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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5章 養(yǎng)老盡孝

言棘不想和智障說話,皺著眉抽回被顧忱曄抓著的手,和凱文說了聲‘抱歉’,便大步離開了餐廳。

她不知道兩人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但第二天凱文就辭職了,走時也沒和言棘打招呼,還是同事議論時她無意間聽到的。

這天,她接到盛如故的電話,聽筒那頭,女人直接化身成了尖叫土撥鼠:“棘,棘,阿棘啊,你上新聞了,出名了誒?!?/p>

“出什么名?”

“最近正火的那個國民女神你知道吧,就剛得了影后桂冠那個,她穿著你設計的禮服去領獎了誒,還當眾為我們工作室背書,典禮還沒結束,你就爆了,現(xiàn)在網上鋪天蓋地都是夸你的,說小說里絕色傾城的第一美女終于有臉了,還@導演找你演戲?!?/p>

“嗯?!?/p>

言棘不太在意這些虛名,聞言,表現(xiàn)得十分平靜。

“你和顧忱曄的關系也被挖出來了,那狗東西現(xiàn)在逢人就炫你是他太太,看得我恨不得錘他兩拳,頭一次見到這么不要臉趁自己前妻熱度的霸總,咋的,他想出名后進軍娛樂圈嗎?

還有你那個養(yǎng)母,整天來店里打聽你的行蹤,問你什么時候回來,這么關心你,早干嘛去了?”

聽著那頭盛如故義憤填膺的替自己抱不平,言棘只是低頭莞爾,并沒有說什么。

原本以為這只是個小插曲,畢竟她現(xiàn)在人不在國內,就算有什么水花也影響不到她,但隨著熱度越炒越高,不少媒體都提出了想要采訪的意愿。

送上門來的機會,言棘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想要在這個行業(yè)站穩(wěn)腳跟,名氣和天賦都必不可少。

她挑了其中兩家最權威的接受采訪,至此,便算是在設計界有了姓名。這期間,顧忱曄時不時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有時一個月一次,有時一個月兩次,頻繁的時候甚至七八次,他還是會送她禮物,約她吃飯,被拒絕也不惱,更不會死皮賴臉的糾纏。

剛開始言棘還會煩不勝煩,后來直接當沒看見。

原本以為這樣的日子短時間內都不會有什么變化,但很快,這份平靜就被國內的一個尋人幫幫幫節(jié)目給打破了。

視頻里,一個中年女人對著主持人哭訴:“她現(xiàn)在有名氣了,嫌棄我們的身份給她丟臉,我們不怪她,是我們沒用,賺不到錢,給不了她幫助,也沒辦法讓她有個體面的背景家世,但她爸現(xiàn)在生病了,醫(yī)生說再不動手術就……”

她一邊說一邊抹眼淚,皺紋遍布的臉、花白的發(fā)、通紅的眼睛和淳樸得有些落魄的穿著,以及那雙皸裂粗糙的手,無一不勾動著觀眾的同情心。

下一秒,鏡頭一轉,破舊卻干凈的床上躺著個骨瘦如柴的男人,他嘴歪眼斜,伸著手對著鏡頭啊嗚啊嗚,渾濁的眼睛里閃著淚花。

主持人:“大媽,您閨女叫什么名字,你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嗎?”

“我閨女叫言棘,她已經走了好多年了,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她?!?/p>

一言激起千層浪,畫面很快被彈幕占據。

“言棘?是那個最近爆火的禮服設計師嗎?天啊,想不到她居然是這種人,不贍養(yǎng)父母,連醫(yī)藥費都不出。”

“不可能,我的女神一看就人美心善,肯定只是同名同姓,這名字又沒申請專利?!?/p>

“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還同名同姓,某些舔狗看清楚吧,這就是你們的女神,不要光是看臉,人品也是很重要的?!?/p>

“有一說一,這對父母也不一定是好的,真要愛孩子,不都希望孩子一輩子順順利利、無病無災嗎?誰會給孩子取名‘棘’,這名字一聽就不吉利,是讓她一輩子都遍布荊棘嗎?”

“一個名字而已,我們那年代誰會在意這些,都是隨便取的,也就你們這些腦補帝,洗白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借口?!?/p>

一時間,網上分成了兩撥,吵得不可開交。

屏幕前,言棘的視線透過密密麻麻的彈幕,筆直的落在男人枯槁的臉上。

“現(xiàn)在的人為了流量,還真是什么熱度都蹭,我就看最后他們找不找的到跟你同名同姓的來圓,要是找不到我就告他?!?/p>

“是我?!?/p>

“什么是你?”言棘的聲音太小,讓盛如故一度以為自己幻聽了,腦子嗡的一聲,半晌才磕巴著問:“是……是你?他他他們口中說的人是你?那他們……臥槽,媽的,這兩個良心壞透了的王八蛋,這么會胡編亂造,等我找到他們非打斷他們的狗腿,扔橋底下要飯去?!?/p>

“別去,他們這種人,你只要露臉,就會像狗皮膏藥一樣死死纏著你?!?/p>

“啊,那就不管了?由著他們往你身上添油加醋的潑臟水?”

“……你別管了。”

那對夫妻一個貪得無厭、一個偏執(zhí)扭曲,誰都不是省油的燈,她不想讓盛如故攪進這趟渾水里。

而言家這會兒也是雞飛狗跳,不得安生,言棘不贍養(yǎng)父母的事在網上掀起軒然大波后,周舒月怕深挖下去連累到言家,便把兩人約到了她婚前的一套房子里細談。

這小區(qū)里沒有熟人,就算吵起來也不用擔心傳出去。

周舒月強壓著怒氣:“曾嫂,當年我來帶小棘走的時候,可是給了你們錢的,你們也答應從此以后不糾纏,那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

“我呸,”曾嫂丈夫面露兇相,中氣十足,一點兒病入膏肓的模樣都沒有:“就你們那點錢,打發(fā)叫花子呢,我不管,曾棘是我女兒,我要把她認回來,我跟她媽一個病一個殘,她得給我們養(yǎng)老盡孝。我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現(xiàn)在出息了,你們就想享福,沒門。”

“把她拉扯大?怎么拉扯的?關在地窖里拉扯嗎?”周舒月越說越激動,她永遠都忘不了當年見到言棘時是什么場景。

十四歲的孩子,跟十歲的個頭差不多,瘦得眼睛都突出來了,細胳膊細腿的,說是只青蛙精也不為過。

“她是我生的,你管我怎么拉扯的,我愛怎么拉扯怎么拉扯,又沒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