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城,從沒人敢闖入昌國路十二號。
警報凄厲,腳步聲響起。
圍墻后的寬闊院子里,瞬間出現(xiàn)了將近三十名黑衣人,人人手里不空,從四面八方朝陸寒涌過去。
“你們請我來,就是這么招待我的?”陸寒淡淡道。
他腳下不停,卻根本不伸手。
那些馬仔不夠資格讓他出手。
三十多名黑衣人,眼睜睜看著陸寒仿佛逛街一樣,搖搖晃晃從他們中間穿過,向著前方的主樓前行。
主樓前方的平臺上,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表情微晃。
“我艸!追??!”
“弄他!”
“殺!”
黑衣人們哪里肯放棄,紛紛大聲呼喝著朝陸寒追過去,這么夸張的表現(xiàn)一半是為了做戲給平臺上的西裝男子看。畢竟對方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昌國路十二號的安全主管。
“你是什么人?”主管厲聲大喝。
“我叫周洪,你們不是派人去請我來么?怎么明知故問?”陸寒來到平臺下方,輕輕一躍,就落在西裝男子身后。
對方大驚失色,回頭掏槍,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只可惜……他的對手是陸寒。
“又掏槍!”陸寒面容陰寒,“找死!”
下一刻,主管發(fā)現(xiàn)自己的槍飛上半空的同時,彈夾竟然奇跡般得先行脫落。
陸寒一把抄住彈夾,一捏,一放,一擲。
彈夾外加子彈瞬間變成無數(shù)的金屬碎片,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向三十多名追上平臺的黑衣人疾速飛去。
“噗噗噗……”
金屬碎片鉆進他們的肉體,切斷他們的肌肉,破壞他們的神經(jīng)。
一瞬間,三十多名馬仔慘呼著摔倒,血流滿地,哀嚎不已。
主管身體瞬間冰冷。
“帶我去見你們老板?!标懞呐乃哪樀皟?,微微一笑,“明明可以好好談,偏要搞成這樣?!?/p>
“周先生,手下留情?!币坏狼謇实哪新曧懫?。
陸寒扭頭一看,一名高大帥氣的年輕男子站在主樓門口微笑看著他。
“有事?”陸寒眉頭一挑。
“周先生,老板同意見你?!睅洑饽凶拥馈?/p>
“別搞錯了。”陸寒搖搖手指,“是你們派人請我來,卻又不讓我進門,我沒辦法才自己進來。”
“李主管,派出去的是你的人,老板要你一個解釋?!睅洑饽凶拥溃八麄兘栌美习宓拿x,還持槍。”
李主管眼中的鄙夷一閃而逝,臉上布滿恐懼。
細微的表情全被陸寒捕捉。
他心中一動。
“這個姓周的,欠了咱們公司的錢,今天我的下屬剛收回部分款項,還有一筆款項沒有結(jié)清,所以……所以我才……叫他來,我也是受到財務(wù)部的委托啊,我也是在為公司辦事?!崩钪鞴苎凵裰袧M是慌亂。
“兩百二十萬的支票都開給你的人了,現(xiàn)在跟我說沒結(jié)清?”陸寒冷冷一笑,“你們是不是中飽私囊了?”
李主管面色大變。
這確實說到了痛處。
“你胡說!”李主管厲聲大吼,色厲內(nèi)荏。
“來人,把李主管帶走。”帥氣男子嫌惡得擺擺手,他身后沖出兩名屬下,將李主管拖走。
“周先生,請跟我來。”帥氣男子溫和一笑,前面帶路。
陸寒面無懼色,跟在后方。
同時心中梳理著已經(jīng)知道的信息——已知城守石破虜是確定的扶桑人,同時他在金城深耕十五年,如果加上成為城守之前的時光,石破虜對金城施加影響的時間說不定逼近二十年。
可以說,金城任何一個有背景的地方,都極有可能和石破虜聯(lián)系在一起。
那這個最頂級的會所,陸寒必須來一探究竟。
“是……是?!睅洑饽凶愚糁鷻C連連應(yīng)答,之后他含笑對陸寒道,“周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們打個賭?”
“什么意思?”陸寒眉頭一挑。
“老板很欣賞你的身手,如果您能從眾人中找出我們老板,那您的兩百二十萬,原封不動奉還?!睅洑饽凶游⑿Φ溃叭绻荒?,那么您就要承受老板的怒火,后果一定不會很美好,周先生敢賭么?”
“可以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标懞⑽⒁恍?,“正好看看這昌國路十二號都有什么玩法。”
“周先生,您很有膽氣,請隨我來?!睅洑饽凶恿⒖剔D(zhuǎn)向,帶著陸寒進入右側(cè)的小門。
陸寒的面前是長長的甬道,燈火通明,兩側(cè)都是包廂。
“老板就在其中一間包廂里陪客人聊天,他允許你推開任意一扇門,只要能找到他,他就會承認(rèn),賭約自然就會生效?!睅洑饽凶拥溃坝袃纱尾洛e的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
“你在你老板面前很得寵吧?”陸寒忽然問道。
男子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你們老板平時很神秘?”陸寒又問。
“當(dāng)然,很多人都以為見過我們老板,但實際上,并沒有?!睅洑饽凶诱f這話的時候,一臉驕傲。
陸寒微微一笑:“我知道了??梢蚤_始么?”
“請您隨意?!?/p>
“最后一個問題,你今年多大了?周歲?!标懞粗鴰洑饽凶拥馈?/p>
“二十四?!?/p>
“謝謝?!标懞疁匚臓栄劈c點頭。
“周先生,我陪您,要開哪個包廂,您說,我辦?!睅洑饽凶有Φ?。
陸寒左右看了一眼,似乎在辨認(rèn)方向,然后徑直走向甬道最深處的房門:“打開吧。”
“這是我們會所扶桑風(fēng)格的包廂,您稍等。”
帥氣男子立刻按動門鈴,兩長一短。
一名身著扶桑民族服飾的女子打開門后,規(guī)規(guī)矩矩跪坐在地,陸寒絲毫不怯場,邁步進入。
包廂內(nèi)有四五名男子,每個人的身旁,都有一名身著扶桑服飾的女子在伺候。
茶幾上各種零食吃食。
幾名女子發(fā)鬢凌亂,羅衫半解,顯然正在用“特殊”方式“伺候”客人。
看到陸寒突然進入,幾名男子都皺起眉頭,準(zhǔn)備發(fā)作。
陸寒卻淡淡一笑,昂首挺胸走向朝向大門的真皮沙發(fā),在最中間空著的位置坐下。
“周先生,您……”帥氣男子一時之間拿不準(zhǔn)他要做什么。
倒是認(rèn)人啊。
“著什么急?”陸寒微微一笑,“好不容易來一趟,總要先放松放松,反正我已經(jīng)開始了賭約,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那倒不是。”帥氣男人笑道。
“那不就得了?”陸寒朝跪坐門口的女子招手,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小妞兒,過來,坐在大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