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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之安背叛

放肆。”

皇后沉喝,“林蘭亭受傷一事尚未查明,有赤烈手筆亦是國丈毫無證據(jù)的片面之詞,你如何敢這般質(zhì)疑本宮?又如何敢危言聳聽,攪亂民心?”

她心里還惦記著時德厚,可卻被這些人纏著,無法脫身,實(shí)在煩躁得緊,她身為尊者,另有勢力一事,朝中除了屠刀,連夏女官都不知曉。

又如何能通過一個眼神,叫夏女官明白她的心思,及時去做安排。

是以,她只能先離開這里,亦或者若屠刀他們還活著,及時出現(xiàn)聽令。

可屠刀至今未出現(xiàn),他那雙兒女亦不曾出現(xiàn)。

青蕪不惱,反笑,“就是沒有證據(jù),所以不是才要皇后查么?

不過,外室子被調(diào)包一事,倒不必娘娘費(fèi)心了,皇兄將半塊國璽交由青蕪,青蕪自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調(diào)包外室子的乃是大理寺少卿,至于原因,還請皇后當(dāng)眾審一審,想必諸位大臣也想知道?!?/p>

話落,便見容與帶人壓著大理寺少卿和易容成外室子的罪犯走了進(jìn)來。

青蕪手中團(tuán)扇托起那罪犯的下巴,輕笑,“易容如此逼真,若非本宮的人親眼所見,怕是很難懷疑其身份?!?/p>

梁永安那外室子是出了名的紈绔,文武百官自有不少人認(rèn)識那張臉,若真是易容,那的確是瞧著一模一樣。

剛有人懷疑,這人是不是真的外室子,便見容與啪一聲撕掉了罪犯臉上的人皮面具,那是一張與那外室子完全不一樣的臉。

眾人震驚。

青蕪的話還在繼續(xù),“無人懷疑,那么該死之人便能逃脫,這便是皇后治下的結(jié)果,青蕪不免惶恐,皇后執(zhí)政二十多年,會不會有別的罪犯亦是通過這種手段,逃脫罪責(zé)?

這樣的事,是不是早有發(fā)生?”

皇后背脊挺直,端站于人前,心中卻已是有些慌了,她給時煜衛(wèi)清晏設(shè)局,本以為他們已入局,卻不想,他們已有察覺,反撲一局。

還能讓青蕪這個瘋子為他們出頭,青蕪句句都在譴責(zé)她執(zhí)政不行,用意太明顯,這些都不是她最擔(dān)心的。

她最擔(dān)心的是青蕪最后那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時煜和衛(wèi)清晏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又知道多少?

但她到底歷經(jīng)大風(fēng)大浪,便是心底再慌,也能沉著應(yīng)對,她神情未變,看向夏女官,“去問問御醫(yī),太子妃可有好轉(zhuǎn)些?!?/p>

她這般的沉靜,倒顯得青蕪咄咄逼人。

夏女官很快回來,跟來的還有剛剛蘇醒的衛(wèi)清晏。

衛(wèi)清晏傾身一禮,“清晏多謝娘娘掛懷。”

“你是本宮的兒媳,本宮關(guān)心你是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的?!?/p>

她聲音溫和,仿若被青蕪等人逼迫的不是她一樣,笑道,“既然你已醒來,本宮也放心了。”

隨后,她看向青蕪一眾人,“既要審,那便回宮好好審一審吧。”

青蕪卻不依,“嫌犯皆已帶到,為何不能在此審?

此事還牽扯到林將軍,他如今重傷在身,總不好稍后又將人抬去宮里問話?!?/p>

她不知道皇后急著離開做什么,但她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不能如她的意便對了。

皇后看青蕪那眼神,便知她打的什么算盤,但她還是掌權(quán)人,眉目一沉,威儀頓生,“青蕪,本宮代行朝政乃先皇親口托付,既你有諸多疑問,本宮回宮一一查明,有何不可?

你若再敢胡攪蠻纏,便是藐視先皇威嚴(yán),本宮可代先皇治你的罪,你可明白?”

“青蕪明白,但牽扯赤烈,事關(guān)鳳昭江山穩(wěn)固,青蕪只想早些有個結(jié)果。”

青蕪依舊擋在皇后面前,“皇后忘了,青蕪亦受先皇所托,授于半塊國璽,但青蕪自知沒有治國之能,如今,已將那半塊國璽交還太子。

也就是說,此后,太子亦有治國之權(quán),皇后今日來此,是為修母子之好,想心疼太子和太子妃兩個孩子。

那免他們奔波入宮,在此處讓太子與皇后一同處理此案,不好么?”

