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和梁婉兒消失了,只剩下君無邪一人。
九天太清宗神子鹿千塵暗自冷笑。
只有元初一人,對付起來就容易多了。
畢竟,其身邊兩個女子,除了梁婉兒的實力可以評估個大概,另一個女子身份未知,無法評估其實力。
她能釣起七色錦鯉這種福緣,肯定不是簡單之輩,必然也是天驕之王,并且還是王級里面的佼佼者。
若是她們在,便很難通過牽制消耗元初的方式來達(dá)成目的。
剩下元初一人則不同,他沒有了幫手,策略便可成功實施。
“你們先不要出手,再等等,先讓各勢力的人去消耗消耗元初的精氣神。”
鹿千塵對暗中蟄伏的宗門之人暗中傳音。
“明白?!?/p>
那些人暗中回應(yīng),對于鹿千塵的話,他們自是要聽的。
這可是神子,同時還是少宗主,未來宗主之位的繼承者。
不要說他們這些弟子了,就算是宗門的主事級別的長老,對神子都客客氣氣的,不會輕易去得罪。
且以神子的天資,在宗門備受重視,還有個宗主父親,宗門底蘊(yùn)老祖?zhèn)儗ζ湟彩鞘痔蹛?,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道友,不如我們打個商量。”
有某勢力的天驕之王說話了。
他看著君無邪,面色不悅,“你與你的兩個女伴已然在這靈溪澗得到了大機(jī)緣,各自垂釣到一條氣運(yùn)錦鯉,可是羨煞我等。
可這修行之事,我們每個人都在這路上走著,靈溪澗福緣有限,福緣洞天卻甚是遼闊,藏有福緣之地眾多。
道友當(dāng)有知足之心,何不就此離去,也好讓我等在此地有所收獲。
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君無邪面無表情,自顧自地掛著魚餌,拋竿垂釣,而后才說道:“敢問,這靈溪澗可是你們當(dāng)中某人私有之地?”
“當(dāng)然不是,可道友應(yīng)該懂得做事留一線的道理。
我們大家都是來靈溪澗尋福緣的,你們已經(jīng)有巨大收獲,沒有必要繼續(xù)留在此地,將好的福緣都拿走。
道友總得給大家留點吧。
道友不能只考慮自己,而不考慮他人。
道友若就此離去,也是與我等結(jié)下善緣不是嗎?”
“道德綁架這種言辭,就不要對我用了,不好使。
你們也知道這是福緣洞天,是古時強(qiáng)者留下的秘境,此地的福緣留給這個時代的有緣人。
因此,福緣自是有緣者得之。
你們在這靈溪澗沒有收獲或是收獲較小,是你們與靈溪澗的福緣淺薄,此間并無我與你們的因果。
因此,不要將因果強(qiáng)加在我身上。
縱使我此時離去,你們當(dāng)中得不到福緣者,依然得不到。
那不會對你們的在這靈溪澗的結(jié)果有任何改變。”
他這么一說,各大勢力的天驕與天驕之王,大都面色陰沉,眼神變得越發(fā)不善。
鹿千塵卻是暗自冷笑。
此人還真是強(qiáng)勢,各大勢力之人都這般態(tài)度了,竟然還油鹽不進(jìn)。
不過,正合他意!
那元初若是就此離去,各大勢力的人便不會動手,反而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結(jié)果。
如果有各勢力的人先去消耗元初,屆時他的人再出手,更為省力,也更加的穩(wěn)妥。
“鹿神子,您難道不說兩句,就這么看著他在此地斷所有的人福緣嗎?”
有人看向沉默不語的鹿千塵,希望他也能站出來,想拉他下場。
鹿千塵暗罵一聲蠢貨,裝著無奈地?fù)u了搖頭,道:“諸位,你們想怎么做,本神子無話可說。
可本神子卻不能參與你們的事情。
諸位也知道,本神子身份地位不同,一言一行代表我九天太清宗。
身為頂級道統(tǒng)的神子兼少宗主,需保持一定的寬容與度量。
就算這件事情本神子吃點虧,倒也無妨。
本神子若要求這位道友離開,屆時天下人會怎么說?
世人只怕是會說我九天太清宗神子仗著頂級道統(tǒng)撐腰,仗著的神子身份欺人,有損我九天太清宗聲譽(yù)?!?/p>
“鹿神子不愧是頂級道統(tǒng)的神子,不愧是同代第一梯隊的天驕之王,心胸廣闊,令我等欽佩!”
各勢力之人心里卻暗罵,這鹿千塵真不是個東西。
有著頂級道統(tǒng)神子的身份不出面將那青年趕走,偏偏讓他們這些人出面,便能享受他們的成果,還能保住自己的聲譽(yù),當(dāng)真是一舉兩得。
既然鹿千塵都明確表態(tài)不會出面了,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只能由他們來做了。
想到這里,那人看向君無邪,眼神比之前冷了許多。
“道友,客氣的話我們也說了。
我們對你算是很有耐心了,一再相勸,可道友卻油鹽不進(jìn),只顧自己的利益,完全不考慮在場其他人。
如此行為,令我們不能接受。
既然道友不愿意自己離開,那就不要怪我們以多欺少,強(qiáng)行將道友驅(qū)離了!”
