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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絕戶計!論陰損,誰比得過趙昊?

“閱兵?”


    聽到這句話,御書房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邀請魏國去齊國參加閱兵?


    是齊國瘋了,還是魏國瘋了?


    群臣面面相覷,這世上哪有弱國邀請強國參加閱兵的道理?


    還邀請敵國皇帝過去?


    幾個菜啊?


    曹勐也是怔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好!好!好!好狂的一個齊國公主,我倒是想要看看,她寧婉梨到底有幾斤幾兩!”


    林相聞言色變:“陛下不可!墉城雖然靠近我大魏邊境,但畢竟是齊國的領(lǐng)土,如此貿(mào)然前去,恐怕……”


    “怕什么?”


    曹勐冷冷一笑:“莫非我大魏百萬精銳,還怕齊國那些雜兵?墉城有險可依不假,但前面卻是荒土盆地,通知寧婉梨,就在盆地里面閱兵,屆時我大魏肯定會去捧場!”


    林相遲疑道:“可是……”


    曹勐擺了擺手:“愛卿不必多言,我大魏國內(nèi)形勢艱難,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打的地步。寧婉梨清楚我們要打,若他們真有信心,理應(yīng)藏好從荒國買來的軍備,何必要多此一舉讓我們觀看閱兵?”


    群臣聞言,只能點頭。


    雖說這行為有些冒進,但曹勐說的并沒有錯。


    大魏百萬大軍,為何要怕齊國那些軟腳蝦?


    墉城固然易守難攻,齊國卻也不會傻到以為大魏皇帝會隨他們進城。


    在盆地里面閱兵,魏國還沒帶怕的。


    荒國的軍備雖然一直在出口齊國,但不管荒國還是齊國,都把這一批軍備藏得特別深,沒有人知道這軍備究竟是何底細(xì)。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他們也從某些渠道聽到了一些風(fēng)聲,雖然不知道有什么新軍械,但卻知道有不少新的部件。


    魏國長年征戰(zhàn),自然清楚新軍械忽然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很有可能會有奇效。


    寧婉梨這個時候拿出來秀肌肉,只能說明她心虛,企圖通過軍械震懾魏國軍隊,從而拖延魏國進攻的時間。


    對于現(xiàn)在的魏國來說,時間才是最大旳成本。


    軍械的奇效,和時間的成本,還真不一定哪個更重要。


    這是陽謀。


    所有人都可以預(yù)見到,只要魏軍不去,這個消息就會在民間散步開來。


    齊國邀請魏國皇帝參觀閱兵,魏國皇帝連去都不敢去。


    這話要是說出去,影不影響民心,影不影響士氣?


    既然你們要干,那咱們就干!


    你們最好祈禱一下荒國的軍械真有那么神奇,不然三個月以內(nèi)干碎你們!


    ……


    齊國。


    懷京。


    云霧山莊。


    寧婉梨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過去的兩年內(nèi),她幾乎忙得腳不沾地。


    荒國的確在跟魏國打經(jīng)濟戰(zhàn),但主力終究是齊國,畢竟直接面對魏國壓力的還是齊國。


    她一邊要在國內(nèi)跟納貢派斗。


    另一邊還要坑魏國。


    真的很忙。


    最難受的是,她必須要拼了命地搞魏國經(jīng)濟。


    但搞得力度越大,魏國對齊國宣戰(zhàn)的時間就越早。


    現(xiàn)在魏國國內(nèi)亂成了一鍋粥,她估摸著也要開打了。


    雖然齊國軍隊和軍備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但面對這個曾經(jīng)把齊國打得抱頭鼠竄的虎狼之師,她也覺得重新交手的第一戰(zhàn)一定要好好設(shè)計。


    魏齊兩國國境線重合很長,整一條線的城池都可能成為魏國的突破口。


    齊國雖然人口也不少,在戲劇的洗禮下,最近的風(fēng)氣也好了不少,但境況畢竟跟魏國不一樣。


    魏國被逼到了絕境,大有舉國皆兵的趨勢,為的就是賭這一把大的。


    但是齊國不行!


