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慕音就這樣在泉州住了下來。
只是她還沒有告訴陸婉君自己懷有身孕的事,只想著能瞞多久先瞞著。
要是隨后實在瞞不住了,再說出實情吧。
榮英見她安頓好了,便決定先回盛京一趟,將母親接回家照顧。
等到能脫身了,她在來泉州,帶著傅慕音找個地方隱居,等她生下孩子后再做打算。
到時候,她就裝成傅慕音的夫君,也不容易讓旁人說閑話。
……
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了月余,榮英走后,傅慕音便自告奮勇去聞香閣幫忙,陸婉君自然也愿意教她一些生意上的東西。
逐漸地,她開始得心應(yīng)手。
大概是繼承了陸家的經(jīng)商天分,她能說會道,脾氣也溫婉,遇到事情不會驚慌失措,總能有條不紊、沉著冷靜地處理開。
陸婉君對于這個外孫女很是喜歡,同時看著她仿佛也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兒,感情便更加深刻。
傅慕音一邊用心經(jīng)營聞香閣,一邊默默等著蘇闌音和傅無漾來泉州。
結(jié)果等了一個多月沒等到父母,反而等到了自己孩子的爹。
馬車停下。
傅慕音掀開車簾看了下,不知不覺竟然到了城外。
景寒影率先起身,然后朝她伸出手。
“下車吧?!?/p>
“嗯。”
她點點頭,抓著他下了車。
這是一間精致典雅的院落,從大門進去后,園子里各種奇珍異草,花香陣陣。
傅慕音跟著景寒影走過亭臺樓閣,最終到了前廳。
房間不大不小,布置卻格外別致清幽。
“這是哪?”
傅慕音終究是沒忍住,先開口詢問。
“先坐下?!?/p>
景寒影現(xiàn)在案后坐好,然后低頭倒茶,神情淡然沒有絲毫波瀾。
看著此情此景,傅慕音有些忐忑,更多的是疑惑。
她不理解,這個男人莫名其妙出現(xiàn),又把她帶到這里是何居心。
但眼下跑是跑不掉的,她只好走過去坐下。
“景寒影,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慕音質(zhì)問。
“郡主不必心急,我自然會告訴你的,先喝口熱茶?!?/p>
景寒影慢條斯理地將茶杯推到她面前。
“我不渴?!?/p>
“你剛才吃了點心,還是喝點兒吧?!?/p>
“……”
傅慕音吃的點心確實很干,嗓子現(xiàn)在都有種噎住的感覺。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水溫?zé)釁s清爽順口,一下子讓她舒服了很多。
“將軍,我還希望您能開門見山,不要故弄玄虛?!?/p>
景寒影抬眼看著她,神色嚴肅了幾分。
“我之所以將郡主帶到這里,一是隔墻有耳,提及你懷孕之事被旁人聽到傳出去,二是怕你外祖母看到,倒是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p>
“你是不是想問,這個孩子的事?如果是的話,我剛才已經(jīng)告訴你了,這孩子是我的,跟你沒關(guān)系?!?/p>
傅慕音已經(jīng)決定把孩子生下來,但不代表會承認孩子的父親是誰。
“沒關(guān)系?郡主怕不是忘了,那晚是你主動的,難道不需要對我負責(zé)?”
“你一個大男人,還需要我負責(zé)?”
“男人怎么了?男人就應(yīng)該被女人玩弄?”
“玩、玩弄?”
傅慕音下巴都要驚掉了,難以想象,這是一個鋼鐵般強硬的少將軍說出口的話。
“那晚的茶水里肯定是被下了藥,我們兩個發(fā)生那樣的事,也是不得已……”
“但是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就要對彼此負責(zé)?!?/p>
“我不用你負責(zé)。”
“可是我用。”
景寒影目光堅定很是認真的盯著她,一瞬不瞬的,仿佛要把她看出個洞來。
“你用什么?我……”
傅慕音感覺自己像是被他帶到了溝里,必須要想辦法從這個地方離開。
想到這里,她站起身說道:“先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誤會,從現(xiàn)在起,我們權(quán)當做沒發(fā)生過,就這樣吧,我要回聞香閣,還請將軍立刻讓馬車送我回去。”
景寒影坐在椅子上沒有站起身,而是仰頭靜靜地看著她。
“郡主,這里是我精心挑選專門為你準備的宅院,你若是想與我完婚,此刻就起程回盛京,可你若是想生下孩子再與我完婚,那你就先住在這里養(yǎng)胎,不會有人打擾?!?/p>
“我不想與你成婚,我不喜歡你!”傅慕音當即果斷拒絕。
景寒影卻壓根兒不在意:“無妨,那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p>
“什么?”
“生下孩子后滴血驗親,如果是我的孩子,那我們非成婚不可?!?/p>
“如果不是呢?”
“我可以放你離開?!?/p>
“……”傅慕音現(xiàn)在腦子一團亂麻,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思來想去,她只能先安撫對方。
“好,那就等孩子生下來再做打算,不過我還是要回聞香閣,我外祖母找不到我的話,會擔(dān)心的。”
“我已經(jīng)派人告訴陸老夫人,她不會擔(dān)心的?!?/p>
“你怎么說的?”
“我只說是皇上派我來保護你。”
“我不想住在這里可以嗎?”
“不行?!?/p>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囚禁本郡主?你不要腦袋了嗎?”
傅慕音氣急敗壞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景寒影勾起唇角:“郡主發(fā)脾氣的樣子,倒是比平日里可愛多了?!?/p>
“你……你有病!”
她忍不住心生寒意,之前還以為景寒影冷淡疏離,總是一副讓人高不可攀的模樣。
現(xiàn)在看來,純粹是個表里不一的變態(tài)。
傅慕音打死也不愿意在這里住著,她轉(zhuǎn)身朝著門外走去。
突然,一道掌風(fēng)從她背后襲來,眼前的房門便“砰”的一聲合上。
她回頭,目光驚恐:“你想干什么?難道你還想強迫我嗎?”
景寒影收功,然后起身看著她:“郡主若是乖乖在此地養(yǎng)胎,一切都好說,若是非要逃走,那就別怪我不客氣?!?/p>
“你敢!我可是郡主!”
“我還是不孩子的爹!”
“我說了你不是!”
“你說了不算?!?/p>
“你……你真是個無賴,你信不信我告訴皇兄,讓他治你的罪!”
“提起這個,郡主倒是提醒我了,是該跟皇上稟告一下此事,好讓他盡快下賜婚圣旨。”
傅慕音懵了,這事情發(fā)展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