那人說完,看了其他人一眼。
各勢力的人之間進(jìn)行眼神交流,默契十分,同時向著君無邪逼近。
君無邪依然看著水里的浮漂,沒有抬頭,只是平淡地說道:“諸位應(yīng)當(dāng)明白,靈溪澗的福緣,該是你們的,便一定會是你們的,不會因誰在此垂釣而有所改變。
你們與靈溪澗自有獨(dú)立因果。
如若諸位非要強(qiáng)行將因果加諸于我身。
那么,我只能鄭重地告訴諸位,你們在靈溪澗的因果,將就此而朝著不好的方向改變,實非明智之舉?!?/p>
“哈哈哈,事到如今,道友還在強(qiáng)行狡辯。
我們將你驅(qū)離靈溪澗,才是明智之舉!
既然道友非要留下,那就讓我們來看看道友是否有能強(qiáng)行留下的本事吧!
你再強(qiáng),還能與我們這么多人抗衡不成!
諸位,動手!”
此時,各勢力的人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攻擊范圍之內(nèi),距離君無邪不到三丈距離。
聲音落下,剎那之間,至少十幾人同時出手,從四面八方,不同的方向?qū)Πl(fā)起了進(jìn)攻。
夜里的靈溪澗,原本只有朦朧月光。
然而這一瞬間,仙術(shù)之光照亮天穹與大地,照亮四野,令此地亮如白晝。
一片又一片道紋在虛空綻放,各種仙術(shù)異象橫空。
來自各大勢力天驕與天驕之王的仙術(shù)殺伐在這片區(qū)域激蕩,令虛空震顫扭曲,如同波紋般抖動了起來。
君無邪面無表情,依然專注垂釣,目光聚焦在水里的浮漂上。
面對來自四面的圍攻,他右手持桿,左手在虛空一劃。
吭的一聲龍吟,震動四野。
一條金色大龍沖出,繞著他穿梭一圈,直接令來自四面八方的仙術(shù)崩開,就此磨滅。
緊接著,他將手里的魚竿微微一拋,人消失在了原地,如同瞬間出現(xiàn)在了四面八方。
四周全都是他的身影。
只聽到砰的一片響聲,伴隨著痛叫,發(fā)起攻擊的十幾人吐血倒飛了出去,摔了很遠(yuǎn)。
所有的影子消失,他的身影又出現(xiàn)在了垂釣的位置,手正好接住下落的魚竿。
頓時,四周眾人無聲,只剩下夜里的蟲鳴蛙叫。
各勢力的人都驚呆了。
這是什么手段,什么速度?
隨手一招,磨滅了十幾個人的仙術(shù)!
快到一個人同時進(jìn)攻不同方向的十幾個人,令十幾個人都反應(yīng)不過來!
此時,那些被擊飛的人,忍著身體的劇痛,掙扎著爬起來,拭去嘴角的血漬,對著其他人吼道:“你們還在等什么,被他嚇到了嗎?
他不過是仗著秘寶才能逞威!
他的秘寶使用必然有限制!
適才對我們發(fā)起進(jìn)攻,想來已經(jīng)消耗不?。?/p>
我們這么多人,還對付不了一個人,傳出去,不怕被人恥笑嗎?”
“上!暫時不要跟他正面硬碰,消耗他,看他能用秘寶之力加持多長時間!”
有人大喊了一聲。
被震懾住的眾人回過神來,紛紛出手。
以君無邪為中心,方圓三丈的四周,數(shù)十人對他發(fā)起了攻擊。
有了前車之鑒,他們學(xué)聰明了,隔著三丈距離使用仙術(shù)攻擊,一擊打出去,身體瞬間離開原來的位置。
君無邪放下魚竿,身體四周剎那浮現(xiàn)密集的劍氣,激蕩著可怕的戮仙劍意。
他消失在原地,攜戮仙劍氣沖向了對他出手的那些人。
戮仙劍氣威能強(qiáng)絕,使得他劍氣所致整片虛空都是眾仙喋血的可怕異象畫面。
各勢力之人的仙術(shù)碰到戮仙劍氣一觸即潰,根本抵擋不住。
君無邪的速度快到令他們絕望,想閃躲都不行。
他所到之處,劍氣縱橫,一片又一片的血液濺起,伴隨著痛叫之聲,在黑夜里的靈溪澗回蕩。
一個照面,四周數(shù)十人被劍氣貫穿。
他們的身體遭受劍氣沖擊,全都飛了出去,胸膛鮮血噴涌。
每一個人,胸部都被劍氣貫穿,傷及肺腑,遭受重創(chuàng)。
“你……”
那些出手的人,捂著傷口躺在地上,驚恐地看著他。
他們知道此人可怕,卻沒有想到可怕到如此程度!
聯(lián)手的這些人,大都是天驕之王,億里挑一的天縱之才。
聯(lián)手圍攻之下,竟然被對方如此摧枯拉朽,一個照面全部重傷!
