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望著童向東,笑道:“找靠山來了?”
“你去死吧,去死吧?!蓖驏|無法做出大動作,雙手死死扣住輪椅扶手,發(fā)出怒吼。
童老爺子冷冷道:“你毀了我兒子的后半生,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p>
桂山河一揮手:“帶走?!?/p>
“等等?!标懞?,“你也不問清楚事情前因后果就要抓人?”
“笑話,我巡防廳抓人還要問你同不同意么?”桂山河鄙夷道,“童向東受傷是事實,你施暴也是事實,還有什么可說的?”
“他強暴我未婚妻未遂,所以才被我打,這個他跟你說了么?”手機在指尖兒打著轉(zhuǎn)兒,陸寒好整以暇道。
童老爺子責怪得瞪了童向東一眼。
自家兒子他太了解了。
童向東最喜歡的只有三樣——女人,女人還是女人。
“你在教我做事?”桂山河冷笑,“帶走!”
“等等……我朋友還在茶室里面等我呢?!标懞届o得聳聳肩,“我去和他打個招呼就走,沒問題吧?!?/p>
“沒問題。但是我警告你,在我面前一切手段都沒用?!惫鹕胶颖梢囊恍Γ澳氵@種人我見多了?!?/p>
“走吧,拐過彎就是?!标懞挪角靶?。
桂山河等一行人緊緊跟在后面。
走過拐彎,陸寒徑直來到洪毅所在的茶室門外,桂山河眼睛微微瞇起,門口的兩名安保人員一看就氣勢不凡,里面應(yīng)該是有一定身份的人。
“呵呵,陸寒,你是想找靠山么?”桂山河冷冷一笑,“沒用的。在天云省的一畝三分地上,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敢從我手里搶人?!?/p>
“對對對,您最厲害了?!标懞话淹崎_門,朝洪毅笑道,“巡防廳的人來抓我了,我沒法跟你喝茶了,回頭說?!?/p>
洪毅霍然站起,冷冷道:“巡防廳?誰這么大膽子?”
門外的桂山河聽到洪毅的聲音,怒火騰得就升起。
他大步向茶室門口走去,邊走邊道:“我桂山河想抓誰難道還要向你匯報?”
話音剛落,桂山河也走到門口。
陸寒倚著門,笑瞇瞇朝他豎起大拇指:“你果然牛逼,我要是你,絕對不敢這么囂張!”
桂山河忽然覺得不太對……當他視線落在屋內(nèi)中年人的臉上的時候,全身瞬間冰凍。
“洪……洪……”桂山河腦子一片空白。
身后的童家父子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童向東厲聲大吼:“桂副廳長,你還在等什么?抓人?。∥乙浪?!”
童老爺子冷冷道:“有什么麻煩,童某人幫你擺平?!?/p>
說著,童老爺子推著童向東也擠到了茶室門口。
陸寒同樣豎起大拇指:“我就佩服你們這種人,找死都不帶猶豫?!?/p>
下一刻,童老爺子的身體也僵硬了。
童向東歪著頭,看到洪毅的臉,懵逼了。
作為省城的大家族成員,省守洪毅的相貌他們當然知道,只是無論如何想不到會在這里遇到省守大人,而且對方和陸寒在喝茶,這特么的搞笑呢?
“老洪,我得去巡防廳交代罪行了?!标懞呛堑美^續(xù)加碼。
瞬間,桂山河出了一身大汗,汗透衣衫。
媽的,媽的……
為什么這個姓陸的會和省守在一起喝茶?
這種情況一看便知,倆人私交很不錯,也就是說,他桂山河逞威風逞到省守面前了。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桂山河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墻上,也好過被公開處刑。
“桂山河,給我一個解釋。”洪毅冷冷道。
“這個……這個……”桂山河磕磕絆絆,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陸寒笑道:“還是我來說吧……”
接著,陸寒把武道館里發(fā)生的事情簡明扼要得說了一遍。
“最后呢,桂副廳長說,他想抓誰就抓誰,無需理由,嗯……當時就是這樣?!苯淮戤?,陸寒露出乖巧的笑容。
童家父子聽得額頭冒汗。
而桂山河幾乎腿軟得癱倒在地了。
他恨不得掐死陸寒。
省守大人洪毅,嫉惡如仇,讓他知道真相,他們都跑不了。
“怎么說呢……我確實傷人了,我愿意接受懲罰,只要桂副廳長追究姓童的責任,公正執(zhí)法,我沒有哦任何意見?!?/p>
陸寒歪歪斜斜靠著門框子,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偏偏嘴里的話還讓人挑不出毛病。
“桂副廳長,這個事你打算怎么辦?”洪毅終究要顧忌形象,不可能明目張膽得拉偏架,于是把球踢給桂山河。
桂山河心中氣得大罵童家父子。
他混到今天的位置可以說如履薄冰,是,童家是曾經(jīng)資助過他,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這些年他也為童家做了不少事,人情還上了。
而且,以省守洪毅的秉性,他桂山河帶著明顯的豪門標簽,是很難被繼續(xù)重用的。
說不定一輩子就停在現(xiàn)在的層次了。
前途,人情,孰輕孰重?
僅僅用了三秒,桂山河就做出了選擇。
“省守大人,屬下會依照大夏律辦事,來人,把童向東帶回廳里,我親自審問?!惫鹕胶哟蠛鹨宦暋?/p>
跟著來的下屬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在童老爺子激動的抗議聲中,將童向東控制起來。
“童先生,查清你兒子的具體罪行之后,我會送他回醫(yī)院,但是一切都按照規(guī)定來,希望你配合,不要找麻煩?!惫鹕胶油蠣斪樱x正辭嚴道。
童老爺子眼前一黑,顫抖道:“桂副廳長,你……你……”
桂山河厲聲道:“帶走!”
“姓陸的,我們沒完!”童向東興奮而來,卻滿腔絕望得被帶走。
“向東!”童老爺子被桂山河的下屬阻攔,只能眼睜睜看著兒子被帶走。
他雖然也帶了馬仔,但是當著省守的面兒讓馬仔去搶人?
信不信明天省守洪毅就能抄了他董家?
“桂副廳長,您……真是秉公執(zhí)法啊!”童老爺子咬牙切齒得嘲諷,“那也請你將姓陸的抓起來,以正視聽?!?/p>
既然暫時沒法搭救兒子,那就把陸寒一起拖下水。
洪毅道:“桂山河,不要因為陸寒是我朋友就有所顧忌,你要秉公執(zhí)法?!?/p>
桂山河想死的心都有。
省守大人是真會說漂亮話啊,我特么的能不顧忌陸寒和你的關(guān)系么?
明著讓他秉公執(zhí)法,暗地里就是敲打他。
“省守大人,陸先生傷人的指控,不能只聽童家的一面之詞,巡防廳還需要繼續(xù)調(diào)查,有結(jié)果我會向您匯報?!奔热粵Q定站隊,桂山河站得就格外干脆,立刻拋棄了童家。
“桂山河!”童老爺子幾乎要吐血。
桂山河目不斜視,淡定得如同得道高僧。
童老爺子忽然醒悟,事情的關(guān)鍵是陸寒。
他顫顫巍巍朝陸寒九十度鞠躬:“陸先生,如果你能高抬貴手,童家愿意答應(yīng)任何要求。”
“我還真有一個條件……”陸寒撓撓下巴,笑道,“那就是,你給我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