時煜手握國璽,單膝跪于皇后面前,“兒臣不才,得姑母信任,將這半塊國璽托付于兒臣,姑母言,這亦是父皇臨終托付,要兒臣守護(hù)鳳昭江山和百姓。

林將軍并非捕風(fēng)捉影之人,既他疑心赤烈對我鳳昭虎視眈眈,有掠奪之心,兒臣以為,不可不防。

偏帶走外室子的黑衣人與刺殺林將軍的刺客,混在一處,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兩者之間的聯(lián)系。

故,兒臣斗膽,懇請娘娘即刻著手查明此案,莫要耽擱,以給赤烈奸細(xì)逃脫的機(jī)會。”

帶著外室子走的是他的暗衛(wèi),皇后能秘密派人抓小晏,他便也能將帶走外室子一事歸到皇后那些人頭上,攪渾了這池水。

總歸調(diào)包外室子的本就是皇后,她不冤。

皇后指甲用力掐著自己的掌心,她沒想到,青蕪竟這樣輕易就交出了半塊國璽。

時煜不是青蕪那個沒腦子的,有了國璽,他如虎添翼,亦有足夠的理由將她攔在此處,

他越是攔,她便越覺得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知道了她便是尊者。

甚至知道了活葬抵命陣的目的,那么他們一定不會讓時德厚回到她手里,抵命陣還需要時德厚,這京城的怨氣亦需要時德厚。

是她自負(fù)了,她以為這次一定能抓住衛(wèi)清晏,讓衛(wèi)清晏此后成為她的狗,她不該過早就棄了時德厚的。

再度看向院外,依舊不見屠刀亦或者他的人出現(xiàn)。

閉了閉眼,皇后推開青蕪,厲聲吩咐,“回宮?!?/p>

“母后?!?/p>

不等其余人做反應(yīng),蕭之安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跪在了皇后面前,“母后,兒臣想問母后,若赤烈當(dāng)真有犯我鳳昭之心,母后可有應(yīng)對之策?”

皇后錯愕,不知蕭之安為何也要參與進(jìn)來,心里莫名涌出一股不安。

“之安,這是國事,你還是個孩子,不懂這些,你舅舅傷的嚴(yán)重,你去看看他?!?/p>

蕭之安紋絲未動,“母后,之安馬上便弱冠了,之安不是孩子,請母后回答之安的問題?!?/p>

皇后蹙了眉,聲音重了幾分,“之安,不許胡鬧,讓開?!?/p>

她重溯時光兩回,怎么會不知道赤烈的狼子野心,但她早有應(yīng)對之策,區(qū)區(qū)赤烈,何須擔(dān)憂,只有些事她不好說出來。

可蕭之安說了,“母后一直知道舅舅呈上的情報是真的,赤烈太子確實(shí)早在幾年前便開始準(zhǔn)備,只等登基為帝,便揮兵鳳昭,奪我鳳昭山河。

母后不慌,是因?yàn)椤?/p>

是因?yàn)槟负笠雅杉?xì)作潛入赤烈,在赤烈太子登基之日,往赤烈國內(nèi)諸多水源投入了病毒,以至于赤烈瘟疫橫行,生靈涂炭,幾乎滅國。

可這些是不能當(dāng)眾說出來的,以免傳到赤烈。

那日,他被杖責(zé)昏迷,便陷入了夢境,夢里,赤烈哀鴻遍野,有些人逃到了鳳昭邊境,因此那瘟疫也傳到鳳昭,亦滅了鳳昭兩城。

夢中,母親卻絲毫不見愧疚,她說,“之安,做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母后這都是為了你,若用那兩城百姓換你龍椅安穩(wěn),有何不可?”

他被赤烈那些無辜百姓和鳳昭兩城的百姓性命,壓彎了脊梁,他匍匐在地,久久未能站起。

“母后,赤烈太子好戰(zhàn),我鳳昭將士亦有血性可將其擊退,但百姓是無辜的?!?/p>

他跪在皇后面前,定定看著她,見皇后神情大變,他便明白,那不是夢,母后是真的打算用瘟疫這個法子。

這句話是他夢里便說過的,當(dāng)時母后不以為意,并命人將他關(guān)了起來。

亦或者,母后已經(jīng)那樣做過了,蕭之安一時理不清是夢境,還是前世。

但此生,他絕不愿再背負(fù)那樣多的人命,他叩首,“母后,太子哥哥已回朝,青蕪姑姑亦將那半塊國璽歸還太子哥哥。

之安也懇請母后歸還國璽,擇日擁太子登基,請新帝撥亂反正,早日肅清我鳳昭朝堂,護(hù)鳳昭天下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