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理想?”
“鮮衣怒馬,馳騁沙場!”華側(cè)妃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堪比繁星。
岑良娣卻沉默下來。
這個理想,看起來比她想要得到太子殿下的寵愛,還要難??!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東宮自然更沒有。
下午岑良娣對太子妃說的那番話,不一會兒就被傳到了白芷耳中,白芷一聽,這還了得,趕緊去稟告太子殿下。
如今兩位主子感情正濃,可別被這件事給影響了!
容司璟正在召見商遲,說了去洛城賑災(zāi)一事。
“商遲,賑災(zāi)是首要,但也要趁著這次機會,將那些貪官一并查出來,孤絕對不允許大楚的朝廷,存在這種蛀蟲!”
商遲本來就是一個鐵面無私的人,他頓時拱手道:“微臣定然不辱使命?!?/p>
“不過安危方面,你也要多加注意小心,孤也會派人暗中保護你,切記身家性命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p>
“是?!?/p>
商遲的心情很好,因為今天一早就聽說那徐茂拓被打得爬不起來床榻,就連出恭都得下人伺候著的那種,而且對方的傷,還沒有傷及要害,只會讓徐茂拓疼上許多時日。
徐家人自然是不甘心,還跑去京兆尹府告狀,讓京兆尹查這件事,一定要將歹人繩之於法。
京兆尹去哪里抓人???
最后抓了幾個乞丐進了牢房,結(jié)果他們都是一問三不知,對于每日提供住處飯菜,樂得不行,還特別能吃!
京兆尹最后無奈,就把這些乞丐打了幾個板子給趕走了,拿這個結(jié)局給徐家人交差。
徐家人哪里甘心?但他們也沒有別的法子,只有吃了這個啞巴虧,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得想辦法讓徐茂拓,盡快好起來。
商遲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低聲道:“殿下,徐家恐會來請洛神醫(yī)給那徐茂拓看傷。”
容司璟一臉疑惑,“徐家當(dāng)初那樣對太子妃的母親,他家怎么有臉求到孤跟前來?孤如果答應(yīng)了,那豈不是不給太子妃面子?”
商遲一愣正,很快想通了其中關(guān)鍵,他嘴角微抿,拱手道:“殿下英明?!?/p>
容司璟:“但是倘若他們自己有法子請動洛神醫(yī),那就是他們自己的本事了?!?/p>
商遲嘴角微彎。
太子都不予理會的事情,洛神醫(yī)自然更不會去給那徐茂拓看傷了。
就讓這人,在床榻上,大小便失禁一些時日吧。
白芷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他欲言又止,容司璟想了想這邊公務(wù)也安排的差不多了,就揮手讓商遲下去了,“你回去吧,等去洛城這件事,明日孤會在早朝上說?!?/p>
“是?!?/p>
商遲離開后,白芷就迫不及待地將岑良娣那邊的事情一說,他緊張道:“太子妃娘娘離開的時候,臉色不太好,好像是生氣了……”
容司璟的心頓時咯噔一下!
倆人才剛?cè)绱藲g好,小太子妃就被岑良娣給挑釁了,偏生她懂事識大體,肯定把所有的郁結(jié),都忍到了心中?
容司璟越想越心疼。
之前收了那幾個女人,主要是穩(wěn)住那些世家,而且最重要的是,當(dāng)時容司璟一心向佛,不近女色,反正心中一個人都沒有,收進來誰,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這樣看來的確有一些冷酷無情,但那些世家女進東宮來,也都是帶著家族使命在的,也都是自愿來的。
雙方不過是互惠互利,她們看中的是太子,又不是他容司璟。
可一想到這些女人,讓小太子妃傷了心,容司璟就坐不住了,他頓時起身道,“去太子妃寢宮!”
“是?!?/p>
容司璟到的時候,姜南枝還在數(shù)錢。
沒辦法,銀子太多了,數(shù)得手抽筋了,但心頭卻有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男人或許是別人的,但是這些蓋上了自己名字章的銀子,可是她自己的。
不過,都是銀子,并不好攜帶,姜南枝想了想,還是哪天讓花朝去兌換成銀票,存進錢莊好了。
姜南枝都想到,現(xiàn)在可以去江南置辦一個精致典雅秀麗的園林山莊時,突然就聽到宮人齊聲喊道:“見過太子殿下?!?/p>
容司璟邁步走到了小太子妃跟前,本以為對方一直埋著頭,肯定是偷偷哭了,就算是沒有哭,肯定也在紅著眼。
他沒有哄人的經(jīng)驗,只好盡力把聲音放柔和一些,“枝枝,對不起?!?/p>
姜南枝抬起頭看著太子,有一瞬間的錯愕。
太子這突然主動道歉,怪嚇人的,到底是做了什么虧心事,才會讓矜貴的太子殿下這般?
容司璟看到小太子妃潔白的小臉蛋上,一點淚痕都沒有,眼睛倒是蒙著一層水霧,一看就是在努力克制隱忍著。
他哪里知道,姜南枝純是數(shù)錢數(shù)累著了眼睛。
容司璟走了過來,又說了一句,“枝枝放心,等朝局徹底穩(wěn)定下來,孤會遣散她們?!?/p>
姜南枝眨了眨眼,睫毛也跟著輕輕顫動。
她終于明白過來了,估計是太子知道了岑良娣的事情,以為她傷心了,特意來安撫?
姜南枝的表情有一些復(fù)雜,“殿下,倒也不必如此?!?/p>
容司璟搖了搖頭,“枝枝,孤之前以為,自己厭惡所有女人,但后來接觸你了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厭惡所有除你之外的女人?!?/p>
年少時候的事情,給容司璟留了不小的陰影,也讓他萬分厭惡女人,連碰觸一下都不行。
后來破了戒,跟太子妃行了魚水之歡,他本以為自己的病好了,但后來才發(fā)現(xiàn),還是不能忍受其他女人的碰觸。
除了他家小太子妃,其他人別碰,碰就是惡心!
“可是殿下……”
“枝枝,你太善良了。其實她們并不是真的愛慕我,而是看中我太子這個身份而已!”
姜南枝沉默下來。
我尊貴的太子殿下,當(dāng)初倘若不是姜家要嫁一個嫡女進東宮,我也不能嫁給你啊。
你先是太子,然后才是容司璟。
當(dāng)然,這等理智清醒的話,姜南枝自然不會傻傻地講出來,她只是小聲道:“其實臣妾也不想跟其他女人去共享太子殿下的寵愛,不過這件事暫且不急。還有那兩位妹妹,或許只是想要安穩(wěn)度日,并不想被遣散?”
容司璟點了點頭,“孤會安排妥當(dāng)?shù)?,枝枝放心就是?!?/p>
總算是安撫好了小太子妃,容司璟微松一口氣,他這才發(fā)現(xiàn)旁邊擺了好多箱子,里面堆滿金銀財寶。
他隨口道:“枝枝,你這是在做什么?”
姜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