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的情況沒持續(xù)太久,因為后來,夏淺淺就轉(zhuǎn)學(xué)走了。
有消息說是夏淺淺跟著她媽,去了滬城上學(xué)。
也有人說,夏淺淺家太窮,沒錢上學(xué),所以夏淺淺輟學(xué)在家,回她鄉(xiāng)下老家去了。
更有人說,夏淺淺的媽媽三兒扶了正,去親爸那里享福了。
總之那之后,韓早早再也沒見過夏淺淺。
但因為夏淺淺的離開,江水一中的風(fēng)云人物,就只有韓早早和張玉嬌兩個長得漂亮,家世又好,出身還清清白白的人了。
但沒有人知道的是,這些消息,都是韓早早通過她爸爸的關(guān)系網(wǎng),查到的。
至于散播,則是由張玉嬌負(fù)責(zé)。
原因無他,她們不允許一個三兒的女兒跟她們在學(xué)校平起平坐,一起當(dāng)風(fēng)云人物。
只是韓早早萬萬沒想到,會在夜宴跟夏淺淺遇上。
而如今的夏淺淺,似乎脫胎換骨,完全成了另一個人。
耳邊傳來手機里張玉嬌的聲音:“夏淺淺?你提那個晦氣的東西干什么?”
韓早早對著手機說了句“我晚點回去打給你”,說完就掛斷電話,信步朝夏淺淺走去。
這么走近認(rèn)真打量,果然眼睛還是原來的眼睛,鼻子還是原來的鼻子。
只是說不清楚到底哪里有了變化,讓夏淺淺整個人一副大變樣的樣子。
再不是以前那個一直低著頭說話走路的人了。
反而渾身上下,透著說不出的穩(wěn)重和落落大方。
肌膚更是吹彈可破,不見從前的灰頭土臉。
像是從小被金尊玉貴養(yǎng)著似的。
韓早早緊緊盯著夏淺淺的眼睛,眼中莫名感到一股無名火。
以至于開口就語氣不善,陰陽怪氣道:“你媽真的三兒扶正了?”
夏淺淺一開始還沒想起來眼前這個人是誰。
畢竟從初一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六年左右的時間了。
這六年,也正是一個人除了嬰兒時期,變化最快的一個時期。
但對方的一句“你媽真的三兒扶正了”,讓夏淺淺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跨越兩世時間的記憶一股腦涌現(xiàn)上來。
那一段被校/園/霸/凌的記憶,像潮水一般冰冷地涌來,讓她突然覺得渾身僵硬。
“韓早早。”
她念出了對初中時期來說,是噩夢一樣存在的名字。
韓早早唇角微勾,不無嘲弄地說:“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你那個當(dāng)保姆的媽可算是飛上枝頭成了鳳凰,連帶著你這只小雛鳥都變得金貴起……?。。?!”
話還沒說完,一記耳光已經(jīng)重重落在了韓早早的臉上。
對夏淺淺來說,別人怎么說她都無所謂,但說她愛的人,她一點都不會給對方好臉。
韓早早捂住自己吃痛的臉,心里的怒火一下子躥得老高。
“賤人!你敢打我?!”
罵完,她抬起右手就要扇回來。
但夏淺淺怎么會給她機會?
她左手一抬,一只手死死抓住韓早早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抬起,又重重給了韓早早一個耳光。
“??!”韓早早痛得慘叫起來,一張涂著厚重粉底的臉上,又多了一個巴掌印。
但夏淺淺仍覺得不夠,抬手又是幾耳光。
“啪!”
“啪啪——”
接連幾個耳光打在韓早早的臉上,韓早早的臉明顯腫了起來。
前面兩個耳光,是為了韓早早剛才說的那兩句她媽媽是三兒的話,替她媽媽打的。
至于后面幾個耳光,是為小時候的自己打的。
她知道,那些謠言,全都是韓早早和她閨蜜散播出去的。
雖然時隔兩世,她早已經(jīng)把小時候被孤立的難過甩在腦后了,可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是很心疼小時候的她自己。
她明明什么都沒做,更是什么都沒做錯,卻被污言穢語辱罵了那么久。
如果不是后來她轉(zhuǎn)學(xué)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那段時光。
現(xiàn)在她長大了,只想為小時候的自己,做點什么。
耳光一個又一個地接連扇在韓早早臉上。
以前的夏淺淺瘦瘦小小,仿佛一陣風(fēng)都能把她吹倒,更是明明知道謠言是自己散播出去的,卻不敢找她對峙。
但現(xiàn)在,她居然敢扇自己耳光,還扇那么多下!
“你瘋了?夏淺淺!松手!”
韓早早想掙脫,可夏淺淺的手拽的很緊。
她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掙脫不了夏淺淺的手!
她不知道夏淺淺到底哪兒來的力氣,由最開始的驚訝、憤怒,漸漸轉(zhuǎn)換為了恐懼。
夏淺淺心里冷笑。
從前她心里忌憚韓早早,是怕事情傳到她媽媽耳朵里,讓媽媽多余傷心和難受。
但現(xiàn)在媽媽已經(jīng)在天堂了,她已經(jīng)無所顧忌,還怕什么韓早早?
“讓你嘴賤!”
“你爸媽沒教過你該怎么做人嗎?”
“他們沒教過,我來替他們教你!”
夏淺淺仿佛化身女戰(zhàn)神,一個又一個耳光狠狠打在韓早早臉上。
韓早早奮起反抗,夏淺淺也被打了幾下。
頭上的假發(fā)掉下來,發(fā)絲散落開來,反而讓她的氣勢看起來更為凌厲。
打架這東西,氣勢也是很重要的。
韓早早本來就處于下風(fēng),現(xiàn)在更是幾乎沒了還手之力。
一開始她本來不想喊人,不希望秦妄看到她被打后狼狽的樣子,但隨著夏淺淺下手越來越重,韓早早也顧不上臉面了。
她怕自己估計臉面,她的臉就真被夏淺淺給毀了。
想到這,韓早早終于開口大喊:“救命!來人!殺人啦!爸媽!救命!”
最先趕到兩個女生扭打現(xiàn)場的是夜宴的經(jīng)理。
他看到兩個女人一個是秦妄宴請的客人,另一個是秦妄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人從樓下請上來的客人。
孰輕孰重,他真是分不清,所以也不知道該幫誰了。
經(jīng)歷過不少大場合的經(jīng)理在這一刻呆在了原地,只在嘴里喊著:“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但夏淺淺和韓早早怎么會聽他的?
反而更用力地扭打在了一起。
不對,說是扭打,不如說是韓早早單方面挨打。
夏淺淺除了韓早早開始反抗的時候落了一會兒下風(fēng)之外,幾乎被再被韓早早得逞過。
她躲避的速度又快又靈活,打韓早早則是下手又狠又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