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想什么?”
魏馳佯奴,捏著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抬起。
“柒娘與本王一起時,為何總是這般不專心?!?/p>
我搪塞道:“奴婢是在想殿下兒時是什么樣子?!?/p>
拇指指腹在我臉頰摩挲,魏馳淺笑說:“本王倒是能準(zhǔn)確想出柒娘是什么樣子?!?/p>
我登時沉下臉來,冷眼瞧著他。
“因?yàn)樘A芙?”
“算是?!?/p>
說完,魏馳又討好我道:“但,柒娘定是更好看的。”
我偏頭看向別處,傲氣道:“奴婢小時的樣子,殿下才想不出來呢,且比現(xiàn)在要好看百倍千倍。”
魏馳又執(zhí)拗地將我的臉扭向他,與我鼻尖碰著鼻尖,語調(diào)溫柔懇切。
“那就好好喝藥,等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跟本王生一個像你的女兒?!?/p>
明知是不可能的事,但我還是鬼使神差地回了聲“好”。
回到睿王府時,藺棠雙手托著腮,正坐在寢殿前的石階上等著我們。
窸窣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沉思,藺棠起身,站在廊廡下蹦蹦噠噠地朝我們揮手,笑得跟朵花似的。
“柒姐姐!”
“子休哥哥?!?/p>
魏馳在旁忍不住同我酸道:“本王的柒娘還真是厲害,慣會收攏人心,明明同時出現(xiàn),藺棠卻先喚你。”
“不用殿下夸,柒娘也知道自己多厲害?!?/p>
我揶揄起魏馳來:“這女子的醋,殿下還是別吃了,免得成了醋精王爺,到時滿府子飄醋。”
魏馳踱步走到我前面,輕飄飄地回了一句。
“飄醋好啊,酸兒辣女,再給本王生個小世子。”
“.......”
什么話他都能頂回來。
這車上說要生女兒,進(jìn)了府又要生兒子。
魔怔了不成。
待走到寢殿門前,藺棠迎上前來。
“棠兒見過子休哥哥?!?/p>
長生公公在旁側(cè)忍不住敲打了一句。
“藺小娘子,這都城不比南州,該改口稱殿下了?!?/p>
藺棠瞧了眼魏馳,不情愿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她轉(zhuǎn)身命藺府跟來的兩名小丫鬟將兩個提盒呈上。
魏馳瞧了一眼,神色漠然問道:“這是什么?”
“子……”
藺棠不習(xí)慣,差點(diǎn)又叫錯。
偷偷睨了眼長生公公的神色,拍拍嘴巴改口繼續(xù)說。
“殿下哥哥匆匆離開南州前不是大病了幾日嗎,我大姐姐一直惦念著殿下哥哥,今日便委托我送些補(bǔ)品來?!?/p>
心頭一緊,我側(cè)臉看向身旁的魏馳。
倒是忽然想起斗獸閣那晚,魏馳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面色的確不佳。
“殿下回都城前病了?”,我心虛地問道。
魏馳眼神幽怨地看向我,好像在說:你還好意思問?
不等他開口,藺棠搶先替魏馳鳴起不平來。
“還不是因?yàn)槠饨憬阃低惦x開南州,殿下哥哥才生病的??!殿下哥哥都被你氣得都吐血了呢?!?/p>
“柒姐姐現(xiàn)在才知道問,問得還真早啊?!?/p>
我:“........”
藺棠這孩子的嘴,我真想給她縫上。
但看在當(dāng)初她出手幫忙,這口氣我今日便先忍下了。
只聽藺棠繼續(xù)替魏馳委屈。
“柒姐姐有所不知,當(dāng)時南州災(zāi)民安置一事尚未辦妥,殿下哥哥又急著回來找你,于是便帶病拉著我父親,熬了整整兩個日夜,硬是把南州的事都安排妥當(dāng)后,才帶人連夜快馬加鞭往都城趕的。”
“那幾日,殿下哥哥可慘了。”
長生公公白了藺棠一眼,忍不住在旁柔聲柔氣地回懟了藺棠一句。
“柒姑娘能離開南州,我們殿下會被氣得吐血,這其中,好像也少不了藺小娘子你的……功勞吧。事發(fā)之前不可憐咱們殿下,過后跑來裝什么好人?”
