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樂瑤根本沒有預(yù)料到,洛郁會突然轉(zhuǎn)身,一下子撞入他的懷中。
那種微涼的冰霜感覺,瞬間將她包圍。
一個呼吸間,容樂瑤就從他懷中躲閃開來。
洛郁來不及多體會那抹溫暖,就消失不見了,心頭莫名失望。
但他的臉上,依舊是萬年如一的冰封表情。
容樂瑤訕訕地,“我不知道你會突然回頭,我本以為,你會跟上去,看看他們倆說什么?!?/p>
洛郁:“為什么?”
容樂瑤:“因為花垣有點奇怪?!?/p>
洛郁有一些驚訝容樂瑤的敏銳,“怎么奇怪了?”
容樂瑤:“從小到大,他雖然對我也好,但跟拓跋荀比起來,他的好多少都會帶著一些開玩笑的成分??墒窃谕匕宪麟x開后,他的好就跟拓跋荀差不多了。不,要比拓跋荀還要熱烈?!?/p>
容樂瑤本就十分聰慧。
再加上從小到大,周圍的人都對她很好,她并不會盲目,而是可以分辨得出來,哪些人的好是真心。
哪些人的好是別有目的。
比如拓跋荀,就是真心對她好。
她也很信任拓跋荀,但對于他,卻缺少一種心動的感覺。
她之前找時間問過母后,母后的回答是,要么就是她還沒有體會到心動的感覺,要么就是她不喜歡拓跋荀。
因此,容樂瑤也大大方方地對拓跋荀說了自己的真實感覺,也表達(dá)了不遠(yuǎn)耽誤他。
拓跋荀有一些失落,如果他長著一對狼一樣的毛茸茸耳朵,恐怕那雙耳朵已經(jīng)耷拉了下去。
但很快,他就又斗志昂揚(yáng)。
他說瑤瑤那就是你現(xiàn)在沒有情竇初開,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或許,或許將來你情竇初開的時候,就會喜歡我了呢。
我要先回大漠了,等我建功立業(yè)后,那個時候,你若對我情竇初開,我們就在一起!
容樂瑤說我無法給你肯定的答復(fù),但是不管如何,你都要注意安全。
狼一樣的少年目光灼灼地點點頭,然后離開了。
比起拓跋荀的赤城,花垣的熱烈示好,更加絢麗,總是讓容樂瑤有一些不安。
洛郁驚訝于小公主的聰慧,他平靜的眸子看了看遠(yuǎn)方,“你想要通過聽聽他們在說什么,來增加對于花垣的判斷?”
“對!”
“可是,你的輕功差,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
容樂瑤:“……”
她雖然知道是事實,可被這樣突然點出來,小公主還是有點郁悶。
洛郁抿唇,“我陪你一起去。”
容樂瑤杏眸頓時瞪圓了,十分驚喜,但又努力克制著,最后點點頭,小聲道:“謝謝洛哥哥?!?/p>
這邊花垣已經(jīng)追上了華昭。
“華昭,我偶然間得知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講?!?/p>
華昭步子沒停,“既然不知道,那就等知道了再講?!?/p>
花垣嘴角一抽,但還是鍥而不舍地伸手,攔住了華昭的步子,“你真不想知道?跟那個西域國師有關(guān)的?!?/p>
華昭硬生生地停住了步子,但他雖然年紀(jì)小,但城府卻深。
眸子沒有泄露一點情緒。
華昭:“你到底要說什么?”
花垣想起來從密信中得來的消息,他左右看了看,低聲道:“華昭,你就沒有發(fā)現(xiàn),你自己跟那個西域國國師很像嗎?”
華昭:“……”
看到華昭不說話了,花垣眸底閃過一抹興味。
多有意思,華將軍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竟然是親生的。
而且還是西域國師的!
花垣知道華昭年紀(jì)小,但心思深,根本不會像秦玥那樣容易三言兩語忽悠,而且稍微做點惡作劇就炸毛。
可這個消息對于華昭來說,無異于炸雷。
尤其是如今華昭,還十分抗拒他母親跟西域國師成親的事情,一聽到后,還不得炸了?
華昭的確要炸了。
他轉(zhuǎn)過身,猛然薅住了花垣的衣襟,將人給抵到了假山墻壁。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花垣后背被撞得有點疼,但他還是很滿意華昭的反應(yīng),也沒掙扎。
“我也不知道其他人知不知道,但我知道了這件事后,立刻就來告訴你了。小昭,你可別難受。其實比起我們幾個質(zhì)子,你已經(jīng)比我們幸福得多?!?/p>
華昭松開了手。
“不要出去亂說?!?/p>
他轉(zhuǎn)身剛要走,身后又傳來了花垣的聲音。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那個西域國師好像之前喜歡西域王的一個妃子,哦,就是秦玥的母妃。那女人死了,然后西域國師就一怒為紅顏,殺了西域王,還顛覆了整個西域國?!?/p>
聽到這里,躲在假山另外一端的容樂瑤都要聽不下去了。
這個花垣太過分了!
簡直胡說八道!
容樂瑤雖然不知道父輩們許多事情。
但也知道,西域國師就是她父皇的師弟,就是秦玥的小舅舅??!
容樂瑤氣不過,想要跳出去揍人,卻突然被一雙修長白皙的手給按住了。
洛郁在她耳邊,幾乎用氣音說道:“別急,看看華昭怎么做?!?/p>
畢竟這些個秘密,外人都不知道,就算是容樂瑤知道一些,但肯定也是從陛下那邊得知的。
洛郁不想讓華昭知道,他們都知道了這個秘密。
畢竟那可是事關(guān)華昭的身世。
而容樂瑤前一刻很氣憤花垣,但下一刻,卻被耳邊吹來的熱氣,轟得整只耳朵都粉紅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次距離洛郁這樣近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有一些心慌意亂。
下一刻,容樂瑤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讓她整個人都要紅掉了的事實。
她跟洛郁現(xiàn)在靠得實在是太近了,近到衣袂都糾纏到了一起!
而外邊的華昭已經(jīng)動手了。
他猛然揮舞拳頭,對著花垣的臉砸了過去。
花垣沒反應(yīng)過來,被打了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拳,忍不住身子踉蹌著躲閃開。
他捂著臉說道:“華昭,你瘋了嗎,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華昭又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拳砸了過去。
他可惜自己沒有商時桉的蠻力。
不然,就這么兩拳,應(yīng)該可以把花垣那沒有把門的嘴給打歪。
實際上,雖然沒有打歪花垣的嘴,也把他給打了一個烏眼青。
花垣最在乎自己的容貌,他捂著臉跳出好幾米遠(yuǎn)。
也動了怒。
“華昭,你別不識好歹!如果你再動手,我就放蟲子咬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