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曦寶送進(jìn)幼兒園后,秦景川立馬掉頭,直奔墨氏。
墨書硯這會兒已經(jīng)在辦公室了。
一見到人,他張口就問,“曦寶安全進(jìn)校了?”
秦景川大剌剌往辦公桌對面一坐。
“當(dāng)然,我親自去送,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墨書硯沒說什么,低頭又要繼續(xù)工作。
結(jié)果,秦景川卻敲了敲桌子。
“先別忙活了,有件事想跟你說道說道?!?/p>
墨書硯半抬眼,不是很上心地“嗯?”了一聲,“什么事兒?”
秦景川盯著他,不疾不徐地說起,“剛才,我和曦寶在車上聊了下,她念叨著,想要讓江綰當(dāng)她的媽咪,這件事你知不知道?怎么想的?”
他選擇性地提了一部分。
至于曦寶想要撮合這兩人的事兒,是想讓他保密的。
他也答應(yīng)了曦寶,所以沒有說。
墨書硯卻誤會了,指關(guān)節(jié)捏了捏眉心,有點頭疼。
“原來她今天說什么也不讓我送,就是因為這個生氣?”
“你知道?”
“嗯,昨晚她跟我提過,不過我沒答應(yīng)?!?/p>
秦景川總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怪不得小姑娘今早一反常態(tài),在車上說起來的時候,情緒也不是很高。
原來阻礙在這里。
他指關(guān)節(jié)屈著,又敲了敲桌沿,開始打探起情報。
“那你對這事兒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我不是說了,沒答應(yīng)?!?/p>
“我是問你,對江綰是什么想法?”
墨書硯一下子沉默了,似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憋了半天,他才憋出來一句,“沒什么想法?!?/p>
秦景川“嘿”了一聲,撐著椅子扶手,身體前傾了幾分。
“什么叫沒什么想法?沒什么想法,你天天往人家那邊湊什么湊?我瞧著你這些年,可從沒有對哪個女人上過心,倒是唯獨對江綰,挺特別的,難道沒那種心思?”
墨書硯擰眉,不想承認(rèn),自己對江綰有什么特別的。
頓了頓,只語氣不善地回了句,“琢磨這些有的沒的,你很閑?”
秦景川卻一下子樂了。
“不承認(rèn),但是你也沒否認(rèn)啊,顧左右而言他,阿硯,這可不是你的風(fēng)格?!?/p>
墨書硯捏著簽字筆的手緊了下,表情有些不悅。
秦景川一抬手,“別生氣啊,現(xiàn)在就咱們兄弟倆,有什么說什么,你跟我還藏著掖著?”
墨書硯有點不耐煩了。
“我藏著掖著什么了?”
“嘁,還說沒有?!?/p>
秦景川撇嘴,開始細(xì)數(shù)。
“那她之前在拍賣場上,看到她和顧西洲關(guān)系好,你怎么還一副酸溜溜的樣子?還有,你幾次三番幫著江綰,又是幾個意思?別拿老爺子和曦寶當(dāng)借口啊,我看可不全是因為他們?!?/p>
“再說了,你捫心自問,曦寶說想要江綰當(dāng)她媽咪的時候,你心里怎么想的?第一反應(yīng)是拒絕,還是猶豫?我敢打賭,若是換個女人,你想都不想,根本不會考慮?!?/p>
墨書硯越聽越無端心煩,把筆尾往桌上一戳。
“你想多了?!?/p>
他否認(rèn)的同時,還朝對方投去警告的一瞥,示意他可以閉嘴了。
秦景川見他死鴨子嘴硬,不由好笑。
不過說歸說,他其實也能理解。
畢竟阿硯這輩子,還從沒喜歡過誰。
當(dāng)局者迷,只怕他即使真動了感情,自己也還沒察覺,分不清在意不在意。
當(dāng)然,也不排除,因為江綰曾經(jīng)是他的老婆,所以他有種奇怪的占有欲在作祟的可能。
不過,秦景川可以確定的一點是,曦寶的做法沒錯。
不管這倆人最后能不能成,總要試一試,拉近關(guān)系。
就當(dāng)是為了曦寶。
那小丫頭打小就沒有媽咪,雖然從來不說,但也能想到,她有多渴望。
自閉的她,能主動說出自己的愿望,足以說明,她對江綰有多么多么喜歡。
既然如此,那他更要幫她了!
“曦寶最近的改變很大,我最近得多觀察觀察她的治療情況,今天晚上我去接她就行了,你忙你的吧,我不打擾你了,撤了。”
一口氣說完,他都不等墨書硯反應(yīng),一溜煙跑了。
墨書硯想拒絕都來不及。
待到人走后,他在原位坐了許久,都沒投入到工作中。
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方才秦景川的話,心里莫名的亂。
捏了捏眉心,他喊明深端了杯咖啡進(jìn)來,一口飲盡,這才將注意力重新拉回到工作上。
中午,江若若來了。
自從秦曼生日宴那晚過后,她就沒再見過墨書硯,多少有些焦急。
那晚沒得逞,她只能用別的法子,暫時誤導(dǎo)了秦曼。
雖說秦曼還挺開心的,但她心里卻總是不踏實。
這兩天,她絞盡腦汁,想要再尋找個機(jī)會,跟墨書硯發(fā)生點兒什么。
不然謊言只怕維持不了多久,很容易就被揭穿了。
而且,生日宴已經(jīng)結(jié)束,她沒有理由一直住在墨家。
現(xiàn)在之所以沒走,是因為秦曼不提。
可若是有一天要搬出去,對她而言就更不利了……
所以,雖然墨書硯提醒過,讓她沒事不要來公司,她還是來了。
美名其曰,是來送午餐。
她本想直接上樓去,但前臺卻把她攔住了。
“江小姐,請問您有預(yù)約嗎?”
前臺認(rèn)識她,也知道自家總裁,不允許她自由出入。
江若若表情一僵,心里不舒服,面上還是得保持微笑。
“沒有,我是來給書硯送午餐的,他應(yīng)該還沒吃吧?”
前臺自然不知道,“您稍等,我問一下?!?/p>
江若若卻說,“不用這么麻煩,電話給我吧,我跟明特助說?!?/p>
前臺剛撥出內(nèi)線電話,就被江若若拿走了話筒。
“明特助,打擾了,書硯在嗎?”
明深聽到她的聲音時,還愣了一下,“在,江小姐,你……”
“是這樣,我聽說叔叔和書硯,最近為了整頓公司很辛苦,所以特意勞煩家里的廚師做了午餐,來給他們補(bǔ)補(bǔ)身體,我只是代為跑腿,勞煩你幫忙通報一下吧?!?/p>
明深了然,讓她等一下,自己進(jìn)去通報。
墨書硯忙碌了一上午,還沒吃。
聽聞是家里廚房做的,他倒是沒拒絕。
“讓人把午餐拿上來,她就不用上來了?!?/p>
他頭也沒抬,壓根沒有見江若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