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再計較,在她的攙扶下走進(jìn)了院子。
李招娣見狀忙將他們請進(jìn)了堂屋休息。
“你們先坐,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做飯吃?!?/p>
“那就麻煩你了招娣姐?!碧K闌音感謝道。
“跟我還說什么麻煩,你是我和孩子的恩人,你們歇著吧。”
說完,李招娣便去了廚房忙活。
一會兒的功夫,桌上便端來了熱粥和一盤青菜,看起來很清淡沒什么油水,不過好在有雜糧餅吃,也能勉強(qiáng)填飽肚子。
蘇闌音和傅無漾也不挑剔,拿起來便往嘴里塞,餓了好久,終于能吃頓飽的。
吃飽喝足兩人恢復(fù)了體力,但是傅無漾身上有傷,大半夜的也走不了。
于是李招娣將一間偏房收拾出來讓他們暫住一晚。
院子里,李招娣的丈夫從地上爬了起來。
剛才他被蘇闌音一棍子打暈,這會兒醒了,滿臉憤怒。
“好你個賤人,竟敢?guī)椭馊艘黄饘Ω独献?,看老子打不死你!?/p>
說著,他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沖進(jìn)了堂屋。
李招娣正鋪床讓女兒睡覺,背后突然就被狠狠打了一棍子,疼得她慘叫一聲倒在了床上。
接著,男人的棍子如雨點般落下,一旁的小曼被嚇得尖叫出聲,再次昏了過去。
偏房里。
傅無漾:“快去看看!”
“你先在這兒歇著?!碧K闌音說著便起身往外跑。
來到堂屋,果然看見男人正拿著棍子追著李招娣打。
這下她可怒了,沖上去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胳膊。
“住手,不許再打她!”
男人愣了一下剛想破口大罵就注意到蘇闌音的臉。
剛才在院子里,黑燈瞎火的看不清她的樣貌,現(xiàn)在屋子里有蠟燭,雖然有些昏暗,可那精致的模樣一眼便足以讓沒見過世面的男人當(dāng)場愣住。
他一個底層人哪里見過這樣的美人,一下子連抓著棍子的手都松開了,眼底冒出的色瞇瞇的光亮。
“喲,這是哪來的小娘子呀?怎么跑到我田老二的家里來了?”
看他那垂涎欲滴的模樣,實在是猥瑣至極。
蘇闌音只覺得惡心,連忙松開手擋著李招娣往后退了幾步。
“你叫田老二是吧?你為何總打自己的妻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女兒都因為你被嚇出心疾了!”
“哎呀,管他們做什么?這女人不聽話就得打,不過你這樣的我肯定是舍不得下手嘿嘿……”
他說著意猶未盡地想去摸蘇闌音的手,卻被她一巴掌打退兩步。
“滾開,離我遠(yuǎn)點兒!”
蘇闌音一臉嫌棄。
田老二卻被打得瞇眼笑起來,摸著那張黑乎乎的老臉,一副享受的模樣。
“哎喲,這美人兒打我,還挺舒服的,要不這半張臉你也打一下?”
蘇闌音真是被惡心到極點了,打他都嫌臟了手,一臉無語。
李招娣見狀忙擋在中間,不顧身上的傷痕警告說:“這是我妹妹,遇到了難事,和她夫君在咱們家借住一晚,你離她遠(yuǎn)點?!?/p>
田老二倒是好說話,立刻點頭答應(yīng):“行,別說住一晚,就是住一輩子都行呀,嘿嘿……不知道妹妹叫什么名字?”
李招娣也有些懵,畢竟她也不知道。
蘇闌音小聲道:“招娣姐你叫我闌音就好?!?/p>
“闌音妹妹,讓你見笑了,你別管我們的事情了,趕緊回去照顧你夫君吧?!?/p>
“不是……呃,是,我回去照顧我夫君了。”
她本不想承認(rèn),可一看到田老二那副變態(tài)的嘴臉,又改口承認(rèn)了。
然后急忙往外跑,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回頭警告:“你不準(zhǔn)再打招娣姐了,如果再讓我聽到,我就殺了你!”
田老二一聽,笑著連連點頭:“好嘞好嘞,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打她了嘿嘿嘿……”
見他笑得猥瑣,蘇闌音也懶得再理會,連忙跑回了隔壁的偏房,然后很仔細(xì)地將門栓掛好。
傅無漾見她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不由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咱們明日一早就上山吧,說不定能與他們會合?!?/p>
“嗯,好,慢慢走的話應(yīng)該能到?!?/p>
蘇闌音不再多說什么,將床鋪好后讓傅無漾躺在里面,自己則吹滅蠟燭在他身邊躺下。
兩人躺在一起,眼前一片漆黑,只隱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夜晚格外寂靜。
蘇闌音不太敢睡,畢竟那個田老二可不像個好人。
也罷,今晚將就一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傅無漾呼吸平穩(wěn),像是睡著了,而她也覺得困意席卷,漸漸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間,聽到木門響起一陣陣輕微的響動,好像有人在從外面撥門栓。
蘇闌音瞬間清醒。
她坐起身來輕輕推了傅無漾一下,見他沒反應(yīng)便知道他睡著了。
于是自己悄悄走到門口,看到門縫里伸出一把匕首,正在試圖將門栓給撥開。
不用猜也知道門外是誰在干這件事,除了田老二,沒有旁人。
蘇闌音睡前專門固定了門栓,還用繩子綁了一下,所以不管他怎么撥,都是弄不開的。
她雙手環(huán)胸看著那把刀費力地?fù)軄頁苋ザ紵o濟(jì)于事,門外響起氣急敗壞的跺腳聲。
看來這個猥瑣男是真急了。
既然他找死,那她只能成全他了。
田老二正納悶兒呢,這門怎么撥不開呢?
突然,房門從里面被人打開了,蘇闌音站在門口正一臉陰沉地看著他。
“呃……”
氣氛尷尬了一下,田老二臉上又是一陣猥瑣的笑。
“小美人兒,你不會也是在等哥哥來找你呢吧?”
蘇闌音勾唇笑了一下,毫無征兆地抬腳踹在了田老二的下半身。
“呃……”
那一刻,他臉上寫滿了痛苦,只是失去了慘叫的力氣,夾著腿往后退了兩步,直接昏死過去。
蘇闌音還不解氣,上去對著那個地方又狠狠踩了幾腳,直到確定他徹底廢了,這才轉(zhuǎn)身進(jìn)屋關(guān)上門繼續(xù)睡覺。
……
翌日。
李招娣的驚呼聲在門外響起。
“田老二?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沒事吧?”
昏迷的田老二緩緩睜開眼,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干裂的嘴唇顫抖著擠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