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很快就看到侯坤拎了幾個大袋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打開一看是比女子胸口還大的水果。
此物正是椰子。
昌平國剛好盛產(chǎn)此物,帶回來南方也能種,也算多了一個不錯的水果。
“這該怎么吃?”方柔眼前一亮,她是有空就喜歡吃個糕點,嗑瓜子的人,對于水果自然也很喜愛。
“拿刀剖開就行。”許元勝隨口道。
接下來方柔就樂呵呵的打算先打開一個嘗嘗。
侯坤見狀就先離開了。
許元勝待在家里兩日。
而此刻整個天河縣得到大量精鐵之后,戰(zhàn)爭潛力頓時大規(guī)模的爆發(fā),開始成批量的鍛造火炮。
與此同時。
從青州府發(fā)出了征召令,大量的兵士開始回歸軍隊,開始操練。
特別關(guān)于火炮,專門成立了一個兵團。
也將作用于陸地而戰(zhàn)。
“大人,火炮方面你有意任命誰?”侯坤請示道。
“就讓姚森吧。”許元勝沉吟道,天河縣那邊的軍械制造已經(jīng)步入正軌,姚森又非科班出身,之前一直待在那里,主要是做防衛(wèi)工作。
但現(xiàn)在南方已經(jīng)處于后方。
安全上已沒有問題。
“是?!焙罾c了點頭。
“另外你讓天河縣再鍛造一些軍弩,送給滇南重鎮(zhèn)和西川重鎮(zhèn),不能厚此薄彼了?!?/p>
“就送兩百具吧?!?/p>
“告訴他們?nèi)羰沁€想要,可以出銀子下訂單?!?/p>
許元勝說道。
“那該多少銀子一具?”侯坤詢問道,見識了火炮的威力,車弩再好,也感覺就那回事了。
“車弩兩百兩?!?/p>
“床弩五百兩?!?/p>
許元勝沉吟道。
“這個價錢不算貴,剛好卡在對方的成本線上,但因為我們已經(jīng)有了成熟的技藝,還能有不少盈利?!焙罾c頭一笑,無疑又多了一個財路。
“讓天河縣那邊繼續(xù)擴招人員?!?/p>
“苦盡甘來。”
“也讓他們賺點銀子?!?/p>
許元勝說道。
“我立即安排。”侯坤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接下來西川重鎮(zhèn),滇南重鎮(zhèn)得到了車弩,另外江南重鎮(zhèn)以及東南重鎮(zhèn),也知曉了可以出銀購買軍弩。
他們本身是想要自己鍛造的。
但發(fā)現(xiàn)成本不低,而且熟練的匠人也不好尋。
最關(guān)鍵軍弩一些銜接部位,明顯非一般的匠人能夠打造圓潤的。
只是幾百兩銀子,也就懶得自己打造了。
最關(guān)鍵如候光耀和海無涯見識到了火炮的威力,也沒有心思在軍弩上動心思了,紛紛下了大批購置軍弩的訂單。
而對于火炮。
候光耀和海無涯,無一例外都開始研究,因為爆竹不算稀罕物,都能猜到爆竹的火藥或是和火炮的通用。
關(guān)鍵是如何讓威力更大,還有火炮的炮筒該如何鍛造等等。
熊鯤和向天雷也知曉了火炮的威力后。
兩人不止一次往青州府跑,都有花銀子購置的意思,許元勝都笑著拒絕了,軍弩給予了他們,火炮自然要留著。
不過卻破例讓他們近距離觀看一番。
兩人回去也派人打造火炮。
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漸漸的熱情,也慢慢耗盡了。
兩個月過去了。
秋風(fēng)肅殺。
“見過大人?!币ιЬ葱卸Y道。
“姚森,調(diào)你組建火炮軍,現(xiàn)在如何了?!痹S元勝問道。
“兵員五萬,五千騎兵,一萬步兵,運輸兵一萬,另有火炮發(fā)射手,裝填手等兩萬五千人,都已經(jīng)經(jīng)過磨合?!?/p>
“火炮已經(jīng)配裝一千門,炮彈累積達近五萬發(fā),還在抓緊補充。”
“皆是經(jīng)過輪番操作練習(xí),都能做到熟練發(fā)射?!?/p>
姚森當即臉露自豪道。
“好?!?/p>
“你來看看此物。”
許元勝拿過一個圖紙,給他。
“大人,這是?”姚森仔細看了看,大概猜到了是什么,這是唯一制約火炮軍的東西。
距離太遠,肉眼難辨,確實影響發(fā)射精準度。
“我叫它為望遠鏡。”
“使用它,你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數(shù)千米之外的景物?!?/p>