這還是人嗎?
鹿千塵目睹此畫面,心里的殺意更熾烈了!
不管此人是自身有這么強(qiáng),還是有秘寶的加持,這威力都太可怕了。
絕對是往后帝路競逐的勁敵,必須要在這洞天內(nèi)將之解決掉。
就算受限于福緣洞天秩序規(guī)則,不能將其殺死,也要將其變成廢人!
“可還有人要來試我之劍氣鋒利否?”
君無邪身體四周戮仙劍氣穿梭,目光掃視四周。
一時間鴉雀無聲,那些曾想出手,心里蠢蠢欲動,最終卻忍住沒有出手的人,此時都無比慶幸。
還好忍住了,不然的話,自己也會落到跟那些人一樣的下場!
這樣的傷勢,只怕是要修養(yǎng)好些天才能恢復(fù)。
意味著,后面的幾日,都將無法在這福緣洞天去尋機(jī)緣,不知道會白白錯過多少福緣!
“我說過,你們與靈溪澗有獨(dú)立因果。
可你們非要將因果加諸我身。
如今,你們的因果已經(jīng)改變,留在靈溪澗垂釣是不可能了,回去養(yǎng)傷吧。
對于你們而言,躺在床上養(yǎng)傷才是最好的歸宿。
智力不夠,心性差,出來逛有可能會死人的?!?/p>
“道友好手段,我們實力不濟(jì),今日認(rèn)栽了!
可道友也不必如此羞辱我等!
不知道友可敢留下姓名!
今日之事,他日我等定會來討教!”
這些人怎能咽下這口氣?
被重創(chuàng)也就算了,修養(yǎng)幾日會好,但是修養(yǎng)的這幾日,必然會錯過不少福緣!
“渝州,縉云仙宗,元初。
歡迎諸位隨時來自取其辱?!?/p>
君無邪的話語很不客氣,氣得這群人牙齒都要咬碎了。
他亦沒有隱藏自己的身份,直接告訴了他們。
畢竟,他是縉云仙宗親傳弟子的身份是瞞不住的。
這些人回去之后,只需要稍微調(diào)查便可知道他是誰。
“縉云仙宗!
你是縉云仙宗的人……”
得知他的來歷,這群人頓時變了臉色,差點窒息。
他們同時看向鹿千塵。
心里忍不住猜測,鹿千塵是否知道此人的身份?
如果知道,故意不說,看著他們?nèi)Ω俄敿壍澜y(tǒng)的弟子,那就太可恨了。
現(xiàn)在想來,鹿千塵身邊之人說的那些話,有將他們當(dāng)?shù)妒沟南右伞?/p>
鹿千塵自己想讓元初離開靈溪澗,但是又不想明著與縉云仙宗的人沖突,于是便讓身邊的人使用了這種挑唆的手段!
當(dāng)時,因為元初等人得到上等福緣,心里羨慕嫉妒恨,同時又擔(dān)心他斷了自己的福緣,被人一挑唆,就傻傻的上當(dāng)了!
君無邪沒有再回應(yīng),裝著轉(zhuǎn)身要繼續(xù)垂釣。
就當(dāng)他的手剛剛握住魚竿的時候。
突然之間,四周虛空震蕩,一片片璀璨的道紋沖出,在空中形成秘術(shù)道圖!
那些秘術(shù)道圖,如同漫天星辰連接在了一起,有千般變化,垂落仙力,演化劍氣,如劍雨狂瀉而下,將方圓十丈籠罩。
尤其是十丈范圍的邊沿區(qū)域,垂落的劍氣最為密集。
顯然,這是要防止君無邪沖出秘術(shù)道圖覆蓋范圍。
與此同時,六個身影出現(xiàn),身上穿的都是青色的衣衫,臉上帶著面具。
那面具是特制的,有道紋流淌,無法透過面具看到其相貌。
六人出現(xiàn),那強(qiáng)大的氣勢覆蓋了此地,并在秘術(shù)道圖覆蓋的邊沿區(qū)域施展仙術(shù),操控秘術(shù)道圖內(nèi)的劍氣,對君無邪發(fā)起猛烈的攻擊。
正欲離去的那些遭受重創(chuàng)的人,紛紛停下了腳步。
他們先是一愣,隨后臉上有了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看來這個元初得罪的人不少,竟然還有強(qiáng)者隱藏在暗中,早就準(zhǔn)備要對付他。
這六個人可不得了,那氣息太強(qiáng)盛了,每一個都絕對是天驕之王里面的佼佼者!
不說是第一梯隊的,至少也是第二梯隊的。
這種存在,同境戰(zhàn)力,已經(jīng)超過了九成以上的天驕之王了。
聯(lián)手之下,施展這等仙術(shù),先發(fā)制人。
估計那元初難以應(yīng)付,只怕要落得個遭受重創(chuàng)的下場。
說不準(zhǔn),他的修為都會被廢掉!
想到這里,那群傷者心里感到十分的舒坦,得到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