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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小說網(wǎng) > 大荒扶妻人 > 第一百九十六章 魁首!詩經(jīng)亂殺,孔圣印章到手!

第一百九十六章 魁首!詩經(jīng)亂殺,孔圣印章到手!

    打一個賭?

    趙昊上下打量著瑯?gòu)窒勺?,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

    這個女子,倒也是機智。

    她自曝文曲玉璧的秘密,看似是她退后了一步,但其實是反將了一軍。

    齊國舉辦文會數(shù)十次,每次詩詞大項用的都是文曲玉璧,從來沒出過什么岔子,開始那幾屆還有備選方案,到最后干脆直接就取消了。

    去舉報當(dāng)然可以,但齊國必須立刻拿出一個令所有人都信服的方案。

    不管是拖的時間太久,還是新方案不夠有說服力,對齊國的聲望都是一個嚴重的打擊。

    畢竟,這是六國的盛會。。

    所以,齊國并不一定處理這件事情,甚至將錯就錯。

    反正文無第一,區(qū)區(qū)一個“婚”題的魁首,不值得他們大動干戈,最多這個選題結(jié)束之后,再想解決之法。

    寧婉梨是想進入虛空不假,但傳國玉璽跟買彩票差不多,希望太過渺茫。

    一個是虛無縹緲的大獎,一個是實打?qū)嵉拿?,孰輕孰重她心里肯定有考量。

    更何況,這狗婆娘前幾天剛剛被自己惹到。

    這次幫不幫忙,全看她心胸寬不寬廣。

    據(jù)趙昊所知,剛因為這丟了面子的女人,恐怕很難保持理智。

    但這個結(jié)果,趙昊是肯定不認的,逼急了他甚至?xí)低蹬獕挠耔怠?br />
    你特娘的想要作弊,咱們就一起玩完。

    娘的!

    誰怕誰!

    估計瑯?gòu)窒勺右彩桥纶w昊狗急跳墻,真要搞事情,大家都沒有好果汁吃。

    所以,她才提出了這么一個賭約。

    瑯?gòu)窒勺游⑽⒁恍?,她知道趙昊這人詩詞雙絕,自然對自己詩才無比自信,十分有可能答應(yīng)這個賭約。

    至于趙昊的詩詞……

    她都看過,不得不承認,都很美。

    無論是風(fēng)月詩,還是那闋“明月幾時有”, 都美得不可勝收, 即便瑯?gòu)窒勺右膊坏貌怀姓J。

    但她并非一個文人, 這些詩再美,也只是讓她心生欣賞,還遠遠達不到心神失守的地步。

    所以, 只要趙昊點頭,“婚”題趙昊差不多就輸了。

    房間內(nèi), 沉默了好一會兒。

    瑯?gòu)窒勺右詾橼w昊在猶豫, 便笑著挑釁道:“莫非趙公子堂堂大荒文曲星、荒國青樓戰(zhàn)神, 連讓我一個小女子心神失守的自信都沒有么?”

    凰禾生怕趙昊沖動,連忙提醒道:“好弟弟, 別聽她的,這個女人一肚子壞水!”

    趙昊笑了笑:“凰禾姐,這你就把人想得太壞了, 她看起來不像是一肚子壞水的人?!?br />
    凰禾愣了, 不知道趙昊為什么要替瑯?gòu)窒勺诱f話, 莫非色令智昏?

    瑯?gòu)窒勺右层读俗×? 這個趙昊為什么要幫我說話,莫非被本仙女的氣質(zhì)蟄伏了?

    趙昊指著杯盤狼藉的餐桌, 篤定道:“她肚子里裝的不可能是壞水,只可能是泔水!”

    凰禾:“……”

    瑯?gòu)窒勺樱骸?????br />
    這么說,我是飯桶咯?

    她被戳到了痛處, 當(dāng)場就炸了了:“你不敢就你不敢,非要惡語中傷。是不是玩不起, 是不是玩不起?”

    趙昊攤了攤手道:“我也沒說不敢啊,既然如此, 那便依你!不過口說無憑,我們得立一個賭約, 省得有人耍賴!”

