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原因！”

沈楚歌似乎意料到葉凡對它感興趣，當下笑著把原因說了出來：“一個是沈家偏安一隅，對夏國很多地方都鞭長莫及，更不用說境外國家了?！?br />
“所以沈家也需要望北茶樓這樣一個情報中心來彌補自己的短板。”

“事實上，沈家確實從望北茶樓獲取不少天下商會、象國和熊國等對手的重要情報?！?br />
“我爹當年能夠突襲象國大營斬首八千成功，就是從這里獲取象國主帥象鎮(zhèn)國一個秘密情報?！?br />
“來邊境鍍金的象鎮(zhèn)國吃不得邊境的苦，每到周末就要飛回象城跳舞會情人?！?br />
“所以我爹趁著象軍某個周末群龍無首的空檔突襲成功?！?br />
“你可以把望北茶樓當成沈家窺探外界的一個窗口?！?br />
“第二就是望北樓在燕門關(guān)，在沈家眼皮子底下，一舉一動都被沈家盯著?！?br />
“所以沈家對望北樓有足夠的信心和手段掌控?！?br />
“這些年，望北樓也確實主動過濾對沈家不利的情報，一定程度扼殺了天下商會的刺聽。”

“簡單點說，你在望北樓可以買到很多各方情報，但很難買到沈家的情報?！?br />
“第三，這望北茶樓曾是一個被貶到燕門關(guān)的老王爺鑄造。”

“這個老王爺年輕的時候戰(zhàn)功顯赫，能力卓絕，還跟夏昆侖一樣心系蒼生?！?br />
“上一任國主之位，一共有兩個王子有希望上位。”

“這個王爺，原本是最有希望壓過當年老國主成為國主的王室子侄?！?br />
“只是一次邊境大戰(zhàn)，天氣大寒，無數(shù)前線將士出戰(zhàn)前夕，硬生生被凍死凍傷幾萬人?！?br />
“老王爺一查，發(fā)現(xiàn)將士棉衣棉鞋被服全都是黑心棉鑄造，根本不保暖?！?br />
“夏國幾個大鱷為了賺大錢用廢棄棉花做被服，尋思夏國再冷也冷不到哪里去，結(jié)果遭遇酷寒出大事?！?br />
“老王爺一怒之下帶兵回去，把幾個跟王室有千絲萬縷關(guān)系的大鱷，全部拖去鬧市當眾槍斃?！?br />
“連帶他們的親信骨干以及家人子侄，還有背后十幾個王室相關(guān)人員?！?br />
“大小兩千多人，都被老王爺斃掉了，殺得可是血流成河，人頭滾滾。”

“老王爺也失去跟老國主他們奪位的資格。”

“因為很多人都擔(dān)心，這個老王爺上位成功，會倒查各方權(quán)貴干過的齷齪事?！?br />
“那會死很多人?！?br />
“所以老國主最終幾近全票通過上位?！?br />
“老國主上位，老王爺被貶，夏昆侖被壓制，鐵木父子這種買辦大鱷飛速崛起。”

“如不是夏昆侖在新一輪的王位爭奪戰(zhàn)中，擊敗鐵木父子扶持的王子，讓現(xiàn)任國主上位……”“估計夏國早成了買辦的天下?！?br />
沈楚歌呼出一口長氣：“饒是如此，夏國思想也受到了沖擊，什么都用得失大小來權(quán)衡。”

“普通百姓用得失大小來權(quán)衡可以理解。”

葉凡輕輕點頭，端起一杯茶喝起來：“但頂層有這種思想就麻煩了?！?br />
“他們會錯誤引導(dǎo)子民，殺敵抵抗，會死人，會影響經(jīng)濟，會牽扯百姓，所以不如跪下來。”

“跪下來了，敵人氣順一點，會少殺一點人，也不會破壞經(jīng)濟，不會影響正常日子?！?br />
葉凡看著茶水倒影一笑：“殊不知，越是溫順，敵人就會殺得越歡?！?br />
“沒錯！”

沈楚歌像是找到知音一樣，連連點頭回應(yīng)：“他們還說，今天抵抗，明天抵抗，后天抵抗，要抵抗到什么時候？”

