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夏這明明是你誣陷我的!這不是我的東西!”顧若晴立即朝許長夏尖聲叫道:“你給他們解釋清楚!”
她就不信有這么巧,一定是剛才楊濤媽媽在門口鬧的時候許長夏就聽到了,所以才故意把她引過來!從而達到誣陷她的目的!
她說這幾天許長夏怎么靜悄悄的沒有動靜,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我解釋什么呢?”許長夏一臉不解地回道:“這難道不是你寫的字條嗎?”
顧若晴也不知道許長夏是從哪兒來的這張字條,但上面的字跡是她的確實沒錯,此刻她簡直是百口莫辯。
再加上,之前她確實給楊濤遞過紙條,這事兒幾乎是板上釘釘都沒得跑了。
“今天這事兒必須要去派出所解決!你那個未婚夫也必須過來!”楊濤媽媽絲毫沒有放過顧若晴的意思,也不想再浪費時間。
“要不然你就退學!你退學這事兒我就不再追究!反正你不能再跟我家楊濤做同學!學校是讓人學習的地方,而不是讓你這種不要臉的東西攪得一團污糟的地方!你自己選一個吧!”
楊濤媽媽雖然態(tài)度兇惡,但說的話全然是對的,周圍一群看熱鬧的家長和學生,居然沒有一個上前勸阻的。
楊濤媽媽直接讓她家司機過來,一塊兒將顧若晴拉扯到了附近不遠處的派出所。
“都回自己班級去吧,別看了,拿完成績單就回家吧!”校長隨即朝一旁的學生道。
二中校長此刻也是有些悔不當初,早知道,他就不同意讓顧若晴轉校來二中了,搞得他們二中這些天烏煙瘴氣的!
別說楊濤媽媽要逼著顧若晴退學,校長自己都打算找顧家家長過來,商量讓顧若晴退學的事兒了!
更何況顧若晴的成績也不算是拔尖的,這種問題學生能勸退一個是一個!不然多影響他們二中的校風!
校長看著周圍人群都散開了,見許長夏要走,立刻叫住了她:“許長夏同學,拿完成績單之后,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許長夏知道校長大約是要跟她商議之前他們打賭的事兒,先回了趟班級,拿了自己的試卷和成績單,隨即去了校長辦公室。
校長將許長夏的全校名次和全市名次的單子遞給了她,道:“既然之前答應過你,假如你一模考試能上重本分數(shù)線就讓你去隨軍,我自然要說話算話的。這單子,你拿去給你爺爺看?!?/p>
許長夏接過單子,朝校長笑了笑,道:“校長,您放心,每次考試的時候我會回學校的?!?/p>
校長還是有些舍不得許長夏,畢竟只是一個月她就能有這樣驚人的進步,假如她在學校上課,有學校老師專門進行輔導的話,恐怕真的能跟楊濤爭個高低!
“但我還是有個要求?!毙iL斟酌了下,道:“放寒假這段時間,幾位任課老師都一致覺得,得單獨給你補課,哪怕只是針對你薄弱的環(huán)節(jié)加強幾節(jié)課,你看行不行呢?”
許長夏想了想,點頭回道:“行,校長您說了算!”
寒假期間她除了幫家里做生意,應該是沒有其它重要事情了。
而且,她當然自己也希望總體成績可以往上拔一拔,假如能像之前他們勸她入學時說的,考到省里的好名次,市里面還會有所獎勵,那當然最好不過,誰會嫌錢多咬手呢?
許長夏同意了,校長心里頭這塊大石頭才放了下去。
他想了想,又道:“雖然這次你進步確實很大,但也不能驕傲,在部隊也要繼續(xù)堅持學習,我相信你,二模一定可以考出更好的成績!”
許長夏仔仔細細看過自己的每一門的試卷,確實每一科都還有進步的空間,這次除了英語照舊是滿分,其它科目她覺得確實是不盡如人意,都差了那么一點點意思。
“我知道校長,我一定會努力?!痹S長夏點了點頭回道。
“另外啊。”校長看著她,語重心長道:“你跟顧若晴之間的這個復雜關系啊,一天兩天的也沒法解決,我希望這些私人事情還是不要影響到你的學習為好?!?/p>
許長夏聽得出他話中有話。
她剛才那招用來騙騙楊濤的媽媽尚且有用,畢竟對方因為楊濤的成績退步正在氣頭上,但經(jīng)不起細細推敲。
她也是剛才還在車上沒下來時,就看到楊濤媽媽站在學校門口扯著校長和一班班長在那里掰扯,臨時想了這么個法子,那張紙條只是她隨手臨摹的顧若晴的字跡。
她斟酌了會兒,到底沒把之前霍遠征的事情告訴校長,只是點了點頭,回道:“好,我知道了。”
她很感謝,校長剛才沒有直接拆穿她。
但不出了這口惡氣,她心里面實在憋得慌,不整治一下顧若晴,她對不起重癥室里尚且昏迷不醒的陸風,更對不起死去的小維。
“不過,我們二中這次應該會勸退顧若晴?!毙iL繼續(xù)意味深長道:“剛才陳硯川同志身邊的秘書同志打過電話來,說是希望我們二中還是不要留顧若晴這種很可能會有巨大案底的學生在二中,一旦東窗事發(fā),對咱們二中的名譽不好?!?/p>
許長夏一愣,反問道:“您都知道了?”
