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流被扎心了!
他恨得咬牙切齒,面相都猙獰起來。
顧錦魚也氣哭了。
死炮灰,為何認(rèn)不清自己的身份,非要與她爭搶?
她吸吸鼻子,做出人淡如菊的模樣,“爹爹,沒關(guān)系,我跟爹娘一起過生辰就很幸福。”
“我們錦魚高風(fēng)亮節(jié),不慕名利,真懂事,顧萱萱如此爭強(qiáng)好勝,不會有好結(jié)果?!鳖櫧餍奶鄣乇е欏\魚。
“娘親呢?”顧錦魚問。
就在這時,管家回來了,他氣喘吁吁地說:“夫人去參加福寧公主的壽宴了?!?/p>
“什么?”顧江流、顧錦魚異口同聲。
顧錦魚的眼淚屈辱地從眼眶流了下來。
欺人太甚!
……
蕭風(fēng)到達(dá)陸宅時,壽宴已經(jīng)到達(dá)尾聲。
蕭祈禛出門時,正巧遇見了蕭風(fēng)。
“皇兄?”蕭風(fēng)有些詫異。
皇兄居然為了顧萱萱親自出宮賀壽。
看到蕭風(fēng)以后他身后的幾位官員,蕭祈禛的眼神冷了幾分,“十四弟,你來了?”
蕭風(fēng)知道皇上是在怪他去了顧錦魚的壽宴,但他還是固執(zhí)的解釋:“皇兄,顧家對我有救命之恩。恩人女兒的壽宴我都不賞臉,我豈不是成了不仁不義之人?”
蕭祈禛了解蕭風(fēng)的性子,他為人較真,天生犟種,不見棺材不落淚。
“但愿你不會一片真心喂了狗?!笔捚矶G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便上了馬車。
蕭風(fēng)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與此同時,蕭如意找到了顧萱萱,她叉著腰道:“別忘了大后天的決斗!”
“嗯,窩不會忘的。”顧萱萱正色地頷首。
“哼!”蕭如意傲慢地走了。
……
翌日,顧萱萱從崇文館散學(xué),歸家時路邊正在演皮影戲。
她的雙眸仿佛被點(diǎn)亮,指著圍滿人群的攤子,“便宜爹,窩要看!”
“好!”梁州辭付了幾枚銅板,將顧萱萱抱到最前排坐著。
蕭瑞才回京,他看什么都新鮮,恰好他也在前排坐著。
看到顧萱萱,他的眼中涌現(xiàn)出星星,“萱萱,好巧啊,你也來看皮影啊。”
“昨天是我說錯話了,我娘教我了。”
【臭小孩,討人嫌!】
【萱萱不喜歡你!】
【你將來會變成顧錦魚的舔狗,為了顧錦魚毒死你爹娘,幫顧錦魚通風(fēng)報(bào)信、通敵叛國?!?/p>
【最后你跟顧錦魚去了羽國,封珩總是因?yàn)槟愠源祝欏\魚舍不得放你這條忠心的狗離開,就把你閹了做太監(jiān)?!?/p>
顧萱萱扭過臉,不搭理他。
梁州辭也瞥了他一眼,神情疏離。
蕭瑞很是受挫,于是他想到了加深友誼的第二步——分享。
他悄咪咪地從兜里掏出了一本插圖書。
蕭瑞不喜歡看書,所以里面的東西沒看過?!拜孑?,這是朋友送我的小人書?!?/p>
“他們說這是好東西,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p>
“京城的公子哥都喜歡看?!?/p>
“我送給你嗷?!?/p>
顧萱萱來了點(diǎn)興致,她勉為其難地分給他一個眼色,【什么東西啊?】
見萱萱感興趣,蕭瑞不賣關(guān)子了,他把書遞給她。
看到書上的《避火圖》三字,梁州辭瞪大了眼,他伸手一揮,書本掉到了地上。
梁州辭的臉上流露出厭惡、鄙夷、憤怒。
他猛地抱顧萱萱起身,把萱萱的小臉按在他的胸口,“世子放肆!”
顧萱萱有點(diǎn)懵。
【什么書啊?為什么不讓萱萱看?】
梁州辭表情難以言喻,只是一步步后退,跟蕭瑞拉開一段距離。
【我知道了,不會是禁書吧?】
【哦,肯定是男女睡覺覺的書?!?/p>
梁州辭:“……”
蕭瑞一臉懵,“怎么了?”
