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茅有三的撞鈴還在,交給椛螢,拿去針對膏肓鬼,就太簡單不過。
如今沒了撞鈴,有老龔的話,一樣能減少絕大部分的危險!
畢竟,現(xiàn)在的老龔即便是面對魏有明,都能撕下來一截胳膊。
而老龔生性好色,跟著椛螢肯定會更賣力。
“不行?!睏晌灝敿磽u頭拒絕。
“你身上的底牌不多,老龔能有大用?!彼文樉o繃,又道:“這件事情不能商量,我不會有事的?!?/p>
“老龔陽神鬼的本事,是吃了陰陽先生,茅有三就是陰陽先生?!蔽阴久迹俣冉忉?。
椛螢還是搖搖頭,一臉沒有商量的態(tài)度。
“魏有明不是一般的鬼,二十八獄囚,甚至那精神病院,有可能是甲類的,甲類的話,里邊兒還有很多伴生鬼,茅有三是厲害不假,可你們要和監(jiān)管道場搶時間,我都不知道,那個明鏡真人是什么實力水平的存在?!?/p>
“你讓唐叔來決定,他都知道,你得確保足夠安全才行。”
椛螢看向唐全。
“你說對不對,唐叔?”
唐全稍顯的不自然。
“聽我的決定嗎?”他試探問一句。
“聽。顯神也聽。”
沒等我說話,椛螢就果斷點頭。
“成……那你還是帶上老龔吧?!?/p>
唐全一句話,直接讓椛螢啞然無聲。
“少爺?shù)膶嵙?,我是信得過的,他擔心你,你帶上這老龔,他更放心,辦事就更萬無一失?!碧迫槐菊?jīng),對我是無條件的信任。
椛螢她握了握拳,又稍稍跺了一下腳,皺眉,又要說話。
我稍稍松了口氣,心態(tài)稍稍松緩一些。
“可不能言而無信,你帶上老龔,更快速度讓余秀脫困,說不定,她能更快幫到我。”我沉聲又道。
畢竟余秀曾和我說過,有事喊秀秀。
只不過,她被膏肓鬼纏身,我現(xiàn)在喊了也沒用。
椛螢抿著嘴,總算不吭聲了。
我再塞了一下夜壺,她才接過手中。
“距天黑還尚早,唐叔,你給椛螢弄點兒吃的,讓她休息休息,你隨時盯著山上動向通知我,我去找茅有三。”
我立即叮囑唐全。
唐全哎了一聲,連連點頭,他又將我給他的鑰匙,還給了我。
椛螢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大致是聽明白了,她說怎么之前沒發(fā)現(xiàn),我不但是個大男子主義,還是個犟骨頭。
我面色不改,聽見了就當沒聽見,轉(zhuǎn)身,匆匆走出小院外。
走到距離城中山稍遠的路段打車。
雖說我和監(jiān)管道場的關系算是尚可,韓鲊子還欠著我人情,但我也不能太張揚明目,萬一四規(guī)山的來人看不慣我,就平添了麻煩。
不多時,我就攔到車,徑直前往冥坊所在的商業(yè)街,等到了地方后,又快速趕往茅有三的住處。
此時天正亮,茅有三肯定沒去開鋪子。
到了單元口,下了半地下室的樓梯,我用鑰匙開鎖,進了放滿棺材的客廳。
一眼就瞧見了茅有三,他正站在一口棺材前頭,不知道在低聲絮語著什么。
下一瞬,他回過頭來,眼中頗有驚喜。
“呵呵,今日醒來,我便覺得眼皮跳動,有好事上門,顯神小友便來了?!?/p>
“看來,不是賣孫卓的日子到了,就是賣師父的好日子?”
我:“……”
“哦,顯神小友怎么不說話?”
“你說的很準?!蔽已燮の⒋ぃ蛔匀坏恼f了句。
茅有三的驢臉頓顯得興奮異常。
“監(jiān)管道場,請來了四規(guī)山的人,他們肯定會先救孫卓出來,只不過,萬一他們會包庇孫卓,那就相當于,讓孫卓回到了最安全的地方,倒不如先賣給你?!蔽胰鐚嵳f道。
對于茅有三這樣的先生,騙他沒有意義。
茅有三連連點頭,笑瞇瞇的說:“你這說的也挺準,有些個牛鼻子,為了顏面,良心嘛,是可以不要的,哦,他們美其名曰,這叫什么道可道,非常道?以后你會曉得的?!?/p>
接著,茅有三稍稍低頭,他手指掐動兩下,眼眸微微一亮。
“今天,倒也是適合做生意的吉日。”
語罷,茅有三就做了個請的手勢,他甚至都不多問我細節(jié)情況,就讓我?guī)啡フ覍O卓。
我深呼吸,稍稍捋順了一些思緒,還是和茅有三著重強調(diào)了一下魏有明的厲害。
茅有三卻擺擺手,才道:“你要是對他感興趣,我給你捉了,我倒是記得一件事兒,酉陽居想要二十八獄囚,拿著一批好藥材交換?!?/p>
“嘖嘖,你可以用賣孫卓的一件事,來換二十八獄囚?!?/p>
我瞳孔稍稍一縮。
茅有三,就那么大的信心?
至于魏有明的價值……的確,這很高。
可對比茅有三這樣的人去辦一件事兒,還真不好比較……
真要下細來說,我更需要茅有三辦事。
這算是一張底牌。
“沒必要?!彼季w落定,我果斷回答。
茅有三搖了搖扇子,他不再多言,朝著門的方向走去。
“天要黑了,慢吞吞的,容易被道士捷足先登,跟著我老茅,你首先就得學會,什么叫做雷厲風行!”
茅有三神態(tài)語氣是輕松的,可規(guī)矩,卻分外的嚴明。
他剛和我擦身而過。
我正準備轉(zhuǎn)身和他離開他家。
結果茅有三卻輕咦了一聲,他停在我面前,稍稍湊近我,沖著我身上猛嗅了兩下。
驟然間,茅有三睜大眼睛,他手忽然抓住我的衣服,又用力嗅了一口。
而后茅有三皺眉,臉上稍有嫌棄。
“一股子酒臭味,還有女人味,顯神小友,不怪老茅說句你不愛聽的話?!?/p>
“年輕人,若是讓酒色當了家,破了一身元氣,那可是一輩子都修不回來?!?/p>
“還有,你要是沒了童身,那可就不值價了?!?/p>
我臉色不自然。
本來我想說,不值價了更好,可礙于茅有三現(xiàn)在要幫我。
我還得顧慮一些。
因此,我違心的說了句多謝。
不過,茅有三還是沒松開我的衣服。
他微瞇著眼睛,忽而看著我的眼睛。
他口中碎語低喃,我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聽明白。
再下一秒,茅有三的手,竟朝著我眼珠子探來!
一個激靈,我本能的動作,是要后退。
茅有三的抓住我衣服的手,卻驟然用力,我根本退步不了。
他那只手,好似按在我眼珠子上,要將我眼珠扣出來了一般!
劇痛,讓我一聲悶哼!
“痛,也忍著,顯神小友,你一天天的,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茅有三顯得分外警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