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幽暗的地下監(jiān)控室內(nèi),數(shù)十個高清顯示屏幕閃爍著藍光,照亮了這個封閉的空間。
空氣中彌漫著電子設(shè)備運行的微熱,伴隨著冷氣系統(tǒng)的低沉嗡鳴。
蕾雅坐在中央控制臺前,周圍環(huán)繞著各種復(fù)雜的儀器和數(shù)據(jù)終端。
姜槐轉(zhuǎn)向蕾雅問道:\"你剛才到底做了什么?\"
蕾雅緩緩摘下耳機,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輕快地敲擊幾下,將一串復(fù)雜的代碼輸入系統(tǒng)。
她深吸一口氣,伸了個懶腰,仿佛要甩掉長時間專注帶來的疲憊。
“好勒,這下就將我們出現(xiàn)過的所有監(jiān)控都覆蓋了,你剛才問我什么來著?哦哦,這樣說吧,莫里亞蒂最擅長的就是人格塑造,說白了就是洗腦。\"
蕾雅的聲音低沉而冷靜,她的目光掃過面前的多個屏幕,每個屏幕上都顯示著不同區(qū)域的監(jiān)控畫面和數(shù)據(jù)流。
\"不知道她從哪兒得到的新能力,現(xiàn)在這種洗腦還會呈現(xiàn)傳染的趨勢往外擴散。如果只是修格里斯這樣被感染到的人還好,可以通過一些技術(shù)手段讓他恢復(fù)理智。\"
姜槐微微點頭,但注意到蕾雅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仿佛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控制臺,發(fā)出輕微的節(jié)奏聲。
\"但是......\"蕾雅的聲音突然變得更加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我總覺得,這一切似乎莫里亞蒂都看在眼里?!袄傺诺恼Z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墨羽的身份也被識破了,但莫里亞蒂似乎并不在意我們所做的事,完全沒把我們放在心上......\"
監(jiān)控室內(nèi)的氣氛隨著蕾雅的話語變得更加凝重。
\"據(jù)我對莫里亞蒂的了解,她雖然很自傲,但絕對不會自負到目空一切。至少我覺得.....她一定是做了什么準備,所以才會如此有恃無恐。\"
蕾雅的目光與姜槐相遇,她的聲音變得堅定而嚴肅,\"總之,這一路還是要多加小心。\"
...
...
當(dāng)墨羽和夏玥帶著修格里斯出來的時候,士兵們立刻立定。
“上尉!”
“嗯,不用緊張?!?/p>
修格里斯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但臉上仍舊滿是傷痕。
“需要幫助嗎,上尉?”
之前那名起疑的士兵看著修格里斯問道。
“不必,嗯......但是市長玩兒的有些過火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下了,今晚就不要去打擾他了?!?/p>
他說完就關(guān)上了房門。
“是,上尉,那您現(xiàn)在是......?”
“老子可不像市長一樣,只喜歡受虐,老子還是更喜歡征服,所以這兩位女士我就帶走了,別打老子小報告啊?!?/p>
說著修格里斯還掏出一疊錢扔給了這些士兵。
士兵們拿了錢嘿嘿笑了幾聲。
“是,上尉,您玩兒得開心?!?/p>
墨羽和夏玥全程一言不發(fā),就這樣跟隨著修格里斯進了電梯,直接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此刻蕾雅和姜槐已經(jīng)在車上等著他們了。
等幾人上車后,岑麟便發(fā)動汽車駛離了麥家飯店。
“需要準備些什么手續(xù)嗎,修格里斯將軍?!?/p>
在和修格里斯大概說明了他們要前往首都之后,蕾雅詢問道。
修格里斯一邊用冰袋敷著臉頰一邊說道:“不需要,本來我就要在明天白天起程前往首都匯報彌賽亞的情況,現(xiàn)在這樣正好,不過需要換一輛車,就去......”