“具體怎么制作,我已經(jīng)標注了,只需要找到光滑的水晶,打磨拋光,依我圖上所示,進行安裝,就能使用?!?/p>
“當然你們制作好了,怎么方便,怎么來?!?/p>
許元勝解釋道,玻璃現(xiàn)在沒有,他也有些忘記怎么搞了,也懶得折騰,還好水晶這種礦物質(zhì),不少。
也能用。
“多謝大人?!币ι瓭M臉興奮之色。
“火炮軍已經(jīng)獨立成軍。”
“北上之時,我希望你們大戰(zhàn)神威?!?/p>
“抓緊拾遺補缺吧?!?/p>
許元勝點了點頭。
“要北上了?”姚森眼前一亮,大家都等這個機會,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快了?!痹S元勝點了點頭。
“大人,卑職先行告退?!币ι刂攸c頭,打算先一步把這個望遠鏡給制成,如此才能真正讓火炮軍成為沒有短板的軍隊。
“去吧。”
“火炮軍獨立成軍,我也壓力很大。”
“不少兵團都在向我要火炮。”
“我念你在天河縣辛苦,讓你獨掌,不要讓我失望?!?/p>
許元勝呵呵一笑。
“請大人放心。”姚森臉露感動,他從一個差役出身,然后就在天河縣幾乎沒有挪步,別人都征戰(zhàn)在外,積累軍功,唯有他一直在天河縣鍛煉軍械。
只當此生怕就是在軍械司老死了。
不曾想昌平國回來后,就得到了啟用,還是獨掌一軍。
等姚森走后不久。
從中都發(fā)來的書信,就到了許元勝手里。
“宋江河死了?!痹S元勝看了一眼書信,還是沒有扛到大勝一統(tǒng)。
現(xiàn)在宋家的兩江重鎮(zhèn)已經(jīng)歸屬于南方朝廷。
按照之前談的條件,各方面都已經(jīng)完備。
宋天德入了軍政處。
“是要去一趟宋家?!痹S元勝沉吟道,說起來宋家?guī)妥约翰簧伲y子和精鐵等,讓自己少走了不少彎路。
就沖這一點,也要去送宋江河最后一程。
就在這個時候。
侯坤走進來。
“大人,宋天德親自來了?!焙罾さ吐暤?。
“請。”
“算了,我親自出去一趟?!?/p>
許元勝沉吟道,畢竟對方剛剛死了爹。
很快許元勝就來到了院門外。
“見過許總兵?!?/p>
“家父走了,我父臨走之前讓我一定要親自來通知許總兵?!?/p>
宋天德腰間還系著一條白色孝帶,后退一步,雙膝落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宋兄使不得?!?/p>
“你現(xiàn)在掌兩江重鎮(zhèn),為一方總兵,入軍政處?!?/p>
“豈可學(xué)民間習(xí)俗?!?/p>
許元勝側(cè)開身子,從一旁扶起宋天德。
“我父臨終曾說。”
“他一直把許總兵當憑生知己,按禮,我這一跪,是應(yīng)當?shù)??!?/p>
宋天德臉色消瘦,也變得成熟了許多。
“宋總兵,若是再撐一年半載就好了?!?/p>
“到那個時候,我等可以京城一聚?!?/p>
許元勝輕嘆一聲,大家其實也都想著北上拿下京城,讓大勝一統(tǒng)。
“我也聽萬大人說了?!?/p>
“是要北上了?!?/p>
“我兩江重鎮(zhèn)愿為開路先鋒?!?/p>
宋天德說道。
“宋總兵剛剛逝去?!?/p>
“宋兄又剛剛接任兩江重鎮(zhèn),諸多事務(wù)繁雜,為開路先鋒不合適?!?/p>
“到時候兩江重鎮(zhèn)就隨中軍一起北上即可?!?/p>
許元勝擺了擺手,人家宋江河都當自己是知己,把自己抬的比宋天德還要高出一輩了。
自己又怎么還去欺負大侄子。
最主要火炮軍建成,火炮開路,足夠了。
稍微和宋天德聊了一番。
畢竟宋天德現(xiàn)在接任兩江重鎮(zhèn),加上宋江河逝去,很快也就離去了。
定在三日后,出殯。
說是參加宋江河的出殯。
其實也是幫宋天德站場子。
畢竟一方邊軍重鎮(zhèn)的總兵,縱使宋江河這段時間肯定有諸多安排了,但總歸時間太短,宋天德的資歷也太淺。
唯有南方來去站場子。
三日后。
除了唐相留守中都。
萬樹森也親自去了兩江城。
熊鯤,向天雷,候光耀和海無涯也都來了。
許元勝去的時候,還特意帶了一個人,近乎已經(jīng)退隱的原西川行省都指揮使鄭九舜。
他們的到來,無疑讓宋家一些蠅營狗茍頓時消停了。
以此上香后。
按照流程,萬樹森拿出圣旨,當場任命了宋天德為兩江重鎮(zhèn)總兵。
至于宋江河的冊封等。
待打下了京城,再行補上。