瞧瞧長生公公這話說得,痛快!
藺棠吃了癟,抿嘴拘謹(jǐn)?shù)卣驹谀抢铩?/p>
可她貴在機(jī)靈,轉(zhuǎn)而又對我說:“柒姐姐,你以后可要好好待殿下哥哥,別像我那個沒心沒肺的傻姐姐一樣,辜負(fù)殿下哥哥的心了。”
“......”
我算是看明白了,藺棠這般討好魏馳,分明是另有所圖。
但她這馬屁算是拍在點(diǎn)子上了。
魏馳挑眉淺笑,甚是溫和地內(nèi)涵了藺棠一句。
“棠兒這張嘴,終于吐了回象牙。”
藺棠笑眼彎彎,表情又扭捏羞赧起來:“殿下哥哥,那......棠兒可以在睿王府玩兒會再走嗎?”
魏馳爽快點(diǎn)頭。
“柒姐姐,你好生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p>
“......”
明天?
她昨天來過,今天來了,明天......還來?
不等我同她提南風(fēng)館和拜師學(xué)藝的事兒,藺棠叫上自己的隨從丫鬟,拎著另一個提盒急不可耐地走了。
這美其名曰是來看我,實(shí)際上,是沖著于世來的吧。
目光緊隨藺棠的背影,我同魏馳言道:“藺小娘子仍待嫁閨中,總往我們睿王府里跑,不太合適吧,萬一壞了名聲怎么辦?”
魏馳漫不經(jīng)心道:“那不更好,正好讓于世負(fù)責(zé)娶了她?!?/p>
“……”
果然,魏馳的葫蘆里就沒賣什么好藥。
回到殿內(nèi),就藺芙送來的補(bǔ)品,魏馳同長生公公交代了一句。
“補(bǔ)品原封不動送回去,你再替本王選份開府賀禮,給康王送去。”
長生公公領(lǐng)命而去。
矮榻上,魏馳開始給我胸口的傷換藥。
傷口已經(jīng)開始慢慢愈合結(jié)痂,只是因?yàn)樵陂L肉芽,偶爾便會覺得那處癢癢的。
魏馳怕我無意識去騷撓,涂完藥后,便要用白帛一圈一圈地把我胸給纏了起來。
我乖順地抬著雙臂,端詳著魏馳低頭認(rèn)真鼓弄的模樣。
遐思邇想間,看著被纏得平平的胸,我忍不住同魏馳打趣。
“若谷道長的那對糧倉,奴婢羨慕得緊。殿下說實(shí)話,那段人未進(jìn)殿胸先進(jìn)殿的日子,殿下看著那鼓鼓的一對,可動過心思?”
“本王那時身子孱弱,太葷的消受不起。還是柒娘這樣清素的,最適合本王的口味,好消化?!?/p>
魏馳探頭輕咬了幾下我的鎖骨,語氣縹緲清淺地又補(bǔ)了一句。
“吃了后......會回甘?!?/p>
我推開魏馳,故意找茬。
“那殿下現(xiàn)在身子骨強(qiáng)健,豈不是葷素要通吃了?”
魏馳哼笑,神色輕佻地又說起了混不吝的話來。
“已經(jīng)通吃了,柒娘上面雖然還素,下面卻葷得很?!?/p>
“滑嫩緊致......”,魏馳湊到我耳邊,對著吹起,然后說:“好吃得要命。”
看吧,看吧。
難怪糯團(tuán)兒跟魏馳那么親近。
搞半天魏馳跟糯團(tuán)兒是同類,一個是沒成精的,一個成了精的。
沒成精的,每天靠打滾蹭擼撒嬌。
成精的這個,騷浪起來,連我都自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