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
陸老夫人堅持要給陸時宴立一個衣冠冡,人已經(jīng)沒了,總不能連個墓也沒有??!
哪怕沒有尸體,沒有骨灰,有個衣冠冡,至少能讓他的靈魂得以安息。
然而。
季聲聲怎么也不同意。
“媽媽,阿宴沒有死,他只是迷路了,他會回來的?!?/p>
陸老夫人嘆息,“聲聲,媽知道你痛,可我們要學(xué)會接受……”
陸老爺子一把拉住了她,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季聲聲放下碗筷,“爸爸,媽媽,你們慢用,我先去處理公司的事。”
眼看著季聲聲上了樓。
陸老夫人看向了陸老爺子,“你怎么也跟著胡鬧,總不能讓兒子死了連個安魂的地方都沒有吧!”
陸老夫人說著便哭了出來。
陸老爺子無力的搖頭。
“你知道她這半個月是怎么過的嗎?她把自己的工作室和火鍋店都交給了蘇子南和她嫂子。
她呢,天天去陸氏集團(tuán)上班,她不會處理的事,她就學(xué),自己查資料,問周全。
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她硬是把自己逼成半個阿宴,你知道她在公司有多少人為難她嗎?”
陸老夫人天天在家顧著孫子孫女,一直不知道這些事。
現(xiàn)在聽了,愣了愣,“她的身體怎么能熬得??!”
季聲聲到了書房,看著書桌上,那張她和陸時宴結(jié)婚的照片。
腦子里全是那天拍結(jié)婚證的樣子。
他看著自己笑的樣子,他寵自己的樣子。
他說過的,這輩子都不會離開她的……
“阿宴,你不要騙我,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
季聲聲的情緒瞬間崩潰了,眼淚無法停止的流了下來。
她緊緊的抱著那張照片,不舍得松開。
陸老夫人在書房門口聽著她的哭聲,緊蹙著眉頭。
但是現(xiàn)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只要陸時宴一天不公布死訊,陸氏的動蕩就不會停止。
這個時候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一把推開了書房的門,上前抱著季聲聲安慰著,“好孩子,你要盾著他的靈魂不能安息嗎?
你要知道,不管他是生是死,這個衣冠冡都必須要做,如果是真的……
可如果他沒死,那這個信息能讓他們想要他命的人從此不再傷害他,為他爭取到生的機會。”
季聲聲愣住了。
這一刻,她感覺時間停滯了。
她的大叔真的回不來了嗎?
她不要……
不要……
一個星期后。
陸時宴的墓碑上掛著一張微笑的照片。
這是他和她拍照片時她偷拍的。
照片里的那個冷冷的他笑里帶著幸福。
在場的人都知道,陸時宴的離開是遺憾,他們都不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
天下起了小雨,淅瀝瀝的下個不停。
所有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站在雨中,氣氛沉重悲痛。
季聲聲坐在陸時宴的墓碑旁邊,靠坐著,難過得無法呼吸。
她不相信陸時宴真的死了。
她總覺得有一天陸時宴找到了回家的路,就會回來的。
可是,當(dāng)她再一次抬頭看墓碑,這一刻,她才意識到,阿宴可能真的回不來了……
他真的食言了,說好陪她一輩子的……
冰冷的雨水混合著淚水,不斷的滑落,季聲聲的心口就像被無數(shù)的針扎著,密密麻麻的疼。
疼到她不能呼吸,痛不欲生。
這種痛要把她擊垮了。
眼淚任意橫流。
現(xiàn)場站了許多的人……
有近半是陸時宴的手下。
他們也悲痛,從來沒有想過陸爺會就此沒了,一時之間,他們誰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季聲聲終究沒能忍住,放聲大哭。
一瞬間。
整個墓園里都是她那撕心裂肺的哭聲,那種悲痛,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的跟著落淚。
悲傷把所有人都籠罩住了。
陸時宴沒了!
她此生的摯愛,再也沒有了……
陸時宴的死訊在各大平臺被轉(zhuǎn)發(fā),轟動全國。
緊接著,律師公布了陸時宴的遺囑。
他把名下所有的財產(chǎn)都給了季聲聲。
可那幫老家伙卻一再的反對。
最后是陸老爺子親自出馬壓制作了他們,說明自己會親自坐鎮(zhèn)陸氏。
他們才消停了下來。
陸老爺子帶著季聲聲出入陸氏大樓。
但謝絕一切采訪。
季聲聲看著陸老爺子的背影,原來意氣風(fēng)發(fā)的老人,好像突然間老了許多。
她踏進(jìn)這陸氏的大樓時,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她要守住這里。
當(dāng)天晚上,季聲聲回了趟季家。
季家夫婦看到自家女兒瘦得不成樣,忍著想要哭的沖動。
強顏歡笑的陪她吃晚餐。
“哥哥,我想……在陸氏掌權(quán),在阿宴回來前,我要守好陸氏?!?/p>
季聲聲說完,抬頭看向了季如風(fēng)。
季如風(fēng)點了點頭,“好,我會幫你。”
“不,我是說我要自己掌權(quán)?!?/p>
“可是,聲聲,你的專業(yè)根本就不是金融,也沒有學(xué)過管理,陸氏,家大業(yè)大的,你一個小姑娘很難讓那幫老家伙信服的?!?/p>
季槿瀾擔(dān)心的說道,。
季聲聲,“我知道?!?/p>
“那你……”
季如風(fēng)嘆息,“你想掌權(quán),可能不太實際。”
“陸氏是阿宴的心血,我一定要守住它,我是沒有系統(tǒng)的學(xué)習(xí)過,但我最近一直在學(xué)習(xí),而且我有辦法?!?/p>
季聲聲很有信心的說道。
季如風(fēng),“什么辦法?”
“上學(xué)去學(xué)??!”
“上學(xué)?”
季如風(fēng)被季聲聲這突如其來的腦回路給整懵了。
“阿宴投資的那所金融學(xué)校,我去考試應(yīng)該能過?!?/p>
“你有把握?”
“有,我最近一直在跟著周特助學(xué)習(xí),爸爸也在教我?!?/p>
季聲聲說得輕描淡寫的,周全和她說過那所學(xué)校了。
那是陸時宴投資的國際金融學(xué)校,里面的人都是金融才子,想要進(jìn)去不是件容易的事。
要么能力強,要么有陸時宴的舉薦。
可季聲聲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基礎(chǔ),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學(xué)了,可想要入學(xué)不是那么容易。
季如風(fēng)忍不住問,“你要走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