“知道了,吳秘書同志都跟我說了?!毙iL點了點頭回道:“所以,往后你回學校的時候,就不必再擔心會碰到顧若晴,我們待會兒就會把她的家人請過來,辦退學證明?!?/p>
“而且,我估計整個杭城市,應該都沒有學校敢收留顧若晴了,這位秘書同志很可能會將杭城所有的學校都聯(lián)系一遍,這種很有可能身上背有叛國罪的學生,誰敢收呢?”
校長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頭,道:“我真沒想到她這么小一個孩子,居然心思會這么惡毒!”
許長夏靜靜聽校長說著,沒作聲。
顧若晴最害怕的就是不能參加高考,這是她唯一能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陳硯川想的這一招,真夠狠的。
“別的事兒我也沒有了,三天后你來學校,幾位老師會給你單獨輔導幾天時間,給你輔導過后各位老師會再單獨給你出一張卷子,試試看你是否有進步。你看可以嗎?”校長又問許長夏道。
雞蛋可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楊濤這次退步這么大,證明他的成績還是不夠穩(wěn)定,但許長夏可是個好苗子,假如她每一門功課都進步幾分,恐怕就能超過楊濤了!
許長夏想了想,三天后應該沒什么事情要忙的,但是過年前幾天會很忙,隨即應道:“行,我三天后還是七點半前到學校?!?/p>
“那咱們一言為定?!?/p>
許長夏和校長說完補課的事兒,便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走到教學樓附近的時候,她看到顧家的人過來了,江池也過來了,隨即走到一旁僻靜處避開了他們。
顧家的人剛匆匆往校長辦公室方向走去,楊濤的媽媽也帶著顧若晴一塊兒回來了。
顧若晴灰頭土臉的,頭發(fā)亂七八糟的,可見剛才在派出所是受了苦了。
沒被拘留,可見他們是選擇了第二條路,要給顧若晴辦退學。
許長夏默不作聲看著顧若晴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才收回了視線。
她相信,惡有惡報,這次顧若晴能夠僥幸逃脫法律的懲罰,下一次,恐怕她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她會等著顧若晴落到她手上的那一天。
她往校門外自家的車走過去時,身后,蘇玉蘭跟了上來,氣喘吁吁道:“長夏!別忘了咱們說好的一塊兒吃飯!”
許長夏停下了腳步等她,帶著一絲歉意朝蘇玉蘭輕聲回道:“恐怕是吃不成了?!?/p>
“怎么了?學校不是放假了?”蘇玉蘭好奇地反問道。
“一來,過幾天我要回學校單獨補幾天課?!痹S長夏暗忖了幾秒,還是決定跟蘇玉蘭實話實說:“二來……陸風去不來了?!?/p>
蘇玉蘭一愣,隨即緊張反問道:“怎么了?”
今天早上蘇玉蘭進學校的時候,就看見許長夏家車上的司機是周能,但是她已經(jīng)算過了,今天應該是陸風過來接送許長夏。
許長夏這么一說,她忽然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許長夏看著她,輕聲回道:“陸風受傷了,現(xiàn)在還在軍區(qū)醫(yī)院重癥室,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過來?!?/p>
蘇玉蘭手上拿著的東西,“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怎么……怎么會這樣呢?”等到許長夏俯身拾起地上的東西遞還給她,蘇玉蘭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問道。
許長夏看她眼睛紅著像是要哭的樣子,有些不忍心。
但是蘇玉蘭遲早會知道這件事兒,不如由她來告訴她。
“是幾個香江人把他打傷的?!痹S長夏大概和蘇玉蘭說了一下那晚的事情經(jīng)過。
蘇玉蘭聽到陸風身中九槍時,整個人都止不住地在哆嗦,噙著眼淚道:“那他該有多疼啊……”
其實許長夏知道,蘇玉蘭對陸風有好感,她每回看到陸風,臉都會有點兒紅。
之前陸風在公安大院外面等著她們補習結束時,蘇玉蘭還給陸風送過點心吃。
許長夏看著蘇玉蘭,此刻莫名有一種虧欠她的感覺。
“醫(yī)生說是有機會醒過來的,只是要等?!彼p輕拉過蘇玉蘭的手,道:“假如他醒過來,我會告訴你?!?/p>
蘇玉蘭輕輕吸了下鼻子:“那你還繼續(xù)給咱們幾個補課嗎?”
