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塵若有所思的盯著欺玄仙君：

“欺玄仙君，你是不是老毛病犯了，想騙我？”

欺玄仙君嘴角微微上揚：

“你不信？”

方塵：“九大族，神族、仙族、鬼族、巫族、圣族、武族、虛族、魂族、帝族。”

“這里面仙族變成什么鳥樣，不需要我說了吧？”

“鬼族如今被魂族壓在虛空之下，也翻不起什么浪花，算是徹底沒落?！?/p>

“圣族也被你們搞的烏煙瘴氣，流亡在外?！?/p>

“武族，也就是荒族，如今日子也不太好過?！?/p>

“至于神族……”

方塵腦海中閃過一些來自九域的記憶。

他輕笑著搖搖頭：“此族最慘，就算有后裔也與圣族分不清你我了?！?/p>

“至于虛族么，不值一提，也沒在現(xiàn)世有過什么表現(xiàn)?！?/p>

“九大族里，你要說魂族，我可能還相信一二，畢竟魂族特殊，鼎盛時也不左右人間，沒落時也無礙于人間?！?/p>

“你說巫族和帝族，是不是太過可笑？”

“巫族現(xiàn)如今位于何處？可有什么蹤跡？”

“帝族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倘若他們在世，豈能沒有半點痕跡？”

說完，方塵便不再言語，只是靜靜注視著欺玄仙君。

欺玄仙君輕笑道：

“這么說吧，巫族已經(jīng)退居三界之外，蠢蠢欲動。”

“至于帝族，他們一直都在人間?！?/p>

巫族退居三界之外？

方塵若有所思，要是這么說，的確是有一些可能性。

他已經(jīng)去過好幾處三界之外的地界。

倘若沒有進入龍宮，他也不知道這邊存在著七龍神這樣的強者，能讓圣王殿都忌憚，選擇合作，不開戰(zhàn)。

“你說巫族在三界之外，我不找你的毛病?！?/p>

方塵淡笑道：“你說帝族一直在人間，這就不太對了吧？

我在人間多年，怎么從未見過帝族呢？”

欺玄仙君：“你見過記載帝族的古籍嗎？”

“不曾?！?/p>

欺玄仙君：“你見過帝族長什么樣嗎？”

“亦不曾?！?/p>

欺玄仙君：“那你如何能夠篤定自己，不曾見過帝族？”

“……”

方塵眼睛微微瞇起。

小劍忽然冷聲道：

“小塵，這家伙很可能想騙你，我們要小心一些?！?/p>

她殺意大漲，仿佛隨時都會斬了欺玄仙君。

欺玄仙君笑吟吟的道：

“小輩，我現(xiàn)在怎么騙的了他？我的神通已經(jīng)被他壓制，所說的句句屬實?！?/p>

方塵沉吟道：“我沒見過，但人間必然有圣者見過帝族。

圣者壽元無疆，即便是死了，也可在陰間輪回轉世，要找回前世記憶不難。

帝族如何能夠在人間行事，卻不顯露蹤跡？”

“我當初跟你說過因果仙，那煌煌帝瞳，就是因果仙最強的神通?！?/p>

“你以為因果仙是什么出身？”

欺玄仙君淡笑道。

方塵眼中多了一抹凝重：

“帝族？”

欺玄仙君輕輕頷首：

“不錯，正是帝族。”

“這個其實不是什么秘密?！?/p>

方塵忽然笑道。

欺玄仙君：“對，這的確不是什么秘密，不過帝族最鼎盛時期，威震寰宇，鎮(zhèn)壓八荒，三界之內，三界之外，從無敵手。

在那個時代，一切族群只能俯首于帝族。

這樣強大的族群，你真以為他們會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方塵：“必然是消失在歲月長河里?！?/p>

欺玄仙君輕輕搖頭：

“帝族從未消失，只是他們施法，讓各界生靈忘卻了他們的出身與存在。

甚至就連他們自己本身，也早已忘記自己是帝族。

這是認知之法，需要的代價也極其可怖?！?/p>

“認知之法？”

方塵不動聲色，等欺玄仙君說下去。

“這世上，除了虛族能夠掌握類似的法門，也只有帝族里的陽神元老會了?！?/p>

欺玄仙君淡笑道：

“陽神之法你總聽說過吧？

此法的特殊之處，相信你應該也有所耳聞，甚至是見過。

為何現(xiàn)如今沒有圣者會選擇此法來修行？

因為它有極大的代價，神通雖強，代價卻也讓等閑圣者承擔不起。

可對帝族而言，他們開創(chuàng)出的陽神之法代價極小。

僅僅是多了一門陽壽的代價，讓本該與天同壽的圣者，有了壽元的桎梏，卻換來無與倫比的手段?！?/p>

“正是陽神元老會的出手，抹去了世上一切生靈對于帝族的記憶，讓他們只存在歷史長河之中，遺忘于現(xiàn)世?！?/p>

欺玄仙君有些感慨。

陽壽？帝族開創(chuàng)的陽神之法？

方塵眼里浮現(xiàn)出一絲意外。

他記得初入玄暉學府，在慈悲山那邊閱覽典籍的時候，就看到過陽神之法。

此法門在虛空里不算是什么秘密。

三涅戰(zhàn)場各大樞紐地界，無數(shù)仙朝，知曉此法者數(shù)不勝數(shù)。

但修行此法者，卻少之又少。

他只知道老爺子他們就是憑借此法與圣王殿那邊不斷周旋。

卻從未想過此法會是從帝族手中流傳出來。

帝族施展此法難道不會擁有遺忘的后遺癥？

只會出現(xiàn)陽壽的限制？

方塵掃了欺玄仙君一眼：

“你說了這么多，怎么不說帝族在哪？”

欺玄仙君坦然道：

“我不知道，不管是以前，還是后世，均受此法所限制，便是我族也難以知曉此事。

可能眾仙之中，也只有我對此事有些察覺，那也是因為我本就是特殊?！?/p>

“你不知道？不知道還在那邊說一大通？”

方塵無奈的擺擺手：

“你也退下吧，別攔著我晉升歸源圣位了。”

“你我現(xiàn)在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總之你要小心巫族和帝族?！?/p>

欺玄仙君言罷，便起身退出大殿。

剎那間，周遭景象再一次變幻。

方塵重新置身在黃泉陰司之中。

只見那成千上萬道的天象如銀河傾瀉，帶著滾滾星辰之力，不斷注入方塵體內。

方塵的肉身在這一刻出現(xiàn)了各種各樣的變幻。

有時候幻化為暗影菩薩，有時候幻化出武圣法相。

如果說之前的神通之力，都有一點借用的味道。

那么在這一刻，各大神通都在不斷被方塵所煉化，融入肉身血脈之中！

陰云鶴，方振天，趙吉祥看見這一幕，不由得微微頷首。

趙吉祥：“老爺子這一關，算是邁過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