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溫思爾睡的都不太安穩(wěn)。
第二天一大早,她神情懨懨的起床,正要換上朝服上朝,誰知整個人身子踉蹌了一下,差點一頭栽倒。
她慌忙撐住身子,撞翻了桌子上不少東西。
“大少爺!”
阿允著急的聲音從外面響起,他敲著門,但是沒有溫思爾的允許,他也不敢進來。
溫思爾捏了捏鼻梁,聲音發(fā)悶,“沒事,進來吧?!?/p>
阿允連忙跑了進來,看著溫思爾這幅模樣,登時更加著急了。
“少爺!您生病了!”
溫思爾愣了愣,后知后覺的試探了一下自己的脈象,果然像阿允說的那樣,她有些感染風寒的征兆。
“沒事?!彼龜[了擺手,“感覺還好,打水過來,我還要去上朝?!?/p>
然后隨意的拿出一粒藥丸扔在了嘴里,沒怎么在意風寒。
自她吃了那半顆無為丸之后就明顯感覺身子骨弱了不少,估計要排干凈體內(nèi)的毒素還要多一些時候。
昨晚遭遇刺殺又在外頭吹了好一會兒冷風,感染風寒也不足為奇。
阿允滿臉的擔憂,希望少爺能休息一天,可他更改不了溫思爾的決定。
現(xiàn)在正是距離溫慶墨搞事情的關鍵時候,她可不能隨便休息。
換上朝服,溫思爾出了門,果然遇見了溫慶墨。
對方先是關心了她幾句,然后才從袖口中掏出一瓶藥,遞給了溫思爾。
“賢侄,大事將近,這是最關鍵的一環(huán),就交給你了?!?/p>
溫思爾伸手將藥瓶接了過來,抬手晃了晃,里面是一小瓶的液體。
“這藥可是本官花大力氣得來的,這藥無色無味,只有加在陸繹瀾的飯食里面,藥效就會跟之前的毒藥結(jié)合,毒素被激發(fā)出來,保準讓她連床都下不了?!?/p>
“到時候,就再也沒有人能阻擋我們的大計?!?/p>
溫慶墨臉上帶著陰笑,看起來很是滲人。
溫思爾捏住藥瓶的手緊了緊,恭順的低下頭,“是,侄兒一定不負所托,但是叔父……千煞王的內(nèi)力深厚,尋常的藥物對他可能沒有什么用處,這藥萬一沒有用處怎么辦?”
溫慶墨臉上浮現(xiàn)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賢侄,你這就小瞧我給你的藥品了?!?/p>
聽到這話,溫思而的神色微微變了變,做出一個洗耳恭聽的模樣,“還請叔父指教?!?/p>
溫慶墨也沒有保留,“你知道這藥是哪里傳來的嗎?是丘狄國?!?/p>
竟是丘狄國……那豈非是禁藥?
溫思爾心中動了動,但是面上卻沒有變化,只露出一副疑惑的模樣。
溫慶墨見狀笑了笑,“你不知道丘狄國也是正常的,這個國家向來低調(diào),而且大夏也已經(jīng)停止了丘狄的貿(mào)易往來?!?/p>
“但是他們這么一個小小的國家何以存在至今,就是靠著這一手制藥的功夫,丘狄所在之地生長著各種奇花異草,他們擅長制造秘藥,各個藥效出奇?!?/p>
“這藥就是出自丘狄國,就算是有十個千煞王,也照樣會被放倒?!?/p>
溫思爾裝作驚嘆的模樣,“竟然如此厲害!”
但是她心中卻是沉了沉,溫慶墨果然和丘狄國有勾結(jié),在大夏全面禁止引進丘狄藥物的情況下,他何以能拿到丘狄國的秘藥?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的各種藥品都是來自丘狄,這足以說明幕后黑手跟丘狄國關系匪淺。
他們珠胎暗結(jié),是有什么更深的陰謀嗎?
溫思爾心中百轉(zhuǎn)千回,但是面上始終都是沒有絲毫破綻的跟溫慶墨交談著。
她試探著開口道:“叔父,若是侄兒的手,那后面應該做些什么?”
溫慶墨笑了聲,“后面的事,叔父自然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只要記住,明日務必要給陸繹瀾吃下這藥?!?/p>
“今晚來書房,后續(xù)詳細的計劃叔父再與你詳細商討。”
溫思爾按捺住心底的情緒,狀若激動道:“好的,侄兒定然不負所托!”
等到終于把溫慶墨應付走,溫思爾搓了搓臉,臉上的神情慢慢消失,只剩下了凝重。
溫慶墨比她想象的還要小心謹慎,直到現(xiàn)在她都還不知道這人的詳細計劃,而且還有這藥……真的像溫慶墨說的那樣嗎?
如果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溫慶墨還會出手嗎?
自己現(xiàn)在首要做的就是把這個藥的藥效試探明白。
溫思爾心事重重的上了朝,朝堂上的百官們每天都因為各種小事吵的不可開交,今天也是如此。
溫思而一直垂著腦袋一直裝死,但是一道讓人難以忽略的視線始終落在自己身上。
她反應慢半拍似的,后知后覺的抬頭,就這么對上了陸繹瀾冷硬的視線。
這人緊緊皺著眉,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溫思爾心中開始犯嘀咕:是誰又惹到這尊煞神了,一大早就拉著老長的的臉。
她還沒有想明白,就見那心情明顯不好的煞神大步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溫思爾大腦空白了一瞬,第一反應就是拔腿就跑。
開玩笑,看陸繹瀾那一副要找人算賬要殺人的模樣,不跑留在原地等死嗎?
于是,剛剛下朝的文武百官們,還沒來得及上前套近乎攀談,就見原本端莊站在原地的小溫大人像只兔子似的,“嗖”的一下就沖了出去。
文武百官:???
正往這邊走的陸繹瀾也愣了愣,隨即臉色一沉,臭著臉想也不想,直接運用輕功追了上去。
眼睜睜看著堂堂千煞王也跟著跑的文武百官:……
今天真是見了鬼了。
溫思爾在前面飛快的跑,陸繹瀾就在后面追。
今天溫思爾的輕功發(fā)揮非常好,身輕如燕的飛奔,她能感覺到身后有人追的越來越近,她跑的就越來越拼命。
陸繹瀾簡直要被氣笑了,他追近了,在溫思爾身后咬牙切齒。
“溫承明!你跑什么???”
溫思爾只能感覺到冷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陸繹瀾的聲音跟著飛過去,她愣了一瞬。
自己跑什么?
她也不知道,就是本能的感覺到危險,于是想也不想就跑了。
就這么一個愣神的功夫,身后的男人已經(jīng)飛快的追了上來,手腕猛地被人攥住,然后用力往后一扯。
“砰”的一聲,溫思爾直接一頭撞在了陸繹瀾的胸膛上。
她頓時疼的“嘶”的一聲,生理性的淚水用處,滿眼淚花的抬頭看陸繹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