    齊國百姓遠(yuǎn)遠(yuǎn)沒被逼到那個地步。


    如今的趨勢也很明顯,齊國的兵力才堪堪達(dá)到魏國的一半。


    魏國名將頗多,若摸不清他們的兵力分布,被他們多線開花,短期之內(nèi)肯定會有城失守。


    軍演固然會暴露一些軍械的秘密。


    但只要能對魏國形成震懾,就必然會有幾座地形特殊的城會被魏國視作禁區(qū)。


    有這么幾個禁區(qū)在,魏國的戰(zhàn)術(shù)選擇就會縮減到有限的幾個,憑借岳元帥的戰(zhàn)術(shù)造詣,摸清對方策略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


    只要能摸清他們的戰(zhàn)略,抵擋住的可能就會變大。


    到時候只要能堅持幾場仗不敗,勢均力敵甚至小有劣勢都可以,回去告訴百姓魏國也不是不可戰(zhàn)勝的,再渲染一下齊國將士保家衛(wèi)國的壯烈,就能吸引不少新兵。


    等這波新兵訓(xùn)練出來,就有拖垮魏國的希望了。


    想得很美。


    但寧婉梨知道,這里面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要謹(jǐn)慎對待。


    壓力太大了。


    “桃桃!你覺得我們這次勝算有幾分?”


    寧婉梨看向侯桃桃,這兩年的時間,侯桃桃也是居功至偉,至少已經(jīng)通過齒輪將新型織機搞了出來,甚至還把它用到了軍械改造上面。


    至少運輸車的效率提高了好幾倍。


    還有就是侯桃桃被搶劫的那一次,留下的家產(chǎn)大多都是能用到創(chuàng)業(yè)上的。


    比如施云布雨的符咒,比如大規(guī)模兵力轉(zhuǎn)移的陣法。


    后者在戰(zhàn)場上面或許能夠收獲奇效。


    但前者……


    這就能體現(xiàn)道術(shù)和興國之術(shù)的差別了。


    小范圍內(nèi),用符咒效果必定好過荒國的新式農(nóng)肥。


    但符咒價值多少,農(nóng)肥又價值幾何?


    這也正是宗門永遠(yuǎn)不可能帶領(lǐng)人族走向繁榮的原因,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帶領(lǐng)大多數(shù)人過上好日子。


    如今的荒國。


    真的讓人羨慕。


    他們擁有最淳樸的百姓,最有信念的官員,還有最純粹的政權(quán)。


    不像齊國,面對一個國力近乎崩壞的魏國,都如此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勝算?”


    侯桃桃抿了抿嘴:“十分!”


    寧婉梨揚了揚眉毛:“這么自信?”


    “能不自信么?”


    侯桃桃攥著纖瘦的雙手:“寧婉梨!我可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你身上了,近兩年夜以繼日幫你干活,符箓幫你屯糧,陣法幫你練兵。拿著青春陪你賭,若是你讓我輸,看我不咬死你!”


    寧婉梨:“……”


    她也很清楚,侯桃桃很焦慮。


    因為齊國已經(jīng)把獸血藥復(fù)制出來了,不僅復(fù)制出來了,還造了三千多獸血軍團,威力之猛讓所有人都為之膽寒。


    體魄強橫無比,真氣暴躁不絕。


    一水兒弄成重甲騎兵,堪稱鋼鐵洪流,若是遇上尋常騎兵,直接碾壓都不是難事。


    而這樣的騎兵,魏國有接近十萬!


