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笙:爸,有個視頻,你看看。
李牧寒:唉唉唉!私聊,私聊!
李玲笙:……不是擦邊,是案子相關(guān)的。這不是我的專業(yè)領(lǐng)域,想讓您幫我看一下。
李牧寒:咳,咳咳!嗯,行……嗯,你發(fā)吧。為人民服務(wù)嘛,應(yīng)該的。
李玲笙:[視頻文件]
……
……
一分鐘后。
夏玲玥:我靠!傻大個!你幾歲了?!還發(fā)這種跳臉視頻?。??
李沐涵:大哥!!我在上廁所呢??!你把我嚇尿了?。∈謾C(jī)都差點(diǎn)掉馬桶里!
李玲安:阿笙,不要開這種玩笑哦,對心臟不好。
李玥祈:……爸爸,你怎么和小孩子一樣。
夏蕓:舅,舅舅......很嚇人的.....這什么視頻啊。
李玲笙:抱歉,我一會兒再解釋。爸,你覺得呢?
李玲笙:爸?
夏玥:@李玲笙你爸嚇得把手機(jī)扔了,說他小時候看過一個吊橋鬼圖的跳臉,有心理陰影。手機(jī)屏幕碎了,人正在墻角哆嗦,晚飯可能吃不下了。
夏玲玥:哈哈,媽咪,他忽悠你呢,就是為了不吃你做的飯。
夏玥:你的意思是我的飯不好吃?晚上你回家來,我做給你吃,把夏蕓也帶上。
夏蕓:?
夏玲玥:?
...
...
李玲笙坐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里盯著手機(jī)。
地鐵老爺爺同款的復(fù)雜表情。
不一會兒,夏玥的電話打了過來。
“怎么回事?”
電話那頭的聲音,冷靜而干練。
“媽,我覺得這件事比較古怪。”
李玲笙直接切入了正題。
“您還記得上次您說過,因?yàn)槔钪锝柚鴦e的數(shù)據(jù)潛入了我們的世界嗎?”
“我們這個世界現(xiàn)在成了一個異常點(diǎn),所以很多時候會出現(xiàn)一些無法解釋的Bug嗎?”
“記得。但現(xiàn)在還沒找出那些bug的源頭。你懷疑和這個視頻里的女人有關(guān)?”
“我不敢確定。媽,你覺得呢?”
“光看視頻看不出什么。”
夏玥的聲音很平穩(wěn)。
“她對視頻動過手腳。這不是什么靈異手段,這是她的異能。”
“額……媽,其實(shí)在普通人看來,異能,基本就等同于靈異手段了?!?p>李玲笙無奈地糾正道。
“總之,你繼續(xù)調(diào)查吧,注意安全。”
“好的?!?p>“對了,玲笙?!?p>“怎么了媽?”
“你剛才在群里說的那個擦邊,是什么意思?”
“啊?媽?我……我我,我這兒信號不好??!喂?喂喂?你聽得見嗎???”
“玲笙,老實(shí)交代的話問題就不是你的,但你要是嘴硬,那....”
“我說,媽,其實(shí)事情是這樣的。”
半小時后。
李玲笙掛斷了電話。
然后將杯子里已經(jīng)冰涼的咖啡一口喝干。
在心里給父親鄭重道了個歉。
隨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朝著三號審訊室走去。
推開門。
今天的林笙和昨天那個瀕臨崩潰的年輕人,判若兩人。
他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臉上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他的雙手沒有被銬住,正握著一副半舊的撲克牌。
他的手指,修長而靈活。
正以一種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切著牌。
單手切牌,彈射,展牌。
動作嫻熟得像個專業(yè)的魔術(shù)師。
李玲笙拉開椅子。
在他對面坐下,笑著問道。
“牌哪兒來的?”
林笙也笑了,他將牌在手中收攏。
然后像洗瀑布一樣,讓紙牌從左手流淌到右手。
“她給我的?!?p>“哦?”
李玲笙的眉毛挑了一下。
“她就在這里嗎?把她叫出來好不好,我也想和她見見。”
林笙沒有回答。
他只是低著頭,繼續(xù)玩著手里的撲克牌。
他的手指翻飛,紙牌在他指間如同擁有生命的蝴蝶。
“她說,檢察官大人,您是個很有趣的人?!?p>林笙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張紅心A從牌堆中彈起,用指尖接住。
展示給李玲笙看。
“她說,您很危險(xiǎn)?!彼肿兂隽艘粡埡谔褹。
“和她一樣危險(xiǎn)?!泵坊ˋ。
“她說,她想看看,當(dāng)您這樣的人,也陷入到無盡的絕望和瘋狂里時,會是什么樣子?!?p>方片A。
四張A被他整齊地?cái)[在桌面上。
“她還說……”
林笙抬起頭,將最后一張牌從牌堆底部抽出。
緩緩地,翻了過來。
“……她想邀請您,一起玩一個游戲。”
那最后一張牌,并不是撲克牌。
那是一張小小的,拍立得照片。
照片上,是李玲笙自己。
他正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臉上帶著一絲微笑,看著前方。
照片是從一個絕對不可能存在攝像頭的角度拍攝的。
而在照片里,他的肩膀上。
正搭著一只慘白的、不屬于任何人的手。
李玲笙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改變。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那張照片,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shù)品。
“很有意思,她的拍照技術(shù)不錯,要是能親自給我就更好了。”
“那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他問道。
林笙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那張?jiān)幃惖恼掌?p>連同四張A,一起收回了牌堆。
李玲笙示意了一下。
旁邊的岳凌羽立刻打開了記錄本。
而這一次,李玲笙還讓沈薇也坐在了旁邊,作為觀察員。
“林笙。”
李玲笙開口了。
“我們查過你離開大學(xué)城之后,所有路口的監(jiān)控了。”
他停頓了一下。
觀察著林笙的反應(yīng)。
“我們并沒有看到,和你說話的那個女人?!?p>林笙低著頭,輕聲說道。
“她本就不存在于那里?!?p>“我的意思是?!?p>李玲笙笑著,糾正了他的說法。
“我沒有看到那個女人和你說話?!?p>“但是我,的確看到她了?!?p>林笙握著撲克牌的手,微微一頓。
他抬起頭,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李玲笙。
李玲笙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
直接拋出了今天最重要的問題。
“一年前。天海市第九區(qū),有一名特管局的調(diào)查員,在對你進(jìn)行過一次例行問詢之后,神秘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p>“對這件事,你有什么可以告訴我的嗎?”
林笙的表情,瞬間變得空白。
他開始用手指,輕輕地,一下一下地點(diǎn)著自己的太陽穴。
“一年前……”
“一年前……”
“一年前……九局調(diào)查員……”
“啊……我記得?!?p>“那麻煩你,將這件事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地告訴我?!?p>李玲笙說道。
“在這之前……”
林笙微微抬起眼,看著李玲笙。
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還有一些別的事。”
“故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