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水笙,就連對面胖子陣營的人都懵逼了。
他們決斗的地點,接近山頂,而且這座山的路徑很不好走,關(guān)鍵是,山腰和山下負責望風(fēng)的兄弟也沒有發(fā)射信號彈啊,這就表示無人接近。
這男人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怎么上來的?
“你?”水笙看了一眼額頭一層汗珠的陸寒,第一個印象是感動,這就是自己的兄弟啊。
第二個印象是——這兄弟,特么的沒見過啊。
“你是?”水笙皺眉。
“我是……外門弟子?!标懞S口胡謅。
“外門?”水笙懵逼了。
青山派只是省城一個小小的門派,哪里有什么外門內(nèi)門?那都是四門八派才有的排場。
“掌門,屬下申請出戰(zhàn)!”陸寒一拱手,裝模作樣。
從水笙的話里,陸寒能夠判斷出,這個妞兒是個講義氣的,而且李末和劉紅魚不知道啥原因投入對方麾下,自己當然要想法設(shè)法接近水笙。
混個臉熟,這很合理。
“上!”
沒等水笙答應(yīng),胖子陣營先忍不住了,幾十名手下下大搖大擺得殺過來,反觀水笙這邊,只剩下小貓三兩只,結(jié)局只有死。
“你們撤,我斷后!”
快速衡量后,水笙不得不痛苦得決定,撤退。
兄弟們的尸首她都沒機會收斂,讓她心如刀絞。
但是青山派經(jīng)不起消耗了。
回到泉南市休養(yǎng)生息,對方也不敢在城區(qū)里大動干戈,就能為門派爭取難得的喘息機會。
其余的青山派弟子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調(diào)頭就跑。
唯獨陸寒像個傻子一樣,昂首挺胸傲立在水笙身邊。
“你也走!”水笙低吼。
陸寒哈哈一笑:“掌門看我的……”
說著,他就沖到對方陣營中。
水笙痛苦得閉上了眼睛,他似乎已經(jīng)看到陸寒被絞殺的景象。
但是下一刻,她愣住了。
陸寒身邊的敵對陣營人員,竟然一片片得倒下,翻滾不停,樣子極為痛苦,而陸寒只做了一個動作,原地轉(zhuǎn)圈兒。
轉(zhuǎn)圈的同時,雙手平伸,指尖兒有淡淡的粉末狀物體甩出。
“他用毒!”胖子怒吼道,“想不到青山門也玩這下三濫的東西!”
陸寒哈哈大笑:“你們挖坑害我家掌門,又該怎么說?”
毒粉,是陸寒從田昭彰手里要來的。
他開車去救趙靜伊的時候,在路邊短暫停車,田昭彰派助理送給他一個包裹,里面全都是精煉的毒素。
只不過,陸寒對付兩位天人地方時候沒用上,而是用在這里。
制毒宗師精煉的毒粉,一般武者沾上就完蛋。
滿地的中毒者哀嚎不已,有幾人已經(jīng)沒了聲息。
其余的人本來是助拳賺點勞務(wù)費,沒想到命都要沒,瞬間全都退后,無人敢攖陸寒的鋒芒。
水笙愣了一下,接著釋然。
對方不講規(guī)矩,她又何必古板?
“干的好,你叫什么?”水笙痛快大笑后,才想起問陸寒的名字。
“我叫……”微微停了一秒,陸寒道,“韓路?!?/p>
“干得好,韓路?!彼洗笮Γ笆O碌慕唤o我。”
對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戰(zhàn)力就是胖子。
陸寒眨眨眼:“掌門,你打不過他。”
水笙微微一笑:“朋友,你已經(jīng)幫了我了,我總不能讓你替我去玩命?!?/p>
陸寒灑然一笑。
水笙是掌門,不是傻子,能識破他的身份再正常不過,他只是想讓水生知道,雙方是友非敵。
很顯然,水笙已經(jīng)收到了他的好意。
只不過,她的驕傲不允許她讓陸寒面對最后的危險。
陸寒也不勉強,笑道:“那我為掌門壓陣?!?/p>
水笙點點頭,揮舞著雙刀迎向胖子。
胖子獰笑道:“讓你知道什么是境界碾壓?!?/p>
一個回合,水笙就被打得倒飛十幾米,口噴鮮血。
宗師對內(nèi)勁,雖然對陸寒而言是菜雞互啄,但境界就是境界,半點假也做不得。
胖子一擊必中,自信爆棚。
“哈哈,兄弟們,水笙不是我的對手,跟我上?。「傻袅饲嗌介T,咱們小八門就只剩七個了,大家都能吃個飽?!迸肿記_在最前方,指著陸寒吼道,“識相的就給我滾,要不然爺爺連你一起殺?!?/p>
“韓路,你跑吧!”水笙大吼,“我不想連累你。”
陸寒哈哈一笑,面對越來越近的胖子和他的馬仔,深深得吸了一口氣。
瞬間,陸寒的肚子變得比胖子還要大。
所有人都傻乎乎得看著這一幕,只覺得詭異異常。
“哈!”
