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和歐陽真到達天云大學(xué)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
宗濤死乞白賴非要跟著。
但是被陸寒趕到青山派暫住。
宗濤沒能護住癸水門少門主,自然不會被癸水門容納,說不定未來還會追殺他,陸寒正是用人之際,自然不會放過宗濤這種知根知底的高手。
半步天人就是大宗師后期,摸到了天人境界的門檻,但依然比趙神通之前“天人之下第一”的層次差了一些。
不過,青山派高端戰(zhàn)力缺乏是硬傷,宗濤可以補上缺口。
“明天就是校長競選,如果我爸宣布退出,那么……有個人就會獲得勝利?!背k公樓走的路途中,陸寒往歐陽真體內(nèi)打了一道真氣,滋養(yǎng)她的身體。
歐陽真明顯比剛被救出來的時候精神了不少,說話走路也有力量了。
她也將自己被綁架的前因后果向陸寒說了一遍。
天云大學(xué),是天云省第一的綜合性學(xué)府,擁有師生四萬多人。歐陽真的父親歐陽先農(nóng)深耕大學(xué)幾十年,當校長將近十年,鞠躬盡瘁,嘔心瀝血。
不久前,一位和四大豪門關(guān)系極為密切的人物進入學(xué)校成為副校長。
當時就有人猜測對方是沖著馬上要開始的校長競選。
有人可能會問,豪門為什么要染指大學(xué)校長?
豪門為何為豪門?
除了有錢之外,更多的原因是他們想捧誰就能捧起誰,而大學(xué),則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渠道”。
利用大學(xué)系統(tǒng)成為名人名流,走進上層社會,這是很多背景缺乏的人的終極歸宿。
所以,掌控綜合性大學(xué),就等于給豪門多了一條提攜別人的路子。
對于擴大影響力,有無法言說的好處。
歐陽校長剛正不阿,對于這種利用天云大學(xué)的人沒有任何好感,自然強烈反對,并在明知對方花錢買選票的前提下依然宣布要參加選舉。
這對于那位副校長是巨大的威脅。
歐陽校長在天云大學(xué)內(nèi)的威信,無人能敵。
那位背靠豪門的副校長想要贏,物理消滅歐陽先農(nóng)是絕對不行的,那會引起劇烈反彈,所以讓歐陽校長主動退出就是最好的方式。
于是,歐陽真就被綁架了。
“我不敢給他打電話,我怕我爸被監(jiān)聽,這兩天估計他都瘋了?!睔W陽真滿臉憂愁,“先生,您能護著我去見見我父親么?我怕我出事,也怕他出事。”
“當然,要不然我陪你跑這么遠干嘛?”陸寒微微一笑。
“前面就是辦公樓,我爸的辦公室在四層……亮著燈呢。”歐陽真望著辦公室的窗戶又流淚了。
“走,我們進去?!睔W陽真急匆匆道。
“等等,你看看門口,那是保安么?”陸寒拉住歐陽真,躲在樹蔭里,指著辦公樓門口來回溜達的五六個黑西裝男。
“不是……保安都是統(tǒng)一制服的?!睔W陽真搖搖頭,“這么說,我爸有事了?那……您能打倒他們么?”
“打倒……倒也沒必要!”陸寒看了一眼辦公室窗戶,笑道,“不就是四樓么,不走尋常路就可以了?!?/p>
“不走尋常路?”歐陽真眨眨眼。
臟兮兮的臉在微弱的月光下,還有點兒好看。
“對……”陸寒微微一笑,“面對面,抱緊我?!?/p>
……
天云大學(xué)校長辦公室內(nèi),燈火通明。
五十多歲的現(xiàn)任校長歐陽先農(nóng)在女兒失蹤的幾天內(nèi),頭發(fā)白了一半。他找過泉南市的巡防局,也去過天云省的巡防廳,甚至托關(guān)系想要請城防系統(tǒng)介入。
不過,反饋的消息都讓他絕望。
巡防系統(tǒng)根據(jù)歐陽真失蹤現(xiàn)場推斷,應(yīng)該是有身手極高的人將她擄走,線索幾乎為零。
所以,當上任不久,卻明顯覬覦校長寶座的副校長陳洪燦再次約他聊天的時候,歐陽先農(nóng)直接爆了。
“是不是你?你就說,是不是你!”歐陽先農(nóng)狂拍桌子,大聲怒吼,絲毫不在乎手已經(jīng)紅腫。
對面的陳洪燦老神在在,身后兩名保鏢神情肅然。
“歐陽老兄,別激動嘛……”陳洪燦笑道,“你說我?guī)ё邭W陽真,你有證據(jù)么?沒有的話,你是不是誣陷誹謗我?”