然而,修格里斯的話音未落,突如其來的劇烈顛簸打斷了他。
一陣刺耳的金屬撞擊聲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脆響,震耳欲聾。
一輛軍用裝甲車如同一頭鋼鐵猛獸,在十字路口狠狠撞擊而來,將加長型轎車撞得翻轉(zhuǎn)過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極其緩慢。
姜槐的瞳孔瞬間收縮,腎上腺素飆升。
他一把抱住身旁的修格里斯,同時也抓住了駕駛座上的岑麟,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二人。
車身開始旋轉(zhuǎn),姜槐感受到強大的離心力,但他緊咬牙關(guān),死死抱住兩人。
\"抓緊了!\"姜槐低吼一聲,趁著車身旋轉(zhuǎn)的瞬間,猛地踹開變形的車門,帶著兩人一起撲了出來。
他們在粗糙的地面上滾動了幾圈,在姜槐的保護下,二人都安然無恙。
與此同時,墨羽也緊緊抱著蕾雅從車內(nèi)脫出。
夏玥更是一爪子直接掀了車頂,如同一只敏捷的獵豹沖了出來。
她在空中翻了個身,穩(wěn)穩(wěn)落地。
然而,他們剛剛站穩(wěn),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包圍圈。
無數(shù)穿著全副武裝的士兵從四面八方涌現(xiàn),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每一個人。
紅色的激光瞄準點在他們身上跳動,仿佛隨時可能綻放出致命的火花。
“......我就說,莫里亞蒂不會自負到真的任由我們做這些小動作?!?/p>
看到莫里亞蒂有所動作,蕾雅反而是松了一口氣,但她依舊不明白,難道莫里亞蒂覺得只靠這些軍方的士兵就能搞定他們?
要說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打破了這份寧靜。
一輛軍用運輸車疾馳而來,橫停在了幾人面前。
\"砰!\"
運輸車后車廂的金屬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內(nèi)部撕裂,留下一個猙獰的大洞。
碎裂的金屬片四散飛濺,在空中劃出道道寒光。
一個龐大的身影從破洞中緩緩走出。那是一個身高接近三米的巨漢,渾身纏繞著粗重的鎖鏈,披著一件破舊的斗篷。
他的面容隱藏在陰影中,只能看到一雙閃爍著狂暴光芒的眼睛。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混合著金屬和汗水的氣息。
巨漢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低沉的咆哮,仿佛一頭即將暴走的野獸。
幾名士兵試圖用鎖鏈控制這個龐然大物,但他們的努力顯得如此徒勞。
巨漢猛地一掙,粗重的鎖鏈如同脆弱的蛛絲般斷裂。
他粗壯的手臂一揮,輕松捏住一名士兵的腦袋。
\"不!住手!\"一名軍官大喊,但為時已晚。
巨漢獰笑一聲,將那名可憐的士兵狠狠砸向地面。瀝青路面在巨大的沖擊下龜裂,鮮血和碎骨四濺。
這恐怖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接下來的場景如同一場血腥的屠殺。巨漢如同割草般連續(xù)殺死了好幾名試圖靠近的士兵。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脆響和血肉撕裂的悶聲。
剩下的士兵開始往后退,恐懼如同瘟疫般在他們中間蔓延。
姜槐皺緊了眉頭。
不對勁......這東西很不對勁。
從他身上,自己竟然有一種熟悉感。
最后,當(dāng)再也沒有士兵敢于靠近時,這個恐怖的存在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姜槐一行人。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嗜血的狂熱,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刺耳。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
\"這東西有些古怪,讓我來。\"姜槐攔住了準備出手的夏玥,轉(zhuǎn)頭對蕾雅說道。
蕾雅輕輕點了點頭:“小心點,這東西應(yīng)該是柴郡貓的生物士兵。”
那巨人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姜槐靠近。
每一步都讓地面微微震顫,仿佛一座移動的小山。
姜槐也開始向前移動,他一邊走一邊活動著手腕。
空氣中的張力不斷攀升,周圍的建筑仿佛都在這股壓迫感下微微顫抖。
最后,在一個仿佛永恒的瞬間,兩人同時出拳。
轟!
拳頭相撞的瞬間,一股肉眼可見的沖擊波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大地劇烈顫抖,周圍所有建筑和車輛的玻璃在這股恐怖的力量下瞬間碎裂,化作無數(shù)晶瑩的碎片在空中飛舞。
狂風(fēng)呼嘯,掀開了那怪物的斗篷。
姜槐瞳孔猛地收縮,眼前的景象讓他感到一陣深深的憤怒和震驚。
那怪物的身體覆蓋著百骸的骸骨鎧甲,但那些鎧甲并非天然生長,而是像被硬生生焊接上去的一般,破碎而猙獰。
更為可怕的是怪物的腦袋,完全是被改造后的半骸骨化模式,介于人類和骷髏之間,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這他媽.....到底是什么???\"
姜槐咬緊牙關(guān),怒火在胸中燃燒。
他的手臂開始發(fā)生驚人的變化。
潔白的骨質(zhì)快速生長,覆蓋了他的整個手臂,形成一副完美的骨質(zhì)鎧甲,與那怪物的骸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姜槐發(fā)出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狠狠踏出一步。
地面在他腳下龜裂,形成蛛網(wǎng)狀的裂痕。
他的拳頭帶著無可匹敵的力量,硬生生地貫穿了怪物的拳頭,將其整條手臂打得粉碎。
骨骼碎屑和血肉在空中四散飛濺。
那怪物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不解。
它踉蹌著后退,殘破的身體搖搖欲墜。
姜槐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他猛地躍起,一只手扶著怪物的腦袋,另一只覆蓋了骸骨的手臂捏緊拳頭,隨即狠狠一拳直接將這怪物的腦袋打得稀碎。
...