    凰禾嚇了一跳,當(dāng)即就準備出言阻止。

    不過話還沒出口,卻感覺趙昊捏了捏她的手心。

    抬起頭,發(fā)現(xiàn)這貨呲著牙沖自己笑了笑。

    她還算了解趙昊,知道他已經(jīng)是胸有成竹了,便只能點了點頭。

    瑯?gòu)窒勺觿t是狂喜,生怕趙昊反悔, 當(dāng)場就掏出了一頁玉牒:“吶吶吶吶吶!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說著,就掏出了一支桃木筆,凌空揮動。

    不一會兒, 玉牒上面就寫滿了字,正是賭約的內(nèi)容。

    凰禾傳音道:“玉牒沒問題,違背賭約之人,會隨機丟失五感之一?!?br />
    原來如此。

    趙昊審視了一下玉牒,開口道:“你再加上一句承諾,確保一下‘只要我的詩能讓你心神失守,才氣就能正常凝結(jié)’的真實性,并且保證你一定會在現(xiàn)場觀詩,不準捂耳朵不準閉眼睛?!?br />
    “真狡猾!”

    瑯?gòu)窒勺硬粷M地哼了一聲,不過還是把這幾句話加上了。

    在雙方都滴了一滴指尖血之后,玉牒悄然渙散,化作一道綠光,分別融入到兩人眉心當(dāng)中。

    賭約結(jié)束之后,只要愿賭服輸,綠光就會徹底消散。

    但若誰想耍賴,就會徹底失去五感之一。

    “滿意了吧?”

    “滿意了吧?”

    趙昊和瑯?gòu)窒勺油瑫r開口,好像都被對方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樣。

    瑯?gòu)窒勺影琢粟w昊一眼,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行了,既然賭約已經(jīng)立了,那一個時辰以后,咱們文曲玉璧見!”

    “行!”

    趙昊笑了笑,便直接扯著凰禾的手,離開了雅間。

    等兩人離開以后,瑯?gòu)窒勺雍吡艘宦暎骸白源蠊怼?br />
    隨后揉了揉平坦的小肚子,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砰!”

    “砰!”

    “砰!”

    有人敲門。

    瑯?gòu)窒勺影櫫税櫭迹骸罢l??!”

    “姑娘!”

    門口傳來店小二的聲音:“方才有一位公子,給您點了十壇心悅仙釀?!?br />
    “十壇……”

    瑯?gòu)窒勺硬挥舌托σ宦暎露疾挥貌?,肯定是趙昊給自己留的,他就是想讓自己喝醉,然后更容易心神失守。

    如此低劣的手法,當(dāng)本仙子看不懂么?

    心悅仙釀的確好喝不假,就連她也不得不承認。

    但今天有正事兒,真當(dāng)本仙子會為了好吃的好喝的什么都不顧了不成?

    她聲音平淡道:“行吧!先幫我存著,晚上回來回來再喝?!?br />
    “好嘞!”

    店小二點頭:“不過那位公子說,有一壇是新出的百果仙釀,開封之后每隔一個時辰,果香和甜味就會消減三成?!?br />
    “百果仙釀!”

    瑯?gòu)窒勺友劬σ涣?,趕緊吩咐道:“也替我存著,千萬別開封?。 ?br />
    店小二有些為難:“那位公子已經(jīng)開封了,還倒出一杯嘗了嘗……”

    瑯?gòu)窒勺鱼蹲×耍а狼旋X道:“真是好歹毒的計策……”

    但我是不會中計的!

    “小二,你把那果酒摔了吧!”

    這便是瑯?gòu)窒勺拥臎Q心。

    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小二,你聞著那果酒,香么?”

    ……

    酒館門前一條街。

    趙昊叉了好一會兒腰。

    娘的!

    辛虧我特娘的有工匠精神,荒國酒莊一直在研發(fā)新品,本來打算文會閉幕式的時候再營銷一波的,沒想到這回提前用上了。

    那果酒,趙昊喝過。

    入口綿柔清甜,一點也不烈。

    但是酒精濃度頗高,俗稱……斷片酒。

    只要一喝,九成概率出事。

    那瑯?gòu)窒勺右呀?jīng)立誓了,必須要到文曲玉璧那邊觀詩,只要她喝斷片,贏得賭約的必定是自己。

    當(dāng)然瑯?gòu)钟穸词詹啬敲簇S富,不可能連個醒酒的藥都沒有。

    他看向凰禾:“凰禾姐,你確定她的醒酒藥不能一股腦全把酒氣驅(qū)散么?”

    “那是自然!”