“陳洪燦,你少給我裝蒜!”歐陽先農(nóng)咬牙切齒,“誰都知道,你是四大豪門之一陳家的旁系子弟,你們陳家想找個人高手抓走我女兒,不是易如反掌?你幾次三番要求我退出校長競選我沒有答應(yīng),你惱羞成怒,綁走我女兒逼我就范,難道不是這樣?”
“陳洪燦,你要真是敢作敢當,我還高看你一眼,現(xiàn)在看來……你就是個小人,讓你這種人當上校長絕對是個大錯誤,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歐陽先農(nóng)厲聲吼道。
陳洪燦的表情驟然陰沉。
“歐陽先農(nóng),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呵呵,沒錯,歐陽真是在我手里,是我找到世外高人帶走了她。你不退出也沒問題,明天……你會見到你女兒的尸體。我倒要看看,在你心中是校長的位置重要,還是你女兒的生命重要。”陳洪燦索性直接攤牌,獰笑道,“今晚我找你,就是下最后通牒,你還有三個小時考慮……過了半夜十二點,一切都晚了!”
說完這些,陳洪燦眉頭一挑:“歐陽校長,看來你對你女兒的生命根本不關(guān)心啊,這個時候,你不應(yīng)該哭著求我放過歐陽真么?”
歐陽先農(nóng)冷冷一笑:“陳洪燦,謝謝說出真相,我等你這些話好幾天了。薛祭酒,您都聽到了么?”
校長繞到沙發(fā)后,打開了內(nèi)間的房門。
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身后也跟著兩名隨從。
陳洪燦立刻站起,恭敬道:“見過薛祭酒?!?/p>
薛祭酒,大名薛峰,是天云省主管教育的部門國子監(jiān)的一把手,祭酒,是官位稱號。
明天的校長競選也將在他的主持下進行。
薛峰微微一笑:“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陳副校長,為了奪取校長的位置,你也是煞費苦心啊?!?/p>
陳洪燦笑呵呵道:“薛祭酒過獎了,希望在國子監(jiān)層面,祭酒能替我多說好話。”
“你無恥!”歐陽先農(nóng)大怒,“薛祭酒,他擄走我的女兒,逼我退出競選,在您面前還大言不慚,簡直無恥透頂,請您為我做主!”
“歐陽先農(nóng),別給你臉不要臉!”陳洪燦面色一沉。
“聽我說兩句如何?”薛峰擺擺手,站到兩人中間。
他沉吟幾秒,緩緩道:“天云大學(xué),天云省內(nèi)的第一學(xué)府,校長的人選至關(guān)重要?!?/p>
“歐陽校長深耕多年,做出的貢獻有目共睹。”薛峰話鋒一轉(zhuǎn),“但是……為了你女兒的生命,薛某還是勸你主動退出吧?”
“什么?”歐陽先農(nóng)愕然已對。
今晚他提前請薛峰躲起來,就是為了讓陳洪燦露出真面目。
可是劇本的走向和他預(yù)計得……似乎不太一樣。
“哈哈哈!”陳洪燦豪爽大笑,“歐陽先農(nóng),別掙扎了,天云省范圍內(nèi),只要是我陳家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
薛峰嘆息一聲:“歐陽啊,我也勸你一句……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啊?!?/p>
“你們……”歐陽先農(nóng)臉上血色褪盡,“沒想到,堂堂國子監(jiān)祭酒,竟然和豪門沆瀣一氣,你不羞愧嗎?”
“閉嘴吧你!”陳洪燦冷笑,“你要是能找到歐陽真,我二話不說,主動退出競選。”
“說話算數(shù)哦!”
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嘩啦!”
校長辦公室落地窗轟然碎裂。
陸寒摟著臟兮兮的歐陽真,跳進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