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會的,肯定不會的。
沈錦柔知道,肯定是因?yàn)閾?dān)心被姜南枝知道,所以皇帝才一眼都不會多看她。
誰知道這周圍,哪個是姜南枝的人。
不出意外的話,容司璟接下來肯定會讓人來調(diào)查她了。
但沒關(guān)系,阿兄肯定都幫她打點(diǎn)好了。
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看涼亭中的那對璧人,沈錦柔整理了一下宮裙,轉(zhuǎn)身回了御膳房。
說起來,明日就到了宮女可以出宮的時候,就可以跟阿兄見面了。
想到這里,沈錦柔徐徐地笑了起來,眼底的陰沉散去了許多。
只是,一想到明明是親姐妹,她卻命那么好,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被九五之尊給捧在手心。
她卻要活得這么辛苦。
沈錦柔忍不住又情緒低落了下來。
她的命好苦。
白芷的辦事效率很快。
他立刻讓人去查了那個在尚食局沈錦柔,發(fā)現(xiàn)對方的身世,十分簡單青白。
而且還是江南人士。
跟之前的京城姜家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白芷:“莫非真的是意外,不過,為何跟皇后娘娘如此像的人,會進(jìn)宮做宮女,卻沒有人稟告我?”
旁邊尚食局的管事姑姑趕緊說道:“那姑娘做得一手好菜,而且又十分懂規(guī)矩,最開始的時候,沒感覺她跟皇后娘娘那么像,但這幾個月來,也不知道怎么的,越來越像了?!?/p>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也是心虛了。
白芷皮笑肉不笑道:“你們可都知道,陛下跟娘娘鶼鰈情深了吧?倘若真的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來擾他們兩位的心情,那么你們多少顆腦袋,可都不夠摘的!”
尚食局管事:“是,白總管,奴婢明白了,以后就讓她在御膳房這邊活動,不會去陛下跟娘娘跟前晃?!?/p>
“嗯,讓人盯著她?!?/p>
“是?!?/p>
如今宮中的人,倒是越來越多。
尤其是今兒個,還是殿下們的生辰日,自然是每個宮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
跟一些同伴談了一會兒關(guān)于稅改制度的見解后,容云崢想要去透透氣。
結(jié)果不遠(yuǎn)處,卻看到兩人在那打架。
倆人年紀(jì)都不太大,一個跟容云崢同歲,卻已經(jīng)長得很高,身材魁梧的人,正是商遲的獨(dú)子,容云崢的小舅舅,商時桉。
另外一個孩子,年紀(jì)小了一些,今年虛歲才十三,看著白皙瘦弱不少。
但卻長得精致漂亮,長著一雙桃花眼,唇紅齒白。
正是華嬈的兒子,華昭。
倆人現(xiàn)在都是容云崢的伴讀,也是容云崢最信任的人。
所以他們倆根本不是在打架,而是在切磋。
才過了幾招,華昭就不動了,直接坐在草坪上躺著不起來,“不行了,我累了,打不過你?!?/p>
商時桉皺眉:“你總是這樣,身體什么時候能夠鍛煉好?你們?nèi)A家可一直出武將,怎么到了你這里,就打算做文臣了?”
華昭嘴角微揚(yáng),“文臣也不錯啊,商時桉你是瞧不起文臣嗎?別忘記了,你爹還是當(dāng)朝首輔呢。”
說來有趣。
誰知道文臣之首的商首輔商遲,兒子卻偏偏喜好武功,最崇拜的人是林將軍林嶼。
而作為大楚唯一的女將軍華嬈,華家也是世代武將。
結(jié)果華嬈的兒子華昭,卻偏偏喜歡讀書,舞文弄墨,過目不忘。
當(dāng)然了,這也跟他小時候,不小心掉入水池中,入了寒氣,傷了身子有關(guān)系,從小身體就弱,到現(xiàn)在還一直吃藥調(diào)理。
但卻十分聰慧,簡直聰慧得有點(diǎn)妖了。
容云崢看了看這倆人,讓宮人們端來了熱甜湯,笑著說道:“好了,你們倆都過來歇一歇,喝點(diǎn)甜湯?!?/p>
“好?。 ?/p>
三個少年對視一眼。
因?yàn)楦改篙叺年P(guān)系,在加上三個孩子年紀(jì)相仿,又志氣相投,關(guān)系好得親如兄弟一般。
華昭也很喜歡跟他們兩個人在一起。
不過隨著宴會到了尾聲,華昭得離開了。
依依不舍地跟兩位摯友告別后,他隨著小太監(jiān),一起朝宮門外走去。
半路上突然出現(xiàn)了兩個人,正是秦玥跟程廣源。
程廣源感覺今天秦玥心情不好,所以就想陪著她走一走,但誰想到,一路上秦玥一言不發(fā)。
他說了許多笑話都不行。
就這樣跟華昭走個碰頭。
雙方見禮,華昭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雖然笑著,但是笑容卻不達(dá)眼底。
小時候的事情,還是讓華昭對這個秦玥,有一些記恨。
能不記恨嗎?
就是欺負(fù)他那個時候年紀(jì)小,身子弱,一把把他給推進(jìn)了池水中。
得虧是旁邊的下人,反應(yīng)及時。
不然他就被淹死了,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他知道秦玥是故意的,只不過后來秦玥在大人們跟前,哭得梨花帶雨,說自己都是不小心。
就跟花垣每次欺負(fù)秦玥一樣。
他們都是懷中濃濃的惡意,去傷害人,然后又在大人跟前裝乖。
小時候,華昭反復(fù)跟阿娘說過這件事,后來阿娘抱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阿娘信你,可阿娘也不能殺她給你報(bào)仇。
阿昭,你以后離她遠(yuǎn)一些吧。
華昭慢慢長大了,懂得掩藏自己的真正情緒了,后來才慢慢知道,阿娘對那個秦玥的縱容,或許跟那個間隔一年半載,就會偷偷出現(xiàn)在他們家的男人有關(guān)。
華昭以為那個男人,是阿娘養(yǎng)的外室。
而秦玥,應(yīng)該是那個男人的親戚。
華昭半垂眼,不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要出宮。
結(jié)果身后的秦玥卻突然開了口,“華昭,你是坐馬車來的吧?我跟你一起走,我有事情要去見你母親?!?/p>
華昭搖搖頭,“那真是抱歉了,我今日是騎馬來的,你再想其他法子吧?!?/p>
他現(xiàn)在還對秦玥笑,不代表他不記仇。
而是他現(xiàn)在還弱小,不方便報(bào)仇。
華昭記得阿娘的話,他絕對不會讓阿娘為難呢,等以后他長大了,有了能力,自然是要自己報(bào)仇。
秦玥氣得不行。
她去見那華嬈,的確是有事,想要知道對方有沒有她小舅舅的消息。
另外一方面,也是感覺程廣源有一些煩了。
反反復(fù)復(fù)地說著那些廢話。
正好借口離開,甩開這個人。
秦玥上前一步,臉色發(fā)沉,“那我就騎你的馬走,你自己再想辦法!”
華昭天真無邪地問道:“你到底是多煩程廣源啊,一刻也不想在他身邊待著了嗎?既然如此,那你就果斷拒絕他,讓他絕了想法,另娶他人,豈不是一勞永逸?”
秦玥一噎,恨不得用眼神殺死華昭。
身旁突然傳來了程廣源落寞的聲音,“阿玥,你真的十分討厭我嗎?倘若真是如此,我,我以后再也不會糾纏你了。”
秦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