    凰禾篤定道:“酒入人體,會入血入肝入腸,再強的丹藥,也只不過是加速消減,立即驅(qū)散絕對會傷身,煉丹也要講基本規(guī)則?。 ?br />
    一聽這話,趙昊當(dāng)即就放心了。

    藥代動力學(xué)是吧?

    凰禾卻還是抱著胳膊皺眉道:“不過她畢竟是瑯?gòu)窒勺樱龠M靈臺清明的法寶肯定有很多,這酒恐怕對她沒有什么大用。你真有把握一首詩讓她心神失守么?”

    不知為何,趙昊特別喜歡凰禾抱胳膊這個動作。

    瞅了一會兒才點頭道:“那必須的?。」浦皇清\上添花,實在添不了花也沒關(guān)系,我這首詩,必殺!”

    凰禾有些詫異:“這么自信?”

    趙昊笑道:“若是之前,我可能還沒那么自信,不過現(xiàn)在,我自信的雅痞!”

    一開始他還不知道選哪個好,結(jié)果瑯?gòu)窒勺舆@么一蹦跶,思想路線當(dāng)時就清晰了。

    那便瞅準她的痛點,往死里抓。

    這些天,凰禾沒事就利用各種方式搜尋瑯?gòu)窒勺拥男畔?,狂熱的就像私生飯?br />
    畢竟這女子可是傳國玉璽的最有力爭奪者。

    所以,現(xiàn)在的趙昊,真的不是一般自信。

    “行吧!”

    凰禾點了點頭,等接近了五國使館,就直接憑空消失在了空氣中。

    距離第二輪選題結(jié)束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時間上倒是不急。

    趙昊慢悠悠地進了駐院,他先是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些狗東西一個比一個會享受,院子里房門都是關(guān)著的,從外看也不知道有沒有人。

    但趙昊知道,里面大概是沒有人的。

    人……都在這里。

    趙昊站在議事大廳門外,聽著里面“動次打次”的聲音,面部肌肉微微有些顫抖。

    一腳踹開,喧鬧聲戛然而止,眾人紛紛看過來,都有些手足無措。

    天香閣的樂師們,也都紛紛停下了樂器,等著趙昊訓(xùn)話。

    趙昊掃了一眼,議事廳擺滿了瓜果點心,除了荒國使團,還混進了不少別國文人。

    自從琴項結(jié)束之后,天香閣的樂師名聲大噪,得到新樂器的他們,也跟打開了任督二脈一樣,創(chuàng)作了不少新曲子。

    然后,議事廳便每天都這樣了。

    “秦知禮!跟我出來!”

    “哎!”

    秦知禮連忙跑到門口。

    趙昊瞅了一眼他略微凌亂的發(fā)型,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姜樂清,若是這么一個老實孩子,在自己身邊覺醒了夜店小王子的基因,那還真有點不好交代。

    兩人出門以后,趙昊往回瞅了一眼,看著鴉雀無聲的眾人,開口道:“愣著干什么,接著奏樂,接著舞啊!”

    很快,議事廳里又恢復(fù)了“動次打次”的聲音。

    秦知禮雖然玩得挺高興,但還是有些不解:“趙兄,咱們荒國的使團過來,除了我和樂師團之外,絕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事情做。就任他們這般,會不會……”

    “會不會什么?”

    趙昊笑了笑:“帶著他們,只是為了顯得我們荒國人多而已,反正大家出來就是玩的嘛,開心就好!”

    秦知禮只能悶悶點頭,留戀地朝回望了一眼,便跟著趙昊出門了。

    趙昊則是瞇了瞇眼。

    這么做,說多有深意吧,也不見得,不過他確實有目的。

    因為聽說楚國皇庭頗愛樂器,天香閣樂師團若是能引得羋姓的注意,重金把他們買過去,那可就真是太好了。

    不過這種事情也不能強求,買了皆大歡喜,不買也沒什么損失。

    ……

    一個時辰后。

    春日西斜。

    趙昊在瑯?gòu)钟耔蹬宰艘粫?,才等到瑯?gòu)窒勺踊位斡朴频絹怼?br />
    一看到趙昊,瑯?gòu)窒勺泳蜌鉀_沖地走了過來:“趙昊,你好毒的心!”

    瞅著她微微泛紅的肌膚,已經(jīng)是微醺的狀態(tài)了。

    不過倒也算咬字清晰,想必是用了什么清醒靈臺的藥物。

    趙昊撇了撇嘴:“呵!我好心好意留酒給你,換來的卻是憎恨,難怪你們瑯?gòu)钟穸磶资际抢咸幣?,就看你這個熊樣,哪個男人能喜歡上你們?”

