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宴遲神色冷冽盯住葉笙,一字一句,“我說,馬上讓你的人放了喬晚?!?/p>
“你一腔心思放到她心上,她是怎么對你的?”葉笙笑容嘲諷,“別再自作多情了。哥,只有讓她身敗名裂,宋津南的心才會回到我這里?!?/p>
“再說最后一遍——”葉宴遲朝葉笙逼近,臉上慍色漸濃,“馬上打電話放人?!?/p>
葉笙不屑地呵了聲,“等她被人玩夠,拍完視頻就放?!?/p>
“啪!”
葉宴遲對著葉笙的臉又是一巴掌!
這巴掌比第一次力道更大。
葉笙口腔中瞬間充滿血腥味。
她漫不經(jīng)心摸了下紅腫的臉頰,既不急,也不惱,“葉宴遲,這兩巴掌我全記在喬晚身上了?!?/p>
“聽好了,笙笙——如果喬晚今天有個好歹,你這輩子都別想嫁給宋津南!”
“葉宴遲,醒醒吧,就算你去救喬晚,她也不會領(lǐng)情。因為只要你及時出現(xiàn),她指定認(rèn)為是你為了博取她的好感,和我聯(lián)手策劃了這件事?!?/p>
葉宴遲憤然轉(zhuǎn)身,上了自己的車疾駛而去。
葉笙眼圈通紅,狠狠咽下正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紅唇彎出一個決絕的弧度。
喬晚被用膠帶封嘴塞進(jìn)黑色轎車之后,又被套了個黑色頭套,車子在夜色中極速駛出市區(qū)。
她內(nèi)心全是恐懼。
發(fā)不出聲音,又看不到任何東西,崩潰絕望之后,很快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葉笙這次算計她已經(jīng)懶得掩飾了,肯定是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非要把她置于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車子還在行駛,她尚有自救的機(jī)會,真要停下來就遲了!
她想到肩膀上還掛著包包,包包中有手機(jī),便偷偷把手伸到包包里。
手指剛碰到手機(jī),就有一個力道十足的巴掌打在她胳膊上!
“媽的,老子憐香惜玉沒舍得捆你的手,你踏馬的不老實!”
身側(cè)男人暴怒,揮起拳頭砸向喬晚!
喬晚還帶著頭套,根本不知道躲,肩膀上重重挨了一拳,疼得蜷縮在車座的角落,眼淚順著臉頰掉下來。
“阿虎,別打!喬主播一身細(xì)皮嫩肉,你也下的了手!葉小姐要的是咱們與喬主播親密互動視頻,你把喬主播身上打的青一塊紫一塊,到時候就沒有美感了?!?/p>
前面開車的紋身男猥瑣著喝止。
“哥說的是!”阿虎呲呲笑起來,“既有錢拿又有妞睡,這么好的差事兒打著燈籠難找!哥,有件事我挺好奇,別人找咱們辦事兒,都躲在背后指手畫腳,葉大小姐可真牛掰,直接亮明身份,就不怕——”
“葉大小姐擺不平的事兒有葉家頂著,人家有牛掰的資格!”紋身男轉(zhuǎn)頭瞄了喬晚一眼,“喬主播,我們哥倆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今兒只劫色。待會兒你配合點(diǎn)兒,也能少遭罪,等拍完視頻就放你走?!?/p>
喬晚的心嚇得快從胸腔跳出來了,哆哆嗦嗦地問,“葉笙給你們多少錢,只要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們雙倍?!?/p>
“你出雙倍?好大的口氣!你有多厚的家底兒能和葉家比?”阿虎哈哈大笑,“喬主播難道還沒搞清楚,葉小姐不要你的命,只要你名聲掃地早些滾出江城。”
喬晚戴著黑色頭套,眼前本就漆黑一片,兩人的對話再次令她的心墜入深淵。
忽然間,后面?zhèn)鱽硪魂嚧潭镍Q笛聲!
喬晚感覺到有輛車與她乘坐的車子極速擦身而過!
“媽的,大晚上的投胎啊!比老子開得還快!”
紋身男剛罵完,忽然發(fā)現(xiàn)剛剛那輛越野已霸氣地橫在前方百十米遠(yuǎn)的地方!
“哥,不好了!后面有車跟著我們!”阿虎這時也從后視鏡中發(fā)現(xiàn)端倪。
紋身男忙減速,后面的車子緊緊跟過來,一個刺耳的急剎車截斷退路。
喬晚察覺到有人來救自己,心口涌出強(qiáng)烈的求生本能,悄悄尋找自救的機(jī)會。
車子忽然停下,車門和車窗被砸的聲音不絕于耳。
“哥,用這妞兒做人質(zhì)——”阿虎話音剛落就傳來一陣痛苦的哀嚎。
前面的紋身男一開始還罵罵咧咧,但十秒鐘不到就老實了。
喬晚聽到鐵棍擊打在人體上的聲音,有幾滴溫?zé)岜艦R在她手背上。
她渾身發(fā)抖縮在一側(cè),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頭套就被輕輕扯下。
最先映入她眼簾的是葉宴遲的臉。
溫和與憤怒并存。
“對不起,晚晚,我來遲了。”葉宴遲幫她揭掉嘴巴上的膠帶,眸光中是滿滿的心疼。
此時此刻,她有些失望。
因為來救她不是宋津南。
明明不想再和葉宴遲有任何牽扯,可現(xiàn)在又欠了他沉重的人情債!
“已經(jīng)沒事了,下車?!比~宴遲紳士十足地朝她伸手。
她朝四周看了下,車窗,座椅和方向盤上都血跡斑斑。
紋身男和阿虎已經(jīng)被拖到地上,半死不活地呻吟,被幾個年輕壯碩的黑衣男人圍住。
是葉宴遲帶人逼停了車子,從兩個混混手中把她救下。
葉笙找人算計她,葉宴遲及時出手相救——
想到這兒,她心中沒有半分感激,只有“呵呵”兩個字。
她敷衍地向葉宴遲說了聲“謝謝”,轉(zhuǎn)身擰開另一側(cè)的車門。
站在深濃的夜色下,裹緊身上的大衣。
北風(fēng)吹動她的衣襟,望著四周一片漆黑,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此時身處何地。
所在的公路比市郊窄了將近一半,方圓十公里沒有任何公共交通工具。
略作思索,主動上了葉宴遲的越野車。
坐的是后車座。
葉宴遲啟動引擎,騰出只手遞過來一瓶未開封的白水,“剛剛就是一場噩夢,已經(jīng)過去了?!?/p>
她咬唇,沒接水,“不渴?!?/p>
“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比~宴遲柔聲勸慰。
她摸出手機(jī)看了眼,定的航班還有半小時就要起飛,連改簽都來不及了。
被劫持的時候只帶了手包,行李箱被他們?nèi)釉谖髯訛惩\噲?,?dāng)務(wù)之急是找回行李箱。
在訂票軟件上看了下,下一趟飛荔城的航班在凌晨一點(diǎn)半,剛報廢了一張商務(wù)艙機(jī)票,她肉疼得厲害,這次定了張經(jīng)濟(jì)艙。
車子疾駛,葉宴遲以為她還沒從剛剛的恐懼中走出來,一直安慰。
她聽得心煩意亂,“還真是巧,葉大小姐做局,葉先生及時破局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