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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考慮要孩子

棒球棒被人奪了過去。

“你瘋了,想打死我?”男人特有的微涼嗓音傳來。

郁辭一絲不掛地站在她面前,寬肩窄腰,倒三角,明顯的腹肌斜插入下,還有很優(yōu)秀的那塊……

許靜安瞪大眼睛,面不改色地從上看到下,指著他問:“你怎么來了?”

男人嗤笑:“這是我家?!?/p>

許靜安認真想了想,揉揉鼻子。

這確實是郁辭家,房本上并沒有她的名字,除了結(jié)婚證上配偶那欄,她和這個男人其實并沒有什么羈絆。

郁辭嫌棄地說:“臭死了,去洗澡!”

許靜安癡癡地笑起來,郁辭有潔癖。

腦子可能宕機了,這滿是嫌棄的語氣竟讓她聽出一絲寵溺味道,讓她生出錯覺來:郁辭挺像個老公的。

她放了一浴缸水,洗著洗著,竟趴在浴缸邊上睡著了,直到被涼水凍醒,用熱水沖了一下。

出來時,臥室里響著輕微鼾聲。

郁辭已經(jīng)睡著了。

許靜安關(guān)了床頭燈,掀開被子輕手輕腳鉆進去。

半夢半醒間,身側(cè)有了動靜,男人溫?zé)岬纳眢w覆了上來,把她雙手高舉過頭頂,隨即下身一涼。

“真臭!”郁辭不悅地嘀咕一句,把她的身子固定在背對著他的體位……

這種姿勢,讓許靜安覺得屈辱,她閉著眼睛,眼淚橫甩出來。

郁辭在黑暗里出聲:“別以為我多想要你,你把我捆在人夫的位置上,這是你的義務(wù),對我來說,你也就這點用處?!?/p>

捆這個字眼,郁辭以前也說過。

五年了,郁辭第一次連著兩夜過來睡她,放在以前,許靜安也許會開心到飛起,那時,無論他對她多冷淡,她仍然努力想向他靠近。

許靜安心頭悶悶的。

當(dāng)初,郁榮生讓他娶他,并沒有用刀架著他脖子上,他可以拒絕的。

郁辭那樣的性格,自己不愿意的事情,旁人絕對逼迫迫不了。

所以,當(dāng)年知道郁辭答應(yīng)結(jié)婚,她對這段婚姻有過很多憧憬。

兩人各睡一側(cè),中間可以塞兩個小人,天微微亮的時候,郁辭接了個電話,起床走了。

床頭柜上擺著兩萬塊,扎著銀行扎條。

……

周五。

是回靜園的日子。

許靜安換了身煙青色的改良旗袍,綰了個魚尾辮發(fā)髻,外面套著件駝色風(fēng)衣。

她和郁辭在靜園門口碰面,這是他倆的默契,基本每次都踩著飯點上門。

許靜安到的時候,郁辭正雙手插兜斜靠在車上,眉宇間很不耐煩,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紀(jì)悠染吧……

與老爺子的五年之約快到期了,他和紀(jì)悠染不再有阻礙,她這個亂入的該識趣的滾蛋了……

許靜安下車,走近郁辭,隔著好一段距離就聞到了他身上的冷木香。

她的鼻子似乎對這種香味特別敏感,以前只要這種冷木香一靠近,就會讓她臉熱心跳,現(xiàn)在……不會了。

郁辭淡淡瞥她一眼,率先走進別墅。

靜園就在市中心,偌大的園子像公園,前庭后院。

進門就是神龕,許靜安恭恭敬敬地往神龕里插了三炷香。

走進大廳,許靜安就聽到郁涵那陰陽怪氣的聲音:“郁家第四代孫子媳婦終于到了,太子妃派頭挺足,每次都踩飯點,爺爺,她這么沒教養(yǎng),你為什么不讓我哥和她離婚?”