    “你!”

    瑯?gòu)窒勺雍芟穹瘩g,因為趙昊說的完全是無稽之談。

    但考慮到如果反駁,聲名受損的是自己的師尊,便氣沖沖地把話咽了回去。

    旋即坐到趙昊旁邊的長椅上,不耐煩地催促道:“我人已經(jīng)來了,趙公子快把你的大作題到玉璧上吧!”

    說著,她不自覺地瞥了玉璧一眼。

    那孔圣印章被她鑲嵌在了玉璧背面,從正面看根本看不到,即使到了背面,不仔細看也很難發(fā)現(xiàn)。

    兩者才氣通路已經(jīng)連通,即便她文學(xué)修養(yǎng)一般,也能輕易地判斷出如今玉璧上的詩詞孰優(yōu)孰劣。

    趙昊不急不慢地抿了口茶:“不急,還有一個時辰呢!先瞻仰瞻仰別國友人的大作再說?!?br />
    此時,大部分參加“婚”題的文人,都已經(jīng)把自己的詩詞題在了玉璧之上。

    玉璧上,多是些賀婚詞,謳歌一些情比金堅的夫婦。

    也有一些年輕文人題的求愛詩,表達了一些對婚姻的憧憬。

    佳作頗多,但硬說能夠讓人眼前一亮的,幾乎沒有。

    倒是魏帝曹勐寫了一首,娶了弟媳的詩,讓人耳目一新之后敬而遠之,感覺這人有點東西,但又好像有點問題。

    唯一能讓趙昊多看幾遍的,反倒是南子陵的一首四言詩。

    讀下來,頗有一種《詩經(jīng)·邶風(fēng)·擊鼓》那段話內(nèi)味兒了,讓趙昊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好幾遍。

    可以確定,這首詩絕對不是南子陵這個逼寫的,而且肯定畫了大價錢。

    雖然這首詩沒有“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那么強的沖擊力,而且《詩經(jīng)·邶風(fēng)·擊鼓》寫的也并不是愛情,而是戰(zhàn)友情,從立意上不免落后一籌,但也至少有七八成的功力。

    原作者絕對是個才華橫溢之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一見。

    而在場文人的反應(yīng),也充分證明了這首詩的優(yōu)秀。

    整塊文曲玉璧長近七丈,大部分都在這首四言詩下面拜讀。

    瑯?gòu)窒勺硬挥尚α耍骸跋氩坏侥悄献恿?,竟也有幾分實力,趙公子覺得這首詩怎么樣?”

    怎么樣?

    當(dāng)然好?。?br />
    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結(jié)束,但她已經(jīng)隱隱感覺到才氣流動,不出意外的話,南子陵的這首詩已經(jīng)是“婚”題的魁首了。

    沒想到南子陵竟還真有幾分本事,這種成色的詩詞都能買得過來。

    “此詩甚好!”

    趙昊認真地點了點頭,因為這首詩著實沒得黑。

    而且南子陵的書法甚好,將那種海誓山盟的莊嚴鄭重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明顯是走心了。

    瑯?gòu)窒勺佑行@訝:“哦?沒想到趙公子竟然如此謙虛,這與你大荒文曲星的格調(diào)可有些不相符?。 ?br />
    “好就是好,難道還要無腦黑不成?”

    趙昊笑了笑,便直接站起身。

    秦知禮笑著迎了過來:“趙兄,筆墨已經(jīng)準備好了,還是我替你寫么?”

    上次寫那首“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時,趙昊就是借口字跡太丑,所以才讓他代勞的。

    趙昊搖了搖頭:“不必,這次我親自來!”

    走向玉璧的時候,剛好與南子陵擦肩而過。

    只見這小子眼眶有些發(fā)紅,趙昊當(dāng)場對他肅然起敬。

    娘的!

    當(dāng)一個文抄公,都能把自己抄哭,這人如此敬業(yè),當(dāng)真是行業(yè)標(biāo)桿??!

    想想同為文抄公的自己,一次都沒有被抄哭過,還真有些慚愧!

