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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又不是第一次親,你躲什么?

    池皎皎找護(hù)士拿了一些藥和紗布,又從空間稀釋了一壺靈泉水來到病房。
“先喝點(diǎn)水?!?br /> 顧錚接過她遞來的水壺,清涼甘甜的水在夏日里比奶油雪糕還要解暑,他喝了兩口,眉目不由得舒展開來。
“下回別給我放糖了,你自己留著吃?!?br /> 這水帶著股沁人心脾的清甜,顧錚以為池皎皎又像上次往里面放了糖。
池皎皎不置可否,笑著問:“喝完有沒有覺得身體舒服點(diǎn)了?這里面不僅有糖,還放了其他好東西呢?!?br /> 顧錚墨眸沉靜地注視著她,何止舒服,上午奔波后的困倦疲乏在幾口水下肚后全部一掃而空,感覺整個人的精力和體力都恢復(fù)了,干勁十足。
要不是腿傷不允許,他此刻都能背起她跑個十公里。
普通的糖水真能有這般奇效嗎?
他搖晃了下水壺,問:“里面放了什么?”
“百年人參的須?!?br /> 池皎皎知道以顧錚謹(jǐn)慎多疑的性子遲早會對靈泉水生疑,與其讓他胡思亂想,不如自己主動引導(dǎo)他問出來。
顧錚聽得心驚,連忙往水壺里望去,果真看見了幾截參須。
“你哪兒來的人參?”還是極為難得的百年參。
他有個老領(lǐng)導(dǎo)多年前在戰(zhàn)場上受傷落下了暗疾,老領(lǐng)導(dǎo)的兒女為他四處遍尋名貴藥材治病,其中就有人參,幾十年份的就已經(jīng)價格不菲,百年份的更是有價無市。
別人花大價錢都求不來的稀罕東西,她居然拿來給自己泡水喝?
怪不得喝完渾身都有勁兒了,人參可是難得的大補(bǔ)之物。
想到這,顧錚坐立不安,甚至想伸手把剛才喝下去的兩口人參水給摳出來。
池皎皎卻像個無事人兒,從隨身攜帶的粗布包里拿出提前準(zhǔn)備好的人參給他看。
“大青山上挖的,山里全是寶貝,草藥被我拿到公社醫(yī)院換成錢了,人參我沒賣,留著給我娘和你用,老長一根了,泡水喝能喝到明年去。”
其實這株人參剛從地里挖出來時年份并不久,拿進(jìn)空間用靈泉和木系能量催生后才勉強(qiáng)夠得上百年參的品相。
百年人參泡水喝可以強(qiáng)身健體,這說法沒有人會懷疑,正好給靈泉水打掩護(hù)。
顧錚看著那株斷了幾根須的人參,表情復(fù)雜,大手握著水壺還了回來。
“怎么不喝了?你不喜歡,還是不好喝?”
池皎皎疑惑,涂藥的動作停下來。
顧錚抿了抿唇,唇角殘留著人參水的清甜,和蜂蜜的甜很不一樣。
“都不是,你的水很好喝,只是這么好的東西用在我身上糟蹋了?!?br /> “只要我樂意,用在你身上怎么都不算糟蹋,”池皎皎笑了下,故意湊近輕聲道:“還是說,你想我把水給別人喝?”
顧錚臉色黯下來,握著水壺的大掌猛地收攏,手背因為用力微微抽緊,凸出幾根屬于成年男人才有的青色筋絡(luò)。
他眸光沉沉地盯著池皎皎,“別人是誰?宋文浩?”
一字一頓,莫名有種興師問罪的味道。
池皎皎臉上閃過一抹厭惡,“你提他做什么?這水就算倒掉喂豬喂狗,都不可能給他喝!”
惡心的軟飯渣男,休想從她這里占去丁點(diǎn)好處,她可不是原主那種傻姑娘,偷東西挖野菜養(yǎng)一個小白臉。
顧錚見她對宋文浩的排斥厭惡不似作偽,心中不免有些錯愕。
“你和宋知青……你不是還在找他拿錢用嗎?”
倘若不是出于責(zé)任和感情,男人怎么會給女人花錢?
池皎皎手撐在床邊,眉頭蹙起,“你聽誰說的我找宋文浩要錢花?”
“今天早上,你和顧杰說話被我聽見了?!鳖欏P沒有隱瞞。
池皎皎回想起今晨顧錚回到病房后的異樣,恍然大悟,“難怪,我說你那會兒怎么奇奇怪怪的,我還以為是……”
還以為是自己晚上吸能量太放縱,把人給吸出毛病來了,這不,著急忙慌地跑出去買老母雞燉湯補(bǔ)救,結(jié)果在黑市遇上那么多事。
“我們馬上就要結(jié)婚成為夫妻,你需要錢只管找我要,不要再去找宋知青。”
顧錚沉著臉,語氣有些嚴(yán)厲。
他的女人,還輪不到外頭的小白臉來養(yǎng)!