梁州辭自然不會回答他,抱著萱萱就離開了。
回陸宅后,梁州辭將今日的事說給陸凝婉聽。
陸凝婉又氣又怕,她女兒的眼睛差點(diǎn)就臟了。
蕭瑞這個混賬,怎么敢污染剛滿兩歲的萱萱?
“阿婉別擔(dān)心,我不會放過蕭瑞的?!绷褐蒉o方才都被嚇到了。
蕭瑞都十三歲了,給年滿兩歲的小萱萱看避火圖,他想死嗎?
變態(tài)!
于是,當(dāng)日梁州辭就把此事上奏給了蕭祈禛。
蕭祈禛一聽,就把蕭風(fēng)叫來御書房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當(dāng)晚,十四王府就傳來陣陣凄厲的殺豬聲。
蕭瑞的屁股都被打爛了,他趴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
他委屈道:“嗚嗚嗚,娘,我只是想跟萱萱妹妹做朋友有錯嗎?”
“算了吧,你以后離萱萱遠(yuǎn)點(diǎn)?!笔耐蹂孕木妗?/p>
沒辦法,這一家人都傻,她擺爛算了。
“嗚嗚,我不要,我要跟萱萱交朋友?!笔捜鸩桓市?。
十四王妃捏了捏鼻梁,深感心累,“你跟萱萱沒緣分,你爹幫你選了顧錦魚當(dāng)妻子,她雖不出眾,但,但……”
好吧,她放棄了,她找不到顧錦魚的優(yōu)點(diǎn)。
“但至少是個女的。”十四王妃弱弱地說。
蕭瑞垂下了眼。
他不想跟顧錦魚成親,他昨天做了很可怕的夢。
夢里他喜歡上了顧錦魚這個丑八怪,顧錦魚說她喜歡敵國太子,他就幫她給敵國太子傳遞我朝軍情。
爹娘發(fā)現(xiàn)后想阻止,他就喪心病狂毒死爹娘。
最后顧錦魚為了羽國太子,把他閹了。
……
翌日顧萱萱賴床,趴在床榻上不起身。
陸凝婉戳戳女兒的小腦袋,寵溺道:“萱萱,起床了。”
“唔……疼?!彼难壑袦I水充盈,讓人看得心疼。
陸凝婉的臉色一白,她著急問:“哪里疼?是不是大黃咬到你了?”
顧萱萱思考了會兒,認(rèn)真說:“娘親,窩翅根疼。”
陸凝婉:“……”
撲哧——
海棠笑噴了。
翅根哈哈哈哈哈哈……
陸凝婉輕按了按她的肩胛骨,“這里疼對不對?”
顧萱萱懨懨的點(diǎn)頭。
“我們?nèi)タ创蠓?。?/p>
陸凝婉將女兒抱起,快速給她穿了衣物,讓馬夫套馬牽車出門。
她讓梁州辭幫忙去崇文館告假。
到了醫(yī)館,她們正好遇到了屁股受傷的蕭瑞。
十四王妃連忙道歉。
陸凝婉還在氣頭上沒搭理。
大夫給顧萱萱檢查了下背脊,給她按了按,顧萱萱居然真的緩解下來了。
“不疼了?!鳖欇孑娴氖值姑臣埂?/p>
陸凝婉眼神黯淡,她想起慧靜大師說萱萱可能生魂殘缺。
正想著,蕭瑞紅著臉道:“萱萱,對不起,我不知道那些書不好……”
顧萱萱也不搭理他。
就在這時,趙可兒、顧錦魚來了。
趙可兒斜睨著陸凝婉,操著玩笑的語氣道:“姐姐的三品誥命身份真是高貴,王妃與你說話,你都不搭理?!?/p>
陸凝婉臉色一沉,她嗆聲:“三品誥命不比王妃,但比起你綽綽有余!”
“……”驀地,趙可兒的臉通紅。
【她是不是討罵?】
【說不過娘親,還一直說說說。】
顧萱萱的眼神也變得鄙夷起來。
“三品誥命很了不起嗎?你信不信我很快能當(dāng)上一品誥命?”趙可兒用僅有她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問。
陸凝婉的黛眉輕挑。
萱萱可是為東岳國立了大功,皇上才冊封她為三品誥命夫人的。
趙可兒憑什么呢?
“顧夫人是來醫(yī)館治療癔癥?”陸凝婉反問。
趙可兒氣急敗壞道:“你等著吧!”
等她救出火場中的孩子,她就會成為一品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