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張院判來得很快,進門就被蕭彥拉到了顧楠床前。
“快為王妃診脈?!?/p>
張院判搭上顧楠的脈搏,不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手又往下壓了壓。
蕭彥一直盯著張院判,見狀不由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過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張院判才松開手。
蕭彥迫不及待地問:“王妃身體有何不妥?”
張院判一臉費解,神色比剛才還嚴肅。
“王妃請換另外一只手,臣還要再仔細確認一遍?!?/p>
顧楠換了右手,臉色有些發(fā)白,一顆心緊緊懸了起來。
莫不是孩子真的出了什么問題?
她神情慌亂地看向蕭彥。
“王爺,是不是孩子......”
蕭彥坐在窗前,大手緊緊握住她的另外一只手。
“別擔(dān)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男人掌心炙熱的溫度透過手心傳到她的身上,顧楠原本有些慌亂的心緩緩平穩(wěn)下來。
又過了近一盞茶的功夫,張院判才松開手,長出一口氣。
“王妃身子怎么了?”
“我的孩子怎么了?”
蕭彥和顧楠幾乎同時開口,一個問的是王妃,一個問的是孩子。
兩人目光對視一瞬,又同時看向張院判。
張院判捋著胡須,“王妃身體無恙,但是......”
顧楠臉色一白,緊張地坐了起來。
“那就是孩子有問題?我的孩子怎么了?”
蕭彥上前輕輕攬住她的肩膀,讓她半靠在自己懷里,然后沉沉看向張院判。
“有話快說,別嚇王妃。”
張院判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連忙擺手道:“王妃別擔(dān)心,孩子目前沒事。”
顧楠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
“什么叫目前沒事?”
張院判:“王妃的脈象表面上看沒有什么問題,但仔細摸脈象,似有浮緊之象。
溫嬤嬤應(yīng)該也察覺出來有一些不妥了吧?”
溫嬤嬤點頭,神色慚愧。
“奴婢只能察覺出王妃脈象比平時多了一些細微的雜亂,謹慎起見,才請張院判過來細細診斷?!?/p>
蕭彥皺眉,“這脈象有什么說法?”
張院判捋著胡須道:“王妃近日應(yīng)該是接觸過大寒之物,陰寒入體,才會導(dǎo)致脈象雜亂浮緊。
應(yīng)該是王妃身子較為敏銳,脈象的輕微變化雖然察覺出不適,但聞見魚腥之物卻出現(xiàn)了孕吐現(xiàn)象?!?/p>
顧楠一怔,“大寒之物?日常吃用之物,溫嬤嬤都檢查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p>
她不確定地看向溫嬤嬤。
溫嬤嬤仔細想了想,然后搖頭。
“王妃吃的用的,又或者別人送進來的東西,奴婢都仔細查驗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大寒之物。”
張院判皺眉,“這倒是奇怪了,王妃脈象分明是接觸大寒之物后才會有的變化。
溫嬤嬤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遺漏?!?/p>
溫嬤嬤眉頭緊鎖,仔細回想著這幾日顧楠接觸過的東西。
張院判接著說:“從脈象看,胎兒目前還算安穩(wěn),咱們發(fā)現(xiàn)及時,讓溫嬤嬤幫王妃熏艾溫養(yǎng)幾日祛除寒氣便好了。
只是那大寒之物十分霸道,以后王妃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是再接觸幾次,陰寒入體,孩子必然難以保住。”
張院判告辭離開了。
顧楠渾身發(fā)軟地靠在蕭彥身上,一張小臉白得幾乎沒了血色。
“幸好王爺堅持叫了溫嬤嬤和張院判把脈,若是再過幾日,恐怕孩子真的要.....”
心底卻又急又慌又后怕,說話聲音帶著幾分哽咽。
蕭彥臉色同樣難看,緊緊攬著她,安撫似的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臂。
想想他也覺得心有余悸,沉聲安撫顧楠。
“別怕,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p>
顧楠深吸一口氣,或許是身邊多了個依靠,讓她覺得心里的慌亂一點點平靜下來。
“我明明已經(jīng)很小心了,到底是什么人要這般處心積慮地害我,害我們的孩子?”
蕭彥目光沉冷,“你放心,不管是誰要害我們的孩子,我一定會揪出那個人,不會放過他的?!?/p>
溫嬤嬤拿了自己自制的艾條進來,準(zhǔn)備為顧楠熏艾。
顧楠道:“王爺先去用飯吧?!?/p>
蕭彥搖頭,經(jīng)歷這么一遭,他哪里還有心情用飯。
伸手接過溫嬤嬤手里的艾條,“我來吧,溫嬤嬤你帶著如玉把這屋里,甚至還有院子里的東西全都盤查一遍。
尤其是這兩日王妃接觸過的所有東西,全都找出來一一確認,看看有沒有大寒之物?”
溫嬤嬤:“奴婢遵命?!?/p>
顧楠一愣,蕭彥要親自為她熏艾?
一想到她要在蕭彥跟前脫衣裳,她不由心頭一跳,原本蒼白的臉浮起點點紅暈。
張口想叫溫嬤嬤留下,溫嬤嬤卻已經(jīng)退了出去。
蕭彥讓人拿了兩個火盆進來,又細心將帳子都放了下來,然后在床前坐下。
“愣著做什么?脫衣服啊。”
“脫...脫衣服?!?/p>
顧楠嘴上應(yīng)著,手卻下意識地抓緊了腰帶,一張臉紅得猶如朝霞一般。
就連說話都忍不住打起了磕巴,“王...王爺要不還是讓溫嬤嬤來吧。”
蕭彥目光落在她滿是紅暈的臉上,眸光微深。
“溫嬤嬤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把這里所有東西盤查一遍,我一刻也不能放心?!?/p>
顧楠垂著頭不敢看蕭彥,只覺得一顆心跳得又急又快。
頭頂響起蕭彥低低的笑聲。
“我們是夫妻,那么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你身上哪一處我沒看過,你怎么還這么害羞?”
顧楠又羞又急,“那怎么能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她輕輕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當(dāng)日她是被下了藥,何況屋里光線昏暗,她被藥物驅(qū)使失去了理智。
眼下她和蕭彥雖是夫妻,但兩人連同床共枕都不曾,讓她當(dāng)著蕭彥的面寬衣解帶,盡管是為了熏艾驅(qū)寒,是為了孩子,可她還是覺得羞澀。
她今日還沒曾洗澡,身上會不會有味道?她里面的衣裳是什么顏色的,蕭彥會不會覺得她.....
一堆亂七八糟的念頭涌入她的腦海,令她慌亂又羞惱。
下一刻腰帶被一只大手強勢握住,抽開了。
顧楠驚慌失措,“王爺?!?/p>
蕭彥一臉無奈,“王妃動作慢如蝸牛,本王只好親自動手了。”
說話間,已經(jīng)剝開了她的外衣,大手揪住了她里衣的帶子。
輕輕一扯,里衣松開了,露出里面一截翠綠色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