    趙昊提筆,站在玉璧之前,頓時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目光。

    這次文會,趙昊表現(xiàn)出來的,是碾壓級別的統(tǒng)治力。

    先前一首悼詞,引得無數(shù)人涕泗橫流。

    一開始還有人質(zhì)疑不是趙昊作的,后來才傳出,這是趙昊替姜崢寫給最寵愛的貴妃的,再結(jié)合坊間傳出的傳聞,得知從那以后姜崢再沒生過皇子公主,頓時惹得無數(shù)人對趙昊驚為天人。

    娘的!

    替別人寫悼詞,都能寫得如此感人肺腑。

    此人詩才,恐怖如斯。

    如今雜項魁首荒國已得,若是詩詞大項再失守,那豈不是,豈不是……

    誰都沒想到,荒國第一次參加文會,竟然是如此銳不可當(dāng)之勢。

    而且……全是靠的趙昊一人。

    很多國家都慌了,不乏派人出去暗算趙昊的,結(jié)果全被一個神秘高手解決掉了。

    不過這一次還好,晉國南子陵的那首四言詩,已經(jīng)明擺著是奪魁之姿了。

    即便趙昊是個情種,前不久還跟自己最愛的女人成了婚,但寫出來的詩,還真未必比這一首好。

    一旁。

    瑯?gòu)窒勺优c南子陵隔老遠站著,相互傳音。

    南子陵聲音有些低沉:“這次我已經(jīng)把我的底牌拿出來了,你確定能夠幫我奪魁?”

    瑯?gòu)窒勺雍V定道:“不管是讓我心神失守,還是超越你這首詩,都是難于登天,你就放心好了!不過這首詩的原作者是誰,你竟真能搞到如此成色的詩!”

    說實話,整塊玉璧中沒有能讓她心神失守的。

    眼前一亮的,也只有南子陵寫的這一首。

    南子陵猶豫了良久,還是說了實話:“實不相瞞,這是家姐離家之后,寄回家信中的詩!”

    此話一出。

    兩人都沉默了。

    按照時間線來看,不用說,肯定是南子溪寫給秦墨的。

    如此堅定的愛意,但最后換來的卻是這么一個結(jié)果。

    瑯?gòu)窒勺訃@了口氣,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傻師尊。

    南子陵深吸一口氣:“你說過要幫我的,這次你若反悔,不幫我殺秦畜,我與你不死不休!”

    瑯?gòu)窒勺余嵵攸c頭:“放心!此行,必殺秦墨!”

    “如此便好!我走了!”

    “不必,還是看完趙昊的詩詞再說吧!”

    南子陵沉思片刻,覺得的確不用急于一時,便點頭道:“好!”

    兩人先后走到了玉璧之下,離得遠遠的,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暗中達成了協(xié)議。

    現(xiàn)在,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趙昊身上。

    他們也想知道,趙昊會拿出一首什么樣的詩,來與南子陵的那首四言詩爭奪魁首。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趙昊神情凝重地研磨。

    隨后,將才氣傾注于玉筆之內(nèi)。

    劍膽文星,給了他調(diào)動才氣的能力,不過這次是第一次真正用到詩詞上。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落墨。

    “氓之蚩蚩,抱布貿(mào)絲,匪來貿(mào)絲,來即我謀。”

    這句話一出來,所有人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四言詩!

    沒想到趙昊也拿出了一首四言詩。

    而且好像想要講一個故事,短短十六個字,一個憨厚樸實的農(nóng)家青年便躍然紙上。

    借著抱布貿(mào)絲的機會,跟喜歡的女子提親。

    這倒有點意思。

    他們忽然想到了荒國前一段時間很流行的《木蘭辭》,好像也是用詩歌講了一個故事。

    一時間,所有人都會這首詩提起了興趣。

    畢竟,趙昊可是寫出《女駙馬》和《西廂記》的大佬,講故事的能力定然不差。

    接著,整個故事的原型,便在趙昊筆下緩緩呈現(xiàn)。

    這個故事,以女子作為視角,看到心上人來提親,自然心生歡喜,依依不舍將情郎送走,卻苦于沒有好媒人而沒有訂婚,不過還是將秋天訂為了婚期。

    終于,接近成婚的日子。女子登上了到他的墻頭,等不到時泣涕漣漣,等到之后便有說有笑。卜了一掛,沒有不吉,女子便幸福地跳上了車,帶著財物與夫君一起奔赴新生活。

    到此,好像是一段純真的愛情。

    眾人都是有些迷惑,這一段寫得的確讓人踏實舒心,卻不知道趙昊想要借此表達什么。

    瑯?gòu)窒勺雍湍献恿甓疾挥尚α诵?,本來還想著趙昊能寫出多么驚艷的詩詞。

    結(jié)果……就這就這就這?

