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麻痹!”張恒怒道,“今天老子讓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權(quán)勢!”
陸寒笑了:“好啊,讓我看看。”
“爸!”
張恒回頭大吼一聲。
圍住陸寒的一群人“呼啦”一下散開,留出一條通道。
通道的盡頭,是一輛黑色轎車,外觀沉穩(wěn)大氣。
一名身穿正裝秘書模樣的人物小步快跑到后門,彎腰,一臉恭敬得開門,迎接一位年過五旬的中年人下車。
還有四五名秘書屬官模樣的男子早一步等在車邊。
中年人一下車,所有人齊聲稱呼:“張部長?!?/p>
“爸!”張恒跑到中年男子身邊,回頭望著陸寒,一臉傲意。
歐陽真低聲道:“他就是張恒的父親,財政部的副部長張河清?!?/p>
“看出來了?!标懞Φ?。
今天還真是和財政部的官員們有緣分,剛見完了一把手,又見到了副手,還真是甩都甩不開呢。
張河清在兒子張恒和秘書助理下屬等人的前呼后擁中來到陸寒和歐陽真面前。
“張叔叔。”歐陽真十分有禮貌得問候。
不管怎么說,禮節(jié)還是要做到,不能被對方抓把柄。
張河清微微一笑:“有陣子沒見了,你父親身體還好么?”
“謝謝張叔叔掛念,我爸還不錯?!睔W陽真嘴上回答,心中不以為意,張河清又不是什么好人,隨意對付兩句就好。
張河清掃了陸寒一眼,淡淡道:“年輕人,給我一個解釋。”
“什么解釋?”陸寒含笑道。
“毆打我的兒子,為什么?”
“他該打啊?!标懞淅湟恍?,“糾結(jié)武道門派進入大學搗亂教學秩序,我作為一個老師,難道不能對擾亂教學秩序的元兇進行懲戒?”
“誰能證明?”張河清冷冷道。
“我能。”歐陽真大聲道,“張恒叫來了離火門的人打傷了學生和老師,不光我看見了,還有很多學生看見了?!?/p>
“爸,我沒有,我那是和幾個朋友去大學里辦事,他們就出手打我朋友。”張恒立刻否認,同時他也知道就算父親知道自己在說謊,也會替自己出這個頭。
因為歐陽先農(nóng)和張河清本就不是一路人,最近因為經(jīng)費的問題產(chǎn)生了好幾次齟齬,導致雙方關系急轉(zhuǎn)直下。
這種背景下,張河清一定會借著某個機會給歐陽先農(nóng)一個教訓。
張恒自以為得計,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你作證?”張河清冷哼一聲,“歐陽真,打人的是你的男朋友,你的證詞能相信么,張恒,打電話告訴巡防局,讓他們來人,誰打了你,我就讓誰進巡防局?!?/p>
“好嘞,爸!”張恒興高采烈得撥打電話。
堂堂財政部的副職,想要把陸寒送進去,不要太簡單。
“張叔叔,你怎么能這樣呢?”歐燕真眼睛驟然瞪大,厲聲譴責,“你這是誣陷?!?/p>
沒想到張河清這種地位的人,竟然如此顛倒黑白。
“你怎么說話的?沖撞張部長,你該當何罪?”張河清的助理狗仗人勢,立刻出言呵斥。
張河清冷冷道:“天云大學的學生無辜毆打路人,說明學校的教育不到位,歐陽校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今年的經(jīng)費的審批,看來要從長計議了?!?/p>
“張部長,你這是借題發(fā)揮!”歐陽真直接氣懵了,“分明是你的兒子有毛病,現(xiàn)在竟然栽贓到我父親頭上,你太過分了。”
“怎么?不服么?”張恒囂張笑道,“我爸是管經(jīng)費的,既然你不給我面子,還和打我的人混在一起,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小恒,你在說什么?”張河清冷冷道,“天云大學的經(jīng)費要不要審批,審批額度是多少,那是需要照章辦事的,我不可能為了你公報私仇,這種容易引起誤會的話,以后不要再說?!?/p>
“是是是,爸,我說錯了,天云大學的學風很差,對不起省內(nèi)第一大學的名頭,歐陽先農(nóng)這個校長還有什么臉升官?”張恒跳著腳叫囂,“歐陽真,要是沒有你爸,你又算什么?老子給你獻殷勤你當看不見,我呸!”
“你混蛋!”歐陽真怒吼。
“艸,臭婊子你還來勁了?”張恒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扇歐陽真耳光。
“啪!”
陸寒的耳光結(jié)結(jié)實實得抽在張恒臉上。
這一刻,張恒的牙齒摻和著血液,從口中飚射而出。
他慘叫著,驚恐得后退。
“爸,他還打我。”張恒哭嚎道。
“好!好!竟然當著我的面兒行兇,你跑不了!”張河清怒吼道,“歐陽真,你男朋友做的惡,你也要負責,天云大學的經(jīng)費你父親休想拿到?!?/p>
“經(jīng)費你說不給就不給?”一道頗有威嚴的嗓音響起。
“沒錯,我說不給就不給!”張河清正在氣頭上,一句話就懟了回去,然后忽然覺得不對。
扭頭一看,竟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財政部的一把手,王林。
“王部長,您怎么來了?”張河清快速掃了一眼王林身邊的陪同人員,有歐陽先農(nóng),還有財政部各個司局的負責人,嘶……這是要干什么?
他速來與王林不對付。
本以為上一任一把手走人,他可以順利接任,沒想到新省守直接讓王林空降,讓他滿腔熱情喂了狗。
王林呵呵一笑:“我要是不來,還見不到張副部長的這一面呢?!?/p>
“王部長,您聽我解釋……”張河清一凜,賠著笑容要開口。
“不用解釋?!蓖趿掷淅浯驍嗨?,“你的兒子帶著社會人員進入校園行兇,被天云大學客座教授陸寒先生制止,沒想到你竟然用經(jīng)費做要挾,達成你公報私仇的目的,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堂堂財政部的副部長,已經(jīng)下作到這個程度了。”
“王部長,您這么說不合適吧?”張河清慌了。
王林當著這么多同事的面兒,如此猛烈得批評自己,聯(lián)想最近可能要進行的人事調(diào)整……不好,自己危險了。
怎么辦?
“陸先生,您先和歐陽校長過去,我和張副部長說幾句話?!蓖趿中呛堑贸懞隽艘粋€延請的姿勢,接著示意下屬們先陪著陸寒和歐陽先農(nóng)開拔。
“嗯,確實到飯點兒了,真真,歐陽校長,我們走吧。”陸寒笑呵呵得回應,邁步前行,歐陽真自然而然走在陸寒左側(cè),和他齊頭并進。歐陽先農(nóng)主動后撤一步,笑呵呵看著一對小男女。
一群人浩浩蕩蕩準備向飯店開拔。
“張河清……”王林望著眼前的副手,冷冷開口。
“王部長。”張河清額頭瞬間見汗。
他不知道一把手要說什么。
“回去收拾收拾,準備提前退下來吧。”王林頭一句話就石破天驚,把張河清給打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