“今天抵抗成功了，明天抵抗還能成功嗎？

明天抵抗成功了，但后天就一定能抵抗成功嗎？”

“這樣一直抵抗，太繃緊夏國子民的神經(jīng)，太影響百安居樂業(yè)了。”

“與其小心翼翼的茍活，不如跪下來求個安樂日子。”

“對于這種人，我一般都是直接嗆他，你今天不死，明天不死，后天不死，難道以后也不死嗎？”

沈楚歌也是一個急脾氣：“反正遲早都要死，與其繃緊神經(jīng)不死，不如早一點死求個解脫?！?br />
“楚歌不愧是性情中人?！?br />
葉凡豎起大拇指笑道，隨后話鋒一轉(zhuǎn)：“對了，那個老王爺最后怎樣了？”

沈楚歌得到葉凡的贊許，俏臉神采飛揚，隨后笑著回應(yīng)：“老王爺奪位失敗，雖然沒被砍殺，但被貶到燕門關(guān)做督軍，還被勒令余生不得返回都城?！?br />
“注定要在燕門關(guān)老死的他，心灰意冷散去一切重返王室的念頭?！?br />
“哪怕新任國主也就是他侄子上位，想要他回去都城他都拒絕了?！?br />
“他只是讓新國主允許他鑄造一座茶樓，聘請幾個都城的廚師，讓他可以吃點家鄉(xiāng)點心?！?br />
“最終新任國主批準了他的請求。”

“老王爺就自己掏錢鑄造了這一座茶樓來?！?br />
沈楚歌輕聲一嘆：“新國主還親自給茶樓取了望北兩個字，希望老王爺想念都城就望望北邊。”

葉凡瞇起了眼睛：“這茶樓來歷原來是這樣。”

沈楚歌接過話題：“老王爺死了之后，茶樓幾經(jīng)易主，燕門關(guān)將領(lǐng)也換了好幾波?！?br />
“各波將領(lǐng)都感激老王爺當年的大開殺戒?！?br />
“是他的血流成河人頭滾滾，讓夏國再怎么腐爛也有了一道不準克扣將士的底線?！?br />
她補充一句：“所以這么多年沒有人鏟除望北樓，也沒有人在望北樓大打出手?！?br />
“明白了！”

葉凡輕輕點頭：“對了，這茶樓主人，知道是何方神圣嗎？”

沈楚歌掃視四周一番，隨后壓低聲音回應(yīng)：“茶樓明面的主人叫阿秀，一個很特別的女人，弱不禁風(fēng)，看不出年紀?！?br />
“但一舉一動，給人說不出的堅韌和自信，好像她背后有堪比國主一樣的強大存在?！?br />
“她來歷不明，有點神州人的樣子，但又有異域的風(fēng)情。”

“傳聞，她背后是一個極其強橫的白衣男子……”她神情多了一絲凝重：“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見過的人，都死了！”

葉凡抬起頭：“白衣男子？”

沈楚歌很是珍惜這種兩人親密相談的時光，所以對葉凡毫無保留告知自己知道的東西：“曾經(jīng)有一股斷頭嶺的悍匪，叫震天響馬，人員三千，領(lǐng)頭叫海震天?！?br />
“他們門面上是響馬，實則是薛無蹤暗中籌建的鐵騎，對標阿童木鬼面鐵騎打造出來的。”

“為了能夠把手滲入燕門關(guān)，海震天派人來茶樓對阿秀威逼利誘，希望入股合作?！?br />
“如果望北茶樓不肯，他們就會對茶樓和阿秀不客氣?！?br />
“就在震天響馬威脅的當天晚上，一個白衣男子一人一劍殺入了斷頭嶺?！?br />
“他直接從大門口殺向海震天大本營?！?br />
“一個小時不到，摧毀十八道關(guān)卡，殺穿三千響馬，一劍砍了海震天的腦袋，然后揚長而去?！?br />
“望北茶樓第二天就掛了海震天的腦袋?！?br />
“三千響馬，活下來的不到百人。”

“這些活下來的人，基本都嚇傻了，連對方面孔都不記得了?！?br />
“他們只記得對方一襲白衣一把劍……”“還有一地止不住的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