    雖然不錯,但比起南子陵那首,實在差了一段距離。

    然而就在這時,趙昊筆鋒一轉(zhuǎn)。

    “桑之未落,其葉沃若。于嗟鳩兮,無食桑葚!于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眾人皆是一怔,怎么回事?

    怎么就開始勸誡女人不要沉溺愛河了?

    南子陵則是猛得睜大了眼睛,本來就有些發(fā)紅的眼眶,甚至彌漫起了癲狂之意,嘴里不停念叨著:“于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嗬嗬……”

    他雙目失神,雙手緊握,手背青筋暴起。

    這這這,這說的不就是我姐姐么?

    而另一頭,瑯?gòu)窒勺右层蹲×恕?br />
    這這這,這說的不就是我?guī)熥鹈矗?br />
    兩人皆是心神有些動蕩,死死地盯著玉璧,等著趙昊繼續(xù)朝下寫。

    “桑之落矣,其黃而隕。自我徂爾,三歲食貧。淇水湯湯,漸車帷裳。女也不爽,士貳其行。士也罔極,二三其德?!?br />
    女子自從嫁到男子家,終日忍受貧苦的生活。女子并未有過錯,男子卻行為不一了。只能說男子的感情,是會變的。

    趙昊沒有拖延時間,繼續(xù)講故事,婚后的生活,一幕幕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在家里女子操持家務(wù),臟活累活全都干,從早忙到晚,從未有一天休息過。男子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卻開始對女子施暴,娘家的人都譏笑女子,女子卻只能自己傷心。

    原本想著與你白頭偕老,換來的卻是這么一個結(jié)果。

    年少時的誓言如此誠懇,卻沒想到男子會變心,可人生已然如此,女子又能怎么樣?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最后一句話解圍,整個文曲玉璧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別人都在歌頌婚姻,卻沒想到趙昊……

    竟在筆墨里面涂辣椒,讓人眼眶落淚心肝燒。

    但仔細想想,世上婚姻,有不少都是這般。

    甚至周圍的女子,以及家中有姐姐妹妹的男子,已經(jīng)開始抹眼淚了。

    還有一些心虛的家暴男,恨不得躲得遠遠的,生怕被熟人認出然后群毆。

    瑯?gòu)窒勺涌粗耔担p目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子陵雙目赤紅,兩個錠子都捏緊了,現(xiàn)在只想殺人。

    剛才還覺得秦墨算是要點臉,沒有過來截胡這首詩,但現(xiàn)在他很氣。

    為什么秦墨沒來?

    他要是來了,我就能捶死他了!

    焯!

    老楊長嘆了一口氣,瞅向秦知禮諄諄教誨道:“看見了沒,千萬別學(xué)這個男的。尤其是你這種婚前老老實實的書呆子,婚后最容易當(dāng)家暴男。

    你女神跟我家主母是姐妹和閨蜜,你要是娶到手就不珍惜,我家公子絕對饒不了你,到時候有你好果汁吃的?!?br />
    秦知禮趕緊搖頭:“楊先生莫要這么說,我對樂陽公主是真心的,何況,何況……”

    何況八字還沒一撇呢!

    老楊知道,便也不再給他暴擊,轉(zhuǎn)頭看向洛水:“小洛水,你能看懂這首詩么?”

    洛水抱著劍,緩緩?fù)鲁鋈齻€字:“看懂了!”

    老楊有些驚奇:“真的假的,你給我翻譯翻譯,翻譯出來有驚喜!”

    洛水盯著玉璧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想起了趙昊教自己唱的歌,便不由自主地唱了出來:“拿著青春陪你賭,最后你卻讓我輸?”

    這古怪的調(diào)子一出來。

    南子陵和瑯?gòu)窒勺佣伎嚥蛔×恕?br />
    前者抽出長劍不知所蹤,估計去找秦墨去了。

    后者掩面而泣,囂張這么長時間的仙子,此刻顯得無比悲戚。

    “受害者家屬團了屬于是!”

    趙昊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好像有些過分。

    而此時,他感覺眉心一陣清涼,一時間光芒大作。

    到該履行賭約的時候了!

    他不自覺地看向文曲玉璧。

    孔圣印章,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