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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7章 沈天予37(連駿)

來人是元老戰(zhàn)友的重孫,連駿。

元瑾之小時候跟著元老,參加他們的戰(zhàn)友聚會時,經(jīng)常見他,幼時的他是個皮小子,扒天上地的,總愛舉著拇指和食指當(dāng)槍,見誰都突突一陣,尤其喜歡突突元瑾之。

為此元瑾之那時沒少罵過他。

她在國外讀書時,他也有去他們家探望過好幾次,最近三五年倒是沒有他的消息了。

她頗為意外,喊道:“連駿哥,怎么是你?”

沈天予俊秀風(fēng)華的眸子微微暗了暗,面上倒是波瀾不變。

連駿站起來,笑著將她上下打量一番,說:“曾經(jīng)的小姑娘,一轉(zhuǎn)眼長這么大了?!?/p>

元瑾之莞爾,“那當(dāng)然,我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p>

連駿笑,“時間過得真快。”

他長得人高馬大,皮膚是被太陽得得很深的麥色,一笑露出一口牙,被膚色襯得特別白。

元瑾之搬了椅子給沈天予坐,又倒了杯熱茶讓他喝。

她則拉了把椅子坐到連駿對面,拿起茶壺幫他把茶添滿,問:“連駿哥,你最近這三五年怎么突然就沒消息了?”

連駿端起茶杯喝了兩口,放下茶杯回道:“去執(zhí)行一個保密任務(wù)了,五年期,不讓對外聯(lián)系?!?/p>

既然保密,元瑾之便不再多問,只問:“你現(xiàn)在在哪兒工作?”

連駿手握成拳遞到唇邊咳了一聲,“像塊磚,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元瑾之笑道:“巧了,我也是,像個球,哪里需要往哪里滾。”

相同的經(jīng)歷,相同的心境,兩人會意,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沈天予端坐如鶴,靜坐于一旁,垂眸瞥一眼面前的茶杯。

口渴,但是他不想喝這茶。

他平時在山上,喝的是未污染的山泉水,茶葉也是頂級紅茶,面前這茶茶葉發(fā)黑,看著不像什么好茶。

兩人的笑聲刺耳。

他側(cè)眸看向窗外。

院中種著一株柿子樹,結(jié)了滿樹的柿子,柿紅如血,樹干發(fā)黑,不像什么好樹。

房間里有一股子海鮮的腥味,應(yīng)該是這男人帶來的,擺在門口處,包裝封閉得好,別人聞不到,但是沈天予聞到了。

他一刻也不想在這個房間里多待。

連駿環(huán)視房間一圈,對元瑾之說:“這住宿條件太簡陋了,你還要在基層待幾年?”

“要在基層待最少五年。幫這邊脫貧后,不知會被調(diào)到哪里,一切全看上面安排?!?/p>

上面自然是她爺爺元伯君。

她所有的路,從出生起,就已經(jīng)被爺爺提前規(guī)劃好。

不止她,哥哥、秦霄他們都是。

連駿苦笑一聲,“不自由,但是也不容易走偏?!?/p>

正說著,連駿手機(jī)響了。

他接通電話,對對方說:“在北斗村村委會后面的女生宿舍,你們到了嗎?”

對方說:“到村委會了。”

連駿站起來,“我出去接你們一下?!?/p>

他捂著手機(jī)對元瑾之道:“給你從南方帶了些海鮮過來,是熟人自己養(yǎng)的,純天然,無污染,沒添加抗生素??茨惴块g冰箱太小,又給你訂了臺大一點的冰箱,你冷凍著慢慢吃?!?/p>

元瑾之這才注意到墻角堆了好幾大箱東西。

她連忙說:“來就來,帶這么多東西,搞得這么客氣干嘛?生分了!”