“老師,最懂宋江河總兵。”許元勝在一旁輕嘆道。
“我們這一輩,還是都認可那座京城的。”向天雷在一旁說道。
“可惜了,宋江河走的太早了?!毙荟H眸光內(nèi)也透著一抹觸動,好似只是短短幾個月,身子也大不如之前了。
或許是有感而生。
許元勝看向身邊的四個總兵,好像年紀都不小了。
“四位可要保重身體。”許元勝一臉認真道。
“放心吧,不打下京城,還死不了?!毕蛱炖缀呛且恍?。
“大勝一統(tǒng),我才甘心?!毙荟H鄭重道。
候光耀和海無涯也是點了點頭。
當晚。
眾人先行回了中都,商談北上。
本來宋天德也要來參加的,但對方拒絕了,只說是按照南方朝廷的最終意見聽令行事。
這或許是宋江河給予宋天德的教誨,少說少做,聽令行事。
此刻軍政處內(nèi)。
“我看要盡快北上?!?/p>
“一旦入了冬,可就不妙了?!?/p>
“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正值秋季,雨水少,天干地燥,正適合大軍出動。”
向天雷率先開口道。
“我等戰(zhàn)船在這兩個月,也已建造完備?!?/p>
“足以從水路直接運兵,送抵京城所在?!?/p>
候光耀也開口道。
“不如直接從海路,直接打下京城,然后封鎖北地邊疆,來個甕中捉鱉?!?/p>
“這樣北地偽朝廷再多的軍隊,也要被我們慢慢的包圍,消滅?!?/p>
海無涯開口道。
“若是從海路,南方所在就必須留足兵力。”
“否則對方就會一股腦子的涌入南方。”
“來個換家戰(zhàn)略。”
熊鯤沉吟道。
一旁的萬樹森和唐晏廷,聽著眾人的談?wù)摗?/p>
“元勝,你的意見呢?”萬樹森開口道。
“海路速戰(zhàn)速決,能夠起到威懾作用?!?/p>
“從陸路從虎跳峽入北地,一城一城的打下去,光明正大,更能彰顯我們南方朝廷的威勢。”
“都是好建議?!?/p>
“不過不管怎么打,都會讓北地最終演變?yōu)閼K烈的戰(zhàn)場,經(jīng)此一戰(zhàn)后,北地怕是要數(shù)年也緩不過來。”
“京城這座數(shù)百年的都城,也會陷入戰(zhàn)爭泥潭里,依北地偽朝廷連同蠻國的野蠻行經(jīng),必然死守京城,甚至驅(qū)趕底層民眾阻擋我們奪城?!?/p>
“到那個時候唯有火炮轟開京城大門,但民眾死傷以及城池損壞,必然慘烈?!?/p>
許元勝沉吟道。
“打仗就會死人,就會讓城池化為廢墟?!?/p>
“難以避免啊?!?/p>
唐晏廷輕嘆一聲,他知道了火炮之利,也早就擔(dān)心,會不會北地一座座城池化為廢墟,特別是京城。
“只要大勝一統(tǒng),未來民眾就有好日子過了。”
“這般犧牲,值得。”
萬樹森鄭重道。
“我的意見?!?/p>
“依迅雷之勢,推進到淮西,淮東兩座行省,一舉滅掉此刻盤踞北地這兩座行省的靖北重鎮(zhèn),抵達在淮江附近,即給予北地偽朝廷一喘息,避免其狗急跳墻?!?/p>
“另外一路直接插入蠻國境內(nèi)。”
“打下蠻國?!?/p>
“逼迫我大勝境內(nèi)的蠻兵回撤或是投降,到那個時候北地偽朝廷可戰(zhàn)之兵也就最后兩個邊軍重鎮(zhèn),也沒有能力再和我們六家邊軍重鎮(zhèn)交手?!?/p>
“現(xiàn)在是秋季了?!?/p>
“若是一城一城的全部拿下北地,到那個時候就是冬季了?!?/p>
“蠻國的冬季,嚴寒?!?/p>
“不適合我大勝軍人的攻伐?!?/p>
“若是擱置一個冬季,蠻國就會有足夠的機會壯大,也會讓北地偽朝廷看到希望?!?/p>
“如此,或許會保住大部分城池的完整,也能讓民眾更多的避免屠戮?!?/p>
許元勝沉聲道。
“兩線作戰(zhàn)!”
“依我們的力量,以一敵二?!?/p>
萬樹森臉色一變,現(xiàn)在就打蠻國?對于蠻國,大家心里還是忌憚的,即便有了火炮。
因為蠻國騎兵的威懾,以及蠻兵的殘忍。
從大勝建立,時至今日,是讓大勝朝廷揮之不去數(shù)百年的夢魘。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思考此建議的可行性,難度很大,跨度更是很遠,但依南方朝廷現(xiàn)在的兵力,戰(zhàn)馬,戰(zhàn)船等,以及海量的糧食積累,未必沒有機會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