池皎皎被兇了,脾氣也跟著冒上來,冷哼一聲,“你偷聽我講話還有理了?偷聽也不聽完,話說一半就跑了,現(xiàn)在反過來質(zhì)問我?”
他只要多在門外停留幾分鐘,就能聽見她的解釋。
什么找宋文浩要錢花,她明明就是去要債的,那本來就是她的錢。
顧錚黑臉的時候很嚇人,部隊里的大頭兵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池皎皎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卻敢同他嗆聲。
甚至兩個人現(xiàn)在的姿勢,他坐在病床上,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氣勢還更強(qiáng)些。
顧錚沒有因為被懟而生氣,胸口翻涌著連他自己也不懂的陌生情緒。
聽小杰說,池皎皎在宋知青面前就是小白兔,百依百順,有求必應(yīng),連一句重話也舍不得說。
到了自己這,恐怕也只有那次在床上,求著他輕點(diǎn)、慢點(diǎn)的時候,才稱得上一句溫柔乖巧。
早知道他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重重的、狠狠的收拾她,讓她害怕,知難而退,而不是像這樣不清不楚地攪合進(jìn)他的生活。
“想什么呢?水還喝不喝,不喝還我?!?br /> 旖旎遐思被池皎皎的聲音打斷,顧錚回神,耳根子轟得熱起來。
該死,當(dāng)著人姑娘的面,他都在想些什么?
被她那雙烏溜溜亮晶晶的眸子盯著,熱意被風(fēng)裹挾燒了起來,迅速蔓延至臉頰。
顧錚緊抿著唇?jīng)]說話,突然仰起脖子猛地灌了幾大口水。
“咕咚、咕咚……”
此時病房只有他們兩個人,吞咽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清晰可聞。
池皎皎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那一截修長的脖頸上,喉結(jié)鮮明,麥色的肌膚上沁著細(xì)密的汗珠,一滴晶瑩的靈泉水順著男人刀削斧刻般的下頜滾下來,掛在咽動的喉結(jié)上搖搖欲墜。
空間里靈泉和木系光團(tuán)突然激動起來,叫囂著渴望著。
池皎皎口干舌燥,呼吸灼熱,眼里只有那一抹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
完了。
她心想。
能量源吸著果然是會上癮的,明明昨晚才吸過,這會兒怎么又忍不住了?
顧錚余光瞥見她咽口水,以為她也想喝,立刻停下來將水壺嘴擦了擦,遞過去,“還有,我沒喝完?!?br /> 池皎皎盯著他被靈泉水沾濕的嘴唇,不薄不厚的菱形,泛著淡淡的紅色,看起來健康柔軟,很適合……接吻。
“甜嗎?”
“甜。”
“我還沒嘗過。”
像是受到了什么東西的吸引,池皎皎對準(zhǔn)那抹紅色,緩緩低下頭。
意識到她要干什么,顧錚黝黑的眼眸閃過幾分無措和驚詫。
他左手拿水壺,右手撐在病床上,脊背瞬間蹦成了一根弦,僵在原地。
眼看距離越來越近,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谄つw上帶起一陣戰(zhàn)栗,顧錚方才微微側(cè)開了頭,任由池皎皎的吻落在他唇角。
“又不是第一次親,你躲什么?”
池皎皎手搭在他肩上,稍微往后撤出一段距離,問道。
顧錚嗓音沙啞得不像話,語氣卻固執(zhí),“你還沒回答我,為什么找宋知青要錢花?”
池皎皎笑著扶正他的臉,深麥色的肌膚襯得她手很白。
“因為他欠我錢,我拿欠條去找他要債,不知道怎么就傳成了我找他要錢花,等回了桃源村,我把欠條拿給村長,讓他幫我澄清?!?br /> 顧錚被迫和她對視,臉頰邊的手涼涼的,軟軟的,透著一股淡淡的肥皂香氣,是茉莉花味兒的。
“可以了嗎?”
能量順著肌膚相貼處涌進(jìn)來,如同數(shù)只螞蟻輕輕啃噬心臟,池皎皎愈發(fā)急不可耐,低低地喘息。
顧錚圈住她的手腕,僅存不多的理智冒出來,“……這里是醫(yī)院?!?br /> 池皎皎想干的事就得如愿,不然憋在心里能難受的一晚上睡不著。
這個男人都被自己吃干抹凈了,板上釘釘?shù)恼煞颍崆靶惺挂幌缕拮拥臋?quán)利又怎么了?