...
在某處實驗室中。
老人背著手,佝僂著身體,看著屏幕上的這一幕,然后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在界域敕令的影響下,還能發(fā)揮出這等實力,不完全的實驗體看來連站在本尊面前的資格都沒有?!?/p>
隨后他轉(zhuǎn)頭對研究員們說道:“記錄好數(shù)據(jù),這些數(shù)據(jù)對后面的實驗至關(guān)重要?!?/p>
研究員們一刻不停更新著實驗數(shù)據(jù),老人緩步走過每個人的身邊,走進了冷凍實驗庫。
一名士兵給老人披上了一件絨毛外套,然后攙扶著他走進了冷凍庫。
而在這里,超低溫引發(fā)的霧氣之后,一個又一個的培養(yǎng)皿赫然顯現(xiàn)。
每一個培養(yǎng)皿中,都是已經(jīng)被拆解得支離破碎的尸體。
而他們的臉,都是姜槐。
【李知秋】
就在這時候,實驗室的廣播響起,莫里亞蒂的聲音傳來。
“我說過,不要隨便投放還未成型的生物士兵,特別是不要讓其直接出現(xiàn)在典獄長面前,你背著我做這些事是什么意思?”
“旅者給我們帶來的這些珍貴樣本,不同時間的姜槐,都是珍貴的寶物,但是教授,我們不能故步自封,閉門造車永遠也跟不上時代,你看啊,典獄長本尊仍在成長,它甚至在適應(yīng)界域敕令,我們必須要收集更多的實驗數(shù)據(jù).......”
【自作聰明永遠是大忌,你已經(jīng)失敗過一次了,你所培養(yǎng)的李牧寒現(xiàn)在成為了永恒軍團,現(xiàn)在四處追殺我們,而這一次,對典獄長的塑造由我來主導(dǎo),你是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嗎?】
李知秋嘆了口氣說道:“我沒忘,教授,但我也希望你多考慮一下現(xiàn)代科學(xué)與基因數(shù)據(jù),在這方面,我還是比您要專業(yè)一些,順帶一提,教授,我對自己兒子李牧寒的改造,還并沒有結(jié)束?!?/p>
【死鴨子嘴硬可不是你的風(fēng)格】
“呵呵呵呵.......”老人發(fā)出一陣干笑隨即說道:“隨您怎么說,教授,別忘了,您對李牧寒的后期人格塑造,不也失敗了嗎?”
【所以在典獄長這件事上,我希望我們能達成共識,別忘了第九觀測局的人還死咬著我們不放,你沒有和那個仿生人交過手,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若是真的小看了她,小心最后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呵呵呵呵......比起那個已經(jīng)沒有了算力支撐的仿生人,我倒是對另一個人更感興趣,教授,你不覺得,他們這一行人里,少了一個人嗎?根據(jù)您的計算,那個叫墨巧的女人,不是應(yīng)該和他們一起嗎?那現(xiàn)在,她去哪兒了?”
李知秋慢慢轉(zhuǎn)過身,抬頭看向了攝像頭。
而此刻,在首都華夏領(lǐng)事館內(nèi),莫里亞蒂正坐在之前李明宇的位置上,眼前跪著一個渾身是血正在顫抖的女人。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天啟會的白清。
“別著急啊,李教授,你只要了解典獄長的為人,就會知道,我的這位太歲同胞已經(jīng)被人類的偽善熏陶得太久了?!?/p>
她站起身,走到白清身邊,隨后用力踩在了白清的臉上。
“他一定會來救自己的同伴,到時候不管那個墨巧在哪兒,都會來到這里,我又何必去費盡心思追查一個掌握了旅者力量的人呢?”
【呵呵呵呵.....教授,你總是說我很自負,但其實你也一樣啊,這么多年了,你也一點沒變】
“是嗎?我倒是覺得我變了很多,至少我身體里.......”莫里亞蒂的眼神變得無比冰冷:“已經(jīng)不再有任何人性了。”
與此同時,在X國首都的原政府大樓頂端坐著一名少女,她穿著拘束服,戴著防咬器,目光呆滯地看著下方這座已經(jīng)陷入了混亂的城市。
“哼....哼哼哼~....”
沉悶、斷斷續(xù)續(xù)的歌聲從防咬器中傳了出來。
隨即她目光下移,看向了華夏領(lǐng)事館。
“究竟是你丟掉了我,還是我切割了你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