連駿拿著手機(jī)往外走,邊走邊說:“小時候我太爺爺每次來京見元老,帶得比這還多。大家都有份,元老、元爺爺他們,我已經(jīng)送完了?!?/p>

元瑾之急忙向沈天予解釋:“天予哥,這是我太爺爺戰(zhàn)友的重孫,連駿?!?/p>

沈天予長睫微動,略一頷首。

元瑾之又說:“好幾年沒見了,他突然變得這么客氣。我出去看看啊,你稍等我一下。等收拾好,我親自下廚做幾個菜,讓你嘗嘗我的手藝?!?/p>

沈天予俊美面容不變,喉間淡淡嗯一聲。

匆匆交待幾句,元瑾之跑出去。

連駿正在給送冰箱的帶路。

好大一個冰箱,比尋常的雙開門冰箱大很多。

幾人將冰箱抬進(jìn)屋,插上電。

送冰箱的幫忙把冰箱調(diào)節(jié)好。

連駿開始拆海鮮包裝箱,接著往冰箱里塞那些生鮮,房間頓時充斥著一股海鮮的味道。

元瑾之和他一起往里塞。

等終于把房間收拾干凈了,元瑾之抬手擦了把額頭的汗,扭頭去找沈天予,他卻已不見蹤影。

元瑾之慌了!

她走到院中,喊:“天予哥,天予哥?”

可惜沒人回應(yīng),院中也不見沈天予。

她又跑到院外,仍不見沈天予的影子。

元瑾之懊惱地拍拍自己的腦門,接著拿起手機(jī)撥打沈天予的號碼。

可惜,無論她怎么打,他都沒再接。

那只叫丹的食猿雕倒是仍然乖乖地立在院中一角,沒走。

接連打了十幾遍未果后,元瑾之撥通顧近舟的手機(jī),對他說:“舟舟哥,不好了,天予哥失蹤了。”

顧近舟無所謂的口氣道:“現(xiàn)在想起我了?知道我的重要性了?以后還過河拆橋不?”

元瑾之著急地說:“舟舟哥,我沒跟你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今天我來北斗村上班,天予哥來古樓見我,我?guī)匚宜奚?。有個幾年不見的發(fā)小,突然來找我,我跟他多聊了幾句。他帶了很多海鮮,又買了個大冰箱,我們往冰箱裝東西,裝完天予哥就不見了?!?/p>

顧近舟沉吟一瞬,問:“男發(fā)小還是女發(fā)???”

“男,我太爺爺戰(zhàn)友的重孫?!?/p>

顧近舟秒懂,“元瑾之,你攤上大事了!”

元瑾之本來就慌,這下子更慌了,“舟舟哥,你別嚇我!”

“天予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氣?!?/p>

像被用針扎了一下的氣球,元瑾之一下子癟了,“他在山上清修多年,應(yīng)該不會介意這種小事吧?連駿是我發(fā)小,小時候我回國過年,見過他十多次。我們在國外,他也去過我家。就是發(fā)小,兄弟的那種,像你和帆帆一樣。”

“你錯了,大錯特錯。天予修的是玄學(xué),玄學(xué)是元代形成的道教支派,屬于道教。道教和佛教不同,佛教主打一個忍字,你猜道教主打什么嗎?”

“修仙、煉丹?”

“我說的是精神主旨,佛教主打一個放下,放下皆自在,道教則是,給我拿下!佛教要求舍己為人,犧牲自己成全別人。道教則是跟你講道理你不聽,貧道還略懂拳腳;要是受傷了,貧道也懂醫(yī)術(shù);若不幸死了,貧道也略懂法事;如果死了還不服,貧道也可以降妖驅(qū)魔!心情好的時候,道士念福生無量天尊;心情不好的時候,道士念急急如律令,老子要弄死你!沒弄死你那個發(fā)小,天予已經(jīng)很給你面子?!?/p>

元瑾之懂了。

修道之人主打一個絕不內(nèi)耗。

沈天予這是誤會她和連駿,生氣了。

可是他連她電話都不肯接,她要怎么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