,他們早就司空見慣。
皮陽陽真氣運轉(zhuǎn),手掌翻飛,不斷拍打。
很快他也感到一陣燥熱,渾身汗水淋漓。
足足十分鐘,皮陽陽才停住手。
他去房間洗手間先把手洗干凈,然后回到床邊,將那七枚金針起出,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
梅夫人慵懶的哼了一聲,像是意猶未盡。
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皮陽陽,緩緩坐了起來。
此時,她臉上的紅暈更是有如晚霞。不過,她雙眼中的那種熾熱與媚態(tài),已經(jīng)消失不見。
皮陽陽撿起地上的長裙,淡然說道:“你的病已經(jīng)好了,以后……不用受那種折磨了?!?/p>
梅夫人起身,去了房間中的洗手間。
片刻之后,梅夫人換上了一身碎花長裙出來。
此時的她,顯得端莊、知性,渾身透著一種貴婦人的氣息。
“你真是醫(yī)生?”
穿好裙子后,她好奇的看著皮陽陽,問道。
皮陽陽一邊將金針收好,一邊說道:“你剛才不是已經(jīng)驗證過了?”
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口走去。
待在房子里,他感覺有點沉悶。
房間門打開,守在門口的兩個傭人,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低下頭去。
因為梅夫人也跟著走出來了。
肖云抬頭,一臉驚愕的看著站在三樓護欄邊的皮陽陽和梅夫人,心中不禁有點艷羨。
這才是真男人!
“你怎么看出我有病的?”
梅夫人擺擺手,讓兩名傭人先下樓,然后才輕聲問道。
皮陽陽說道:“我是醫(yī)生,望聞問切是基本本事。如果我連你的病都看不出來,我還怎么算是一個合格的醫(yī)生?”
“那……你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了?”
梅夫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有些吃驚的問道。
“你這是兩種病結(jié)合成的一種病。其中一種是痛感成癮癥,另外一種……是性癮癥……說起來,其實也可以說是一種,那就是受虐癥?!?/p>
皮陽陽想了想,回答道。
梅夫人忽然一聲輕嘆,黯然說道:“好幾次,我都想從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皮陽陽忽然問道:“可是你的病不是先天的,而是后天人為形成的?!?/p>
梅夫人的雙眸中,驟然閃過一絲怨恨,輕輕咬了咬牙,點頭說道:“對?!?/p>
皮陽陽淡然說道:“能說說嗎?”
梅夫人沒有立即回答, 而是抬頭看向遠方,神情中,明顯透著深深的怨恨。
“你真不知道我是誰?”
足足半分鐘后,梅夫人忽然轉(zhuǎn)頭,好奇的問道。
皮陽陽搖頭,“不知道?!?/p>
“我以前是一個舞蹈演員,十八歲的時候,一個導(dǎo)演看上了我,讓我去他的劇組演女一號。我當(dāng)時以為,我的運氣來了??墒侨チ藙〗M才知道,他們拍的是那種片子……”
梅夫人緩緩講述著,陷入了回憶之中。
只是這一段回憶,對于她來說,并不美好,甚至有點可怕。
所以,在講述的時候,她的神情變得十分復(fù)雜。
痛苦、怨恨、后悔與仇恨交織在一起,甚至聲音都有點顫抖。
“我知道真相后,不想演了??墒俏乙呀?jīng)被劇組的人控制,他們把我交給這部劇的金主,讓他來勸說我?!?/p>
說到金主時,她臉上的怨恨,尤其明顯。
“金主先是答應(yīng)給我一筆豐厚的片酬,而且答應(yīng)我,就拍這一部,以后會包裝我,讓我去演更多的電影,影視劇……我沒有心動,反而感覺到害怕。我想離開,他就把一箱子錢擺在我面前……”
聽到這里,皮陽陽輕輕搖頭。
這樣的誘惑,對于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姑娘來說,確實難以抵御。
“我沒有心動,堅持要離開。金主說他很欣賞我,說尊重我的選擇,不會逼我。然后說了很多好聽的話,說什么好聚好散,留待有緣之類的話,讓我和他喝一杯酒,然后就放我走……”
皮陽陽心中一沉,下意識的問道:“你喝了?”
梅夫人的臉扭曲,牙齒咬的“咯咯”響,眼眸深處,怨恨之火升騰。
“這一杯酒,徹底毀了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