許靜安快走幾步,轉(zhuǎn)進餐廳,一家人齊齊整整坐著,中間留著兩個空位,她嘴角堆笑:“對不起,路上有些擁擠,來晚了。”

郁涵翻了個白眼,哼道:“沒學(xué)歷,沒能力,窮得叮當(dāng)響,跟我哥結(jié)婚五年了,卻連只蛋都下不來!”

郁辭的眼神飄到許靜安臉上,眉毛輕挑。

許靜安把茶葉放到一旁的架子上,細聲細氣道:“奶奶,今年第一波春茶,泡的時候少放點,老人家不能喝多,但用來清腸胃挺好的?!?/p>

郁家奶奶淡淡地看了一眼,說:“有心了?!?/p>

婆婆聶紅英起身盛湯,她細瘦的左手手腕上戴著個碩大的血檀手鐲,許靜安每次都有把這手鐲擼下來的沖動。

她盛好湯,把湯放在空位上,嗓音溫和道:“靜安,你要多穿點,太瘦了不好懷孩子?!?/p>

聶紅英五十出頭,青絲間夾雜華發(fā),五官端正耐看,性情溫和,沉默寡言,一心向佛。

這個婆婆其實對自己還算不錯。

許靜安緩緩坐下,溫溫柔柔回道:“知道了,媽?!?/p>

郁辭神情有些冷,在她身邊坐下,看了眼他媽,漫不經(jīng)心問道:“他呢?”

聶紅英輕聲回了一句:“有應(yīng)酬?!?/p>

郁辭臉色更冷了幾分。

坐在主位上的郁榮生淡淡出聲:“坐吧,每次都讓大伙等你倆?!?/p>

他今年71歲,已退居幕后,但仍是時光集團最有分量的決策者。

許靜安低眉順眼道:“對不起,爺爺?!?/p>

郁榮生不滿道:“結(jié)婚都五年了,到現(xiàn)在還不生孩子,郁家早婚早育的傳統(tǒng),斷到你們這了,你倆真要過不下去……就離!”

他臉色不好,語氣染怒,一桌子人都不敢出聲。

郁辭夾起一塊牛肉放進許靜安碗里,笑著說:“爺爺,我們努力在做,半夜還在加班加點地造?!?/p>

許靜安剛送進嘴里的一口湯噴進碗里,所幸她當(dāng)時裝鴕鳥,埋在碗里喝湯,否則這一口湯鐵定要噴到桌上。

她心下不免有些奇怪,

郁辭那么迫切地想離婚,既然郁榮生松口讓他倆離,他不是應(yīng)該趁熱打鐵,趕緊同意嗎?

這一點都不郁辭!

郁家奶奶瞅了郁榮生兩眼,說:“今晚你倆就別回去了,郁家開枝散葉快,全靠了靜園這好風(fēng)水,要是還生不出來,我看你這媳婦也可以不要了?!?/p>

郁家奶奶篤信風(fēng)水,剛開始反對郁辭娶許靜安,說她八字不好,后來又同意了。

她不喜歡許靜安,當(dāng)著許靜安的面沒少說她配不上郁辭。

生孩子這事……

兩年前郁辭要了她,叫了外賣閃送。

“我不考慮要孩子,既然你我都不是第一次,我以后就按兩萬一次付費。”

他還加了一句:“金爵的雛兒一晚十萬,開過的三千,給你這價位很良心?!?/p>

那時,許靜安躲在被子里,正糾結(jié)這樣的坦誠相見該怎么面對時,郁辭的話像一盆冰水澆進她心里,斷了一切綺念。

郁辭直勾勾地看著她吃完避孕藥,等了十分鐘再走。

那以后,許靜安就在床頭柜里準(zhǔn)備了小雨傘,十只裝的一盒,在抽屜里擺了很久。

郁辭不喜歡戴套,事后都會提醒她吃藥,說如果避孕失敗,他會送她去醫(yī)院強制摘除,受苦的是她。

以他們那頻率,要說懷孕也挺難的,但有時……

……她當(dāng)然不想讓醫(yī)生把冰涼的器械伸進她身體里,每次都乖乖吃藥。

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