陸寒,吐氣開聲。
靈清境加持下的吐氣,威力巨大。
一股狂暴無比的氣流,瞬間將胖子和他的馬仔震得倒飛數(shù)米,全部昏迷。
“韓路……你……你是什么境界?”水笙目瞪口呆,顫聲問道。
陸寒淡淡一笑,一股高人做派自然而然生出:“我是大宗師?!?/p>
“大宗師!”水笙再度震撼。
對于她一個靠著內(nèi)勁境界和家庭支持拉起小門派的掌門而言,大宗師,已經(jīng)是天了。
“不信?”陸寒微微一笑,頭頂立刻出現(xiàn)了云層漩渦。
“我信我信了……”水笙拼命點頭。
大宗師的異象一出,哪里還能不信?
“那……我們下山?”陸寒笑道。
“等等!”水笙霍然站起,“他們?nèi)衣穹?,害死我好幾名門內(nèi)弟子,我不能饒了他。”
說完,水笙走到胖子面前。
后者被陸寒一口氣給噴得半死,氣息凌亂不堪,早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我要你為我的門人償命!”水笙一刀斬下。
胖子血濺當場。
“你們這些人里,誰沾了我門人的血,我就取了他的性命,沒沾血的,我會放過!”水笙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連續(xù)手起刀落,干掉了對方七名好手。
剩下的人驚恐萬分,生怕水笙連帶著把他們也干掉。
“殺人償命,公平?jīng)Q斗,你們以多欺少,故意挖坑害我,這就是你們的代價?!彼洗舐暤溃罢l想要找我復(fù)仇,可以到青山派的道場找我,誓死奉陪?!?/p>
水笙交代完場面話,看到離開的弟子又悄悄繞了回來,就帶著他們一起收斂了同門的尸體,背下山妥善安置。
陸寒安靜得從旁觀察,水笙雖然修為有限,但作為掌門,她盡職盡責,各種各樣的事情都能安排妥當,門內(nèi)弟子對她很服氣,只是由于整體修為低下,所以時不時顯得底氣不足。
一路走一路聊,陸寒也對青山派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青山派是一個駐扎在泉南市郊區(qū)清冷地段的普通小門派,門內(nèi)弟子二十多個,除了平時練功之外,還要做點兒其他營生來維持門派運轉(zhuǎn),但就是這樣的小門派,收費十分良心,給了很多沒有合適途徑學(xué)習(xí)的年輕人一個選擇。
盡管小,卻有它存在的意義。
陸寒幫著水笙安置了死亡門人的遺體,順嘴問一句:“需要通知家屬?”
“家屬?沒有家屬。”水笙搖頭道,“我們青山派收的徒弟要么是孤兒,要么是家里實在養(yǎng)不起,送到門派里來的,沒人會管他們,門派就是家?!?/p>
陸寒對這個門派又多認識了一層。
甚至多了幾分好感。
所以,劉紅魚和李末為什么要加入?不過此時倒是不需要問,見到倆人就都明白了。
水笙也對陸寒這個主動表達善意的人充滿了好奇。
她根本不擔心“韓路”會害自己。
以對方的修為,一巴掌下來自己就死了,何須如此?
一行人懷著沉重和興奮交雜的心情回到泉南市成交,青山派的駐地。
推開不算氣派的院子大門,一群人都愣住了。
在家的弟子橫七豎八躺在地上,一群兇神惡煞的黑衣人站在院子中間,看樣子剛發(fā)生了劇烈的沖突,而青山派低水平弟子被揍翻了。
黑衣人前面,有一名帶隊的眼鏡男,在經(jīng)歷短暫的驚訝之后,笑道:“你們這片地,我齊氏宗族,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