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成回到車上,臉色陰鷙。
江老太太的電話就卡著這個節(jié)骨眼兒打進來。
“怎么樣?那小賤蹄子答應了嗎?”
江永成咬著牙根。
“答應個屁!她還說什么,要我們把墨家給的兩億彩禮還給她,她才愿意考慮幫江氏!”
“兩億彩禮?她做什么美夢!”
江老太太氣急敗壞,嗓門拔得老高。
“這小賤蹄子,真是翅膀硬了,居然敢跟咱們拿喬!真是反了她了!”
江永成碰了一鼻子灰,這會兒正鬧心。
一聽老太太在電話里咋咋呼呼,他就更心煩。
“行了,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您就消停消停,別再吵我了!還嫌我這兒不夠亂?”
“嘿!”老太太火了,在電話里一通批。
“你跟我發(fā)什么脾氣?又不是我想讓江家變成這樣的!既然那個小賤人不肯聽你的話,那你就想辦法,拿捏她,讓她不得不聽你的話不就得了?”
“我還能有什么辦法?”
江綰擺明了沒把江家任何人放在眼里。
就連他這個曾經(jīng)的養(yǎng)父,在她面前都得不了臉。
“她鐵了心不出錢不出力,我還能怎么逼她?”
老太太恨鐵不成鋼。
“我怎么生了你這么笨的兒子?你的腦子都不會轉(zhuǎn)轉(zhuǎn)嗎?既然她不聽話,那就從她身邊的人下手,讓她乖乖就范不就好了?不是說,她在外面有了兩個野種嗎?”
聞言,江永成腦子里陡然閃過剛才的畫面。
江綰身旁的確跟著兩個小男孩。
看起來,她對那兩個小男孩保護得緊,生怕他靠近他們似的。
老太太還在電話那頭叨叨。
“也不知道那賤人在外面和誰生的野種,既然她不識趣,那就讓那兩個野種吃吃苦頭,只要我們拿捏住她的孩子,我就不信,她不出錢!”
這時,老爺子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有些不贊同。
“這樣不好吧?萬一要是把人逼急了,適得其反怎么辦?”
“有什么不好的?現(xiàn)在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現(xiàn)在放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鋌而走險,讓江綰幫咱們,還得要挾她,把若若和文雪都放出來,要么,咱們就等著公司完蛋!”
老爺子頓時不吭聲了。
電話這頭,江永成眼里也閃過一抹算計的精芒!
……
江綰回到家的時候,云姨正好剛到。
“小姐,小少爺們,我們又見面了!”
云姨很開心,滿臉喜氣地打招呼。
江綰笑起來,“云姨,好久不見,今后又要麻煩你了?!?/p>
“害,怎么會呢,我巴不得過來照顧你們呢,你們不知道,你們一搬走,我這就閑下來了,這心里也跟著空落落的,還是跟著你們熱鬧,我呀,一把年紀了,就喜歡熱鬧?!?/p>
兩小只也高興地撲過去。
“云奶奶,我們都想你啦,看,還給你買了禮物呢!”
云姨笑得合不攏嘴,拉著他們一邊說話去了。
玄關的門沒關,墨書硯插兜,慢悠悠走進來。
“下午去哪兒了?怎么都沒在家?”
江綰把大包小包放在茶幾上,還沒來得及收拾。
聞聲,她回頭看去,隨口道,“去逛商場了,你有事兒?”
“嗯,有事兒?!?/p>
墨書硯沒說什么事兒,靠過來,垂眸打量了下凌亂的茶幾,微微挑眉。
“這么有心情,出去購物?”
江綰反問,“怎么,不可以?”
她直起身,“你到底有什么事兒?”
墨書硯淡道,“不是什么大事兒,只是晚上請你過去吃飯?!?/p>
“過去吃飯?”
“嗯,我那邊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可以開火,搬新家,總要熱鬧一點?!?/p>
末了,他又補充了句。
“曦寶很希望你們來?!?/p>
江綰“哦”了聲。
對這個反應,墨書硯有些不滿意。
“哦是什么意思,來還是不來?”
江綰撇撇嘴,“知道了,我們會去的。”
墨書硯這下滿意了,點點頭要走。
結果剛邁開步子,不小心帶到了茶幾邊上的一個精美的禮品袋。
袋子掉到地毯上,露出精致的長條形盒子。
江綰心口一驚,下意識彎腰去撿。
但墨書硯胳膊更長,微微彎身一撈,就先她一步撿了起來。
“這是什么?你買了領帶?”
身為男人,他一看這盒子的形狀,就猜到里面是什么東西了。
他沒放下,拿在手里,眉心不自覺地微微蹙起。
“要送給誰?”
江綰本來還沒做好準備,要送給他,就被他這么直接地發(fā)現(xiàn)了,頓時有點窘。
現(xiàn)在又被他這么直接的問,她更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索性避而不答。
“你管我送給誰,還給我!”
她伸手要拿過來。
熟料,墨書硯卻把盒子打開了。
看到里面的暗綠色斜條紋領帶,他眸色有些晦暗。
江綰有些急了。
“這是我的東西,誰讓你不經(jīng)我允許就打開了,快還給我!”
她一把搶過來,蓋上盒子,胡亂丟進禮品袋里,滿臉都是不自然。
這番反應,落在墨書硯眼里,卻儼然是另一番意思。
他掀起眼皮,眸色有些深,鎖著江綰質(zhì)問。
“你是買來送給顧西洲的?”
江綰被問的一愣。
還不等她反應,墨書硯就冷冷冒出一句。
“你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樣,居然會買這么難看的領帶。”
江綰一口氣卡在嗓子里,差點把自己嗆到。
她臉微微憋紅,也不知是急的還是氣的,抬眼就瞪他。
“我買什么領帶,送給什么人,要你管?”
墨書硯眸子更加晦暗,嘴角平直如鋒刃。
“我只是好心提醒,這么難看的領帶,你就算送給顧西洲,他也不會戴的?!?/p>
江綰簡直要被氣死了。
“我說了,要你管!就算再難看,也不是送給你的,用不著你在這兒評價,更不需要你提醒!”
說完,她把領帶塞進包里,氣沖沖地上了樓。
房門重重摔上,她氣的撲到床上錘枕頭,暗搓搓磨牙。
她是怎么想不開的,居然想要給這個狗男人送領帶?
她的腦子是被門擠了嗎?
狗東西,一口一個難看!眼睛是什么時候瞎的?
它哪里難看了?明明那么好看??!