“補,答應過你們的事兒,自然要說到做到?!痹S長夏點點頭回道:“過年之前,還是老時間,我去給你們能補幾天課算幾天課。”
蘇玉蘭就怕許長夏不給她們補課,那她就得不到陸風的消息了。
“行。”她反手抹了把臉上的眼淚,道:“那我等你過來?!?/p>
許長夏看著蘇玉蘭哭著上了自家的車,嘆了口氣,轉身回了自己車上。
她回到車上,下意識的想找江耀說話,卻忽然想起,江耀這幾天處理完了這邊霍遠征的問題,今天早上送她來學校之后,回了魚城。
許長夏看著身旁空蕩蕩的位置,發(fā)了會兒呆。
車前座周能透過后視鏡看了她一眼,朝她道:“今天早上長官讓我和他一塊兒去了顧家,找了江池?!?/p>
許長夏一愣,問道:“他找江池做什么?”
“長官說,顧若晴這書,不能繼續(xù)念下去了,讓江池去給顧若晴辦退學,還跟顧家老爺子老太太商量了下,江池和顧若晴婚期提前的事情,讓他們選好日子通知他,越早越好。”周能給她細細解釋道。
“去完顧家,長官才上了回魚城的車?!?/p>
那江耀是跟陳硯川想到一塊兒去了。
許長夏覺得有時候江耀跟陳硯川確實很像,只是兩人性格有些不一樣。
“我知道了?!痹S長夏點了點頭,回道。
這幾天江耀在杭城也辛苦了,辦了不少事兒。
而且,每天晚上江耀都要得挺兇,一定要弄得她實在沒力氣才肯放過她,跟之前的他有些不太一樣。
而且,他沒有做措施。
好像……他希望她能盡快懷上的樣子。
直到昨天許長夏來了例假,他才放過她。
之前江耀都是一直堅持要做措施,她才是那個希望早早懷上的,這次卻是反過來了。
或許,是他忽然想通了。
……
臘月三十,大年夜,傍晚,已經(jīng)有調皮的孩子在放鞭炮,到處都充斥著喜氣洋洋的年味。
許家門前,一輛車緩緩停下。
“當心點兒!慢慢下!”秦良生第一個下來,將輪椅拿了下來,朝車里的人不住地叮囑著。
周能幾乎是和許勁兩人一左一右將車后座的陸風扛了下來,將他小心地扶在輪椅上坐好了。
一旁的鄰居經(jīng)過,驚訝地問道:“小陸啊,你這是怎么了?好久都沒看見你了!”
陸風朝對方笑了笑,回道:“沒事兒,生了一場病?!?/p>
“那你可要好好養(yǎng)養(yǎng)的喲,許家沒你在看著都沒那么熱鬧了!”鄰居打趣道。
陸風沒作聲,只是朝身旁秦良生和許長夏笑了笑。
許長夏看著他消瘦蒼白的一張臉,心疼得緊,但是好在,他是醒過來了。
因為有秦良生在,所以醫(yī)院才勉強同意陸風這個時候出院過年,不然按理說還得要半個月之后他才能回來。
陸風能醒,也虧了秦良生的幾副湯藥,否則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能回來就好,我還以為醫(yī)院不放人呢,你們去了這么久才回來!”許芳菲在屋里燒飯,聽到動靜,鍋鏟都來不及放下就跑了過來,看見陸風跟著一塊兒回來了,這才開心道。
陸風看看許芳菲,再看看許長夏他們,眼淚止不住地在眼眶里面打轉。
“你看你這孩子,哭什么呢?醫(yī)院能放你走就證明你沒有危險了!這是好事兒??!”秦良生趕忙拿手掌心給他擦了擦眼淚,道:“開心一點兒!”
“我是好久都沒吃到阿姨燒的菜了,嘴太饞了。”陸風哽咽著道。
“今天大部分都是給你準備的菜!都是你能吃的!”許芳菲看著陸風哭,險些眼淚也沒忍住,強忍著眼淚水朝他道。
今天沒去接陸風之前,他們大家就在一塊兒商議好了,無論將來陸風能恢復成什么樣子,他們就當是許芳菲多了個兒子,把他當親人一樣,就讓他留在許家了。
而且本來許家人就少,正如鄰居所說,多了個人,熱鬧些。
而且陸風確實能干,什么都懂,腦子聰明,一學就會,許芳菲巴不得有這么個能干的兒子陪在身邊,還能給許長夏撐撐腰。
一大家子人進了家門,許長夏回頭拉住了周能,輕聲道:“周能哥,你就回家過年吧,嫂子和侄子還在家里等著呢?!?/p>
她說話間,給周能塞了個紅包,道:“這是給孩子的?!?/p>
周能家就在杭城,因為陸風受傷,這大半個月來他都沒能回家一趟。
周能知道許長夏是一片好意,也沒推辭,點了點頭回道:“哎!那我就收下了!”
