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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草履蟲\u0026獅子

啊,痛……“

許靜安的聲音被男人的狂野吞沒。

她很快就嘗到了嘴硬的代價。

男人的懲罰來得很兇,許靜安像個破布娃娃一樣,雙手無力地搭在他背上,任他予取予求。

最初的不適過后,隨之而來的是無以言喻的愉悅好情動,臥室里響起一串嬌喘。

”閉嘴!”是男人冷漠到極致的聲音。

許靜安破罐子破摔,突然將他掀翻在下面。

踏馬的,反正要離婚了,她也主導一回。

把這個男人狠狠壓在身下蹂躪!

“你真賤!”男人語氣嘲諷。

許靜安呵呵……

郁辭吃飽饜足之后,睡了。

睡著的他顯得溫暖了許多,就著昏暗的地燈,許靜安看著他眼尾那顆小痣。

男人眼尾長痣,多情又招桃花,郁辭倒是挺專一的,心只給了一個女人,從青蔥歲月開始。

歷經十數(shù)年。

她的目光落在郁辭鎖骨下方的圓戒上,眼神晦暗。

“叮”一聲,他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亮了,很快又熄滅。

不用看都知道,是紀悠染發(fā)過來的。

“悠染……”身旁傳來一聲低沉的夢囈,那么繾綣……

許靜安久久沒有睡著。

夢里,郁辭牽著一個女人漸行漸遠,身體傳來異樣感覺,許靜安醒了。

男人又纏了上來。

他倆做這事,就真的是做,純做,四片嘴皮子絕對不會碰在一起。

郁辭很少回翡翠灣,來一次就像把一個月的攢到一晚做完一樣。

……她只是個暖床工具。

郁辭天剛亮就走了。

床頭柜上擺著四萬塊,許靜安諷笑。

她把錢放進床頭柜,里面整齊碼著一抽屜的成扎現(xiàn)金。

他倆的關系是在郁辭回雁城后發(fā)生變化的。

那一天,郁辭突然來翡翠灣,碰到正在浴室洗澡的她,精蟲上腦,要了她。

第二天早上他甩給她兩萬塊。

郁辭把夫妻間這事變成一場情色交易,警告她要有自知之明。

許靜安覺得自己也挺賤的,郁辭明碼標價用錢侮辱她,她還是用老爺子當借口,其實是她沒舍得離開。

郁榮生說過,如果她哪一天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可以準許他倆離婚。

許靜安一方面存在妄想,一方面也怕傷了郁老爺子的面子。

五年前,她心懷竊喜撲進這樁婚姻,以為那陽光少年依然如絢麗的光,會照亮她灰暗的世界。

其實那個少年早就不在了……他有了自己愛的人。

一抹濕涼順著太陽穴蜿蜒進鬢發(fā)。

翌日。

許靜安上班路上買了避孕藥,匆匆趕到公司。

兩年前,她大學畢業(yè)找工作,郁家奶奶直言不準她拋頭露面去唱戲,讓郁榮生安排她進了時光集團。

下班的時候,南知晚約許靜安吃飯,定在時光旁邊的食府。

沿著長長的走廊往里走,許靜安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她腳步一頓。

“小四,悠染要回來了,和你那個便宜老婆什么時候離啊?”

“郁爺爺怎么想的!放著大把優(yōu)秀的不要,給你找了個那樣的……最低配?!?/p>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語氣里滿是無奈:“還有三個月,就解脫了!”

離婚對郁辭來說,確實是解脫,用清白自由之身迎接紀悠染的回歸。

許靜安心口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怎么說人家都跟你五年了!”另一道聲音響起。

男人冷笑一聲,“當年面都沒見,她就答應了老頭子,不圖錢圖勢難道圖愛?不過是個把婚姻當跳桿的撈女!”

“你和悠染不也有個五年之約嗎?”

