埽尖叫聲是從前邊一間病房里傳出來的,聽聲音有點(diǎn)像是白依依。
陸辰南聽到后臉色卻是猛地一沉,“辭哥!”
邊說他邊疾步?jīng)_了過去。
喬時念的秀眉擰了下,莫名想到了在T國那個廢棄倉庫,白依依也發(fā)出了類似的尖叫,之后袁宏志便出了意外。
難道白依依故意發(fā)瘋傷了霍硯辭?
“陸辰南是關(guān)心則亂。白依依才動過手術(shù),又被范素琴捅了一剪刀,不至于有那么大能耐傷到霍硯辭?!?/p>
傅田田看出了喬時念所想,她冷靜道,“你身體沒好,咱們慢慢走就行?!?/p>
喬時念本也沒打算跑過去,不說白依依受著傷,單憑霍硯辭的身手,應(yīng)該也不會讓白依依傷到。
再說,即便是霍硯辭受了傷,她速度再快,也改變不了什么。
她們離病房也不遠(yuǎn),不到一分鐘便走到了。
到達(dá)時,病房里邊的霍硯辭果然安然無恙。
他高大的身形站于房間,像是一座山般,周身都透著不可靠近的凌盛氣勢。
“辭哥,時念也來了。”
看到她們,陸辰南連忙道。
霍硯辭扭過了頭,看到喬時念,明顯地意外了一下,繼而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念念,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喬時念直接告知,“我聽說了白世昱的事,想來找白依依?!?/p>
霍硯辭微抿了下薄唇,“醫(yī)生說她因為流產(chǎn)一事受了不輕的刺激,又得知了她爸的死訊,目前不讓任何人靠近,像是精神失常了?!?/p>
“裝的吧,”傅田田呵道,“她連人都敢殺,還會因為這些事精神失常?”
傅田田說的這點(diǎn),喬時念相當(dāng)認(rèn)同。
就憑白依依的狠辣,哪怕是白世昱的死訊也不至于讓她真瘋癲。
喬時念直接走進(jìn)了病房。
屋內(nèi)除了白依依,還有兩個保鏢。
此時的白依依坐在病房上,身上穿著單薄的病號服,頭發(fā)凌亂地披散在肩頭,遮住了大半張臉。
人比之前瘦弱了不少,臉色慘白,眼神潰散,像是生怕保鏢害她,捂著自己腹部傷口,驚懼地叫嚷著讓他們滾開。
而她的身體痛苦地往后挪動著,像只被驅(qū)趕的喪家犬,正夾著尾巴拼命躲避,整個人顯得狼狽又不堪。
見到喬時念,白依依也像是沒認(rèn)出來,只是驚恐地躲閃著。
“念念,這里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太晚了,你趕緊回去休息?!被舫庌o走來道。
“我休息夠了,就想單獨(dú)跟白依依說幾句?!?/p>
喬時念看向了霍硯辭,“方便么?”
霍硯辭微噎,“白依依目前的精神狀況不明,你要問什么,我陪著你一起?!?/p>
“不用,”喬時念堅持道,“你要怕她亂發(fā)瘋,就讓人把她綁起來?!?/p>
霍硯辭縱使不放心,可他知道喬時念對白依依有多憎恨,他要再阻止,喬時念怕是會對他誤會更深。
霍硯辭沒再勸說,在白依依的不斷掙扎中,讓保鏢把她綁坐在了床邊。
在所有人出去前,傅田田也不放心地問,“念念,不會有事吧?”
“沒事,”喬時念看著病床上不能動彈的白依依,“她也沒有三頭六臂。”
“那你有什么情況就喊我們,我們在門口。”傅田田交代道。
喬時念點(diǎn)了頭。
很快,病房里的人全都走了,只留有喬時念和白依依兩人。
喬時念鎖上了房門。
白依依仍舊是一副驚慌害怕的模樣,嘴里在痛苦地叫嚷著“滾開,別過來”。
喬時念沒有急著和她說話,在一張椅子中坐下,打量了下房間。
墻壁四周刷得雪白,屋內(nèi)放著簡易的鐵床、茶幾以及椅子,墻頂還人性化地裝了可懸掛藥水瓶的移動軌道。
看完了房間,喬時念才將眸光瞥向白依依。
“你覺得裝瘋關(guān)在精神院比去監(jiān)獄服刑更好?”
喬時念冷聲告知,“莫修遠(yuǎn)已經(jīng)找到了你之前的精神鑒定報告作假的證據(jù),只要把它交上去,馬上就會有專業(yè)醫(yī)生給你重新測評,到時你還能繼續(xù)裝下去?”
白依依像是聽不懂她在說什么,邊掙扎呵斥邊瑟瑟發(fā)抖。
喬時念呵道,“這里沒別人,我的手機(jī)也在傅田田那邊,錄不了音,你就不用在我面前裝瘋了。你有沒有瘋,我們都很清楚?!?/p>
說著,喬時念將空空的雙手和空空的口袋給白依依看了一眼。
白依依還在哭喊,但聲音明顯小了不少。
“白依依,你可真夠狠毒,說服你爸爸害死范素琴,又讓他對付我們,事情辦砸你怕暴露,連自己的爸爸都不放過?”喬時念有意激她。
白依依果然抬起了頭,之前還散亂的眼里冒出了熊熊恨意,她低聲吼:“是你,你害死了我爸!”
喬時念冷冷地盯著白依依,“分明是你嗦使他買兇害我和莫修遠(yuǎn),知道霍硯辭和莫家都在追查,他逃不過,就弄了一出畏罪自殺!白依依,你簡直喪心病狂!”
白依依聽言發(fā)出尖叫,用力想掙扎掉繩索找喬時念拼命,但繩索太緊,她根本掙不開。
“你少血口噴人,是你們逼死了他,你們是兇手!”
白依依勒紅了手腕,斷了根尾指的右手也在拼命地抓著床單,像是想將她撕碎。
看白依依的反應(yīng),白世昱的死對她的打擊確實(shí)很大,她應(yīng)該沒有瘋到親自設(shè)計害死自己的爸爸。
“喬時念,最該死的人是你!我落到今天這么凄慘的地步全是你害的!”
白依依的眼里露出了濃烈的恨意,“我最親的人死了,你最親的——嗷!”
話沒說完,喬時念操起了茶幾上一只瓷杯朝她猛地砸了過去!
白依依被綁著沒法躲閃,她的額頭被杯子砸中破了皮,她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茶杯滾到地上摔成了兩半,白依依的額頭瞬間滲出了血,而她的頭發(fā)和身上被茶水給潑濕。
白依依恨紅著眼瞪向喬時念,想要繼續(xù)詛咒,頭發(fā)卻被起身的喬時念一把給揪??!
喬時念一手揪著白依依的頭發(fā),一邊撿起了地上半邊瓷杯,抵在了白依依的心臟位置,“你咒一句,我就在你這兒戳一下!”
瓷片的口子尖銳鋒利,刺進(jìn)去絕對會重傷,白依依強(qiáng)作鎮(zhèn)定,“你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