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六點半。
天色將暗。
云城大學(xué)第一體育場中間已經(jīng)搭起了舞臺,燈光舞美以及現(xiàn)場樂隊都在進行著最后的調(diào)試。
座椅擺放整齊,已經(jīng)有觀眾陸陸續(xù)續(xù)入場。
陸寒拉著陸瑤直奔第一排,把陸瑤嚇了一跳。
“哥,第一排啊?”陸瑤眨眨眼。
“對啊,有什么問題?”陸寒指了指椅子背上貼的紙條——合作單位。
“合作單位說得就是你哥。”陸寒笑著把陸瑤摁在位置上,“你就老老實實得坐在這里看演出吧?!?/p>
陸瑤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現(xiàn)在的她也是古馳店的老板了,出入座駕也是保時捷了,戶頭里也有哥哥給的五千萬了,底氣……足了。
陸瑤從未想過,哥哥回來這些日子能給她的生活帶來這種天翻地覆的變化。她不會欺負人,只想認真享受這一刻的放松和寧靜。
陸寒坐在陸瑤身邊,含笑望著舞臺上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只留給妹妹一個帥氣的側(cè)臉。
“哥……”陸瑤輕聲呼喚。
“嗯?”陸寒扭頭,笑問,“怎么了?”
“哥,你對我真好……”陸瑤緩緩靠在陸寒肩膀上。
“我是你哥嘛,不對你好,還要對誰好?傻丫頭?!标懞Φ?。
濃濃的親情氛圍,卻被一道令人厭惡的聲音打斷。
“你們還真敢坐在這里?。俊?/p>
陸寒陸瑤同時扭頭,竟然是方正和張芷溪兩人。
他們各自換了一套嶄新的衣服,目光森寒。
狗男女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陸家兄妹,而且座位還挨著。但是沒辦法,座位是事先安排的,更換十分不便。
陸寒笑著起身,張芷溪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方正卻牽起她的手柔聲道:“小溪不要怕,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和各個學(xué)院的領(lǐng)導(dǎo)都在現(xiàn)場,這么多人看著,我就不信他敢動手?!?/p>
聽到男友如此篤定,張芷溪也慢慢平靜下來。
主要是陸寒給予她的傷痛太深刻了。
保時捷輪胎的味道,直到現(xiàn)在還時不時跳出來攻擊她,引來一陣陣的反胃。
于是,張芷溪挨著陸瑤坐了下來。
四個不久前還針鋒相對的人,此刻竟然排排坐。
張芷溪目視前方,腰背挺直。
一旁的方正忽然道:“小溪,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說著,方正從懷里掏出一個紅色小盒子打開。
一枚漂亮的鉆石戒指安靜得躺在里面,舞臺燈光掃過,鉆石戒指發(fā)出璀璨的光芒,閃耀了周圍人的臉。
“哇,好漂亮?!焙竺嬗信熘弊淤潎@。
戒指上的鉆石不大,但張芷溪小小的虛榮心立刻被滿足,嬌羞得伸出右手:“正哥,謝謝你,你給人家戴上好么?”
這一幕看得陸瑤深深反胃,吐吐舌頭發(fā)出“嘔”的聲音,表示自己惡心。
陸寒哈哈一笑,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陸瑤:“瑤瑤,本來想回家再給你的,既然有人不長眼,那我只能提前拿出來了?!?/p>
“是什么?”陸瑤眨眨眼。
“打開?!标懞Φ馈?/p>
“嘁……”張芷溪冷冷一笑,“正哥送我首飾,你也送首飾,還真是個暴發(fā)戶,一點審美都沒有?!?/p>
“說得太對了。”陸寒哈哈一笑,“我是個暴發(fā)戶,所以就只能做暴發(fā)戶該做的事?!?/p>
陸瑤打開盒子,前后左右包括張芷溪都不由自主發(fā)出“哇”的聲音。
盒子里,靜靜躺著一枚鉆戒。
見過“鴿子蛋”么?
鉆石如同鴿子蛋一樣大小,都是豪門婚禮才會出現(xiàn)的首飾,如今就在陸瑤手上。
陸寒笑著給妹妹戴上。
鴿子蛋折射著周圍的光線,如夢似幻,那是財富的味道。張芷溪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小玩意,緊緊咬著牙。
該死,陸瑤竟然也拿到鉆戒,還特么的是自己鉆戒的N倍大,這絕對是故意的。
張芷溪冷哼一聲:“我還真是倒霉,和某個垃圾生日撞車?!?/p>
方正接茬兒道:“沒關(guān)系,今晚這場演出就是專門為了小溪你而準(zhǔn)備的,保時捷911了不起么?鉆戒了不起么?有本事請來大明星給自己的妹妹慶生???裝什么大頭蒜?”
“你們沒完了?”陸瑤“騰”一下坐直,大聲反駁道,“也不知道是誰,被我哥弄得灰頭土臉,還有臉來嘲諷?”
張芷溪氣得咬牙切齒,但是方正卻哈哈一笑:“陸瑤,你是不是以為有錢就能搞定一切?你太幼稚了,這個世界,權(quán)力才是最巔峰的存在。”
“我不怕告訴你,這一場演出本來不是安排在今天,就因為小溪在今天過生日,我才找到我爸,請他把演出挪到今天?!狈秸寥坏溃昂煤玫每囱莩霭?,演出完了,我們的賬慢慢算?!?/p>
方正冷冷注視著陸寒。
不久前李振東的臨陣逃脫讓方正痛定思痛,這一次決定找到年輕一輩的大哥來幫忙,說實話,這次用了不小的面子。
演出結(jié)束,還有一場大戲等待陸寒陸瑤兄妹。
他堂堂方校長的公子,豈能容忍自己和女朋友被當(dāng)面侮辱?
“正哥,你對我太好了!”張芷溪聽到方正竟然為了自己生日而勸父親梗概演出時間,一顆心都快融化了,恨不得當(dāng)場就跟方正吻到一起,還不忘回頭剜一眼陸瑤,陰陽怪氣道,“某些人永遠都體會不到真正的浪漫?!?/p>
陸瑤氣鼓鼓的,無法反駁。
陸寒卻哈哈一笑:“潮水退去才知道是誰在裸泳,牛逼吹得太大,小心閃了舌頭,你說呢,方公子?”
方正被點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冷哼一聲不接茬兒。
“不說話???”陸寒沒打算放過他,反而添油加醋道,“如果一會發(fā)生的事情證明方公子在胡說八道,那可怎么辦???某人該傷心死了。”
方正面色一凝,冷笑道:“呵呵,我是什么身份?我跟你說一句話都是給你臉上貼金?!?/p>
“嗯,希望一會你的嘴還這么硬!”陸寒淡淡道。
張芷溪眨眨眼,輕聲道:“正哥,姓陸的什么意思?”
“鬼知道他什么意思?!狈秸p飄飄一筆帶過。
他當(dāng)然知道陸寒的意思。
這場演出的時間是贊助單位定下來的,他父親也沒資格更改,至于和張芷溪的生日重合,只是一個巧合。
但是他可以用這個事兒去哄女孩啊,只要別過分就好。
方正不介意利用已有條件為自己加分。
胡思亂想間,熱場音樂突然響起,現(xiàn)場樂隊隨著節(jié)拍晃動頭發(fā),臺下學(xué)生瞬間瘋狂。
一浪接一浪的歡呼聲響徹操場上空。
陸瑤挺直腰桿,滿臉期待得望著舞臺。她有預(yù)感,這個生日她會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