    盡管他們已經(jīng)很快反應(yīng)過來搶購藥材了,但魏國畢竟計劃已久,早就囤了不少批。


    這也就意味著,齊國幾乎不能跟魏國打騎兵戰(zhàn)。


    但齊國國境線上又有幾個周遭地勢平坦的城池,縱然已經(jīng)拼了命地修建防御工事,都不可能完全把騎兵隔絕過去。


    這些地方,必定爆發(fā)血戰(zhàn)。


    能不能扛下來,真是一個未知之?dāng)?shù)。


    所以看到獸血藥的藥效之后,侯桃桃徹底麻了。


    本來還打算把自己家底藏著掖著,看完藥效直接拿出來了大半。


    雖說以前瑯?gòu)钟穸慈嗣}不錯,但在徐福幾次傳訊侯桃桃不回去之后,這個瑯?gòu)钟穸醋鎺熅椭苯优扇松⒉剂撕钐姨遗殉鰩熼T的消息,并且極力渲染侯桃桃現(xiàn)在很弱。


    又弱又有錢,這不得盤她?


    所以現(xiàn)在侯桃桃是個香餑餑,她無處可去。


    要么在齊國創(chuàng)業(yè)成功,寧婉梨成大齊女帝,她就想個辦法把羲和天的人搞掉,成為大齊女宰相。


    要么去荒國,以“前妾”的身份賴到鎮(zhèn)國府,只不過可能會被荒國女帝整得很慘。


    能怎么辦?


    只能瘋狂下注啊!


    現(xiàn)在的侯桃桃,就是一個賭徒,賭紅了眼的那種。


    寧婉梨只能笑了笑:“放心,我們肯定能勝!”


    侯桃桃灌了一口酒,悶著腦袋沒有說話。


    屋內(nèi)氣氛沉寂了好一會兒。


    到最后還是寧婉梨打破了尷尬:“對了!趙昊有消息了?!?br />

    “嗯?”


    侯桃桃這才抬起頭:“這混貨消失了兩年,怎么這個節(jié)骨眼忽然冒出來了?他該不會準(zhǔn)備趁著魏國打我們,謀求東出之勢吧?”


    寧婉梨當(dāng)即搖頭:“不會!三年之期魏國雖然有休養(yǎng)生息的意思在里面,但不論怎么說都是出于人族大義?,F(xiàn)在荒國最在意的就是名聲,若是這種事情上犯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不過這混小子向來有便宜就占,有虧從來不吃。


    魏國現(xiàn)在就是一頭餓狼,真被他們攻下城池,城中財富必將會被搶光。


    他可忍不了魏國堵上國債券的窟窿,再放出第二批國債券。


    但他又能做什么呢?”


    侯桃桃也搖了搖頭。


    近兩年來,趙昊都跟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根本不是他的行事風(fēng)格。


    這次出現(xiàn)也是莫名其妙,誰都不知道他想要搞什么東西。


    但就算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混小子沒安好心。


    侯桃桃嘆了一口氣:“雖然這個混貨很惡心人,但我希望這次他能更惡心人一點?!?br />

    寧婉梨點頭,深以為然。


    就在這時,尤余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公主,趙昊有信送來!”


    “騰!”


    兩人同時起身,神情中帶著一絲興奮。


    終于來了!


    有荒國在中間斡旋,齊國受到的壓力肯定能降低不少。


    只要趙昊有需要,她們愿意擺出任何姿勢配合。


    “嘎……”


    寧婉梨當(dāng)即就打開了門,卻因為激動用力過猛,直接把門框都拉裂了。


    “給我!”


    她不由分說,直接從尤余手中搶到了信件,飛快打開看了起來。


    侯桃桃也湊了過來,死死盯著信件上的內(nèi)容。


    “婉梨吾妹!桃桃吾妾!”


    “嗯?”


    寧婉梨神情一緊,我怎么不知道?


    侯桃桃也是心頭一跳,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也不愿意,是他強迫我的!”


    寧婉梨:“???”