郁辭的嗓音突然柔和起來,“陸三,別亂開玩笑,我和悠染……”

“小四,你倆也真可憐,硬生生被你家老頭子拆散?!?/p>

許靜安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緊,心中一陣黯然。

四手聯(lián)彈驚才絕艷,她確實該禮貌退場了!

時至今日,許靜安也沒想通,郁榮生為什么把自己推出去截胡。

她想過自己可能充當了郁榮生的棋子。

包房里傳來陣陣哄笑聲。

許靜安提起沉重的雙腳,朝前面走去。

在郁辭那個傲慢的圈子里,她不過是他們茶余飯后的談資……一個笑話!

這個餐廳許靜安常來,可她滿懷心事,愣是繞了好幾圈才找到自己訂的房間。

南知晚看著她走進去,笑著站起來張開雙臂擁抱她。

許靜安在她的笑容里發(fā)現(xiàn)了一絲黯然,她那微腫的眼皮讓她看起來有些憔悴。

“怎么啦?”許靜安放下拎包,摟住她肩膀,直直地看進她眼里。

南知晚說男朋友出軌了,她翻看了他的手機,實捶,吐了,惡心了一整晚。

她和男友都是彼此的初戀,經歷六年戀愛長跑,見過雙方父母,計劃校服到婚紗,結婚已提上日程……

真閨蜜,失婚失戀都能湊到一塊,只能說這個世界渣男當?shù)馈?/p>

南知晚酒量好,喝到微醺,而許靜安兩杯的酒量,趴在桌上醒酒。

喝醉的許靜安話有點多,問南知晚:“我是不是該狠狠訛郁辭一筆?”

不狠狠訛一筆,多對不起“撈女”這兩個字!

她明亮的眸子此時渙散黯淡,喃喃出聲:“在他們眼里,我是草履蟲,是撈女,挺侮辱人的是不是?”

南知晚嚷道:“滾犢子!”

暮色四合,倆人勾肩搭背走出食府。

“晚晚,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痹S靜安半醉,抱了抱同樣半醉的南知晚。

南知晚冷笑,趴她肩上說那男人她不要了,準備搬家。

許靜安笑得眉眼彎彎:“嗯,我?guī)湍恪!?/p>

南知晚:“東西不多,我自己搞定,臭男人滾一邊去,咱以后專心搞事業(yè)?!?/p>

郁辭一出食府,就看見一臉漾笑的許靜安,對著某輛已經離開的出租車揮著手。

那樣惹眼的笑晃到了他的眼睛,他突然恍惚了一下。

朋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笑道:“喲嚯!小蠻腰,長相亦純亦媚,小四,你也喜歡這樣的?”

郁辭從許靜安身上收回目光:“就那樣吧,陸三,你眼光不太行?!?/p>

“我就喜歡這樣式的,哈哈,誰不知道你喜歡紀悠染那掛的?!?/p>

郁辭淡淡道:“走了!”

許靜安心靜如水,扭頭看向兩人,撞進郁辭冰冷的目光里。

他的眸光中不帶半點起伏,犀利冷厲,神色淡漠。

許靜安扯出一個譏諷的笑。

她是草履蟲,他是什么呢?

獅子么?

好吧,她離開他那個傲慢的世界,在她自己的小世界當自己的女王。

無所謂可惜,也沒什么不甘心。

她和他不是并因為愛情結合在一起的,他不在意這樁婚姻,她也沒有付出多少。

所以,離婚是必然。

許靜安漠然掃他一眼,徑直朝前走去。

她漫無目的地走了一陣,待酒氣散了些,找了個代駕送她回翡翠灣。

推開戶門,客廳里燈光通明,臥室里傳來一陣異樣的響聲。

許靜安驚了驚。

現(xiàn)在的小偷高科技手段很多,智能門鎖都能打開。

酒壯人膽。

許靜安抄起角落里的棒球棒悄悄走進臥室,高舉過頭頂。

浴室門開了,帶出一片氤氳霧氣。

棒球棒朝那人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