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檀欣自己在廣平侯府,過得并不好。
最開始,沈徹還念及著舊情,對她不錯,但怎奈白錦荷那個小賤人,又爭又搶,她還仗著自己是正妻的身份,搶走了掌家權(quán)。
實際上,沈老夫人他們也偏向著白錦荷,誰讓他們有親戚關(guān)系呢。
最近沈徹忙著去做指揮使,成天出去應(yīng)酬,更是很少在家中陪伴自己,姜檀欣過得日益不好。
她看不得姜南枝過得那樣好。
不過,她還有其他的目的。
姜南枝聽后,淡淡地瞥了姜檀欣一眼,“我跟殿下房中的事情,就不用告知長姐了。”
姜檀欣磨了磨牙,但臉上卻故意做出委屈的表情來,“枝枝,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都是為了你好。因為聽聞太子殿下病弱,還不近女色,我這是擔(dān)心你嫁過去后被冷落難受啊?!?/p>
姜南枝:“放心吧,就是長姐被沈徹冷落了,太子殿下也不會冷落我?!?/p>
旁邊姜老夫人看到倆姐妹說得好好的,她很希望姐妹倆關(guān)系好起來,不計前嫌,就笑著說道:“你們姐妹倆都是頂好的,怎么會被夫君給冷落了。以后你們倆一個在東宮,一個在廣平侯府,可都要好好地照應(yīng)著姜府啊。”
姜南枝隨口應(yīng)和,并不走心。
姜檀欣答應(yīng)得勉強,眼底都是苦澀。
她如只是沈徹的平妻,在侯府什么權(quán)力都沒有,哪里有什么能力去扶持姜家?
不過,她倒是有一件事,可以做……
姜檀欣突然軟聲道:“枝枝,原來的事情,都是長姐的錯,長姐給你賠不是了?!?/p>
她眼底都是愧疚。
不過姜南枝聽后卻是警鈴大作,她知道姜檀欣突然服軟,肯定有原因的。
她打了哈欠,“好了,我有點累了,先回院子中歇息著了?!?/p>
熱情的姜老夫人跟想要繼續(xù)跟姜南枝拉攏關(guān)系的姜檀欣,表情都是一變,倆人都想要發(fā)火,然后又應(yīng)生生地忍住了。
姜南枝沒心思敷衍他們,回到了自己昔日的院子中,就拿了一本書看了起來。
她哪里不知道祖母跟長姐,肯定都是有目的的。
一個是希望她能夠扶持姜家,另外一個則是……應(yīng)該是沈徹跟廣平侯府都對姜檀欣不好,所以姜檀欣打算利用她這個做了太子妃的妹妹了。
她們都能屈能伸,但她憑什么就要不計前嫌?
說起來,姜南枝是真的不喜歡這烏煙瘴氣的姜家。
“如果我不是姜家人就好了?!?/p>
她只是這樣想想而已。
她根本離不開‘姜’這個姓氏。
好在已經(jīng)出嫁了,比之前做姑娘的時候,多了許多自由吧。
如果以后,姜家作死,真的參與謀反的話……可是,姜家如果真的謀反,會跟誰去聯(lián)絡(luò)呢?
跟其他各國嗎?
也不一定。
畢竟現(xiàn)在其他幾個國家,處于一個微妙的平衡,而且都比較忌憚大楚……他們是希望大楚內(nèi)亂,這樣他們才會有一些機會。
如果是內(nèi)亂的話……姜南枝猛然坐直了。
西南藩王容步封?
可以說,眼下其他皇親國戚,都沒有能力去跟太子博弈抗衡了,唯有現(xiàn)在在西南擁兵自重的容步封。
可祖父他們,又怎么會認(rèn)識容步封呢?
姜南枝感覺屋子中有點悶,就披了披風(fēng)在院子中走一走,結(jié)果迎面突然走來一湖水藍錦袍的英俊男子。
是那個陸子恒!
姜南枝帶著侍女,轉(zhuǎn)身就走。
“枝枝!”
陸子恒快步走了過來,而花朝立刻嚴(yán)陣以待,攔在了中間。
對方這樣,姜南枝只好停住腳步,但她語氣破冷,“陸公子請自重,你該稱我一聲太子妃娘娘。”
陸子恒從善如流,“子恒見過太子妃娘娘。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是想要跟你解釋,當(dāng)初上元節(jié)那天,我一心想要救你,并沒有其他想法?!?/p>
姜南枝:“哦,我知道了,沒事了,你退下吧?!?/p>
陸子恒沒想到她是這個反應(yīng),他趕緊又上前了半步,眼神深情,“可是枝枝,倘若那一天,我救起來的人是你,你若嫁我,我一定會娶你的!”
這話很是越矩。
姜南枝皺眉,感覺這個陸子恒純粹有毛病。
倆人又沒有什么感情,他說這些冒犯的話,到底是想要怎么樣?
尤其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人,做了太子妃了!
莫非,對方有什么陰謀?
姜南枝冷聲道:“你放心吧,我看不上你這種人,就是出家為尼,也不會嫁給你的!”
她說完后,轉(zhuǎn)身就要走,一刻都不想在這里多待了。
果然姜家都是糟心事。
陸子恒見到她要走,還欲立刻上前追上去。
他知道,女子就怕烈男纏。
他平時很少能見到成為太子妃的姜南枝,所以這個機會,一定要抓緊,多跟她說幾句話,哪怕給她留下深刻印象也行。
他都有點懊悔,當(dāng)初姜南枝沒出嫁的時候,他就該想辦法多跟她走動。
畢竟誰能夠想到,太子那樣在乎她?
可陸子恒剛走了兩步,身后被人猛然踹了一腳。
他沒反應(yīng)過來,直接踉蹌著往前摔了過去,因為要隱瞞自己的武功,這才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轉(zhuǎn)過頭,看到了一襲錦衣的容司璟。
“殿,殿下?”陸子恒只好立刻跪下行禮。
容司璟沒讓他起來,下巴微抬,“你為何在這里糾纏孤的太子妃,你是有何用意?”
陸子恒:“草,草民是在跟太子妃敘……”
那個‘舊’字還沒有說出來,容司璟對著他的臉,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旁邊跟著的明玄等人,對視一眼。
我的殿下呀,您忘記自己十分病弱了嗎,這一腳一腳踹得這樣利索,萬一露餡了怎么辦?。?/p>
容司璟才不在乎露不露餡,他想起來夢中這個陸子恒給他跟枝枝,帶來了多少麻煩,就忍不住怒火中燒。
之前故意留他性命,是為了釣出容步封這條大魚。
誰能想到,對方竟然趁著這個時候,還來招惹他家枝枝!
想到這里,容司璟對著陸子恒的臉,又狠狠地踹了兩腳,他踹完后,呼哧呼哧喘氣,用力地咳嗽了起來。
轉(zhuǎn)過身,他臉色發(fā)白地對跟著的姜望等人說道:“你們姜家怎么會留這樣亂七八糟的人在府上?早知道,孤就不該帶著太子妃回門來。”
姜望等人趕緊跪下,“殿下請喜怒,這,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容司璟拂袖,“他沖撞太子妃,是我們都看到的,有什么誤會?白芷,帶人去接太子妃,我們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