“你在家過幾天再回來,反正霍遠征已經(jīng)死了,也沒什么太危險的事兒了?!痹S長夏朝周能叮囑道:“好好陪幾天嫂子他們!”
不遠處,路口,一輛車停下了。
車后座上,陳硯川隔著車窗看向許家,剛好看到許長夏笑得一臉明媚,跟周能說著什么的樣子。
他知道陸風今天出院。
他比陸風提前了幾天出院,身上燒傷也已經(jīng)好了個大概。
知道江耀今年過年不會回來,陸風能提前出院,許家這個年也能熱鬧些。
“江老爺子應該還沒過來呢吧?”吳秘書看了看附近,沒看見江雷霆的車,道。
“沒過來,過一會兒應該就能到,你先把給他們的東西都一并送過去吧?!标惓幋ㄟh遠看著許長夏,低聲回道。
吳秘書是因為知道陳硯川一個人。
他現(xiàn)在把東西送進去,待會兒再把陳硯川送回家,陳硯川就會催促他回家陪老婆孩子了。
大年夜,陳硯川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實在有些可憐。
可吳秘書邀請他去自己家過年,陳硯川從來都是不肯的,說還有花婆婆陪他,而且一個人自在清凈。
可吳秘書知道,每年快到大年夜時,花婆婆的侄子都會把她接回老家待幾天,那幾天,陳硯川就是一個人待著。
偏偏他知道,也不能拆穿陳硯川。
他暗暗嘆了口氣,低聲應道:“行吧,我把東西送進去?!?/p>
“說幾句話就回來?!标惓幋ǘ诘馈?/p>
吳秘書下了車,拎著大包小包,手上幾乎都拿不住的東西走到了許家門口。
許長夏送走了周能,剛要進屋,看到吳秘書過來,有些驚訝:“吳秘書!你怎么一個人來了?”
吳秘書朝她笑了笑,道:“之前陳局叮囑的,要我過來給你們大家拜個早年,他就不過來吃年夜飯了,還有些事情要辦,這些是送給大家的年禮?!?/p>
許長夏錯愕地看著吳秘書這一手的東西,吳秘書見她不接,道:“他叮囑了的事情,我辦不好,又得挨罵呢?!?/p>
許長夏倒不是不接,立刻讓許勁從廚房出來給吳秘書拿東西,給他倒杯熱茶。
她走出門,朝周圍看了一圈,沒看見吳秘書的車。
她想了想,徑直朝外面走去。
“夏夏小姐!”吳秘書攔了下,沒能攔住。
許長夏走了幾步,果然在街角看到了陳硯川的車。
她幾乎是一路小跑到陳硯川的車旁,敲了敲車后窗,叫了陳硯川一聲:“小舅!”
許長夏就知道,陳硯川會在外面等著,因為他身上傷還沒好透,自己開不了車,所以他不是在車上,就是在自己家里頭。
買年禮他大概率會和吳秘書一塊兒,他不會讓吳秘書亂買東西的,上一回他送來的喬遷禮就是他自己親自準備的。
陳硯川看著許長夏朝自己一路跑過來,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
還是沒能瞞住她。
他搖下了車窗,朝許長夏笑了笑,道:“怎么出來了?”
許長夏知道,大年夜陳硯川會是一個人,所以提前打電話請他過來,既然她已經(jīng)猜到陳硯川在車上,就不會放他一個人不管的。
“小舅,一塊兒來吃年夜飯吧?!彼⒅惓幋?,用幾乎是央求的語氣朝他道:“多個人,熱鬧些!哪怕有再重要的公事,放到明天辦也不遲的!”
“不用了?!彼D了兩秒,逼著自己硬下心腸朝許長夏回道:“我還得回局里一趟,今天晚上得去別處吃飯?!?/p>
“去哪兒吃呢?”許長夏其實知道陳硯川大概率是在故意推脫,鍥而不舍地朝他追問道:“都已經(jīng)這個點了,我們家年夜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不然你先在這兒一塊兒吃幾口,再去辦事不遲?!?/p>
而且陳硯川才出院幾天,他身上的傷還沒好透,應該沒有人會在大年夜對他這么苛刻吧?
她下意識又看向陳硯川的左手。
陳硯川的左手雖然接指成功,但還在最重要的愈合期,吳秘書還得回自己家過年,那今晚的年夜飯陳硯川該怎么辦呢?誰給他做飯呢?
陳硯川看著許長夏,有些許無奈。
“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