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那藥給太子服用了,對他的身子無礙吧?”
洛神醫(yī):“當(dāng)然沒什么,就是讓他睡一覺。誰家好人連續(xù)幾夜不好好睡覺,身子都不能好,何況太子本來就中了毒啊。”
容司璟:“……”
這群人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私下里給他用藥了?
他奮力地想要睜開眼,好好地將這二人訓(xùn)誡一番,突然就聽到了白芷歡快地說道:“見過太子妃娘娘!”
容司璟頓時一喜。
枝枝來了?
他還是睜不開眼,十分困倦,身子更是想要起都起不來。
整個人好像是夢魘了一番!
這個時候,姜南枝已經(jīng)來到床榻邊,看著沉睡中的太子,還微微皺眉十分不舒服的模樣,她轉(zhuǎn)過頭問洛神醫(yī),“太子之前不都只是十五左右才毒發(fā)嗎,現(xiàn)在時辰錯亂了?”
洛神醫(yī)不著痕跡地掃了白芷一眼,十分篤定地說道:“因?yàn)榈钕伦罱鼞n思過慮,又沒有休息好,所以就錯亂,更加嚴(yán)重了!”
姜南枝:“洛神醫(yī),你即刻就動身出發(fā),去替殿下把那幾味藥尋到吧?!?/p>
洛神醫(yī)搖了搖頭,“那可不行,老朽只聽殿下的,對了,突然想起來爐子中還熬著藥,那就勞煩太子妃在這里先守著殿下了?!?/p>
洛神醫(yī)說完就走,他一轉(zhuǎn)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白芷竟然已經(jīng)拎著旁邊的小太監(jiān),走得飛快。
他嘴角抽了抽。
一點(diǎn)都不知道提前給他通個信兒啊,不知道他歲數(shù)大,跑得慢嗎?
看著他們飛速地離開,還很體貼地放下簾子關(guān)上了門,姜南枝知道他們是在為她跟太子留下單獨(dú)的空間。
有的時候太清醒理智了,也不是好事。
就比如現(xiàn)在。
明明知道那些人都是在演的,可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太子,她做不到離開。
姜南枝輕嘆一口氣,伸手幫太子掖了掖被子,微涼的手指觸碰到了對方的手腕,有一些發(fā)燙。
她一愣,伸手去探了探對方的額頭,也有一些熱,太子白皙的臉龐,竟然也微微泛紅。
雖然那些人都是在演,但不得不說,太子應(yīng)該是真的不舒服了。
可姜南枝哪里知道,容司璟處于一種醒不過來,但卻五感卻被放大了一般的狀態(tài),他十分敏銳。
被心愛的女人這碰碰,那碰碰。
容司璟只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那水汽氤氳的浴池之中,那些旖旎的回憶,瞬間就擊中了他。
再加上之前就得知,枝枝有孕后十分辛苦,所以那些生的悶氣,瞬間就煙消云散了。
只想把枝枝給擁入懷中,告訴她不用給他找其他女人,他就只要她一個。
只不過可惜,卻是醒不過來,一句話也說不出。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枝枝握住了自己的大手,跟自己的大手,十指相扣,她緩緩地開了口。
“你就因?yàn)槲乙屓A側(cè)妃他們給你侍寢,生氣了嗎?”
“其實(shí)我也不想的。”
“但我卻擔(dān)心,自己有孕了不能伺候你,也擔(dān)心做不好這個太子妃,被你嫌棄了……”
“別生氣了,好不好?以后我不給你安排女人了。”
姜南枝想,容司璟這等身份,如果真的自己想要什么其他女人,她是攔不住的。
索性以后自己就不再忍著惡心裝這個大度了。
畢竟這后院女人少,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少,她樂得清閑自在。
雖然不知道太子對自己的獨(dú)寵在意,會持續(xù)多久,但最起碼現(xiàn)在他愿意寵,也愿意讓她恃寵而驕,那就這樣吧。
或許這個時候他們關(guān)系好一些,也對腹中的孩子好。
有父母寵愛的孩子,成長的人生,終歸會幸福多一些。
如果這次哄不好,那么她就下次再繼續(xù)努力,如今自己已經(jīng)跟太子捆綁得這么深了,怎么能夠因?yàn)橐稽c(diǎn)小事情就放棄呢。
孕期本來就嗜睡,姜南枝想著等太子醒來的時候,再好好哄一哄,就索性和衣躺在了他身側(cè)。
本來只是小心翼翼貼著睡著,等到睡熟后,她就滾入了那溫暖的懷抱中。
容司璟聽到了那些話,抱著又香甜,又柔軟的太子妃,內(nèi)心柔軟成了一片。
果然還是他給她的安全感不夠,才讓她這般小心翼翼啊。
果然……她心中也是有他的啊。
不知不覺間,他也抱著自己的稀世珍寶,沉沉睡去。
期間白芷等人來過,見兩位主子相擁而眠,臉上露出欣慰笑容,連忙放下了床幃輕紗,再小心翼翼地關(guān)好窗戶,滅掉了熏香,退了出去。
姜南枝做了一個噩夢。
她好像是又被綁在了城樓之上,身邊也有一個女人被捆著,看不清楚面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姜檀欣。
手腕上有疤的叛軍首領(lǐng),對站在城下一身戎裝的太子喊道:“容司璟,你的太子妃跟你的白月光,只能夠選一人活著,你選誰?”
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姜南枝內(nèi)心一抹恍然,她半垂眼,嘴角揚(yáng)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一遍遍的死亡并不可怕,怕的是被一遍遍的放棄??!
就在這個時候,城樓之下俊美無儔的太子殿下,緩緩地開了口,“孤的白月光心尖寵都是太子妃姜南枝,哪里還有什么其他女人?”
姜南枝一愣。
還可以這樣回答?
她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身邊面容模糊不清的女人,瞬間化作了一道煙霧,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與此同時,什么城墻,什么叛軍,什么亂七八糟的一切,都在這一刻都灰飛煙滅。
只有那騎在高大駿馬上的太子殿下,目光深情纏綿地望著她……
姜南枝猛然睜開了眼,而剛剛醒來,打算伸手摸一摸太子妃臉龐的容司璟,突然尷尬地頓住了手。
倆人四目相對。
“枝枝,孤……”
姜南枝突然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十分認(rèn)真地問道:“殿下,臣妾可否是你的白月光,心尖寵?”
當(dāng)初心動最初,就是那氤氳著浴池裊裊水汽中的無限溫柔吧。
如今為了她一再破戒,又怎么能說不是心尖寵呢?
容司璟黑漆漆的眸子里,都是她的倒影,隨著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倒影也跟著輕顫了一下,反而愈發(fā)清晰明朗。
姜南枝輕抿嘴角,又問了一句,“那殿下會寵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