“一時半會兒沒人回來,你張嘴,就像那天一樣?!?br /> 她低頭蹭了蹭顧錚的唇角,輕聲誘哄。
轟一聲,在顧錚腦海里炸開,耳根連著脖頸瞬間通紅。
“你……”他唇瓣微啟。
池皎皎垂眸印上去,香軟靈巧的小舌正準(zhǔn)備探入——
“……孫主任,您別著急……皎皎人就在醫(yī)院,肯定是過來這邊病房找我家老二了!”
一陣雜亂的腳步從遠(yuǎn)處走過來。
顧錚紅透的耳朵動了動,微闔的眼眸猝然睜開,牙齒磕上唇邊的柔軟。
“嘶,顧錚!你屬狗的??!”
池皎皎吃痛皺眉,用力推開他的肩膀,抿住舌尖。
“不想親就說,咬我做什么?”
顧錚尷尬地頭皮發(fā)麻,“我不是故意的,有人來了?!?br /> 他望過來的眼神關(guān)切,啞著嗓子問:“很痛?”
“泥嗦呢(你說呢)?”池皎皎大著舌頭道。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她還沒怎么樣呢,就見紅了。
顧錚看到池皎皎舌尖上的血跡,眼眸暗了暗,心下愧疚更重,“對不住,下次讓你咬回來?!?br /> 好家伙,這句話差點(diǎn)又讓池皎皎咬了舌頭。
她抬眸瞅了眼臉紅脖子粗的男人,最基本的親親都不會,就想玩花的了?
還想說什么,嘈雜的人聲已經(jīng)到了病房門口。
池皎皎拿過顧錚的水壺喝了兩口靈泉水,才把舌尖火辣辣的痛意壓下去,不然等會兒都沒法說話。
“老二,你臉咋這么紅,脖子和耳朵也是,你是不是發(fā)燒了?快,快讓娘摸下額頭!”
顧母一進(jìn)病房就發(fā)現(xiàn)了兒子的不對勁。
她家老二當(dāng)兵被曬得黢黑,臉突然紅成這樣,肯定是生病了!
伸手一摸,果然熱烘烘的。
“孫主任,您趕緊給瞧瞧,我家老二好像發(fā)燒了?!?br /> 擱平時,這溫度頂多叫有點(diǎn)熱,但顧母被小兒子破傷風(fēng)發(fā)燒差點(diǎn)喪命的事嚇出陰影了,此時頗有點(diǎn)像驚弓之鳥。
“娘,我沒事,就是剛才…鍛煉身體,出了汗有些熱,歇歇就好了,孫主任,您忙您的,不用管我?!?br /> “你這孩子,大下午的鍛煉什么身體,要練也等晚上涼快了再練啊,就非得急這么一會兒……”
“顧營長,你的傷勢我聽何醫(yī)生講了,目前還是以臥床休養(yǎng)為主,還沒到做康復(fù)訓(xùn)練的時候?!?br /> 一個是娘,一個是醫(yī)生,誰說話都不好反駁。
顧錚面上浮起無奈,從一頭兇悍威猛的野獸變成了乖覺溫順的大狗,看得池皎皎抿唇悶笑。
叫你咬我,報應(yīng)來了吧。
“小池同志,門診上收治了一個和顧杰情況相似的破傷風(fēng)病人,我跟院長打了報告,想再次試驗?zāi)愕尼樉暮退幏??!?br /> “如果療效顯著,醫(yī)院想買下你的藥方并聘請你,給科室醫(yī)生做幾期針灸培訓(xùn),不僅有錢拿還給出具證書,你覺得怎么樣?”
孫主任目光灼灼地看向池皎皎。
賣藥方和給縣醫(yī)院醫(yī)生做培訓(xùn)這兩件事,能給小池同志的履歷增色不少,將來等她進(jìn)入了醫(yī)療系統(tǒng),起點(diǎn)都比別人高一個檔次。
這樣一來,就算她是女孩子,沒有什么家世背景,也不用擔(dān)心被同期的男醫(yī)生打壓了。
池皎皎怎會不明白對方的用心。
她在孫主任的眼中看到了前輩對后輩的提攜,更看到了獨(dú)屬于女性長輩的溫暖關(guān)懷,心里暖洋洋的。
“孫主任,謝謝您,我們這就去門診吧,病人病情耽擱不得?!?br /> “好,你跟我來?!?br /> 池皎皎跟著孫主任來到門診,走廊上卻鬧哄哄的,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
“打人啦,王醫(yī)生被打了!”
*
被暴雨耽擱了,顧錚自然沒能按時完成任務(wù),這會兒纏著池皎皎陪他熬夜趕進(jìn)度。
顧錚在點(diǎn)頭同意成為池皎皎的永久保鏢+飯票+床搭子時,就已經(jīng)交付了一整顆真心。
如今他們一起下地干活,共歷風(fēng)*雨,同乘一舟,更是建立起了堅不可摧的革命友誼。
他毫無保留地,拿出了自己保管二十多年的肥料,一股腦兒地,奉獻(xiàn)給了這片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