    侯桃桃:“看內(nèi)容,內(nèi)容最重要?!?br />

    比起趙昊,兩個奇女子明顯更關(guān)注自己的事業(yè),便暫時把趙昊這爛糟事拋到了一邊。


    她們繼續(xù)朝下看去。


    “一別兩年,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為兄為夫?!?br />

    “反正我挺想你們的,就像想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霜。”


    “為了和你們團聚,我無時無刻不想和你們并肩作戰(zhàn),幫你們撐過這一劫?!?br />

    “但你們也知道,我天性憨厚老實,向來都是以德報德。魏國對我們荒國有大義,我自然不可能出兵攻打他們?!?br />

    看到這一段的時候,兩人心頭都有些發(fā)緊。


    雖然他們從來沒有對荒國出兵抱過希望,但看到還是忍不住有些小失落。


    繼續(xù)看下去。


    “唉!曹勐這事兒做的真不地道,發(fā)那些亂七八糟的券,這不是坑百姓么?他們打仗肯定有糧,但特娘的百姓沒糧??!”


    “雖然我很看不慣曹勐這種行為,但魏國對荒國有恩,荒國也只能捏著鼻子報恩??!”


    “我們馬上會在西隴關(guān)以東建造難民營,來照顧魏國將士的家人?!?br />

    “唉!都是大漢遺民,我于心何忍???”


    “總之住的地方,吃穿用度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但現(xiàn)在問題就是怎么宣傳?!?br />

    “荒國藏在魏國里面的也就那么多人,通知不到啊!”


    “要不你們發(fā)動一下齊國的人,幫我把這個消息擴散出去,還有就是他們趕路可能有些麻煩,所以希望你們能把在魏國的馬車以超低價賣給百姓,虧的錢找我要就行。”


    寧婉梨神情一凝:“不愧是趙昊,這種釜底抽薪的絕戶計都能想得出來!”


    西隴關(guān)是荒國的地盤,東面正是與魏國交界的地方,土壤相當(dāng)貧瘠,不過地勢倒算平坦,算是兩國之間的緩沖帶,算不上荒國的領(lǐng)土也算不上魏國的領(lǐng)土。


    魏國災(zāi)民去那里,倒也真不算叛國。


    現(xiàn)在魏國國庫里面全是糧,百姓吃飯的時候卻恨不得數(shù)數(shù)幾粒米,生怕多吃一顆。


    如果真的宣傳出去,想要去避難的人定然不少。


    若是齊國和荒國的人幫他們趕路,必然會被魏國官府圍追堵截。


    但若是把代步工具送給他們,魏國官府能怎么辦?


    以叛國罪處理自家百姓?


    大家已經(jīng)被你坑得錢都沒了,各家各戶都派出去了男丁從軍,為的就是陪著祖國賭這么一次。


    我們?yōu)閲移疵?,好哇!你搞我們家人?br />

    他們只想吃一口飽飯,有錯么?


    若是魏國敢攔他們,軍隊之中必會出現(xiàn)嘩變。


    兩年前,荒國的興國之術(shù)招生策略,沒能幫他們洗白。


    兩年后,賑濟災(zāi)民計劃卷土重來。


    可是……


    寧婉梨和侯桃桃對視了一眼。


    這對我們齊國有什么好處?


    她們繼續(xù)朝下看。


    “唉!可惜,把他們搞走之后,他們的田怎么辦?好不容易頂著旱災(zāi)把糧食種了出來,沒人收不是浪費了么?不過也沒辦法,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br />

    寧婉梨眼睛一亮。


    侯桃桃也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原來趙昊的目的,是這次的秋收??!


    現(xiàn)在魏國孤注一擲,征了不少男丁,民間的勞動力本來就少。


    少就少吧,慢慢來,慢點也沒關(guān)系。


    但如果把人騙走一部分,那田怎么收?


    齊國原本的想法就是,拖到三年之期結(jié)束,然后就向荒國聯(lián)盟。


    但距離三年之期還有大半年,這大半年中的魏國實在太恐怖。


    可如果是這樣,秋收的時候魏國就會遇到大問題,收成一低,魏國的容錯率就更低了。


    “對了!我寫了一首詩,準(zhǔn)備在他們秋收的時候發(fā)表,你們幫我品鑒一下!”


    寧婉梨面露期待。


    趙昊輕易不作詩,作詩就是暴擊。


    朝下看去。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


    ~~~~~


    捋一捋后續(xù)的大綱,今天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